《北斗星》何以而歌

39、舞台战（九）

　　表演结束，四个人回到座位。

　　“默契度很高了，不错。”司宸说。

　　景炎朝司宸轻轻笑了一下。

　　“你要是也在的话会更高。”过了好一阵，景炎才轻声说道，“什么时候能再被分到同一组呢？”

　　“谁知道呢？”司宸也笑了笑，轻声说。

　　舞台上尹陈已经抽出了新的号码球：“接下来第二组表演，有请段迟、荆谷、禹王子为大家带来他们的——《告白》，请欣赏。”

　　荆谷第一个走上台，他径直走到舞台正后方的架子鼓前坐下。

　　禹王子随后而至，他背着一把吉他走到舞台右前方的立麦前站好。

　　段迟最后一个上台，他不紧不慢地走到舞台左前方的立麦前，站定。

　　“嘿，快看！”司宸有些激动地推了推景炎，然后指着段迟说道。

　　段迟扫了一眼台下的观众，嘴角勾起一点，然后一只手背到身后，向后方比了个“ok”的手势。

　　滕舟双手抬起，左右手中的两根鼓棒相互击打了4次，然后吉他和贝斯的琴弦同时被拨动。

　　“段迟在弦乐上的造诣真的很高啊。他都不会弄混吗？这么多种弦……”景炎赞叹道。

　　“难怪小王子之前一直神秘兮兮地嚷着‘天才天才’的。”司宸笑着说，“这算是见识到了。”

　　“所以这是大贝斯家也认可的水平了？”景炎看向司宸。

　　“嗯？”

　　司宸也看向景炎，他看到景炎抿起来的唇缝在微微地颤动，于是“嘁”了一声，抬起手臂轻轻肘了景炎一下，笑骂道：“一边去。”

　　“所以……”又过了一阵，司宸看着舞台开口道，“你的架子鼓是不是也该展示一下了？有半年了吧……”

　　景炎闻言也朝舞台后方看过去，他抬手抵住自己的下巴，食指在颚骨处轻轻点了点。

　　“难怪他敢说那样的话……”泰伦·加比喃喃着。

　　“什么话？”坐在旁边的单梁听到后询问道。

　　“他以前说过一些……”泰伦·加比斟酌着语句说，“一些我当时觉得……非常不切实际的话……”

　　“但是没有想到，他那些听起来不切实际的歪理，不仅真的让我融会贯通了，他自己也的确是真的可以做到。”

　　“看来不能小看小朋友啊……”泰伦·加比再次感慨，“他真的很厉害。”

　　单梁看了看泰伦·加比，转而又看向舞台上的段迟。

　　“小朋友？”半响，单梁轻笑着开口，“我也就比你小两岁，段迟还比我大几个月。”

　　“我不是这个意思！”泰伦·加比连忙解释道，“我是看司宸他们这么叫，就……”

　　泰伦·加比有些不知所措，话也说不清楚，只好举起手发誓道：“我没有小看任何一个人的意思！我保证！”

　　“这样啊……”单梁淡淡道。

　　“真的。”泰伦·加比诚恳地说，“尤其是上次我看到你们去加课。本来每天就已经有不少的课程了，竟然还要排练，仅剩的那么一点点时间你们都全部利用起来……”

　　“‘追求极致用尽全力才能收获差不多的结果，追求差不多到头来什么也不会有。’你说的这句话我一直记得很清楚，我还把它记录在房间的备忘录上了，每天都能看到，时刻警醒自己。”

　　单梁回想起那天在宿舍里的情景。因为舞台战排练冲掉了原本的很多训练时间，所以单梁学着司宸和景炎，另外和老师约了加课时间。那天刚好单梁和景炎加的是同样的课，单梁便在景炎房间门口等他，刚好碰到下了中文课回宿舍的泰伦·加比和艾德·特里。几人寒暄几句聊到加课和加练，单梁也没有避讳，并搬出了那样一句励志大道理，然后便和景炎一起去了教室。

　　单梁的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复又放下，然后说：“那句话是司宸哥说的，我只是复述。”

　　“不管怎么样，我真的……非常佩服你们。”泰伦·加比说道。

　　甜蜜浪漫的《告白》表演完毕，舞台上的三个人嘴角扬起，都是一副享受的模样。

　　段迟转头看了看禹王子，又继续转身看向斜后方。

　　荆谷从架子鼓中抬起头，对上了段迟的视线。

　　禹王子也看向舞台后方，三个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相视而笑。

　　三个人走下舞台，尹陈再次上台报幕。

　　“接下来就是今天的最后一组了，请欣赏由艾德·特里、司宸、以及姚谦厉为大家带来的表演曲目——《摩天动物园》。”

　　三个人站上舞台，摆好造型，音乐响起。

　　“看来他在尝试着做一些改变……”歌曲第一段结束，景炎喃喃道。

　　“谁？司宸哥吗？”单梁轻声问。

　　“嗯。”景炎说。

　　“是什么改变？”单梁又问。

　　“你觉得这个舞台怎么样？”景炎反问单梁。

　　“挺好的啊。”单梁说，“很好看，而且是唱跳欸，他们两个都不算擅长跳舞的，居然能够跟上，虽然第二段开始气息不那么稳了。”

　　“和司宸哥一起排练真的能让每个人都进步好多啊。”单梁感叹。

　　“我以为他会编起伏更大一点的舞……”景炎淡淡地说，“不是他们两个能跟上了，是司宸把难度降低了。”

　　“降低了？！”单梁惊讶道。

　　“嗯。”景炎说，“司宸以往编的舞都是以贴合音乐的最高难度为目标的，但是这一次，他应该是根据组员的整体水平来考虑的……”

　　“……”单梁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那这样会对司宸哥的成绩有影响吗？”

　　“不知道……”景炎缓缓道。

　　这样的尝试有太大的风险，你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找到你重新回来所想要寻找的答案了吗？景炎轻皱着眉想。

　　舞台上的人表演完毕，景炎目光紧随着司宸，一直到司宸回到座位。

　　“怎么，又被哥帅傻啦？”司宸笑道。

　　景炎的表情却没有因为司宸的玩笑而变得轻松一点。

　　“你这样做，考虑过后果吗？”景炎问。

　　“什么？”司宸不解。

　　“你降低难度，他们的完成度是提高了，但是你呢？这个舞远不是你的水平。”景炎耐心地说。

　　“看出来了？”司宸笑道。

　　见司宸还是这样一副不上紧的样子，景炎莫名有些窝火，他厉色道：“你就没有想过这样会影响你的成绩吗？！”

　　“这是三个人的舞台，有一个人跟不上，这个舞台就没法看。”司宸终于收了笑容，认真道。

　　“我只想呈现出最好的舞台。”

　　景炎看向司宸的眼睛，里面全是斩钉截铁，就像他平时追求极致有多认真，此刻的自我牺牲就有多坚定。

　　“叮”的一声响起，景炎听到后连忙点开腕表。

　　看到司宸的成绩后，景炎倏地松了一口气。

　　景炎回想起司宸刚刚的话，忽然觉得那些话就像是激光一样，将他心中的大石块瞬间击了个粉碎。

　　“好的舞台不一定都是高难度，是我狭隘了。”景炎轻声道。

　　“但这次的舞台还是不太成功吧。”司宸看着同组另外两个人的分数，语气变得有些失落。

　　景炎随之看过去，也陷入了沉默。

　　“第一次尝试嘛，不太熟练，把握得不够好，下次肯定没问题。”司宸安慰自己道。

　　这时看完分数的单梁也凑过来，压抑着激动说道：“景炎哥你看！司宸哥的分数没有被影响呢！”

　　司宸一听就笑了，说：“原来你们都这么担心我的分数呀？”

　　“当然担心了！”单梁理所当然地说道，“景炎哥说你为了组员降低了编舞难度……”

　　景炎从交谈中撤离出来，他看了看司宸和单梁，轻轻摇摇头笑了。

　　“是好的影响呐……”

　　景炎想起他还没有看自己的成绩，于是再次点开腕表。

　　舞台战第四场成绩：艾德·特里：8.8分；段迟：9.5分；荆谷：9.3分；景炎：9.7分；司宸：9.9分；单梁：9.6分；泰伦·加比：9.5分；滕舟：9.5分；姚谦厉：8.8分；禹王子：9.2分。

　　“我们今天的舞台战呢也是早早地就结束了。”尹陈开始做结束总结。

　　“化妆一小时，表演十分钟。”禹王子小声吐槽道。

　　“下一场是不是就变成两组了？那不就更快了？”艾德·特里也说道。

　　尹陈笑了一下，继续道：“没错，下一场分成两组，现在来看一下系统安排的分组。”

　　舞台背景板亮了起来，上面出现了两组分组。

　　第一组：艾德·特里，荆谷，司宸，单梁，禹王子；
　　第二组：段迟，景炎，泰伦·加比，滕舟，姚谦厉。

　　景炎：“……”

　　司宸轻轻笑了一下，无奈道：“百分之五十的几率都分不到一组……”

　　景炎无语道：“系统是不是故意的……”

　　有些赌气的景炎感觉到自己的手心被人捏了捏，他偏头看过去，看到司宸在对他笑。

　　“安啦。”司宸凑到景炎的耳边，用只有景炎能听到的声音说，“坚持到最后，以后的每一天，就都是同一组。”

　　景炎想了想，感觉心情稍微变好了那么一点点。

　　屏幕上的字有了变化——

　　表演内容：歌曲+舞蹈+即兴。
　　第一组：《青春住了谁》+《Attention》+即兴表演；
　　第二组：《不为谁而作的歌》+《We Don't Talk Anymore》+即兴表演。

　　“看来系统觉得我们每个人每场表演的内容太单一，要开始全方位考核了。”司宸说。

　　“这个即兴表演……是什么？”景炎问。

　　“谁知道呢。”司宸说，“可能就是现场抽题吧？不能提前准备的那种。”

　　“应该挺有意思的。”司宸笑着说。

　　“叮——”

　　系统通知如约而至：“‘舞台战’第五场将在22天后进行，请所有出道预备役成员准备好节目，于4月26日上午8点准时到达公演礼堂。”

　　“22天……”单梁喃喃道，“时间比之前几场要稍微充裕一点。”

　　“叮——”

　　第二道系统提示音接踵而来：“请所有出道预备役成员于本月13日参加春季运动会。”

　　全体预备役成员：“？？！！”

　　单梁：“……脸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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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追求极致才能落得个‘差不多’，追求‘差不多’到头来什么也不会有。”这句话是引用的，但是出处是哪里我不记得了……问度娘也没有找到……万分抱歉，鞠躬。【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