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星》何以而歌

38、舞台战（八）

　　段迟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其实也还好。”

　　“你确定吗？”禹王子怀疑道，“这个歌用你那些古典乐器弹出来……不会有些奇怪吗？”

　　“噗嗤……”

　　段迟没忍住笑了出来，他说：“我也没说一定要弹那些古典乐器啊。”

　　“那还可以怎么做？就只唱歌吗？还是我们中间有谁可以编舞？”禹王子疑惑道。

　　“很显然没有人可以编舞，并且根据刚刚那场的成绩来看，找老师编排的话，最后的得分也会比较低。”荆谷说。

　　“那我们就只能单纯唱歌咯？”禹王子耸耸肩道，“或者段迟来唱，我和荆谷伴奏？”

　　“No no no……”段迟竖起一根食指左右晃了晃，说，“当然还是要做弹唱。”

　　“荆谷会架子鼓，禹王子会吉他，然后我弹贝斯，刚刚好。”段迟瞬间就分配好了任务。

　　“贝斯？”禹王子确认道，“你还会弹贝斯？！”

　　“不会啊。”段迟老实地回答。

　　“？？！”

　　禹王子震惊了，他不可思议地说道：“不会你还这么安排？”

　　“三天之内，肯定搞定。”段迟没什么所谓地说，“乐器里凡属是带弦的，万变不离其宗。解决这首曲子，时间绰绰有余，放心。”

　　“小朋友你很嚣张啊……”禹王子目瞪口呆，他转而看向荆谷，手指在自己和段迟之间来回颤动着比划道，“你说说，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

　　荆谷扫了一眼地面，嘴角微微扬起了一点，然后转头对禹王子说：“没事，相信他就好。”

　　禹王子：“……”

　　行吧。

　　唯一的救命稻草此刻也倒戈相向，禹王子欲哭无泪。

　　“都疯了……”禹王子喃喃道。

　　.

　　“单梁，主歌部分你想改唱词的话明天之前要改好，要留出时间给泰伦来熟悉。或者你们两个一起改也行，或者不改直接用原词，都可以，你们两个商量统一好。”

　　景炎开始分配任务。

　　“泰伦，你刚好也擅长rap，就负责给单梁唱和声，然后间奏的管乐，你看是继续用箫还是要换乐器，这个你自己决定。”

　　“然后滕舟，你负责键盘。唱的部分你看是你来给我和声还是我给你和，我都可以。”

　　主动权被交到自己手上，滕舟有些诧异。他仔细地考虑了一阵，然后对景炎说：“你主音的话比我更能压得住场，我来和声吧。”

　　“好。”

　　景炎看到门外隐隐约约有个人影，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说：“时间差不多了，先回去吃饭吧，下午再继续。”

　　就地解散，景炎打开练习室的门，门外站着的是司宸。

　　“商量完了？”司宸说。

　　“等很久了吗？”景炎反问。

　　“也还好。”司宸说，“我们那边解散比较快，毕竟得先等我把舞编好才能排嘛，我就边等边构思了。”

　　“果然是那首！”单梁从景炎背后钻出来，然后立马背叛第二顺位偶像倒戈向第一顺位偶像，打小报告道，“司宸哥你知道嘛，刚刚选曲的时候，景炎哥还怂恿我抢你的曲子！”

　　“这样啊……”司宸笑着说道，“也不错啊，正好检验一下他的编舞进步没。”

　　“这样啊……”单梁愣了愣。

　　“话说回来，上午提到和景炎组队瑟瑟发抖的某位小朋友，怕什么来什么的感觉怎么样？”司宸笑眯眯地问单梁。

　　“还有这事？”景炎意外道。

　　“没……没有啦……”单梁一下子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还是很喜欢和景炎哥组队的。”

　　“行吧，童言无忌，小朋友嘛。”司宸揶揄着。

　　“所以……我选错曲了是吗？”回到宿舍，景炎悄声问司宸。

　　“选错曲？为什么？”司宸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你也说了，可以检验一下我的编舞水平。”景炎说。

　　“选错倒不至于，不过确实可以试试。”司宸轻笑着说，“不过反正机会也还有，下次呗，分数应该也不会低。”

　　“嗯，说得也是。”景炎也笑了，说，“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司宸问。

　　“没什么。”景炎轻轻摇头。

　　只不过还是更喜欢和你一起编舞。

　　.

　　三天后。

　　【1号练习室】

　　“小美人……我们打个商量……这舞蹈动作……我们能不能……稍微改简单一点嘛？……我觉得我可能……不太ok……”艾德·特里瘫倒在地板上呜呼哀哉。

　　司宸喝了一口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艾德·特里，又看了看靠墙坐在一旁喘着粗气的姚谦厉。

　　姚谦厉对上司宸的目光，顿了顿，说：“我同意。”

　　“这个难度我和艾德都有点跟不上，而且一开始我们定的形式是唱跳，就算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俩能把舞蹈部分的问题给解决了，再加上唱呢？我不认为最终能呈现出很好的效果来。”

　　“当然，如果你只拿我们俩当你的伴舞，那当我没说。”姚谦厉补充道。

　　司宸看着地面，听到姚谦厉的最后一句话时，眉心微微皱起一点。

　　司宸又喝了一口水，然后说：“好，那就改。”

　　【2号练习室】

　　低沉的贝斯旋律在练习室里落下了最后一个音，禹王子再次目瞪口呆。

　　“怎么样？”段迟笑问道。

　　啪啪啪——

　　禹王子不禁地鼓起了掌，然后感叹道：“你确定你三天前是真的一点儿也不会弹贝斯吗？”

　　“对啊。”段迟点点头。

　　“你听听。”禹王子转向荆谷，控诉道，“这是人吗这是人吗这是人吗？！”

　　还没等荆谷发表点什么看法，禹王子又说：“这是天才吧……天才啊……”

　　“不过……”禹王子话锋一转。

　　“怎么？”段迟问。

　　禹王子伸出一根食指对着段迟比划着，酝酿道：“就是吧……你弹贝斯的这个画面……看起来总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的……别扭……”

　　禹王子说完立刻向后撤退了一步，又马上补充道：“就只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嘿嘿。”

　　“会很违和吗？”段迟看向荆谷，征求道。

　　荆谷：“……”

　　荆谷转头看了看禹王子，然后又看向段迟。他抿了抿嘴，说：“违和是真的有点违和，但天才也是真的很天才。”

　　“哦——”段迟忍着笑，心态很好地说道，“天才就可以了，违和不重要。”

　　“那我们开始合吧。”禹王子连忙说。

　　“来吧。”

　　【3号练习室】

　　“景炎哥。”

　　单梁拿了两份歌词单递给景炎，说：“我和泰伦讨论了一下，觉得如果只有主歌部分的歌词改动的话，前后的连接上可能会不那么顺。所以我们弄了两个版本，一个副歌是原来的词，另一个是改写过的词，你看看哪一个好一点。”

　　“滕舟！”景炎接过歌词单，招呼滕舟道，“来一起看。”

　　“改过的是要好一些。”两份歌词单看完，景炎总结道。

　　“你觉得呢？”景炎问滕舟。

　　“嗯，我也觉得改过的比较好。”滕舟认同地说。

　　“那我们副歌部分也把词改了，之前的不要了。”景炎对滕舟说道，“没问题吧？”

　　“当然。”滕舟笑答。

　　“泰伦，你的乐器搞定了吗？”景炎又问泰伦·加比。

　　泰伦·加比挥了挥手中的长竹管，说：“没问题。”

　　景炎：“好，我们来合一次。”

　　.

　　4月3日。

　　第一组的三个人换好演出服化好妆走到观众席，姚谦厉选了个正对舞台的位子坐下，艾德·特里则走到间隔姚谦厉一个位置的位子前，转身对司宸说：“来，小美人坐中间。”

　　司宸笑了一下，说：“不了，你坐中间。”

　　然后司宸让艾德·特里在中间的位置坐下，自己则坐到了艾德·特里刚刚选的位子上。

　　景炎化完妆走到观众席前，他看到司宸，对上司宸的视线，两人相视一笑，然后景炎走到司宸旁边坐下。

　　“我就知道。”单梁毫不见怪地喃喃道，然后跟过去坐在景炎旁边。

　　泰伦·加比和滕舟也跟过去依次坐下。

　　尹陈和抽签箱都准时出现在了舞台上，尹陈熟稔地和大家打招呼。

　　“十天不见，甚是想念。大家的状态看起来都很不错嘛，相信接下来的舞台表演大家也都已经准备得很充分了。那么废话不多说，下面就进入我们今天的正题吧——”

　　“舞台战第四场，正式开始。”

　　尹陈抽出一个号码球：6号。

　　“首先出场的是第三组，请欣赏由景炎、单梁、泰伦·加比和滕舟为大家带来的表演曲目——《护卫》。”

　　“哟，今天打头阵。”司宸轻笑道。

　　“走了。”景炎说。

　　四个人呈梯形错开站在舞台上，景炎和单梁站在靠前一点的位置，两人分别站在两架立麦前，身上都背着吉他；泰伦·加比和滕舟两人稍微靠后，泰伦·加比手里握着长笛站在他的立麦前，滕舟则在一架键盘琴前站定。

　　“看起来不错。”司宸自言自语道。

　　单梁先拨动琴弦打着节奏，当他唱词的第一个字出口时，景炎的主音音符同步响起，滕舟的键盘和弦很好地将景炎和单梁的两把吉他融合，泰伦·加比醇厚的嗓音给单梁和声，衬得单梁的rap桀骜又慵懒。

　　单梁的rap打开了舞台的宽度，然后进入到副歌，景炎一开口，又撑起了舞台的高度。而滕舟的和声，更是点睛之笔般加固了整个空间。

　　第一段结束后，进入间奏，是滕舟的键盘solo。他脚上踩着各种转换器，弹奏出各种不同的音效。

　　第二段除了歌词，其它变化不大，四个人始终保持着高度默契的配合状态，然后进入第二次间奏。

　　长笛被送到唇边，笛音连绵不绝。

　　“看来他已经掌握诀窍了。”段迟有些欣慰地说。

　　“什么诀窍？”禹王子凑过去问道。

　　“万变不离其宗原则，和弦乐一样的，管乐同理可证。”段迟说。

　　“真的假的？”领教过段迟的厉害，禹王子不敢再轻易否决，但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真的啊。”段迟理所当然地说道，“泰伦本来只会西洋管乐里的萨克斯和簧管，但是自从上一场之后，你看他现在是不是箫和长笛都会了？他已经通了，其它的管乐也都不会有太多问题。”

　　“天呐，你们都是怪物，你们都好可怕……”禹王子瑟瑟发抖道。

　　荆谷默默听着他们的谈话，轻轻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