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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小面包车叮叮咣咣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开着,系着安全带的我时不时就要晃一下,再用勉强能够到车底的脚维持平衡。
      关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我挺没底的,也不知道旁边的二乔是怎么维持着淡定表情,时不时的还跟阿布德尔小声说几句话。而两个日本男子高中生坐后排,因此我看不清他们的脸色,不过几乎能想象得出被左青龙右白虎夹在中间的二百五恩雅婆醒过来是啥表情。

      啧,一点也不好笑,原著里的恩雅婆醒过来震惊了不到几秒就七窍流血肉芽缠身的样子真的好可怕。

      我懒得去看外头千篇一律刷刷过的土黄山丘,干脆两眼一闭放空头脑。波鲁那雷夫怕吵到后头的恩雅婆就没放印度音乐,于是车厢里只有沉闷的空气和车外传来轮胎碾压石子的声响,倒是有助于胡思乱想。

      恩雅,名字很好听。还待在Dagger Queendom里头嘤嘤的安迪说她十一二岁时特喜欢一个叫Enya的歌手,这个Enya在安迪心中的地位仅次于莎拉布莱曼,跟一个叫FAUN的乐队平齐,May it be就是她唱的,我看完魔戒后单曲循环了很久。
      不过,Enya和恩雅婆毫无关联,我到现在都没有搞明白为什么荒木把一个那么仙的歌手的名字给了个脸和心都皱的像烂橘子一样的老太太。

      不过,歌真的很好听啊,我闭上眼心想,什么时候把珍藏的光碟拿出来再放一次多好。

      may it be shadows call
      但愿阴影的笼罩
      will fly away
      将消逝
      may it be your journey on
      但愿你足下的旅途
      to light the day
      走向光明的天日
      when the night is overcome
      当黑夜逝去时
      you may rise to find the sun
      愿你起身迎接朝阳

      “安?”有人叫了我的名字,听上去像是乔瑟夫。我揉揉眼睛再勉强睁开因睡意而沉重的眼皮,果然是他。
      乔瑟夫见我睁开眼就放下应该是打算要拍拍我肩膀再摇晃几下的手,这个老头子很和善的冲我笑了笑,说:“下去休息休息?旁边有个茶摊可以吃点什么,波鲁那雷夫那小子说要下去解个手,估计得需要点时间。”

      我没胃口,但也不太想让好心的乔瑟夫担心就只好点点头回答说,“我去看看安迪怎样。”

      安迪挺好的,用完好的那只胳膊紧紧搂着我塞给她充当安慰剂的魔术师之红毛绒玩具,见我进来就露出个很高兴的表情,指了指肩膀上的伤口:“好了。”

      我看了看,根本就没好,顶多算是个快好了,显然这个见面第一天就自爆说是吃货的丫头看见外头的茶摊就饿了。我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瞬间老母亲附体:“还早呢,在这儿安心待着吧。想吃什么我会给你带的。”

      “让我出去透透气嘛。”安迪摇摇头,“你看那个茶摊它又长又宽?”

      还押韵上了?我有点无语,不过看她这样子似乎出去透个气倒也可以,就是衣服得换一下,血呼啦的可能会吓到淳朴的茶摊老板。我想了想,下去拿了T恤和绷带上来。

      我带着安迪从Dagger Queendom里出来时看见星尘斗士们站在车外围成一个圈儿,个个表情都严肃的很。

      “怎么了?”安迪在我前面下了车,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
      “嗯?安迪小姐的伤势痊愈了?”离她最近的阿布德尔扭过头,看见安迪胳膊上缠绕着的绷带时明显愣了一下。
      安迪点了点头:“我出来放放风而已。诶等等,这是在抽签?”
      “是在抽签决定谁来看管恩雅婆婆,”花京院说,向我们展示他手中还未分发出去的纸条,“抽到最短的那根要留下来。”
      “那么麻烦干嘛啊?”安迪哼了一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留下来就成啦!我的替身是风系的,最适合把浓雾吹散啦。而且我也歇息的差不多了,刚才战斗时还不小心负伤给大家添麻烦了,嘿嘿,抱歉哈。”
      “恕我直言,安迪小姐。”阿布德尔严肃的说,一双金褐色的眸子紧盯着女孩看:“安迪小姐的伤势恐怕不适合看管恩雅,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
      “可我都差不多好了。”安迪说,“我总不能一直消耗安的精神力吧?大家也都需要休息诶,还是由我来看管比较好。”

      ….所以安迪不是因为贪吃才一定要出来的吗?我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正在和阿布德尔唇枪舌剑就为了看管一个恩雅婆的安迪,选择默默闭嘴并看看一会儿进店后能不能给小姑娘弄点她爱吃的来。

      一番小小争执后,安迪就这么留了下来。完好的那只胳膊搭在窗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指挥小风吹沙子玩儿。而阿布德尔则一脸沉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一个小姑娘起争执最后还要承太郎吼一声呀卡吗西还附加一句啧,既然你想做那就去做啊而感到有些挂不住面子。

      不过美食一上来后大家都顾不得那么多了,加入牛奶与糖并以盐,小豆蔻,肉桂和坚果调味的Noon Chai配上一些小吃起到了很好的安抚作用,一杯暖茶下肚后我便惬意的窝在椅子里,之前和恩雅婆干架时带来的阴影随着寒气一块儿都消失不见了。我看波鲁那雷夫开开心心的跟温文尔雅仿佛在参加国王茶会的花京院单方面聊天,而后者除了偶尔回一两句话外都在专心致志的吃东西。偶尔还会就着波鲁那雷夫发表的话题跟他聊一两句,然后继续恢复到‘嗯嗯好对我也这么想的不你不觉得应该这么看这个问题吗好的请继续讲。’这样,意外的比看太太们的本子还要精彩。

      在这样的气氛里很难不让人放松,我心不在焉儿的用指腹摩挲杯沿,目光悄咪咪的爬上承太郎的帽子,再顺着那挺拔的鼻梁一路往下滑到叼着根未点火香烟的嘴。这个混血男孩似乎没长胡子呢,或者说他一直都会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的。谁知道呢?我从未在承太郎身上嗅到类似须后水的味道,那就是他没有长胡子咯?年轻的17岁小男孩,连胡子都没有长却从帽子到鞋尖儿都散发着该死的荷尔蒙,没有姑娘能抵挡他的魅力,于是承太郎所到之处无女孩生还,全都因为鼻血喷的太多而进了医院。

      噗呲,这什么沙雕脑洞。我差点儿就笑起来,好在最后将笑声憋回去回炉重造成咳嗽以避免社会性死亡。我故意咳嗽几声,好不容易压下拼命往上翘的嘴角抬起头却发现大家都看着我。

      “怎…怎么了?”我瞬间清醒,紧张兮兮的将视线扫了一圈儿。
      “啊,没什么。”乔瑟夫担心的看了看我,“安,你是不是呛到了?”
      “没有。”我有点心虚的放下快空了的杯子,“抱歉,刚才话题进行到哪里了?”
      “没什么,只是一些关于恩雅婆的讨论。”花京院看了我一眼,“波鲁那雷夫刚才提出一个新的建议。”
      “虽然恩雅婆还牵扯到一些关于我妹妹的事,也算是我妹妹的仇人,但是--------唉,就是一种很复杂的心情。”银发青年一改刚才的无忧无虑,淡的几乎看不出来的银色眉毛搅在一块儿,皱出两条沟渠。
      “我明白。”花京院轻轻点头,“虽然她是迪奥的党羽,但一联想到我们要让一个老女士以那种残忍痛苦的方式死亡,就意外的会感到生理上的不适。”
      “Oh my…”乔瑟夫叹息着扶额,说,“看来不是我一个人觉得那些触手恶心的要命。”

      没人接他的话,大家的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刚才的欢快气氛也一去不复返了。

      然后我听见阿布德尔清了清嗓子,“我去看看安迪,她那份茶和食物需要有人带过去,顺带…检查一下恩雅婆的情况。”

      也没人拦着他,花京院还顺带帮忙递了个盘子。阿布德尔端着吃的离开后,波鲁那雷夫沉默的掏了根烟出来要点,似乎是看到我还坐在这儿便要把烟放回去。

      我叹了口气,可能是因为打屌团内的大烟枪们总是忘记我不介意别人抽烟,“我不介意的,波鲁那雷夫,想抽烟就抽吧。承太郎也是,把烟点起来吧,看你叼了半天都没点火。”

      波鲁那雷夫冲我挤出个笑容,点燃打火机将烟往火苗上凑,火焰吞噬了烟卷的前端,一阵烟雾冒了出来。叼着烟卷的承太郎看了他一眼,我撑着脑袋猜测他会说‘波鲁那雷夫,打火机借一下’,还是简单的‘借个火’。

      那答案却是伴着一阵陶瓷制品破碎的声响说出来的。

      我的神经立马绷紧了,几乎在听见那声响的下一秒就掏出匕首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在我身侧的承太郎却早已将烟卷一丢并站了起来,甚至来不及跟其他几人交换个眼神便冲了出去,我攥着匕首在他身后朝门口奔跑,还未跑到外头便被一阵夹杂着尘土的风糊了满脸。

      不用看都知道是安迪和她的风,而她的风只意味着一个可能。

      本应被捆好并昏迷的恩雅婆怪笑着朝天伸手,两三个惊慌的路人在她的操控下不断朝阿布德尔和安迪发起进攻。安迪这次没有飞起来,她被阿布德尔护在身后,胳膊上的贯穿伤此刻再次往外冒血,被女孩用自己的替身努力压制着。从阿布德尔指尖窜出的火焰被风吹得跳动,魔术师之红的火焰绳索从他身侧冒出,像蛇一般朝被雾气笼罩的阴沉老太婆窜去。恩雅发出一阵嘲弄的声音,被她操控着的路人立马像木偶一样挡下了这一击。

      “桀桀桀,好好陪这些用我的‘正义’制造出来的人偶玩玩儿吧----”这个老女人咧开一张漏了风的嘴,笑得得意,“恕我这个老婆子无法-------”

      她未能将话说完,因为安迪的旋风几乎是在下一秒便将那几个被操控的路人卷了起来,几乎是同一时刻,火焰绳索将她肩膀的那个可怖伤口包了起来,完美的阻碍了雾气的侵蚀。

      然后就基本没他俩啥事儿了,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挣脱了绳索并企图用受伤流浪汉造成混乱的老太婆被白金用恰到好处的力道照着后脖颈子就是一击,给敲晕了。

      “抱歉…”灰头土脸的小安迪垂着脑袋,一副做错事的狗狗模样,“我好像又惹麻烦了。”
      阿布德尔安慰了她一两句,然后跟乔瑟夫一块儿把出来吃瓜看戏的路人给劝了回去。我也跟着松了口气,自从穿越后经历过的每件事都特考验我可怜的小心脏。我不太清楚恩雅婆是怎么忽然醒过来的,但安迪那副做错事小姑娘的样子看得我有点心疼。

      “安迪?”我走到她旁边,然后发现由于身高原因我要拍她肩膀的话会很别扭,就只好伸手拽了拽她的衣服下摆试图引起注意。安迪轻轻握住我的手,心事重重的叹了口气正要说什么,却忽然瞪圆了眼,甩开了我的手朝我身后的某个方向奔去。

      “阿布德尔!”她发出一声尖叫,紧接着传来几声类似用力挥舞球拍划破空气的声音,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在发出一阵类似于被呛到或往外咳痰液的咯咯声响后,便再无动静。

      我回过头,看见倒在地上的恩雅婆那染上鲜血瞳孔放大失去焦点的冰冷双眼,血像喷泉般从她的咽喉处涌了出来,蜿蜿蜒蜒在地上形成一条红色溪流。

      恩雅婆还是死了,不是以原著的死法死的。安迪的风刃划破了她的咽喉,一刀毙命。这个大概是彻底疯掉的老婆子当时并没有昏倒,可能是当时的承太郎下手轻了些。听后来回忆现场的乔瑟夫说,当时他们的视线都不在阿布德尔身上,也没留意被认为是昏倒的恩雅婆。根据掉落在现场的小刀来看,恩雅婆显然是要挥刀杀死正背对着她的阿布德尔。而安迪则在花京院和阿布德尔的盘问后十分绝望和沮丧的说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放出风刃想将恩雅婆手中的刀打落,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时在现场的我懵的一批,甚至都不太清楚是怎么解决后来的问题,我安静的坐在那儿,一闭上眼就能看见血液缓缓渗入土地。汗从手心渗出来,把我的手弄得湿湿粘粘。

      最后阿布德尔跟乔瑟夫弄了块墓地将已经死亡的恩雅婆给埋葬了。而安迪自从失手杀死恩雅婆后便沉默的很,坐在车后座上瞪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晚降临的时候我们没有到达卡拉奇,于是星尘斗士们只好选择在我的Dagger Queendom里将就睡一晚。我没有睡着,只是将自己缩在毯子里。大概是半夜吧,我听见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是旁边的安迪掀开了毯子,我悄悄睁眼,看见她轻手轻脚的走到玻璃幕墙旁边,然后抱着脑袋蹲了下去。过了一小会儿,我听见一阵刻意放缓的脚步,是阿布德尔,他看来也没睡。我看着他走到安迪身边,将手轻轻搭在女孩耸动的肩膀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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