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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除了我以外大家都很精神。

      我打着哈欠,困得黑眼圈估计都出来了。我昨夜失眠了,完全没睡,此时此刻因耗费过多精神力而感到了一阵连自己的替身都无法完全治愈的疲惫。只要一闭上眼,恩雅婆那双瞳孔放大的眼睛就浮现在我脑海中,一点一点被血给淹没。说实话,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睡觉是睡不着了,只好瞪着玻璃穹顶外的星空躺了一夜。

      不过第二天一早,我成功的见到了发型睡劈叉脸上还冒出银色小胡茬的波鲁那雷夫,卷发棒不在身边导致卷卷刘海一蹶不振快要变直了的花京院,打着哈欠揉眼睛偷偷背过身去擦快流进胡子里的哈喇子的乔瑟夫,彬彬有礼的向我借镜子好整理发带和头发的阿布德尔,哦对了,还有一个看上去依旧很无敌但帽子的封印下是乱七八糟睡的打结的头发的承太郎。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问就是长得矮有优势。

      而安迪又振作起来,充分发挥了她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精神。看见她完全没事我就放心了,打了个哈欠将整顿完毕的星尘斗士们从Dagger Queendom里放了出来。我困得一批,所以上车后勉勉强强补了一觉,醒来时发现小面包车已经进了城,看来离下一场恶战不远了。我迷迷瞪瞪的伸手戳戳坐在旁边的乔瑟夫,“那个,找到烤肉摊了吗?”

      “还没有,不过阿布德尔知道一些烤肉店,他正在排查。”乔瑟夫指了指前排正严肃看地图的阿布德尔,随后两手一摊,紧张兮兮的换了个语气,“安,耳塞真的管用吗?”

      我略微思索一下,点了点头,“应该管用,耳朵堵上了就不会有什么了。乔斯达先生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再戴个口罩。”

      我说这话的时候正拼命忍着笑,因为乔瑟夫在看到恋人那一章的时候喊出了不亚于男高音的分贝,被吵得满脸黑线的承太郎吼了一句呀卡吗西臭老头,不过承太郎也没得意多久,当他看到自己在恋人篇里被丹各种不亚于骑头上拉屎的骚操作侮辱时指关节捏的特别紧,差点把我珍贵的JOJO彩漫给扯烂。这让我联想到某个经典的表情包: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jpg

      咳,反正我已经等不急要看经典的三页半打铁了,快点解决掉丹然后坐车再坐船到阿布扎比打太阳,总之,这趟旅途越快结束越好,虽然我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应对打完屌以后的人生。

      也许是因为JOJO里的那个‘替身使者相互吸引论’,我们很快就找到了丹的烤肉摊。这时你便会发现人类懒惰的本性此时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所有人都很自觉的掏出耳塞把耳朵堵死,完全不需提醒。就这样,我们,一共七人,浩浩荡荡的朝那个朴素的小摊位走去,像是一帮去收保护费的大哥,导致路过我们的当地人频频侧目。如果从一个动漫观众的角度来看的话,估计能看见现在满屏幕的“ゴゴゴゴ”。

      昨天抽小纸条决定谁去负责把丹引出来时承太郎抽到最短的那条,这个一脸无敌的17岁高中生捏紧了拳头,昂首阔步的朝着烤肉摊子走去。

      “喂,有人吗?”承太郎站在摊位前,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烤肉摊子被阴影笼罩。

      店里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一时间,所有人的实现都集中在那个小小的摊位上。而我吞了口唾沫,攥着口袋里的匕首不着痕迹的往站的最远的乔瑟夫那儿挪了挪。

      \" !\"伴着一阵轻快的足音,一个穿着传统当地服饰,长着褐色卷毛的脑袋上戴着塔基亚,年龄大约在7-8岁的男孩儿举着扫把从店里出来。他不怯生,站在门口扬起圆乎乎的小脸蛋,用一串儿拗口又奇特的声音发问:\" \"

      那一刻,空气确确实实的凝固了。

      我紧张到无法呼吸,心中闪过无数帧画面,每一帧都是一种残酷的死法,最后以草草埋葬再立个十字架为结局。变化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用我短暂的前世(如果我不回去的话)学到了这么一点。丹可能在某处盯着我们呢,盘算着要怎么把棘手的耳塞去掉好钻入我们的大脑。然后,阿布德尔故意咳嗽一下清嗓子的声音把我从死法大全里拽出来,这个占卜师走到承太郎身边,橘色的袍子随风摇曳。

      \" \"他用他那宽厚的嗓音说道:\" .\"

      “找摊主吗?我就是。”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来,说的是英文。

      我差点儿尖叫起来,而安迪已经叫起来了。“丹!”她猛的转身,我从我的角度都能看见安迪绷紧的咬肌。

      “WOW,没想到这位小姐居然认识我,看来我不需要自报家门了。”站在不远处的男人摘掉了他的墨镜,标志性的眉毛,披散到肩膀的卷发,正是我们要找的钢铁阿丹。

      安迪没接茬儿,她嘴角一翘,露出个嘲讽的笑来。周遭的空气以她为中心开始流动,仿佛下一秒就会将这个烤肉摊老板削成屑。

      然而这个即将被削成屑的烤肉摊老板笑出了声儿。

      “看样子,你们对我的替身很了解,嘛,随便换个人可能就崩溃逃跑了吧?”丹嘲讽的拍了拍手,用充满轻蔑的红瞳在我们身上扫了一圈儿,然后掏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地朝着自己的手捅了下去。

      在我们身后的男孩儿尖叫出声。

      我呆住了,自从穿越来遇到的无数个突发状况无一不在挑战我的承受能力,胸中有什么东西开始翻腾起来了,像有人拿烧红的铁棍浸入滚水中搅动。我站在那儿,感到血液开始往头顶涌,刺痛着我耳膜的尖叫也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男孩在尖叫。男孩为什么尖叫?男孩流血了。谁干的?丹干的。丹做了什么?丹对一个孩子发动了替身。

      我深吸了口气,听见自己说话的声音。

      “丹。”我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用渗着汗的右手将匕首紧握,“你,又对我们的替身有多了解呢?”

      丹盯着我,红色的眼瞳中满是赤裸裸的鄙视。他张开嘴,估计是想吐露出更多嘲讽的话,我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扭身朝男孩跑了几步猛地将匕首一挥-----尖叫的男孩消失了,丹嘲讽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承太郎!”我扭头大叫,黑衣服的青年很给力的把头一点,一道紫色的影子伴随着一声欧拉在空中闪过,紫色的巨人捏住了那微不足道却又致命的飞蝇。承太郎手插在口袋中,捏着恋人的白金之星在他身后漂浮着,像极了凶神恶煞的阎王。承太郎朝花京院递了个视线,这个红发的青年立马做出个秒懂的手势,我用小女孩绝佳的视力看见法皇放出极细的线在白金之星的两指间缠绕。苍蝇撞上了蛛网。

      被捆住的丹颤抖起来,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前滚落,这个先前还狂妄至极的家伙脸吓得惨白,他求饶着,用无比卑微的语气说他可以把迪奥给的定金全部给我们,附带他全部的财产。

      “真是够了啊。”承太郎说道,他轻轻拨开立在一旁还攥着匕首的我朝丹走去,我清楚地看见他冷酷的往上翘的嘴角。

      “关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我可是期待了很久啊。”

      然后白金之星照着丹的面门就是一拳,将他打进了铺满沙土的地面。

      我几乎看不清白金的身影,只听见无数声欧拉伴随着拳头打在肉上的声音。白金之星的动作快的只留下紫色的残影。伴随着最后一声欧拉,被揍进地里的丹又被掀了起来,白金将他一拳打飞,被欧拉三页半的恋人就这么撞进了不远处的一栋楼房中,围观的路人全都吓得四散奔逃,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尘埃落定了,打完铁的承太郎伸手压了一下帽檐往前走了几步,见我们还呆立在远处就酷酷的回了个头,“喂,走了。”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一阵腿软,还出了一身汗。

      小男孩儿除了惊吓过度外没啥大事,乔瑟夫给他来了一个波纹洗脑清除脑内残余的肉芽,手恢复后就由阿布德尔护送回去了。有声望又好脾气的占卜师回来的时候脸色有点黑,显然是挨了当地乡亲们的一顿臭骂。

      因此我们不得不驱车前往离事发地点老远的地方吃饭,挺麻烦的。而我直到吃饭前都有点懵,我像个忽然被倒空的瓶子,一脸懵逼的被洗了刷了摆在架子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好像很久都没站出来大声说话了,也很久都没发过脾气。我很确信当时我生气了,而生气过后的我总有那么一段时间发愣,愣自己为什么生气,怎么生气,好像生气这件事耗费掉了我全部的精力和脑力。

      这不寻常,一点也不寻常。我平日里都和气的很,和气的有点怂。我忽然有一种感觉,一种我穿越后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的感觉,可我想破脑袋都没搞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到最后生气这件事都变得有理有据:为被欺负的男孩生气是很正常的不是吗?

      我郁闷了,于是选择啃自己那份Kebab。不得不说这种由两片圆面包夹着加入肉桂,孜然和蒜姜调味,还加了一只煎蛋夹着的烤羊肉很对我胃口,很像中东风味的汉堡。再配上一杯解油腻的Noon Chai,简直好吃的不行。我狼吞虎咽的吃到一半儿还悄悄抬头有些尴尬的看看四周以确认没人注意我难看的吃相。

      吃饱喝足后人需要休息,我捧着茶杯晃着腿儿听二乔和安迪比谁讲得美式笑话冷。有一天三个番茄在街上走路,爸爸番茄,妈妈番茄和宝宝番茄。宝宝番茄走得慢,爸爸番茄生气了,回过头说:

      跟上来!!!

      …..草?我面无表情,看着这俩冷笑话竞赛失败了的一老一小瘫在椅子上超大声的哈哈哈哈哈哈。看来人类的悲欢真的并不相通,我无奈的放下杯子悄咪咪看了一眼坐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承太郎,唉,他的脸快要黑成DIO了。

      “承太郎?”我小心翼翼的叫他的名字,小女孩的声线听起来怯生生的。他应该不会吼我吧?

      “嗯?”承太郎把眉一挑。

      他理我了!我有点小雀跃,甚至想跳起来欢呼一声,然而还是乖乖憋了回去,咬了咬口腔内的肉试图思索出个有趣的话题好缓解尴尬。我悄悄将承太郎打量一圈,从帽檐下的眼睛到搭在椅背上的胳膊,然后是垂在椅背尽头的右手。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很早以前就一直想问承太郎的问题。

      “那个…我想问个问题…可以吗?”我艰难开口,见他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后,小声提出了问题:“承太郎….是怎么做到那么厉害又干脆果断的挥拳的?”

      承太郎安静的看了我一眼,将右胳膊从椅背上抬了起来。

      “握拳,把手握紧。”他将右手举到我面前,他将拇指蜷入掌心,剩下的四根手指紧紧将它扣住。我看见他绷紧到发白的指关节,小麦色的宽大手背有些粗糙,仔细一看甚至能看见手指上淡淡的白色疤痕。

      “还有,出拳的时候除了打倒对手这件事外,什么都别想。”

      “哦-----”我了然,想了想然后试着捏紧自己的小拳头,朝着空气挥舞了两下:“欧拉,欧拉欧拉。”

      “.…呀累呀累。”承太郎说,压了压他那已经被指腹磨光的帽檐。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摸摸鼻子将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

      后来坐船前往阿布扎比的时候,我靠在甲板的栏杆上,一直在想承太郎的话。

      出拳的时候…除了打倒对手这件事外,什么都别想,握拳,挥拳,就这样。

      可有些时候我连握拳都做不到。星尘十字军中的每一个人都有他们挥拳的理由,即使已经得知了结果将会如何也是如此,大概是因为他们已经做好了先前的“觉悟”和承受挥拳后将要发生的之事的准备吧?

      我记得父亲曾对我说,利刃的存在,是为了保护自己与他人。我一直都很喜欢这句话,将它刻在自己最好最喜欢的匕首上。那时我还没有要去保护的东西,一切都很简单。

      是时候为挥拳做好觉悟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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