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雨夜（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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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告诉他：“我不是烦你，我烦的是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没办法不喜欢你。”然后更深地亲吻他，亲吻他齿间柔软热烈的回应。
两人周身的空气热腾腾，勾销了雨水，也勾销了氧气，只剩下缱绻婉转的酒香。
韩沐直起身来，屈膝试图跨过两个座椅之间的中控扶手，不巧悬空与徐冉的膝盖迎面撞上。他仗着酒精的神力和麻木的痛觉神经，毫不犹豫地降对方击落，同时两手狠狠一推——
两唇暂分，战场滚回主驾座椅。
落败的那个转而被拢在两腿之间。徐冉睁了眼睛，看身上的人在刺眼的液晶屏上快速点了两下，随即方向盘和座椅都嗡嗡地活动起来。
方向盘回缩。座椅退后。椅背躺倒。
徐冉震惊：“你，你怎么弄的？你怎么什么都会……”
韩沐弓着背垂眼欣赏着徐冉皮下血液充盈的毛细血管，舒展开一个带有别有意味的笑容：“你从来不好奇驾驶员设定这里的赛克斯先生吗，Monsieur Sex？”
法语的重鼻音和齿间的气流让他看起来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性感。微微敞开的领口成了邀请，而系在纽扣下面的是一片遐想。
风情。
这些风情落在徐冉眼里化作绯红的欲|念。他靠腰腹发力直起上半身，去吻韩沐的嘴、脸颊、鬓角，再到耳朵。一手揉搓少年劲瘦的腰，一手与纽扣周旋，趁机用鼻息撩拨他，在他耳边呢喃：“是我天真了。你们都不正经。”
他说别人不正经，手却一再下。
韩沐闷哼一声，摁着徐冉的肩膀抬起脸来，抬手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弹，低声问：“你先说，回来了吗？”
“……嗯？”
“喜欢我的那个人，他回来了吗？”韩沐又问，目光里有恳求也有审视。
徐冉仰面躺着，直直回望他的眼睛：“一直都在。”
“啊，看到了……”衬衣完全散开了，腹部紧实好看的线条随着少年的吐字蜷曲，“就在我身下。”他轻声说，伸手去揪徐冉的T恤下摆，指尖蹭过皮肤，有意无意地勾人。
然后徐冉就疯了，把他搂进怀里连啃带咬。
韩沐敌不过，挣扎起身，看见徐冉挑着嘴角对他笑，问他：“喜欢我的那个人又在哪呢？”
他嘴硬：“在你上面。”
徐冉指尖微微一勾，无情揭穿：“在我手里，所以能老实点吗？”
正面对抗他从来不输。
“……”
徐冉吻他：“你已经很威风了。”
“……”
少年削瘦的身体剧烈起伏着，衬衣随着凌乱的呼吸和手臂的动作飘摇欲坠。那种尖锐的感觉在一俯一仰的对望中，在往复的动作中快速爬升。终于，他浑身发软丢盔弃甲，扑进身下的怀抱，脸上的小雀斑都略略泛起了潮红。
徐冉搂着他，亲吻他抿紧的双唇，低垂的睫毛，微蹙的眉心和额头上的细密汗水，问他：“我厉不厉害？”
韩沐闭着眼睛挖苦他：“真厉害，平时经常自己做练习，是吧。”
徐冉此时自我感觉非常良好，不跟他计较。只等着他的喘息逐渐平复，便侧身一滚把他抱到自己身下捞他的腿，更得意地告诉他：“我还会更厉害的。”
韩沐倏地绷紧了：“别，今天不行。我，我明天还得去马场，要骑马……”
“一定得骑？”
“一定。”
徐冉挺腰给他看：“那我怎么办？你又不管我了？！上次就……”
“不是不管，”韩沐连忙握住，“我只是没你厉害……”
倾盆的雨水跟着雷声往天际飘去，雨小了，雨声却变得更清晰了。少年的荷尔蒙像这场雨一样滂沱，也像这场雨一样潦草。
韩沐不去理会徐冉的表情，翻出纸巾认真清理。
“扔哪？”
“给我吧。”徐冉咬牙切齿，觉得自己吃了暗亏，“明天你敢翻脸我就敢塞你嘴里。”
于是韩沐抬胳膊一扬，把纸团悉数扔去了徐冉身上。
“……我很清醒，喝多了会吐，没吐就是没多。”他说。
徐冉变态似的，把纸团一个不落地全捡了回来在手里攥紧，固执地收纳在中央扶手底下的储物格里，然后才重新发动汽车。
韩沐歪着身子贴在车窗上冷眼旁观，默默在心里揍他。
雨停了，路口的信号灯刺眼的亮红映在湿漉漉的泊油路上，应和着韩沐颈间的斑驳吻痕。徐冉后知后觉地涌上一股燥热烧红了耳朵。他降下车窗，一手扶方向盘，一手放到韩沐的腿上轻轻揉捏。雨后的空气清新扑鼻，他吸吸鼻子，心里像夏天的鸣虫一样雀跃。
“今天累了吗？你瘦了好多……你姐姐和我说你之前中暑了？怎么会中暑？”
“……”
“嗯？怎么……”徐冉扭头看韩沐，却见他小脸苍白，连嘴唇都发了白！
他立刻刹车，摸韩沐的额头：“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贴在玻璃上的少年哼哼唧唧，声音很小听起来很是害羞：“……我想吐。”
徐冉：“……”他心里第一反应竟然是幸亏留好了证据，随后又觉得自己简直混蛋，赶紧停车在储物格里乱翻：“等着，我给你找个袋子。”
韩沐的教养不允许他在意识尚且清醒的时候当着别人的面呕吐，他深吸一口气，交代徐冉别再急刹快点开就好。
车停到地库，韩沐已经有些直不起腰。徐冉下去帮他拉车门解安全带，在他身上摸电梯卡，竟然无意间又摸到了那块快乐会蹦跶的小肌肉。
韩沐推他：“别，别在这儿弄，上楼再……”
徐冉无语：“亲爱的，我真的只是找卡……”
进门韩沐就踉踉跄跄扑进卫生间，咔哒上了锁不让徐冉跟过来。可徐冉怎么能不跟过去？隔着门听他在里面呜啦呜啦又怎么能放心？于是就一个劲儿地敲门，半真半假地胡扯：“你什么样我没见过啊，上次你在日租喝多了也这么哼哼唧唧，可妖娆啦，使劲勾着我往我身上贴……”
“还有之前乔欢欢来，你给自己喝吐了记得吗？都是我给你收拾的，你上了床就不让我走非抓着我求我帮你……”
“还有再之前，你来找我喝酒，喝多了给我表白强吻我，要不是我坚守底线早被你吃干抹……”
里面的人听不下去了，猛地拉开门大着舌头愤怒反驳：“不要脸！是你亲的我！我本来没喝多！是你怂了！灌我酒让我断片！！！C……”
“啊……你都记着呢啊……”徐冉尴尬挠头，心里却很高兴韩沐有这么好的记忆力，“好点没？郑浩说他曾外公那个酒后劲儿可大。”
他闪身挤进卫生间，然后又是递漱口水又是拍背，冲洗好水池又依次递上水牙线等一系列口腔清洁工具，温柔至极贤惠至极，像个日本媳妇。
等韩沐刷好牙洗好脸他也准备好了热毛巾，把人打横抱起放去床上，解了衣领皮带打算给他好好擦一擦。擦没两下韩沐就嘿嘿笑了，问徐冉中央空调是不是坏了，怎么屋里这么热。再多擦两下，他又嘿嘿笑了，猛地勾着徐冉的后颈把他拽到床上来，暗搓搓给他展示自己快乐兴奋又滚烫的小肌肉。
徐冉被他弄得没法，伺候好他又去卫生间自行解决，折腾完再回来床上又立刻被韩沐给勾上了。
这人脑子极不清醒而身体极为亢奋，之前是各种不行不能不要，现在躺床上都快翻出花来了。徐冉看他这样子，不禁纳闷曾外公给他喝的到底是酒还是别的什么。
韩沐抚平他的眉头，用气音嘿嘿笑着告诉他：“我现在是借酒撒疯了。”
徐冉冷声质问：“都跟谁撒过这种疯？”
“只跟你，”韩沐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只跟男朋友撒。”
一句话就把徐冉心里身上都说热了，任劳任怨地当起工具人来。
韩沐哼一声表示不满：“不要手，来点更厉害的。”
徐冉茫然地停下：“可你明天不是一定要骑马吗？”
“可你不骑啊……”韩沐嘿嘿笑两声，手就不老实起来。
！！！
徐冉大吃一惊，觉得韩沐简直把是非黑白都喝颠倒了。还反了他了！
“你想都别想！！！你现在说得好听，明天清醒了翻脸不认人……”
“怎么不认，”韩沐两眼放光，直勾勾地把人打量一番，语气坚定，“肯定认。”
“你哪次不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徐冉扯被子罩过韩沐脑顶，“赶紧睡觉。”
睡觉是不会老实睡觉的，快乐兴奋又滚烫的小肌肉是不会老实睡觉的。最后徐冉急了，用被子把人裹了起来，里三圈外三圈，裹成一个肥美的茧。
茧里的人扭了扭身体，可怜巴巴地问：“你干什么？我好热。”
“听说过精|尽|人亡么，我是在救你的命。”徐冉揉了把脸，给他耳朵堵上眼睛罩上，“求你高抬贵手也留我一命吧，行吗？要累死我吗？”然后就像在日租那晚一样，在他旁边半坐半躺着警觉地打盹。
这一晚睡过去，韩沐是被饿醒的，但醒来后就闻见满屋子的糊味。身旁的徐冉裹着他的浴袍，头发湿漉漉的，见他乱动便掀了他的眼罩，半坐半躺地垂眼看他。
韩沐眼神空洞了一瞬，随后终于抽出胳膊抠掉耳塞。
“醒了？”徐冉问，心提到了嗓子眼。在韩沐醒来之前，他在脑子里无数次设想他醒来的表情和第一句。会是昨晚那样的含情脉脉吗？还是质问为什么他会在这里昨天发生了什么呢？
“头痛。”韩沐说，然后又扭着身体挣扎着要从茧里爬出来。扭到一半觉得哪里不对，掀被子去看，发现自己这次身上一片布都没有，于是就不扭了，抬头看徐冉：“几点了？”
意料之外的平淡，像是无事发生，也像习惯了这样的醒来。
“快中午了。”徐冉指了指床边椅子上的木质托盘，“头痛喝蜂蜜水，还有牛油果烤蛋和黄油法棍，张嫂过来给你做的。”
“是着火了吗？”韩沐坐起来，伸手够蜂蜜水，“你给我做了什么？”
徐冉起身去拉床帘，雨后初晴的光线在房间里散开，均匀落在地上床上，和韩沐赤|裸的背上。他转过身来，第一次借着着白天的光线看韩沐的身体，看他的骨骼随着他拿水杯的动作，在又白又薄的皮肤下分明地动。
说不出来的漂亮和干净。
徐冉嗓子发紧：“没做什么，一锅黑。”
“本来想做什么？”
“煎蛋。”
韩沐点点头，把托盘拿到床上来，叫他：“过来吃点儿？”
徐冉摆手：“我吃过了。”
“陪我再吃点儿？”
徐冉说自己饱了，但还是坐了过去，耳朵红得透亮。
韩沐放下杯子对他笑笑，接着就吻上了他的嘴。
蜂蜜的丝丝甜意顺着舌尖淌到心里去。胸腔中藏着的那个小气球膨胀了，就要带着徐冉飞起来，而两腿间的膨胀却坠着他，让他倾着身子一再地加深这个吻。
韩沐气喘吁吁地别过头：“这算是补给你的尾食，就当是我的头盘。”说着就推他，“好了，我现在要吃正餐了。”
徐冉不管不顾，把人往被子外头抻了抻，浴袍解了跨到韩沐身上去，挑着他的下巴，下流地在他身上划拉：“哪种正餐？不去马场的那种可以吗？”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雨夜（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