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如果……那该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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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苏玉庭带着手下一众歌手占领了四绿台，唯独留下小安助理来当看护。
第二天下午上班，手上的收视率报表上，我们的节目不但是同时段的最高点，连向来拥有异常牢固的中老年妇女观众的八点档煽情大戏，也华丽丽地被我们甩在身后。
但是，那天晚上的节目并不好看。
苏玉庭言明不谈F•F解散，不谈从AG跳槽，不谈感情，不谈私生活，同来的歌手也因为BOSS在场，有点放不开。整场完全没有主题，鲜少互动，只有主持人没话找话地干笑。
然而，就是这样索然无趣的一集的收视，竟然是西林台前一天照抄我们主题那集的4倍多！
连台长也开玩笑说，我们以后只要抱牢苏玉庭的大腿，什么都不做也是王牌节目。
只是，置我们的心血于何地？
之后没有和苏玉庭再联系，还是偶尔会在各种场合碰到，就当旧识般点头打个招呼，后来越发地自然。
似乎和苏玉庭之间的瓜葛愈来愈淡，直到小花的一通电话。
“阿木，”小花停了好久好久，“小叔找到了。”
“等一下。”我镇定地想要把手机的音量开到最大，按了好几次都按不中那个键，“你说什么？”
“小叔找到了，他还活着。”
终于……
四年来几乎夜夜纠缠的梦魇和无止尽的悔恨，仿佛瞬间被抽离，我脱力地跌坐在地上。
在我已经近乎放弃信念的时候，常荀终于出现了。
眼泪毫无征兆地滑过面颊，我一边笑一边抽泣：“我就说，他还活着！我那时候就说，他还活着！你们还不信！”一直笑得浑身瘫软，才问，“他现在在哪儿？过得好吗？有没有问起我？”
“他在内蒙。具体的，你还是见到他以后，自己问他吧。”小花的语气有些低沉。
“嗯！我会去的。现在就去订机票！”
我恨不得马上飞到内蒙，紧紧抱住他，再也不让他离开。
小花把常荀的地址报给我，叹口气就挂了。
当时陷入狂喜的我，并没有在意小花莫名的语气，只是一味地想着要赶紧见到常荀，然后再也不分开。
如果，时间不要让我们改变，那该多好。
如果，现实不这么残忍，那该多好。
如果，不是如果，那该多好。
“对不起，您的签证类别比较特殊。由于两周前您刚从大陆回来，现在不方便频繁地往来两岸。”公安局出入境管理处的服务人员客气地退回我的离境申请。
近两年两岸往来愈发密切，然而对于大陆居民在台湾居住和工作还是有多种限制，比如每个签证有效期内，出入境有次数和时间间隔限制。
“可是我有急事要回大陆。下次来的时候，我会重新办理通行证。”
“抱歉。如果您一定要近期回去，可以申请工作派遣，不过需要出示您所在公司的派遣工作证明，经核实后就可以离境。”服务人员微笑着示意下一个申请者递过去。
坐在公安局门外的花坛边，不知道该怎么办。
心里急得不行，却什么都不能做。白花花的阳光从水泥地上反射上来，眼前阵阵发黑。
请假时候上司的话在耳边远远近近地回响：“小穆，不是我不通人情。暑假马上要开始，你手上那两个节目都要在暑期档抢夺收视，实在不能在这个时候放你走开。要是收视跌了，我也不好跟上面交待。退一步说，就算我批了你的假，出入境处也不会放行。你还是安安心心等暑期档结束再说吧。”
怎么办。
坐渔船偷渡回去？哪个渔民有这个胆子，何况两边的海巡都不是空设的。
从香港或者日本转机回去？恐怕连这边的海关都过不了。
走投无路之下，甚至想过，以前是不是有人横渡台湾海峡。
无论如何，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尽快回去和常荀团聚。
这个想法好像魔咒一样，让我越来越焦急，也越来越坚定。
首先要能够离开台湾，要离开台湾——工作派遣！
服务人员的话，像火花般一蹦，然后汹汹火焰席卷脑海：只要能够让公司派我回大陆，就可以趁机去内蒙！那么必须有一个可以让我回大陆的工作，这个工作必须是有足够的吸引力，能够掀起收视狂潮的特别节目，这样，公司才会在这么繁忙的时候放行。所以，只要想出一个能够吸引观众而又不得不去大陆的特别节目，一切就解决了！
看到曙光似乎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心中的焦急一扫而空，瞬间充满了动力，几乎有可以撬起地球的错觉。
赶回公司，对着电脑写了无数份策划，却没有一份可以保证高收视。
信心渐渐消磨殆尽。
那么多人花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的节目，怎么可能让我在一天之内想出来？
穆木，你以为你是天才，没有什么能难住你？难道之前的种种挫折还不够让你明白？
我自嘲地笑笑，却牵动嘴角不知何时冒出的水泡，一时笑容僵在脸上，一如心里的无措。
“穆制作，天都快亮了，你还不回家？”艾旭大概刚剪完片，眼中布满血丝。
“嗯。我在想一个百分之两百能让收视率翻倍的特别节目，不过还是没有头绪。你有什么创意？”
“说容易确实不容易，说难嘛，其实也未必。”艾旭给我倒了杯咖啡，玩笑道，“你忘了，过年时候，苏玉庭来上节目，收视激飙。你要是有本事，再让苏玉庭来不就行了。”
似乎，眼下只有这一条路了。
只要一想到可以和常荀重聚，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呢？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如果……那该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