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世纪CheekyCentury》车失

63、我要去见他

　　“你好，请问苏玉庭制作在吗？”VM公司总裁室外的秘书小姐很有哥特风，倒是符合苏玉庭一贯的审美。
　　“不好意思，BOSS不在。”秘书小姐似乎见多了来找苏玉庭的女人，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没有在意秘书小姐眼里的不屑，我想起进VM之前，特意去停车场看了一眼，分明看到苏玉庭那台拉风的兰博基尼还在，难道临时出去了？
　　“请问苏制作什么时候回来？”不死心地又问。
　　“这个，”秘书小姐的眼珠在厚重的黑色眼影遮掩下轮了一轮。“BOSS没有说。”
　　难道苏玉庭故意装不在？注意到秘书台上通讯机的指示灯亮着，我笑了笑：“我可以在这儿等吗？”
　　秘书小姐似乎不知该拒绝还是应允，看了通讯机一眼，为难地说：“您随意。”
　　愈发肯定苏玉庭在躲我，只是这个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到他自己出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苏玉庭办公室没有一点声音，秘书小姐脸上的鄙夷越发明显：“那个，我要去吃饭了，你还要等吗？”
　　“我再等等，说不定过会儿他就回来了。”我朝她笑笑。
　　然而心里却没有这份淡定。下午还要回电视台录影，如果不能在中午说服苏玉庭，那么又得拖上一天，见到常荀就得晚上一天。
　　自从知道常荀找到后，我总隐隐觉得越快见到他越好，仿佛只要迟一步，就都完了。
　　发呆地盯着大理石地上自己的倒影，我仿佛又回到很久以前在飞虹娱乐等庞肖肖的时候。兜兜转转，轨迹惊人地相似。
　　在九份说服自己拒绝苏玉庭的话，竟是那么苍白。我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逃避他的感情。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
　　常荀找到了，苏玉庭也确实放手。
　　无耻就无耻吧，只要能和常荀团聚，即使苏玉庭要讨厌我，恨我都没有关系。
　　只这一次，最后一次，然后和苏玉庭再也没有瓜葛。我告诉自己。
　　“既然你拜托我放过你，我就放过你吧。”住院那天苏玉庭的话回响在耳边，那时看不清的情绪一时间明了起来。
　　原来，苏玉庭的脸上，并不是一贯的傲然。原来，他眼里密布的血丝，是因为忍着泪水！
　　原来他急急地出门这么久，不是为了买便当！
　　或许，让苏玉庭放手，对他来说，并不是我以为的那么容易。
　　也许，我造成的伤害并不像我想得那么轻。
　　忽然间，我感到心不断往下沉，脑袋里突突乱跳，耳边轰鸣一片。
　　一瞬间排山倒海的内疚让我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有求于我，这么点时间，耐心就耗尽了吗？”办公室的门猛然被拉开，苏玉庭站在门后，一双眸子灼灼地盯在我的脸上。
　　苏玉庭，为什么在我要放弃的时候，你却出来了？
　　见到常荀的渴望压过了心里的内疚，转身面对苏玉庭的瞬间，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长到我又渐渐坚定起来，甚至可以积蓄起一些力量，微弱地笑着。
　　这样装得理直气壮的样子，会被苏玉庭嫌恶吧？也好，这样就会让他觉得我不过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然后后悔喜欢过我，伤害就会少一些。
　　“苏玉庭，请你再帮我一次。”没有情绪起伏的话好像背书一般从嘴里慢慢滑出，我找不到哪怕一个理由来说服他，却不得不来求他。
　　苏玉庭笑了一下，眼里沉沉的墨色全然没有笑意：“穆木，你还没搞清状况吧？以前我喜欢你，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现在，我已经放手了。”
　　“请你再帮我一次，只有你能帮我了。”找不到其他的话，我只能干巴巴地反复说着这句。
　　“我说，”苏玉庭顿了顿，终于还是继续，“我已经不喜欢你，你的事与我无关！”
　　“最后一次。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你帮我这一次。”
　　苏玉庭突然没了声音，好久才喃喃般问：“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苏玉庭说可以为我做任何事，为了常荀，我又何尝不是。
　　“哈哈哈……”苏玉庭突然踉跄地退了两步，险险靠在墙上才没有摔倒，“原来你为了他做什么都可以！”他又一步步迈过来，脸上只有痛意，“自从常桦匆匆去内蒙，我就在等你来找我，却等来这么一句话。之前我想，如果你找了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就了你这个心愿。”他握住我的肩，手指渐渐收紧，“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找得到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我就帮你最后一次。”
　　“你找得到吗，阿木？”苏玉庭的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却满目哀伤。
　　一时间，喉中干涩无比，我咽了咽，湿意却从眼中涌出，只能伸手遮住眼睛：“我只想去见常荀，我想见他……”脸埋在手里，只能不住摇头，“我只想见他，四年，我每天都想见到他……我要去见他……”我泣不成声，跪坐在地上，膝盖磕上大理石，热量汩汩流出，只感到冰冷的寒意。
　　看不到苏玉庭的表情，只听他一字一字地说：“穆木，你真残忍！”声音像锈铁砺过剑锋。良久伤口还在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