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箫青梅踏竹马》梦醒夜半时

27、擦口水

　　擦口水

　　他记得小时候，他们两个经常一起在萧箫家的树下写作业，那张桌子就好像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一样。只要放学一回去，他们就直接把书本往那桌上一摊，开始各写各的。
　　那时候，齐霄的父母总是很忙，家里总是空的，只有到了晚上，齐妈妈才下班回家。那时，齐妈妈就经常让齐霄到萧箫家写作业。对于那时候的齐霄来说，家里，只有晚上才有人，可人，也总是不全。吃个晚饭，都是静悄悄的，偌大的房子里，只能听见碗筷相互碰撞的清脆声响。“叮叮当当”的，倒是十分悦耳。
　　他记得，那时候，他们经常是吃过午饭就开始在那里写作业。
　　那时，萧箫懒散，吃过午饭，就知道在院子里摘花拔草的，常常弄得自己作业本上一片被她撕碎的花瓣，草叶子。而她往往趴在桌上，还没玩过一会儿，就总是昏昏欲睡了。
　　那时候，他自己倒是精神的很，不像萧箫那般贪玩，总是乖乖地写作业，乖乖地看着萧箫趴在那睡觉。偶尔，见她流的口水一桌子，就赶紧收起作业，敬而远之。任由她的口水在桌面上肆意蔓延！
　　他那时候，有很嫌弃萧箫吗？这个......的确有！用她的裙子擦过手吗？嗯......不会吧？
　　他记得，他最多也就是趁萧箫睡觉的时候，“偶尔”往萧箫嘴里，偷偷放过几根草叶子而已。虽然，有时睡着睡着就被萧箫吐出来了。萧箫醒来，还总以为，是她自己睡觉，一不小心弄嘴里的。也一直没有发现过他的“犯罪事实”啊！直到他将一整朵盛放的月季花茎插在萧箫嘴里了，这才被萧箫发现了一回。他当时还将身子往后一趔，观赏了一下，自我感觉还挺美，挺艺术的，就像是那一朵花是从萧箫的嘴里盛放出来的！很不错！当时的齐霄还觉得自己很有艺术天分！

　　萧箫依旧委屈地说个不停：“你嫌弃我，不只拿手往我身上擦，还嫌我弄脏了你的书，还拿我的新裙子擦你的书，说上面沾到我的口水了！”
　　“哦......”说道这儿，齐霄有些印象了。是有这么一回。

　　那天中午，他不知怎的，竟然难得地也很困。才趴在桌子上不一会儿，他竟然就昏昏欲睡了。他很少这样。
　　他正睡着，忽然觉得手指那里不知怎么，竟然有点湿湿的。他醒来一看，惊得他咧着嘴地嫌弃！萧箫竟然流口水了！口水已经淌了一桌子！简直像是黄河决堤，发了大水！漫了一大片！正在往他这边“奔涌”而来！
　　咦！
　　齐霄呲着牙，咧着嘴，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自己手指尖的那点口水，实在找不到地方擦！他看看萧箫，依然睡得沉。于是，他极其嫌弃地尽量与萧箫保持最远，最恰当的距离，将手指尖上沾到的哪一点口水很轻，很轻地擦在了萧箫的肩膀上！
　　擦了几下，终于擦干净了！齐霄可算松了一口气，唉！大功告成！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他才擦手指的这几秒，没想到，“洪水”已经蔓延到了他的书本边上！
　　啊！！！齐霄爱书如命！忽然就内心崩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超光速地那起了他的课本！
　　但！还是晚了一步！
　　书的一个边上，被浸湿了大概三五厘米长的一小块。
　　他翻着白眼，看着依然睡着的萧箫，看了看她的连衣公主裙，直接扯着她的裙子，像拿着一张抹布一样，在被她口水浸湿的那一点地方，不停地擦了又擦，擦了又擦。
　　忽然，这裙子动了动。
　　齐霄抬头一看，正看见萧箫低头看着他正拿着裙边和书的“罪恶之手”！
　　萧箫瞥着嘴！翻着眼睛！问道：“你干什么！”
　　齐霄翻了下眼睛，又擦了两下，嘟着嘴很无畏地答道：“擦你的口水啊！”
　　然后，萧箫一声不响地就把他的作业本直接扣在了她的那滩“洪水”里！又朝他吐了吐舌头，转身就逃跑了！
　　他记得，他颤巍巍地用指甲捏着未沾到“洪水”的地方，本想将作业本捏了出来。奈何还没将本子从桌子上捏起来，他就抬不动手了。恶心的！
　　没办法，他环顾四周，从地上捡了一根小树枝，小心翼翼地将那本子从“洪水”中给挑了出来，又挑在水管下面冲了好久，最终扒拉了几下，还是无法忍受，换了新的作业本！
　　可是，他那天怎么就那么困地睡着了呢？
　　他记得，他小时候精力旺盛着呢，根本就不怎么午睡的。往往都是他看着萧箫午睡的。可那天是怎么了呢？他的这段记忆中的自己怎会那般疲惫呢？那样的状态，分明......那天分明发生了什么......
　　他想了想，实在有些想不起来了。
　　算了，不想了，先把萧箫这个大醉鬼搞定再说吧！

　　从小，妈妈就教育他，不要欺负妹妹，要让着妹妹，妹妹年纪小，作为男子汉，不可以跟妹妹计较。现在，虽然长大了，可她依然是妹妹，还是个“神经病”，且又喝多了，他当然更不能跟她一般见识了！
　　萧箫还是一直嘟囔个不停：“亏我对你那么好，受你那么多委屈，好吃的还总记得分给你两口！我多善良，多慈悲为怀啊！”
　　萧箫趴在他背上，又开始锤他！
　　“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再说了，是你流口水了唉！ 我作业都湿了，嫌弃你一下怎么了！”
　　“不就是一个作业本吗？！我赔给你不就好了！我赔给你都那么多本了！赔给你一个不就行了！你居然还敢嫌弃我！还敢弄脏我的裙子！”
　　萧箫在他背上，一边拳打，一边脚踢！这一副激动的样子，就像是又在这昏昏沉沉中回到了过去一样。
　　“啊！啊！我错了，我错了！我赔你，我赔你！赔你还不行嘛!”
　　“嗯？”萧箫忽然笑了，“真的？你真的赔我？”
　　“嗯，真的！明天去给你买，好不好？”齐霄拎着萧箫今天刚买的一堆东西说道。
　　“嗯，好。”她就像一个孩子一样，一下子，就哄好了。
　　“唉！”齐霄舒了长长的一口气，额头已经渗出了一层的汗。
　　真要命啊！
　　背上的萧箫轻轻搂了搂齐霄的脖子，脸在他背上蹭了蹭，安稳地趴着，像是睡了。
　　齐霄的心脏忽然“咚”地一声，不知是多跳了一下，还是少跳了一下。

　　一路上，萧箫趴在他背上还是迷迷糊糊地嘟囔个不休。
　　回到车上，她歪在座位上，略偏着脑袋靠在座椅上，半眯着眼睛，盯着齐霄，似乎是在思虑什么。盯了片刻，她嘟着嘴，十分幼稚的样子嗔怪着，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道：“我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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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那些年，我讨厌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