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学生时代的日常》端木离

11、第 11 章

　　听了这话，宋小芒有些难过。她思考着，纠结着，深吸一口气，又深深呼出一口气，以此来替代叹息。

　　许秋雨见状，忙用她怯怯懦懦的声音道：“葛老师，是我……是我不对……不关宋小芒的事……”

　　葛老师道：“许秋雨，顾老师教的那么简单的知识点你怎么不会？你不是在其他老师家里补习吗？没人教你？”

　　宋小芒恍然大悟，许秋雨跟她一样，没有参加班上老师的有偿补习班，而是在学校别的老师家里住宿和补习。想到这里，她不禁心里来了一句：谁让你们不提供住宿伙食这两项服务啊。

　　许秋雨低着头：“对不起……”

　　宋小芒听着许秋雨和陈樾道歉觉得难受，好在葛老师没有忘记他们仨的狼狈。见宋小芒很久不吭声了，便给了他们一个台阶：“好了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以后不准再惹老师生气了。尤其是你，宋小芒，这次月考你要是没有进步的话我肯定是要找你家长谈话的。还有许秋雨，你不努力怎么对得起你父母千辛万苦把你送进我们学校？”

　　“谢谢老师，我会努力的……”许秋雨说道。

　　宋小芒则道：“知道了老师，这次月考会进步给您看的。”

　　“去吧去吧。”葛老师挥挥手，“好好学习。”

　　宋小芒拉着许秋雨往外走，陈樾跟在他们后面。

　　宋小芒承认自己没有许秋雨和陈樾那么有礼貌，但是她暂且还做不到把礼貌送给为难她的人。她现在的情况是没有十来岁的唯唯诺诺，只有二十几岁的义愤填膺。

　　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回教室的路上，许秋雨颇为惋惜地说：“顾老师的妈妈确诊癌症了啊……”

　　宋小芒“嗯”了一声，然后说道：“我是不是太咄咄逼人了？”

　　许秋雨连忙摇头：“没有，小芒，你只是……只是……只是比我们更有想法，我很佩服你。”

　　宋小芒对顾老师的妈妈确诊癌症这件事表示难过，但是对顾老师打许秋雨这件事仍然表示愤怒，以她的观念来看，这二者没法放到一起说，也并不能相互抵消。

　　她认为，一个人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不能把怒气和压力撒在别的无辜的人身上，也不能以自己的可怜经历来祈求别人对其可恨行径视而不见，这是基本道德问题。

　　陈樾默默听着他们谈话，此时他也想附和一句：“我也觉得你很有想法，我也有点佩服你。”但他没说。说出来就不是他了。

　　这时，宋小芒突然想起陈樾，她转头道：“陈樾，谢谢你拉我。还有，谢谢给我这个。”她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创口贴，却已经被挤压变形。

　　“我还有，回教室再拿给你。”

　　宋小芒笑道：“不用了，这点皮外伤很快就好了，我自愈能力很强的。”虽然被那个阴险小人又推了一下后脑勺，但是宋小芒想到男生带创口贴这件事的趣味性，便觉得不用再因为而她生气了。

　　她—不—配！

　　陈樾看着她的笑脸微微一呆，然后道：“哦，那就好。”

　　回到教室之后，赵晨小声问宋小芒：“怎么样了？”

　　宋小芒不愿提供八卦谈资，便笑道：“没事了。”

　　“哦。”赵晨识趣地闭嘴了。

　　早上的时候宋小芒还觉得这是一个无比幸福的周三，现在，她只想将今天腰斩。

　　那件事就那样不了了之了。顾老师当天消失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同学们面前，听说她已经辞职了。不知道葛老师是怎么跟李老师沟通的，当然李老师还是照常上班，只不过后来经过六班的时候，再也没有多看一眼了他们班的同学了。

　　有时候李老师出现在走廊的时候，赵晨会拽着宋小芒指着窗外：“看！”

　　宋小芒则转头看了一眼立马撇过头来：“不想看，才不看。”

　　学校又安排了一个年轻的、刚毕业不到一年的女老师过来。巧的是，这个新数学老师也姓顾，名字很好听，叫顾飞雁。大家都叫她小顾老师。

　　小顾老师总是笑眯眯的，从来不体罚学生，即便是对最调皮捣蛋的男生，她也只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因此大家都很喜欢她。

　　宋小芒掐指算算，按理说小顾老师还没自己大呢，作为周围唯一算得上同龄的人，宋小芒对她更加有好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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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考很快就来了，证明自己的时候到了。

　　周五一天考试，语数外三门，周末休息，周一上学的时候就知道成绩了。

　　虽说宋小芒考完试对自己很有信心，但毕竟是这么多年在考试排名的压榨下长大的，说不紧张也是假的。

　　不过周末的时候她还是该放松放松，吃吃喝喝大扫除，按照惯例去图书馆借书，甚至打开电视，在某个地方台看了几集董洁何润东版的《梁山伯与祝英台》。

　　剧情还是有点印象的，祝英台很美，梁山伯很朴实，马文才很霸道总裁。作为一个颜狗，宋小芒曾厚颜无耻地希望祝英台和马文才组个马猪cp幸福快乐。

　　周一早读课的时候，葛老师喜气洋洋地出现在教室门口，一脸笑意，招招手把语文数学英语课代表喊出去拿卷子。

　　同学们早已没有心情读课文了，一边装模作样地念着，一边伸头探脑地往门口张望。看到三个课代表抱着卷子，葛老师手里拿着一张表，四人依次走进来。

　　葛老师站在讲台前，叮嘱课代表和前排同学分发卷子，然后将那张表用透明胶贴在了黑板旁边的墙上。

　　所有人都扔下课本，拿到试卷的人露出各种不同的神情，没拿到的人仍在翘首盼望。

　　宋小芒甚至紧张地有些手抖。

　　太久违了，这个场景。

　　赵晨收到的第一张试卷是她的语文卷子，108分，算是高分了。宋小芒向她报以祝贺。

　　就在此时，一张数学卷子在宋小芒面前铺展开，她看到鲜红的“120”之后开始找自己的名字，接着听到陈樾道：“宋小芒你真厉害。”

　　宋小芒抬头说“谢谢”，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然后对着卷子傻笑。

　　前后左右的同学纷纷探头过来。

　　“宋小芒考了满分啊！”

　　“你也太厉害了吧！”

　　“附加题你都会啊！”

　　……

　　试卷分发完毕，宋小芒拿到了属于自己的三张卷子。语文数学满分都是120分，英语满分100，宋小芒数学英语两门都考了满分，语文考了115分。

　　赵晨看了眼自己86分的数学卷子，又盯着宋小芒的卷子感慨道：“宋小芒你这学期成绩进步这么大啊，是不是偷偷在外面报了补习班？”

　　宋小芒摇摇头：“没有没有，大概是突然开窍了吧。”

　　四周的同学几乎都在讨论宋小芒破天荒的高分。孙奕在办公室就看到了排名表，他们英语一样都是满分，语文比宋小芒高两分，但是数学却比她低五分。拿到试卷后，孙奕紧盯着附加题的第二小问，她不会，写了很多也不对，但是宋小芒会。

　　“好了好了，同学们安静一下。”葛老师在讲台前拍拍桌子，“给大家说一个好消息，我们班这次月考包揽了年级前三名，分别是宋小芒、孙奕、陈樾同学。三位同学都很优秀啊，分数差得也不大。孙奕、陈樾两位同学常年保持在年级前三，大家要以他们作为榜样。在此我要特别表扬一下宋小芒同学，用实际行动让老师、让同学看到了她的进步。我记得上学期期末考试，宋小芒班级排名十几，这次年级第一啊，数学英语两门都是满分，我听小顾老师说这次数学附加题很难，但是她做出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下了很大的功夫啊，在座的大部分同学都要学习宋小芒这种知耻而后勇的精神！”

　　同学纷纷报以热烈的掌声。

　　年级第一，我考了年级第一。宋小芒刚刚平复下来，心跳又开始加速，仿佛有烟花在胸膛炸开。
　　虽然有大学生吊打小学生之嫌，好像胜之不武，但这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年级第一啊。

　　葛老师接着说：“还有，我再说一点啊，进步了也不能松懈，退步了也不要沮丧，离毕业考试、初中分班考试还有三个月，大家努努力，还是可以提升的，看看宋小芒，短短两个多月成绩提升这么大，其他人也可以做到！这个排名表我贴这儿，课后感兴趣的同学都可以来看看，看看自己和别人的差距，争取下次考试缩小这个差距。”

　　葛老师话音刚落，下课铃声响起，“好了好了，下课了。”

　　大家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往讲台旁跑，排名表前围了一圈又一圈，甚至挡住了葛老师出去的路，他无奈地挤开一条道。

　　此情此景，宋小芒忍不住偷笑。

　　等前面的人少了，许秋雨和赵晨才跑过去，回来都松了一口气：“比上学期期末有进步，比较满意。”

　　“宋小芒，谢谢你啊，”许秋雨忍不住抓住宋小芒的双手，“多亏你天天给我讲题了。”

　　“主要还是你自己努力。”宋小芒嘿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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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封面了！不收藏一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