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GS]认命吧，萨拉札》靥色

21、一九

　　躺在阴影里的人皱起眉，微仰起脖颈注视着Helga，同时小心地动了动，调整自己的位置以便Helga把杂物挪走时不会不慎砸到自己。烛火随着女巫走动带起的气流，一瞬间摇曳了起来，斜斜照在女巫琥珀色的瞳孔里，像是上好的醇酒，看似温柔无限。
　　趴着的人嘴角抽了下，最终还是没忍住喃喃念着：“于是Helga女士鉴于你温柔善良可靠地品格可不可以先把我从这里解救出来然后慢慢培养罗曼蒂克的气氛……？”
　　Helga哼了一声，直接蹲下身捏捏俯着倒地且被杂物压在下面的某人的脸颊，咧嘴笑起来：“哟~小Ena这是怎么了？”她伸出细长的的手指掸了掸趴着动不了的人黑发上沾染的灰尘，又异常暧昧地凑近，吹走发根处的细小尘埃，“异常狼狈呢。”
　　趴着的“Ena”一时没撑住，支撑着身体的双臂松脱了力气，面朝下猛的一记平贴在地上，磕到下颌痛得眼眸瞬间湿润起来，怒气冲冲地哼哼着：“Helga你够了！”
　　和刚才虚弱低沉的声音比起来，这声突兀拔高的怒吼（或者说哼哼？）显然更为符合Helga主观里Rowena Ravenclaw的音色——她刻意忽略了Rowena直到死亡前夕其实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心情去愤怒这一点。
　　Helga口中的Ena是指Rowena Ravenclaw，她今天会来小汉格顿，虽说是去过Gaunt老宅之后顺便的参观，真正的原因却是收到了Rowena的会面邀请。
　　她当然得来，况且眼前这个相当有创意的见面方式就已经值回辛劳价了。
　　Rowena这一声没有控制好有些破音，咳了起来，Helga拍了拍眼前人的肩膀，有趣问道：“看起来你还没有适应……你究竟是怎么做到让灵魂和身体的链接像是刚刚被连起来这样不稳定的？”Helga翻过手掌，那上面还残留着探测魔法星点的光，极度深沉的翠绿色显示着Rowena目前灵肉极度不契合的状态。
　　Rowena沉默，好一会才不情愿地说：“我想，你把杂物堆移开之后所能见到的，就解释效果而言足以胜过我的任何说辞。”
　　Helga挑起眉，不置可否地席地坐下，打量着Rowena直到对方转过头回以眼色。
　　Helga笑起来转过头去，不与Rowena对视，她很尽职地提示道：“用这种眼神看着别人是会激发征服欲的哟Ena——新身体的长相不错很适合你，尽管看起来很好欺负……”
　　“Helga！”
　　Helga伸出食指，指着Rowena身上的杂物画了个小圈：“Windgardium Leviosa【漂浮咒】。”
　　杂物纷纷浮空，Helga指挥着它们到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重新堆好，归功于于她优秀的细微控制能力，全过程只有偶尔的细小碰撞声。
　　身上的负担消失，力气消耗过度的Rowena只是侧翻过身，看着高低错落地飘浮在两人头顶上空的杂物发呆，突然开口提醒：“Helga，你正在把我的身体当杂物处理。”——在当事人不是幽灵的情况下，Rowena这句话具有的违和感不言而喻。
　　“呃？”Helga顺着Rowena的目光望去，果然看见在三点钟方向飘着一具幼小的身体……或者说尸体。
　　她一勾手指，让那具幼女的身体飘着降落在两人之间空旷的地面上，又把桌上的烛台取来。裹着宽大袍子的身体看起来只有八九岁年纪，亚麻发色，闭着眼像是安静睡去，甚至还有微弱的呼吸：凭这一点，这女孩子遵循麻瓜世界的判断标准就不能算是真正的死亡（Helga不确定地回想，这个状态在麻瓜医学用语里的被称为什么来着……死脑？），即使Helga察觉这具身体里并不存在灵魂的波动，却残存着属于Rowena Ravenclaw的魔力：这也是Helga开始时为什么如此笃定教堂那人是真•Rowena的原因，在小汉格顿教堂外进行探测的时候，她的魔力所感应到的场景如果能用画面表现出来，那么Rowena Ravenclaw特殊的魔力在小汉格顿魔力稀缺的环境中简直就像黑暗无际的海面上兀立的灯塔一样分明。
　　现在这具没有生命的身体里，属于Rowena的魔力仍旧往空气中扩散消逝着，按照七岁小女巫身体所允许的最高魔力储值计算，已经消散了一半多的魔力，这小房间里的魔力场已经完全被扩散开来的紊乱魔力所强行改变了。
　　所以，其实一开始Helga对这座教堂的魔力感应就是错误的，当她踏入其中的时候，由于对友人信任所造成的思维盲区，也没有对魔力场进行再次的探测，就认定空气中涌动的魔力是由于Rowena情绪不稳导致的了。
　　Helga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默默替沉睡的幼女整理好因为被漂浮咒四处搬动而弄乱的衣服，“Rowena”翻身坐起，似笑非笑地注视着Helga貌似淡定的举动，掩住眼睛，轻声笑起来：“Helga，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灵肉分离到这个地步？”
　　因为，Rowena的灵魂的确刚被塞进目前这具身体。
　　Helga“嗯”了一声，低头忍不住想戳女孩的脸颊。原本Helga见到的Rowena应该是以这个形象出现的，丝毫不偏离“长相不错看起来很好欺负”这条评价。
　　Rowena冷淡地继续说：“别拿魔杖防着了，我现在没有魔力，估计以后也不太可能会有了。”
　　Helga手上动作一顿，手指停在了Rowena原本身体的脸颊前方没有戳下去，看向Rowena的神色有点微妙：“于是这位……原本是普通人？”
　　“显然。”Rowena揉了揉额角，突然伸手，截住了Helga回过神后来要继续往下戳的手，随后诧异地看向Helga，不确定地又握紧了她的手腕：“……蛇？”
　　Helga这才想起，从萨拉札那里劫来的小蛇还在自己袖子里被忽视着，她把盘成一个环的小蛇取出来，恢复成正常的形状托在手上，就见小蛇似乎对见到Rowena分外激动，半昂起身子对Rowena嘶嘶地说个不停。
　　或者……只是觉得见到这具身体的正主了，所以激动？
　　Helga心里一动，迅速而隐秘地往自己身上丢了“语言置换”。
　　【……嘶嘶我告诉你Morfin是不会被你抢走的嘶！Riddle你这个蠢小子死心吧嘶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