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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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ga念完昏迷咒，欣赏着Morfin少年眼神转为茫然，眼皮沉沉合上，挡住了只有在此刻才有温软剔透充满着蒟蒻状物体（比如果冻）让人想戳一下之感的眼瞳。
Helga注意到Morfin少年垂在身体另一侧的右手其实一直是指向着她的，却没有发出过咒语——自然不是由于“必须借助魔杖才能施法”这个理由。
“无论如何——萨尔，感谢你的手下留情~”她凑近萨拉札耳侧微笑着说，这才松开手，转而拎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小蛇，离开。
蛇类细长冰冷的身体在掌中不停地扭动，好在小蛇忙着嘶嘶地说话，忘记了想要让女巫迅速放手以重获自由有一个更简单的方式：直接对着手咬下去。
当然如果小蛇这么做了，嗑在铁甲咒上崩掉一口好牙似乎是更合理的结局。
Helga最开始还抱着可以听到所谓内•幕所谓线索的心态，维持着语言置换的施法效果，有一句没一句地任小蛇在那里演讲。只是显然的，Helga不能被列入具有耐心这项优点的模范巫师行列，很快，她再次果断地取消施法效果，让嘶嘶的声音随风而去。
“嘶嘶嘶嘶嘶……”
Helga随手把小蛇绕在手腕上，长袍的袖子落下，蛇的低语被闷在里面。
落在前路以及路人身上的月光恰巧被挡住时，Helga向上望去，前方大片的村庄被笼罩在山谷的阴影里，坡上的大宅居高临下，细而伶仃的尖顶挡住月亮，只有模糊的晕色洇在建筑四周，托出一个单薄的剪影。
她停了下来。
斗篷的边缘因为走动的突然停止而微微翻卷，Helga反手拉下兜帽，仰头看向路标，叹息般深深呼出一口气。
这根木质路标从荆棘之中探出来，有些歪斜，因为光线昏暗，看不出来指示箭头那陈旧的木色，却像是镀了银。Helga的目光划过箭头上标注的字符，顺着其中一个的方向望过去，路边都是黑沉沉的灌木树篱，枝条交互错杂，颤颤巍巍向路中延展出来。
Helga似乎有些不情愿地把手从袖子里伸出来，五指微微分开：【lumos】
随着她口中微不可查的呢喃，散碎的光点在指缝间游走，迅速集中汇聚，形成苍白的光束，照亮了前方的空间。
“大汉格顿，6英里”，指着她来路的那端标牌写着。Helga没有注意标牌另一端书写了什么，只是在路牌下站了一会，侧头似乎微微笑了下：这块路标的位置不像是她来时看到的那一块——一个是前后不着的坐落在大小汉格顿之间，没有人去费心照料；可是眼前这块路标的位置是村口，它的形象颓败似乎是很不合情理的，尤其是据传小汉格顿居民具有一切循规死板的传统美德的情况下。
但是眼前这一切却都发生了，不仅是路标附近的颓败带给人的违和感——Helga发现，整个小汉格顿都笼罩在黑暗里，任何一户人家的窗口都没有烛火的光透出来，这很不寻常。她下意识地再次扫视山谷中的村子，目光落在某处，若有所思地眯起眼。
山坡上的大宅同样没有灯光，黑而薄的剪影像是一只蛰伏的兽，恰巧笼罩在小汉格顿教堂上方。
整个村子唯一的光源来自教堂，有气无力的火焰映在玻璃上，仿佛下一刻就会熄灭。这应该是烛火的焰色，却没有一点暖意，连指间由咒语而生的魔光都要比它明朗温暖。
Helga皱起眉，取消了照明咒，才沿着小路往教堂走去。袖子里细微的嘶嘶声，越发让Helga意识到路经的所有建筑都普遍存在的死寂感，水漫一样的凉意无声地涌入心里。她最终冒险放出魔力进行了探测，到消耗了四分之一的魔力时，Helga沉默着切断了输出。
死村。
以她为中心向外延伸的一个可观范围内……没有丝毫生命的迹象，除了教堂里那个。
像这样在夜间走近一个沉睡的村子，原本会让Helga想起她在当中世纪流亡巫师的时候。小团体断粮时会派人去附近的麻瓜村庄，交易来食物，或者直接掠夺。每次遇到这样的死村，Helga都会十分高兴，那意味着她不用担被识破巫师身份的心，同时又能取到足够的余粮：即使村庄变成死村的原因是瘟疫，巫师也总能把到手的食物变得足够干净。
但是眼前的死村让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去Gaunt老宅的时候，分明看见小汉格顿里的炊烟与走动的村民。
掠夺整个村庄居民的生命，并且让近在咫尺的萨拉札和她毫无察觉。
Helga无暇多想，她加快了步子，几转之后，榉树林里的小教堂很快正面迎上了她的视野，连带着摇摇欲坠的烛光。
小汉格顿教堂是典型英国乡间小教堂的风格，Helga站在门外，没有脱下外罩的斗篷，只是无声地理了理着装，推开半掩的门进入。
教堂内部其实也是大片的黑暗，无法得到星光的照明，Helga走得反而比之前更小心。衣角擦过整齐排列的长椅，女巫径自向最前方的祷告处走去，微弱昏黄的光斜斜照在牧师站立的高台上，那是从祷告台侧面的小房间照出来的烛火。
Helga在祷告台边上停下了脚步，“是我”她慢吞吞地说，“是Helga。”
小房间的一角堆了许多杂物，有异常宽而长的窗，教堂四周没有围墙，Helga才能在村外就看见这里的烛光，随着她出声，墙边的阴影处才有了点响动。
杂物堆得毫无章法，Helga朝动静的方向看去，仔细进行了分辨才大概辨认出一个动着的人形，她古怪地看了那片阴影一眼，如果说这人目前正陷在挣扎着想要从杂物堆出来却屡次不成功的状态，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她向前走了几步，站在门边，一手抵着门板，以指节试探性地在上面敲了几下。
墙角的黑暗越发混沌起来，Helga疑问性的试探似乎让那人着急起来，加快了挣动的速度——还是没有成功。
Helga嘴角微微抽动起来，她很熟悉正在挣扎着折腾自己的这位某些时候莫名其妙的固执，所以即使心里对于整个村落的骤然死亡存有疑虑，还是默默抱起肩等着那人自己挣扎出来。
到实在无计可施时，某人一定会用魔法自我解救的，用不着自己来担心。Helga承认自己无法理解这样作为巫师，却尽可能避免使用魔法的行为，但是并不对友人的选择置噱。
可是一直到Helga昏昏欲睡，角落里的人还是没有使用咒语的迹象。她皱了皱眉感觉有些不对，杂物堆里正好闷闷地传出一个声音：“Helga……”
声音很微弱，柔而气促，并不属于Helga熟悉的任何一个人。
Helga一愣，瞬间反应过来，匆匆走入房间：“我在。”
她抿着唇，一手背在身后，握紧了魔杖。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一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