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追》王灼灼

28、第 28 章

　　凌林认真的听窦李胡诌，他很想念这样的窦李，他太喜欢了。
　　“神仙还挺时尚，那你这花了多少？”凌林忍笑问。
　　“也就神仙那一半的价，你看，我最近可能要重做了。”窦李拉了根新长的给凌林看，嘟了嘟嘴。
　　“我陪你去，顺便帮男朋友埋单好么？”凌林把那根头发绕在自己无名指上玩上。
　　“你怎么就男朋友了？我同意了？”窦李拍凌林的手，没提防头发扯得“嘶”地痛叫出声。
　　“我就是啊，反正我欠你的一时半会也还不上，不如就从现在开始，还多少是多少。”说完凌林也不管窦李再说什么，起身就压窦李身上了。
　　还坐着呢，这一压，窦李整个人就被锁住了，他头往后仰了仰，“你这椅子会不会垮啊？”
　　凌林卸了劲，随即转身，托起窦李跨坐在自己身前。“不会。”凌林声音有点沉。
　　“你是在国内的医院？”窦李突然问到。
　　没想到窦李还记着这事，凌林“嗯”了一声，不欲多说，只把窦李搂得更近了些，“宝贝儿，我们以后都一起过好么？”
　　“嗯……那你爸不会打我吧，我最近锻炼的不多，不知道扛不扛得住。”窦李又开始捏凌林喉结了，人的习惯真可怕，凌林一靠近，他手就很有主意的往上来了。
　　凌林望着窦李的眼神宠溺得窦李都不好意思多看了，他抬头虚盖住他眼睛。
　　“我爸不会打你，不过他可能会打田元。”凌林开口笑道。
　　“啊？”窦李有点搞不懂这奇怪的关系。
　　“因为我刚说了田元这边事早忙完了，一直玩得不想回去。”
　　“啊？”窦李更不懂了，“就算你爸管他，但是他这么老了，玩都不能玩啊？”
　　“哈哈哈，田元要知道你说他老，他现在就会走。”凌林笑得更欢了。
　　“你别笑了，那你跟他说说呗，省得你爸真打他。”由于有凌林这一家法就进医院的前车之鉴，窦李对他爸这战斗力有点惧意。
　　“我爸其实现在管他管的少，我还跟他通风报信，那不白多句嘴了。”
　　“你还说什么了？”
　　“说他打我爸儿媳妇的主意！”
　　“天，他没怎么着呢，你怎么还告状了？”窦李发觉凌林越来越幼稚了，两手扯开他脸做鬼脸玩。
　　“那我不管。”凌林说着还翻了翻眼。
　　“噗……”窦李口水都喷凌林脸上了，又拿手在他脸上糊，“你别翻了，越翻越翘呢，凌教授。”
　　凌教授也抹了把自己脸，窦李一点口水弄得到处是，痒得慌。
　　他蹭了蹭窦李的颈窝，闷闷道：“怎么办，我又饿了。”
　　“下顿别这么清淡了，我没那么脆弱。”窦李拍了拍凌林脸。
　　“嗯……那现在怎么办，我饿了。”说着又把窦李往自己身上压了压。
　　感受到下面的异状，窦李一个激灵，“饿着吧，先饿着。”说着就要往下挣，他后悔刚说自己不脆弱这种大实话了。
　　哪里那么容易让他溜掉，凌林按住窦李的头压在自己嘴上，不停的咬，含糊道：“那我就亲亲……”
　　这什么虎狼之词，人类十大谎言之首，男朋友的“我就…不…”系列。
　　窦李虽然觉得自己确实皮糙肉厚，但是这毕竟太多年了，昨刚开始，凌林虽然尽量温柔，他也觉得跟第一次体验差不多，更别提后来。也不是没尝到好，但也架不住凌林那暴露本性的埋头猛干。
　　“那个，我去你楼上看看？”窦李终于在要沦陷的前一刻找到了个好理由。
　　“嗯……”凌林应着也没停嘴，又是亲，有是舔，又是抓的，弄得窦李津水不断，下身湿透，才放开他。
　　伺候窦李换好裤子，凌林牵着他上楼了。
　　本来家里一直若有若无的向日葵清香，弄得窦李就很好奇，他在屋里没看到哪有花，他都要怀疑家里有食花兽。
　　向日葵的香气本是很淡的，但两人越往上，味道就越来越浓，窦李了然了，凌林把花全塞二楼了。
　　“咦？”并没有多少花，窦李觉得按这香味，他此刻应该是在向日葵花海里才对。
　　二楼这间屋子约莫四十来平米，普通层高。楼梯口左手边是仿古做旧的原木窗户，棉质窗帘没有完全拉上，能看到中间的插销。墙上的红砖做了整体打磨，显得巧思又拙朴，极有质感。
　　梯口对角处有一组藤椅五件套，中间的桌子较常规的大一些，有点像自己花店里的圆形工作台。桌面是整块木制成的，桌上有两把大小不一的园林剪，和一组五个形状高矮不同的淡青色空花瓶。
　　桌上有些灰尘，它旁边的墙上有两块英伦风带流苏边的短羊绒挂毯，后面墙边立了一个宽一米八高两米的近方形的工具柜，上头放了些工具箱模样的盒子，摆放得很整齐。
　　日光透过没拉严实的棉布质窗帘缝透进来，有飞尘在光束中跃腾，窦李伸手在虚空中抓了抓。
　　除了楼梯口上来的朱红色廊道，其他地面是杂色的拼花石砖，屋里虽看不到花，但只要进来，你就仿若置身百亩花田。低头尽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廊道长约六米，尽头是一扇门，廊道处的地砖不同于其他地方，细看偏朱红，是独成一派的，由于颜色过渡得好，倒也不觉突兀，相反很大胆。窦李仔细看了看，似是龙凤呈祥的样式，廊道的四角则是百鸟朝凤的局部图，而这都是地砖颜色深浅配色不一拼成的。
　　作为一个谈起艺术，就只想到达芬奇的，窦李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艺术的震撼，窦李甚至蹲下来摸了摸，问：“这都你设计的？”
　　凌林也跟着蹲下，说：“是我的想法，专业的设计师做的。”
　　“你这…”…像新人的红毯，窦李没说出来，他站起来，径直朝尽头的门走去。
　　日光正盛，门猛一推开，一双手轻掩住窦李的眼睛，待适应后，又拿开了。
　　他看到了大片的向日葵……插花？花篮？花墙？
　　“哈哈哈哈哈……”窦李笑得快打嗝了，这也是凌林没预料到的。
　　“你把买的花都弄这些了啊，你还不如种一片呢。这样多浪费，啧啧啧，还有干花，你真是……哈哈哈……”窦李提了个花篮看，“你看也快死掉了……哈哈哈”
　　“也没全死掉，有的我做了香薰。”
　　“啊？哈哈哈哈哈……”
　　“能别笑了么？这上面种不活，我当时买的时候以为那澡池子可以填土种花的，但是根本养不活。”
　　“哪里有澡池子？”窦李看到的是一个玻璃房。放了一堆这样那样要死不活的向日葵花。
　　“外面。”
　　“这屋顶全是你的？”跟着往玻璃房外面走，这可比楼下要大太多了。
　　“才几个单元的屋顶，就买了四十年的使用权。”凌林被窦李笑得现在点赌气的样子，一层薄汗附在鼻头。
　　“你还不如买别墅啊，这个钱。”窦李刮掉凌林鼻尖上的汗，擦过的地方更粉了，他有点心神荡漾。凌林太需要一个专业的财务指导，实在不行，自己也可以充当这角色。他以前帮自己数钱，帮团队赚钱，现在想帮凌林管钱了。太败家了这也。
　　“那离你太远了，离你家最近的地就这还有个池子能改造。”凌林的嘴唇抿得很紧，窦李知道他是真有点恼了。
　　“到底在哪？”窦李没发现哪里有个坑，可以能叫池子的。
　　“那……”凌林指着一面约三米来高的高墙，墙角有一排栅栏，缠了一圈向日葵，有的蔫得只有柄了，有的还在向阳怒放，忽略掉已经干掉花瓣。
　　上去有个很不符合安全工程标准的金属楼梯，扶手都没有，可以看出来主人相当不满意了。
　　“也太高了，这拿来种花，会爬不出来吧。”如果说窦李觉得凌林在自己店里买花回来浪费着玩是幼稚是可爱，那现在就是实打实的不明所以。这个高度，有常识的人都不会认为是个普通的澡池子，更何况对方还是个搞学问的，智商起码没问题啊。
　　思及此，窦李就要爬上去看看，凌林在后面跟着，又委屈的说了声，“小心点。”
　　“这梯子你搭的？”楼梯虽然险峻，但是踩着很稳，算结实。
　　“嗯。”
　　“我靠……”前面这么多“惊喜”，窦李，情绪确实有些小浪花，但除了看见花笑话了会凌林，也没其他异样举动。此刻他心里却是惊涛骇浪，且不说平静不下来，站都有点站不稳。他手肘压在凌林肩膀上，以免自己脚软滑水里去了。这是个泳池？这是个泳池。
　　两人站在下水池边，一时无言。水应该是这两天有换过的，清澈见底，今天这日头，其实可以跳下去来几个回合，但是窦李没有，凌林也没有，两人一时都在感慨。
　　窦李感慨自己找了个傻子，凌林感慨自己就是个傻子。
　　就这么呆站那望水，两人既没感受到当年庄子初见秋水之汹涌，也没体会出王维隐居所闻山溪之秀丽，两人大脑放空的人，直愣愣的挺过了下午两点最热的太阳后，窦李说话了，“你……”
　　“我傻……”凌林抢话了。
　　“我……”
　　“我知道，你不嫌弃我。”又抢话了。
　　我并不是想说这话，窦李默默回了一句。
　　“那……”
　　“那我们别管这个，下去吧。”原来抢话也有瘾。
　　窦李手肘向后一移，搂住凌林的脖子，同时手掌打开扣住了他嘴巴。
　　“我说完，你再说，不懂规矩啊。”
　　“嗯。”凌林乖巧的眨了眨眼，望着窦李。
　　“我特么……你别看我……你这双眼睛……”窦李的手挡住了凌林大半张脸，翘起的眼角就这么一开一合的勾窦李。
　　“没你的大……”
　　“你又抢话，我……”
　　话音还没落，凌林突然一把抱紧了他腰背，一个漂亮的跃起跳进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