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祸乱天下》北墨

8、第六章：往昔何夕（2）

　　“娘娘，娘娘你真的回来了，太好了，你真的回来了。”说话间，她还不安分的在我身上蹭着，鼻涕眼泪全都蹭到了我的身上。尘捏起她的耳朵就丢了出去，吃惊的喊了一声。连忙扶起倒在地上的梅子，嗔怒的看了尘一眼，真没想到，这个在我面前一直温润如玉的儒雅男子竟会做出这种事来。

　　“婳婙姐姐还是这么护着我，还是姐姐你好！”说罢，又一脸阳光的在我身上蹭啊蹭啊再蹭。无奈的柔柔她的头，谁知，她又哇哇的哭了起来，嘴里含含糊糊的说着：

　　“姐姐啊，真的是你啊，只有姐姐才会这样揉我的头，姐姐，你走之后都好几千年没人这样揉我的头了。”我傻愣在那里，只是揉一下头有必要这么激动吗。尘把我拉起来，含笑瞪着梅子，双手环在我的腰间。

　　“啊！啊！啊！梅子最讨厌君上了，君上老是跟我抢姐姐。”梅子站起来跟个猴子似的不停乱窜，那模样煞是惹人怜爱。

　　“梅子姐姐，你好像忘了我为什么把你拉到这里来了。”被忽略已久的婳瞳在一侧阴阴的说，那声音让我不寒而栗，再看梅子，连打了好几个哆嗦。

　　“我想起来了，我答应太上老君炼丹来着，我要去了，要去了！”如果刚才婳瞳刮起的是台风的话，梅子掀起的一定是龙卷风，这不，园里的花瓣被她弄的漫天飞舞，煞是好看。

　　“婳瞳，我很怀疑，你是怎么把她弄来的。”

　　“没有啊，我只是很得意的跑到她身边说了句谁说我没有娘亲的，我娘亲回来了。她就从树梢上掉下来了，问我你在哪里我告诉她之后，她拉着我就来了。”婳瞳越说声音越小，幸好狐狸耳朵尖，要不，我还真听不清楚呢。

　　“娘亲，梅子姐姐总是欺负我，你帮我教训她好不好？”婳瞳八爪鱼似的挂到我身上粘着我。

　　“好好好，我们把她丢进池塘喂鱼好不好？”爱怜的帮她抚顺额前的乱发，幸福之感油然而生，真是想都不敢我竟也成了娘亲了。

　　“婳瞳，娘亲好爱你啊！”

　　“我也好爱娘亲。”狠狠的在我脸颊亲了一口，她不安分的从我身上滑下去，说要去设陷阱对付梅子。

　　两个闹人的家伙离开后，我和尘携手共游，观赏着满园的奇花异草，最吸引我的仍然是那在暮春时节开放的牡丹，雍容华贵又不屑争春，这便是我喜欢它的理由。

　　“尘，谢谢你，送我的这满园的春光。”

　　“婳婙，你可知，你就是我的春光。”我就这样被尘感动着，内心对他的思念被尘的温柔一点点的蚕食，终有一天，我会忘记你吧，比干。我想记得你这个名字，这个名字里包含着我的爱，还有他对我的爱。

　　比干，我终是欠你一生情，这一生情我会永远记得，不会遗忘，亦不敢遗忘……

　　“婳婙，我带你去见父皇吧，让他准许我们大婚，自你那次被破投胎几乎被折磨的魂飞魄散后他就后悔了，所以他只是关了我一段时间。婳婙，我这次一定要给你一个名分。婳婙，我不可以再对不起你，不可以……”看着他殷切神情的眼眸，我点头应允。关于我的前世，我却什么都没有问他，只因我固执的想要自己想起来，我的回忆只能自己想起来。

　　“太好了，婳婙，我终于可以完完整整的拥有你了，我的婳婙！”

　　“父皇，我终于寻到婳婙了，请父皇允许我们择日成婚。”兴冲冲的把我拉到天帝所在的宫殿，尘迫不及待的请求道。

　　“婳婙？！你终是寻到她了啊……”天帝的声音里却透着浓烈的哀伤与无奈。

　　“似尘，你可知当年我为何不答应你们的婚事？”

　　“儿臣不知。”

　　“她是你命中注定的煞星啊！我费尽心机更改她的命格，没想到你还是爱上她了，万年来父王为你寻了多少如花……”尘恭敬地一拜，打断天帝的话语：

　　“父皇，儿臣对婳婙之心天地可鉴，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婳婙她是我的唯一，请父皇成全。”坚定有力的声音回荡在这九重天上，竟引来了九九八十一只五彩金凤，盘旋着在我和尘身边飞舞。

　　忽的，一只五彩金凤对我展翅鸣叫，像受到召唤般，我蹁跹起舞，一抬手，身上的锦衣竟蓦地变为轻似流云的霓裳。

　　轻舞飞扬，五彩金凤将我围绕其间，天空扬扬洒洒落下来一阵花雨，舞毕。其中一只金凤区腿示意我站在它的背上，纵身飞起，金凤驮着我飞到南天门方才缓缓落下。我跳下来，看着眼前随我前来的天帝和尘，脑中忽然响起一句话：

　　“西方信使婳婙，今奉佛祖之命特来拜见天帝！”同时闪现的还有那如梦似幻的场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信使，趾高气扬的站在天帝和满朝文武面前连头都不低一下。那时的她显然还未成年但已美的不可言喻，身着五彩霞衣的她让天帝身边的男孩看着她挪不开眼。

　　“父皇，请把婳婙许配给儿臣。”稚气还未脱尽的童子，引来周围众仙善意的笑声。小信使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

　　一个灿若桃花的仙童，正直勾勾的盯着她，望着那个小仙童，小信使觉得很奇怪，他明目张胆的对视，竟丝毫不让人感到反感。

　　白衣墨发的小仙童慢慢走向倾城绝色的她。

　　他神色淡然却心神俱坚，她面目孤傲却内心狂乱。

　　他牵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心脏处，稚气的声音却异常的魅惑：

　　“你听，他说，他喜欢你。婳婙，嫁给我好吗？”小小的仙童，说出这样的话语，真是让她不可思议，蓦地红了脸，竟鬼使神差的点头。绽放出能融了万丈冰山的笑容，他急急回头。

　　“父皇，请为孩儿主持大婚。”又是一阵大笑，那些上仙一个个看着两个小童笑的暧昧。一个拄着栓满红绳的拐杖的白发老头儿走出来，拍着小仙童的头说：

　　“不愧是神子，上次去人间听到的话这么快就用上了。”原来他竟是拿我寻开心！肺都快气炸了，不对，等等，我为什么说那是我，我为什么觉得那么生气？她说她是婳婙，她真的是我吗？这就是我会尘的初识吗？多么的简单快乐啊，转眼间，沧海桑田，东海倒流，我们之间却隔了这么多的阻碍，若一切只如初见……

　　额头好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的额前燃烧，而前世的记忆也如雪花般出现在我的脑中：

　　“尘，我是偷偷来找你的哦！你说我是不是最好了，你是不是最爱我？”小金凤盘旋在尘的头顶，那时的他已长成了欣长挺拔的男子，仰头看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地金凤，嘴角挂着爱恋的微笑，忽的笑容加深，他变身为一条金龙，与金凤缠绕飞翔，在天际翻云覆雨，惊起一群群栖息的灵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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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婳婙，父皇他不答应我们的婚事……”他神情落寞，看的她好心痛，埋首在他的胸前，相依许下诺言：

　　“就算尘娶了妻子，婳婙也会永世追随。”

　　“休得胡说，我只要你……婳婙，我只要你……”十指交握，奏响爱的华章，双双启唇，念出最美的音符：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尘（婳婙），你是我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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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你快看，是个女儿！”刚刚分娩的婳婙虚弱却又兴奋，脸上闪烁着初为人母的喜悦，和母亲所特有的圣洁的光辉。

　　“是啊，尤其是她的大眼睛，好像你啊！”尘笨手笨脚的抱着小小的肉球，笑个不停。

　　“不若叫她婳瞳，可好？”

　　“婳瞳……汝瞳？”他可真是有个七窍玲珑之心啊。

　　“恩，很好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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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父皇，你为什么要拆散我们？为什么？！”尘情绪失控的对着天帝叫喊却还不忘紧紧把我护在身后。。

　　“似尘，你莫要慌张，婳婙此番投胎只是历劫而已。”

　　“你不要骗我了，金凤历劫需满两万岁，婳婙她不过一万有余……”天帝粗鲁不耐的打断尘，广袖一挥，尘即刻倒地。

　　“你去投胎吧，我也是为了你们好。”此刻的他只是个为了自己的儿子不择手段的父亲而已，他也爱尘，所以我不恨他。

　　“天帝，既然我和尘无缘再见，请给他服用忘忧丹。”请让他忘记我，请让他不要这么痛苦。说完，我恭顺的跟随冥司的人走到奈何桥边，看着一边无比繁茂，一边却干枯凋零的彼岸花，不由得想起了我和尘，那远去的爱情，不正如这两岸的花朵吗？曾经情动天下，却落得个两两相忘的结果。

　　苦笑一声，接过孟婆递给我的汤水。

　　“苦吗？阿婆？”我是最怕苦的，不过现在恐怕没有比我的心更苦的了吧。

　　“情至深，则不忘，娘娘，切记，切记……”孟婆意味深长的说道，手指在碗上轻轻一点，那黄色的汤汁即刻变为澄澈的白水，感激的望了她一眼，仰头灌下。

　　“孟婆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再说，君上与我有恩。”

　　尘，我不会忘了你，真好，含笑跳下玉桥，天帝倒是没有怠慢我。

　　可是，又是为什么我把尘忘了，尘，却没有忘记我？

　　“婳婙，你可曾想起，你的前世便是西天最美的一只五彩金凤，这些都是你的姐妹。”听到尘的呼唤，我从金凤身上跳下。

　　依旧傲慢的仰着头，依旧那样的目中无人。

　　“西方信使婳婙，今奉佛祖之命特来拜见天帝！”微微失神，尘随即开口接到：

　　“父皇，请把婳婙许配给儿臣。”

　　他依旧白衣墨发，依旧直勾勾的盯着我，我的心依旧似小鹿般乱窜。缓缓前来牵了我的手，放到

　　自己的心脏处，声音还是那么的魅惑，仔细听的话，还可以听带细细的哽咽。

　　“你听，他说，他喜欢你。婳婙，嫁给我好吗？”再度点头，却隔了千年万年。

　　“父皇，请为孩儿主持大婚。”一切都如初见般渐次上演，不同的是那些仙人没有再暧昧的笑我们，只是一味的夹杂着泪水齐声恳求：

　　“请天帝成全。”声音响彻云霄。

　　“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