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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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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意和邬言出来就见两个男生姿势懒散地坐在台阶上:“地板不凉吗?”
方琛拍拍裤子站起来,看到他俩笑笑:“我们男生皮厚。”
池繁也起身:“不怕凉。”
邬言看两人氛围融洽:“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
“刚才。”方琛手臂搭在池繁肩上:“我跟女神的弟弟一见如故。女神放心,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池繁把他手拿下来,现在才反应过来这男的居然一直叫她姐叫女神,恐怕是没见过她在家的样子。
“走吧。”池意踢了他一脚,明显是还在气头上。
“去哪?”池繁吃痛地跳着,这女人在粉丝面前也不维护一下自己的形象。
池意双手环抱靠在车边:“回家。”
池繁想到什么,面色一沉:“姐,我不想回去。”
池意以为他只是单纯闹脾气:“那去哪?睡大街?”
池繁弱弱地说:“你不是还有个套房,四室两厅。”
他当时知道池意全款买下这么大的房子就心生羡慕,这就能离开池家自己住了。而池繁却因为康妙晴的原因从未去过姐姐家。
池意给了他一个暴栗:“衣帽间就占了两室,哪来的四室。”
两人僵持中,邬言拿出钥匙,开了门,手搭着让池意坐进副驾,似乎也不想参与两人之间幼稚的嘴架。
池繁眼睛一亮:“姐夫,你一个人住吗?”
邬言还没回答,池意就拉下窗户:“池繁,丢掉你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思想,家里因为你乱成一团糟,这么大的人了,也不为家里想一想。”
池繁坳不过,坐到后座拿出手机小声吐槽道:“你倒是为家里想了,奶奶不依旧给你穿小鞋。”
池意“啧。”了一声,透过后视镜瞪了他一眼。
池繁刚开机就弹出了一堆的微信和未接电话,全是来自家里人的担忧,这让他心里有些压抑。
池意见他不讲话就望着窗外,有些于心不忍,刚想开口安慰他。
池繁突然趴在两个座椅中间问:“姐夫,殡仪馆你家开的吗?哪家少爷?我怎么都没见过。”
池意脸一抽,转过头懒得理对方。
而邬言侧眸看了他一眼:“只是一个合同工,没公司。”
池繁很意外,他看邬言那矜贵的气质,笔直的体态怎么也是哪个低调的有钱人家大公子:“那你怎么养我姐,她这包都能买你这车了。”
池意看了眼邬言,把包藏身后,抬手就要打人,看见他额头上的绷带一顿,收回手:“闭嘴吧你,回家让你妈给你炖点猪脑吃。”
池繁看见她收回手的动作,嘿嘿傻笑,看来他姐还是依旧心疼他的。
离池家越近,池繁的话越少,到后面只有一句“嗯”“哦”池意有了前车之鉴,估计他又是装的。
两人在池家门口下了车,池繁看邬言车还不走,他心下了然:“你不进去吗?”
池意笑笑摇头:“一进去肯定又要吵一架。”
她都能想到康妙晴指着她鼻子骂:“是不是你把小繁拐走了,没良心的家伙,他的伤还没好,一遇到你我家小繁准没好事。”
池繁垂眸,手插口袋里恨不得把衣服揪一个洞:“姐,如果,我说如果我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池意听完他的话微愣,不知道池繁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那红红的眼睛都是倔强,她踮起脚抬手抱住池繁:“血缘关系只是附加品,你永远都会是我弟弟,不管在你想做什么,不管你在哪,姐姐会一直等你回来。”
池繁弯腰反手抱得很紧,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姐,以后换我保护你。”
“好。”池意笑了笑鼻子一酸,以前一直想让他长大能够在这个家庭独当一面,现在却又想他要只是跟在她屁股后面跑的小孩该多好。
池繁松开她,看了车里人一眼:“如果姐夫欺负你,要跟我说,我肯定会上门打他。”
池意看了看他瘦嘎嘎的身材:“那你估计还得练练。”
池繁很不服:“我有很多朋友!”
“知道了,进去吧。”池意推他进家门,过于啰嗦了。
池意上车时,邬言久久没启动车子问了句:“他要打我?”
她以为这车隔音不太行:“你怎么知道。”
邬言:“那眼神一副我抢了他东西的样子。”
“?我是东西?”
“不是。”
“……”
邬言本来只想讲个冷笑话逗一逗池意,看来自己是没什么天赋,正色道:“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什么?”池意对他这话题转跳速度有点跟不上。
邬言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工资卡。我开销不多,大部分都花在我妈的医疗费上,不过也还好有医保报销,这几年只攒下80多万。”
池意听完觉得邬言这比亚迪可能只是随便买买而已:“我曾经看过科学家研究男人30岁存款在二三十万左右,而且你还有车有房。”
“房是政/府送的,车也才三十万。”邬言说完还有些为难的样子,毕竟不是花自己的钱买的。
“那也很厉害了。”池意对那种为社会,为学术界做贡献的人来说非常敬佩,可能是自己没有完完整整读完大学四年,除了专业课不落下一节,其余时间都在外赶通告。
邬言摇摇头:“养你还不够。”
池意看了看自己的包:“你听池繁瞎说,他压根就不认识几个大牌。这都好几年前的款式了,哪有那么贵。”
邬言心想着可能要再找个副业,不想让她再背旧款包包,女孩子最不能缺的就是包包,衣服,化妆品。
池意看他不语以为对方不信:“多少钱有多少钱的过法,世界上穷苦人那么多难道他们就不用活了?再说我自己不能赚钱吗?还得你养活?我可是新时代独立女性,不依靠男人。”
邬言笑了笑:“好。”
池意突然凑近他耳边,轻声说:“不然,我包养你也可以?”
邬言看着她的眼睛滚了滚喉结:“也不是不行,需要我服务你什么?”
池意笑容狡黠:“不知道你今晚有空吗?”
“有。”邬言心里竟然有些期待。
然而终归还是自己多想了,面对肩膀上的疼痛邬言闷哼了一声,强忍着不肯叫出来。
池意减轻手中的力道:“放轻松!”嘴上这么说手里的筋膜刀依旧在他身上刮出条条血痕,有些恐怖。
这是她向男艺人请教的,听说对健身人效果很好,放松肌肉。池意最近看邬言健身有些力不从心,好像经常会肩膀疼,她还找师傅学了几节课。
只是没人告诉她真正实操起来要废很大力气,池意甩了甩手,才五分钟就颓废了。
邬言趁着池意不注意就把她压在身下,池意眨巴着眼心跳的很快,对方呼出的气息都是暧昧的:“你,你干……唔”
池意还没说完,邬言就吻上了她,香津在缠绕间摩挲炽热缠绵,撬开她的牙关仿佛要吞之入腹。
池意全身瘫软,双手搭在他的脖颈上,轻哼的声音让邬言情绪高涨,指尖在她身上留恋,腰间的软肉细腻。
池意似乎有些缺氧急促地呼吸着,邬言意识到松开了她的唇,嘴角还连着银丝,池意不好意思地擦点了它。
一滴水落在她的额头,抬眸才发现是邬言的汗,他沉迷于情/色双眼通红隐忍的样子很是勾人,池意咽了咽口水,替他擦掉了额头的薄汗。
邬言摸索着,下一秒放在床头手机的铃声响起,他瞥了一眼,是沛姐,好像是她的经纪人。
邬言从对方身上翻下,池意意犹未尽好地接起电话,手上却十分不安分的在他胸口轻轻划着。
感觉到太阳穴都在跳动,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心,嘴角勾起了玩味的笑意。
等池意反应过来时,吓得差点跳起来,韩沛觉得对方声音不太对以为出啥事了:“你有听我说话吗?旁边有人?”
“我听见了啊。”池意的绯红从脸颊蔓延到耳根子,狠狠锤了一下他的肩膀。
韩沛听见她身边男人的浅笑声,放下了心:“你男朋友?”
池意不回算是默认,韩沛也不打扰小情侣的时光,提醒道:“年轻人,节制点。”
“……”
电话被挂断池意看邬言的笑意气不过:“你耍什么流氓。”
“我对女朋友耍流氓怎么了?”
池意无语凝噎,这话好像有些熟悉。邬言不逗她了,便问她经纪人说什么。
“《女入殓师》定档啦,沛姐让我宣传一下。”池意笑了笑翻出微博给他看:“怎么样?跟你像不像。”
几分钟的预告片,剪出了很多封神画面,包括空景都受到了观众一致好评,最后一幕是池意回眸笑着落泪。
“还不错。”邬言点点头,难怪方琛老是说期待池意的哭戏,他没看过很多电视剧,但这一幕让他感受到了共情。
“一顺筋,二拼骨,从脚到头往回数,先四肢,后躯干,五脏六腑不能乱,脑面颅骨,二十三,眉眼鼻口,在中间。”
邬言脑海里回忆起自己跟范开济学习的入殓知识,一刀一针都是对往生者的敬畏。
池意看完后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激动,整个人钻进邬言怀里,情绪突然低落,邬言揉揉她脑袋:“怎么了?”
“没事。”池意扯下被子看了他一眼,心里那想法愈发强烈:“你说我如果不做演员能干啥?”
邬言认真地回答:“你这么聪明什么都能做的很好。”
池意很意外:“你居然会夸人。”
“我平常就这么苛刻吗?”
“那倒也不是。”
“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池意想起一事:“那个,你之前为什么辞职啊。”
邬言手顿了一下,良久不回答,池意撇开眼:“我就随便问问,不想说也没事。”
“没什么不想说的。”
邬言在校时期就是学神一般的存在,奖金拿到手软,收到京城律所的offer大家都不意外,只是让同学们震惊的是邬言居然拒绝了。
有传闻言他家里发生了变故,为了照顾母亲,回了老家,去一家不入流的律师事务所,让他们一度唏嘘觉得可惜。
其实正阳律所也不算不入流,只是在京城不为人所熟知,在宁清市却是各个上市公司合作的对象。
他在里面实习并且转正,几乎没有打输的官司,总能在最后时刻扭转局面,渐渐被上流社会人所认识,当然人多的地方也免不了利益纠纷,个别同事开始故意针对他。
后来一个前辈被找上门,需要去中级人民法院起诉一个价值三个亿的股份纠纷,虽然诉讼费金额很高但风险也很大,没人肯接,不管赢还是输,这碗饭都得砸了。
却不知为什么落到邬言这个新人头上,面对双方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只能尽力做好本职工作。
不出意外他打赢了,却被公司辞退,老板很良心的让邬言带着高额的律师费滚蛋,谁曾想他一出公司奔的就是慈善机构。
在家门口碰到了等着他的范开济,于是一切从零开始。
邬言握紧她的手略显紧张:“你知道当时那场官司原告是谁吗?”
池意皱着眉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邬言:“康家。”
池意心里咯噔一声,又听他接着说:“被告是林家。”
“但林家的钱是从池家来的。”池意脸色煞白,所以兜兜转转,康妙晴带来的三个亿本就是池家的钱。
邬言把那压箱底的材料给池意看,他本就想早些告诉她。因为邬言打赢了这场官司,林港托关系让他丢了工作,而大家却都以为是他替康家做事被弃了。
池意一下子接受了很大的信息量,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是什么表情,难怪他有那么多关于康家的资料,池意翻了翻:“康家和林家这官司我怎么没听过。”
邬言:“那场官司管控的很严,我也只有复印件,准确的说康家,林家都不希望此事让外人知道,这个外人特别是池家人。”
邬言看着池意的情绪,琢磨不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时帮你们池家的那个律师,应该在西北。”
西北,不正是她父母去了十几年的地方,池意抿着唇,一页一页翻着这些文字,明明每个字都认识,但合在一起看却是陌生的。
邬言想起了池意和她父母多年以来的关系:“我想你家里人从不跟你讲这些,也是想让你做自己想做的事。”
只有几页的材料,却让池意看了又看捏紧了纸,眼眶渐红。
“你会怪我吗?”邬言心里是从未有的忐忑:“前几天没给你看,也是有私心。”
“什么私心?”
邬言声音清冷:“怕你离开我。”
他寡言的性子很少表露出自己的心声,这次是面对未知的关心则乱。
池意却抱住了他,搂的很紧:“就算没有你,凭借着康家当年的关系网也会找到京城的律师来打赢这场官司。所以你不要自责,也不要觉得因为自己才让我爸妈跟我分离,一切都是注定的。”
池意:“邬言,我要陪你吃很多美食,陪你走很多大街小巷,陪你经历很多春夏秋冬,所以我不会离开你。”
邬言心里动容,深深迷恋:“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