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女的白月光》爱吃西多士

35、第 35 章

　　哥哥喜欢那家咖啡厅的工作，他说偶尔做点和学业无关的事情可以放松紧绷的大脑，况且哥哥长相帅气，做事又认真负责，一直都颇受同事和顾客的欢迎。
　　若没有意外，他可能会在那里工作到毕业，可惜，意外还是突然降临了。
　　那天负责下单的服务员搞错了顾客订单，害得送餐的哥哥被那长得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破口大骂。
　　哥哥一直表现地礼貌有加，并对他表达道歉并表示会帮他尽快处理，但这人仿佛揪住别人的一点过错就气急败坏恨不得让整个店的人都赔偿他损失，指着哥哥越骂越难听，甚至还端起桌上的咖啡朝我哥泼了过去。
　　我记得哥哥说他是大人，凡事能忍则忍，不能像小孩子一样不计后果地做任何事。
　　但我还未成年，我忍无可忍，全身都气的发抖，眼角瞥见那男人后背的角落里有一盆装拖把的污水，想也不想就搬起来冲过去，大喊一声“哥哥让开”！便用那半盆水将那人浇了个后背全湿。
　　那人转过身瞪着我，发狠的目光迸发出杀气似乎想要杀了我。
　　我还没来得及害怕哥哥已经拦在我面前握住那人抄起花瓶的手肘。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闯了祸，若不是哥哥拦住他，我的脑袋恐怕就要被他用花瓶砸开花。
　　我第一次听到哥哥带着点狠的语气说话，“先生，适可而止，她只是个孩子，有什么事冲我来。”
　　店长和经理都在一旁周旋，让我向那人道歉，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他的脸和我爸发狂的脸重合一起，我抱着哥哥，头贴在他后背瑟瑟发抖，却咬紧牙关死不低头。
　　当时的我倔强地认为保护哥哥并没有错，
　　除非我哥说我错了，否则我谁也不听劝，但哥哥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给予我无声的压力，他只是看着我，并没有说话。
　　僵持不下的场景，所有人都面露难色，最后哥哥脱下外套替我道歉，以辞职并用一个月的工资赔偿那人土的掉渣的西装钱了事。
　　事情随着那人离开恢复平静，但我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我从他绷紧发硬的后背便能察觉到他生气了。他想要扯开我拉着他的手，但我不肯，他又侧头用眼神示意我松开。
　　我瞧着他疲倦的神情，鼻头一酸顿时就松了手。他叫他同事看着我，然后进入更衣室换衣服。
　　换好衣服之后喊了我一声，我就跟着他从后门走出去。
　　巷子杳无人烟，只有我和他一前一后走着，他没有说话。
　　我盯着他无精打采的背影，愕然发现哥哥不和我讲话是比我爸打我，我妈推我还要可怕的惩罚。
　　好可怕，我觉得自己被恐惧笼罩着，思绪忍不住朝着恐怖地方向不断猜想……
　　我是不是闯祸了？
　　是不是给哥哥添麻烦了？
　　哥哥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累赘？
　　他是不是想把我送回去？
　　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一个人独自想着把自己往绝路上逼，眼泪都忍不住扑簌地往下掉。
　　走出街道的尽头是个十字路口，哥哥这才回头看我，估计是被满脸泪痕的我吓到了。
　　“怎么了？小夏，你怎么哭了？”
　　他没发现还好，一发现我就更止不住地哭，嘴里嘟哝着说：“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更是吃了一惊，找了包包没找到纸巾就用袖子帮我擦眼泪。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不是说过只要我一天是你哥，我就会对你负责到底。”
　　“那.......那你为什么.......不理我......”说到后面三个字就更加委屈，哭的也更大声。
　　“我没有不理你，我只是在想一些事。”
　　“想什么？”
　　“想.......”他微微低垂着头，叹了口气才抬头看我，“我们还有一个月的生活怎么办？不过你不用担心，哥哥会想办法的。”
　　我这一次闯祸害哥哥失去一个月的薪水，没有父母庇护的我们，少了哥哥这点收入，可能真的会被逼上绝路。
　　还好，他只是想没有钱吃饭而已，并不是想着如何抛弃我。
　　我抽了抽鼻子，收住眼泪，跟他说道：“没关系的哥哥，我饭卡里还有一百，我每天早上喝一碗白粥，中午和晚上就吃白饭，每天只需要2.5元，一个月都还有剩余。”
　　哥哥噗呲一声笑出来捏着我的脸说：“你这个小身板，再瘦下去就要成精了！
　　看见我哥笑了，我心里的阴霾好像也随着消失，跟着他一起过马路，看着闪耀的路灯突发奇想，“哥哥，要是我们人类可以像树一样进行光合作用，然后吸取足够的养分长大，那我们是不是会少了很多烦恼啊。”
　　我哥反驳我：“少了很多乐趣才对，能吃多好啊。”
　　可我们现在连基本的温饱都成问题，哪里还能谈乐趣。
　　“哥哥对不起。”
　　“不用和哥哥说对不起，你这么护着我，我很欣慰，但是小夏，以后不能这么冲动了，他要骂人就让他骂呗，反正我也不会缺胳膊少腿的......”
　　“可他用咖啡泼你！”
　　“衣服洗掉就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你看你冲动一下，我们两个下个月就可能喝西北风了。”
　　“对不起。”
　　“哥哥跟你说这些不是责怪你，钱的事哥哥会想办法，你不用担心，哥哥只是想告诉你，我们活在世上是需要承受很多的压力，但我们现在的处境并没有太多讨价还价的余地，所以，除了忍耐别无他法，但这样的处境不会一成不变，哥哥会努力让我们变得更好，但眼下，和哥哥一样忍一忍好不好？”
　　我点头，害的哥哥没了一个月的生活费这惩罚够深刻了，可我还是不明白，“哥哥，为了生活，难道你什么都能忍吗？”
　　哥哥想了想，在我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呃，也不一定，例如我家小夏要是哭了，我就无法忍受了。”
　　我破涕为笑，抽了两下鼻子，嘟哝道：“那还不简单，我哭的时候，你哄哄我，我就不哭了。”
　　“真的？”
　　“嗯！”我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哥哥，我会听你话，好好读书，将来买个有院子的房子给你住，买四个轮子的车给你开，你想吃什么我就带你去吃，想去哪里玩我就陪你去玩。”
　　我哥听了我这一番肺腑之言，不知道是太感动了还是太有趣了，忽然大笑起来，打趣一般说道：“哇，我家小夏将来这么有出息呀，好啊，我等着那一天。”
　　那天之后回到学校，在初三上学期的选修课那一栏上，我逼杨明生和我一起报考跆拳道。
　　起码下一次遇到有人欺负我哥，而他又必须为了生活忍耐的时候，我可以适当的威吓一下对方，不至于让哥哥一味地委屈受罪。
　　说实话我完全不是习武的料，手脚不灵活，反应也不太灵敏，体力更是吃不消。但我硬是坚持下来，将其中一招过肩摔练了半学期，直到能将130斤的杨明生轻松地摔倒在地为止。
　　在学校操场上，哥哥就我学跆拳道一事十分惊讶，“小夏，你真的可以吗？”
　　我仰起头，向哥哥挑眉：“要不要试一下？”
　　哥哥张开双臂，我二话不说站在他面前扛着他手臂往下用力，然而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后面还是他让我，故意往草地上倾倒，我才把他放到在草地上，没办法，他那一米八五的身高以我当时的力道的确难以驾驭。
　　我也没拆穿他，蹲在他身侧佯装神气地问他：“怎么样，还可以吧？”
　　他拍了拍手从在地上坐起来，表扬道：“不错，有点力道，学跆拳道防身吗？”
　　我点点头小声回应，眼睛却盯着天上那道由飞机拖拽而出的白烟，暗自心忖：我不想做你手心里呵护的花，我想当你背后的小太阳，为你发光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