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归》艾箫

8、第八章 无人知道

　　清秋从骡子车下来，站在张松家对面看着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向身边的一位头发花白，驼背的老太太问去
　　“大娘，这家是怎么了？这些事什么人？”
　　“他家你不知道，一看就是本地人。”
　　“不是，我是城里的，我家太太让我下庄子办点事。小蝶给老太太拿几块点心。”清秋吩咐到，
　　“哎，这姑娘太客气了，你不知道，这是张秀才家，前头不是他考举人病死再府城了吗，他家娘子不是也追着去了吗？可怜了那两个孩子，那个大小子可是个好孩子，抱在妹妹挨家讨奶和我家闺女正好也生孩子不久，她婆婆家条件好，也给喂了几天呢。刚刚听说这孩子和他妹妹被张府选上嗣子了。他爹就他一个，这不他爷爷派他几个伯伯把他家的东西都搬走了，说从他伯伯家选个小子直接入到他爹名下。”
　　“他几个伯娘都快打起来了，据说张府还给了很多银子。他爷爷先生了个好儿子，又养了一个好孙子。”老太太羡慕的说。
　　“为什么，他家没和他爷爷家住再一起？”清秋问道。
　　“当年张秀才看上了他娘子，非要娶，他爹和他娘不同意，觉得秀才娘子身材薄，不容易生育，而且身子也一般下不了地，不同意。但是拗不过张秀才也就同意了，但是怀大小子的时候让她喂猪，累到了，差点小产。张秀才知道了，跪在门口要分家，说没了他媳妇，他也不活了。他爹和他娘一气之下就让他们分家之后单过了。”
　　“那大小子是他们自己找人接生的？”清秋又问。
　　“张家娘子的亲娘就是附近村里有名的稳婆，张家娘子月份大了以后，她娘就住在他家，大小子好像是半夜出生的。张家娘子好像白天开始疼的，半夜生的。我记得好像是，大小子他姥姥给接生的，好像张秀才给搭了把手。第二天，就听说生了一个小子，因为中间见过一次红，孩子比较弱，张娘子的娘也就没让洗三，秀才娘子看的特别紧，养到三岁多才放出来玩。张秀才家是读书人，那孩子斯斯文文，干干净净的和村里的小子不一样，一看就是读书人的种子，难怪会被挑到张府当嗣子。”老太太回忆到。
　　“大娘，你知道秀才娘子的娘家在那里吗？”清秋得到了想知道的消息，继续问道。
　　“在隔壁村子，不远也就是10里地吧。你打听宋稳婆就能找到。”老太太热情的说。
　　“小蝶，给大娘留一匣子点心，大娘，我们先走了，准备上车。”清秋吩咐到。
　　“这多不好意思呢。”老太太，搓搓手，抱着点心匣子，快步往自己家走去。
　　骡车驶向隔壁的村落，清秋在摇晃的车里想着这个张秀才的娘子不一般，居然瞒过了这些人，这么多年，看来张秀才也知道。这对夫妻看来很恩爱。难怪那小张松想要娶媳妇，看来她爹娘的感情很好。
　　车在一户农家停下，清秋让小蝶娶叩门，院里传来了人走动的声音。
　　“谁呀？”妇人问。
　　“大嫂，宋稳婆在吗？我们是城里来的。”
　　门咯吱一下从里面打开了，“城里来的，难怪了。之前我家小姑难产死了，我婆婆受不了打击病了，现在人糊涂了，就剩半口气了。”先进来吧。
　　“大嫂，我们是张府来的，你也许不知道松少爷入府当了嗣子，太太让我们把松少爷的亲戚走访一遍。我们看看宋稳婆行吗。”小蝶问道。
　　“婆婆，在里屋你们进去，我去给倒水。”
　　清秋抬步进屋，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子，躺在床上，眼神还清楚就是四肢不便，说不了话了。看到清秋有点紧张的比划。”嘴里发出松松的声音。
　　“小蝶，你去陪宋嫂子把车上的东西都卸了，我问宋稳婆几句话。”清秋吩咐。
　　“是，清秋姐姐。”
　　屋子里就剩清秋和宋稳婆，清秋走到跟前低头轻声问。
　　“你知道张松是女孩吗？”宋稳婆瞳孔睁大。
　　“她要入嗣张府了，有些事情需要弄清楚，你不要隐瞒，太太看上她了，是在帮她。”清秋安抚她说。
　　“嗯，嗯。”宋稳婆点头。
　　“现在除了你。之前谁知道她的身份。”宋稳婆摇头。
　　“你是说没人知道了对吗？”宋稳婆点头。
　　“张秀才一直都知道？”宋稳婆点头。
　　“好了，我知道了。记住张松是男孩，别让任何知道她身份。明白吗？”清秋神色凝重的叮嘱到。
　　“嗯嗯。”宋稳婆急急的点头，发出模糊的声音。
　　“放心，她现在很好，她妹妹也很好，太太和大少奶奶对她们两个都很好。”清秋说到，
　　宋稳婆听到点点头感激的看着清秋，老泪纵横。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有机会带她来看您。您好好养着”说完，清秋帮她掖了掖被子走了出去。
　　院里小蝶正在和宋嫂子拉说，看她出来了。两个人忙站起身来。
　　“宋嫂子，府里还有事我们先走了，您好好照顾你婆婆。小蝶给宋嫂子再留10两银子。”清秋向妇人，点了下头，向外走去。
　　夕阳下骡车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