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归》艾箫

7、第七章 衣服

　　“你说什么？张松是个姑娘？”夏婕看着正在向她禀报的清秋。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然后转为凝重。她开始用手无意思的拨着算盘“姑娘，姑娘。。。。。。，那为什么一直对外说是小子，你去想办法把这个事弄清楚再说，看看当时接生的人，怎么会这样，你亲自去打听，这个事暂时不要声张，这个孩子这么多年没让人发现肯定有自己的办法。反正开宗祠添名的事情还有几天。让我想一想。”夏婕缓缓的说。
　　“是，奴婢收拾一下就去，请主子责罚。”清秋说到。
　　“责罚，难得呀，你多少年没出过这么大的纰露了，责罚我，先记下。我想想怎么罚才对得起你这次的纰露。还有如果打听不到，明天再去。这小子的守夜，目前只能委屈你去了，他身边丫鬟，你看看，别要主意大的。不用进内室。对外说是我要求锻炼他即可。还有别叫什么孙少爷，孙小姐了。让丫头都叫他松哥儿，那个小的不知道有没有名字，我一会去萧婉那里看看。”夏婕说。
　　“弄清楚告诉我。还有重点看看这个事都谁知道。当时谁给张松接生的。”夏婕随时拨动了一下算盘珠子。“这日子越来越有意思了。”
　　听涛院，萧婉坐在炕边，看着吃饱了已经睡着的婴儿，问王嬷嬷，“她怎么这么能睡呀？”
　　“小孩子都这样，你那时候也很能睡。而且你小时候也特别乖。特别听话。”
　　是呀，萧婉自嘲的想，一直很乖，唯一出格的一次就是表哥死后，没有给表哥守节，听着姨丈和娘亲派来人的话，回了南边。所以那些苦难的日子，是老天爷对自己的惩罚。萧婉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眼里一片平静。
　　“奶娘，你找点柔软的料子，我给这孩子做几身衣服。现在的月钱和四季的衣服用度和原来一样吗？”
　　“咱们东府现在比原来给的多，西府据说和原来一样。咱们月钱和用度都涨了，对于外面的人来说张府是顶好的地方，现在的太太原来一直是跟着老爷走南闯北的做生意，就是入府以后也出去过几趟。太太，是见过世面的人，不太管府里的事，基本是都是张忠和清秋再管。但是府里也很安静，现在太太虽然不太管府里的事，但是一旦让她发现做了什么不老实的事，就直接一家子赶出去。
　　大前年一个守门的婆子见西边府上的二姨娘带着小少爷来了，没有回禀就直接带了进来。小少爷走以后，太太直接把那婆子一家子都给卖了。西府那边想去买下，牙人都没敢同意。听说是卖到煤窑里了。从那儿以后就更没人敢做什么小动作了。
　　但是太太赏也是真赏，去年年底不是老爷在依红楼马上风了吗？因为那边的老鸨一下把咱们这边和西边都通知了，咱们这边接老爷回来的路上，西边的带着护院来抢老爷，当时据说就差刀子了。张顺带着人护着老爷回来以后，据说护卫们都挂彩了。太太，直接奖励所有护卫一人一个小院。其中有一个立过功有了小院的护卫。太太掏钱出了聘礼，给娶了媳妇。那帮年轻的护卫们都把太太当神供着呢。”
　　“奶娘，咱们这院里有松江那边产的细棉布吗？小孩子皮肤嫰，棉布透气性也好。”萧婉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听门口的丫头，打帘，招呼。
　　“太太来了，大少奶奶，太太来了。”
　　萧婉和王嬷嬷赶快穿鞋下炕。刚刚站立好，夏婕已经进了门。
　　“刚刚我听到，棉布，这是这边要衣服了吗？”夏婕说到“院里要是缺什么，和清秋去领。从我账上划。”
　　“谢谢太太，大少奶奶刚刚说要给孙小姐做点衣服。”王嬷嬷笑着说。
　　“做衣服，谁做？”夏婕语气幽然，不辨喜怒。
　　“大少奶奶做。”王嬷嬷回复到。
　　“看来大少奶奶这些年的针线活进步很大呀，我记得听琴的针线活不错，这些小事就不要麻烦大少奶奶了。你先下去吧。”王嬷嬷担忧的看了一眼萧婉出了屋。
　　“太太，不知道有什么吩咐。”萧婉身体前倾，低头，露出雪白的脖颈。
　　她比夏婕低半头。夏婕看着她的头顶，头发已经不似当年那样乌黑柔顺浓密了，看着比当年少了不少。夏婕的觉得刚刚的无名之火一下子消散不少。声音也有淡淡的柔和。
　　“我过来看看你，顺便问你一下，这个小的起个什么名字？你有想法吗？对了你见我不用这么拘谨，咱们虽然多年未见，但是少年相识，况且当年咱们应该说关系还不错，你可是我的向往呢。”夏婕缓缓的说，神情松懈不少。
　　“太太，说笑了，萧婉不敢。小娃的大名，我在想想，乳名叫安安可好。”萧婉试探的问道。
　　“无所谓，你喜欢叫安安就叫安安好了。”夏婕平静的回复。并再次开口。过来坐下说吧，说起来咱们也很多年没有见过了吧。你居然准备要给小娃做衣服了，看来手艺好了不少。”
　　萧婉看着面前面容爽朗，皮肤泛黑，身材高挑，体态流畅的女人。看着她神态自若的提起往事，说起做衣服的时候，眸光闪闪。
　　萧婉看着她的眸子，下意思的开口“如果太太不嫌弃我的手艺。。。。。。”萧婉突然意思到，立刻想扭转话题“想来太太也不缺。。。。。。”
　　“既然大少奶奶有心。那我就不客气了，一会我让丫头把尺寸和料子给你不用太多。从里到外做两套即可。”夏婕立刻把事情定下。
　　“反正大少奶奶也不是第一次给我做衣服了，我的喜好和原来差不多。”夏婕笑着说
　　“依旧在不明显的地方绣几只小猫吗？”萧婉不满自己被夏婕套路，下意识的反讥。
　　“别绣了，我怕你再扎手，然后哭。”夏婕一句也没让萧婉。
　　萧婉耳根泛红，想起自己年少时候的糗事。然后呐呐的说：“那是我第一次学做衣服，我也没想到。”
　　夏婕目光幽深的看着她。不言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