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到破晓》三色喵三

21、第 21 章

　　说什么呢，林恩自己其实也不知道，对于爱情，他还是懵懂居多。
　　明明只长了自己一岁，钟森澜却处处比他成熟一分，像一个无事不晓的哥哥。
　　哥哥？林恩自己都被这个奇特的联想逗笑了。

　　“拜拜！”
　　临别前林恩冲他挥了挥手，上了公交后没忍住往车子外面张望，果不其然看见钟森澜仍然立于原地，大概也透过玻璃看见了他，嘴角一勾，一抬手，食中二指印在唇间，给了他一个帅气的飞吻。
　　林恩脸一红，迅速坐回位置，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因为是心惊不是羞赫，所以没有脸红。
　　心跳却久久不能平静，在空无一人的公交车厢里擂鼓筛锣，控诉着二人适才在大马路上明目张胆的情意，林恩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液，双目没有聚焦望着前方，一脸茫然无措。
　　公交大概保持着匀速前行，成排拉环在行驶中频率固定地晃动摇摆，像一个又一个复制粘贴上去的小秋千，窗外昏黄日落折射而入，照亮一整节车厢。
　　林恩总觉得眼前画面熟悉至极，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看过。

　　第二十一章
　　钟森澜猜测林母大概是因为和男友在日本相识，所以变得极其热爱到这个说远不远，说近又不近的国家旅行。
　　“真的不行吗？”
　　他声音里的失落太明显，林恩心有不忍，脑子不自觉出神想到某些令他脸红的事情，便更快愧疚，放轻了声音道：“没办法啦，也就几天而已，等我过完年回来，咱俩再一起打球呀！”
　　“算了。”钟森澜说，“等你回来都快开学了，唉……我哪有面子请你出来玩啊。”
　　这就自说自话上了，林恩忍笑道：“不会的，因为我过完年会提前回去。”
　　“嗯？为什么？”
　　“我奶奶正月生日，”正说到这里，林恩略带心虚地抬头瞟了一眼门口，小声道，“九十大寿，我得去她那儿吃个酒席。”
　　年尾林家又要去日本度假，只等过完年才回来，钟森澜本打算放了寒假隔一两天就把人约出来玩，见一面也好，谁知林母一道圣旨下来，林恩寒假都要在日本度过了，他的计划也就正式告罄。
　　“那也没几天假期了，”钟森澜说，“等咱俩高三毕业，一起去旅行吧。”
　　林恩毫不犹豫道：“好啊，还可以叫上我同桌呢……还有庆池师兄，还有——”
　　钟森澜恨铁不成钢，又不敢真对他发火，开玩笑的也不行，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一个周岐睿一个李庆池，你们热热闹闹的去吧，倒省得叫上我了。”
　　“林恩……”
　　他连忙站起来，朝门口应了声，趿拉着拖鞋下床开门，是林敏华，笑着问他：“还没睡呢？”
　　“嗯，看一会小说。”
　　“早点睡吧，你刘叔叔出差去了，我明早要去给他接机，得很早出门，你要出去的话记得带上钥匙，我刚刚发现门口那密码锁坏了。”
　　“嗯，知道了。”
　　林敏华把大门钥匙给林恩，不太放心地嘱咐多一句：“要记得收好噢。”
　　“知道了，”林恩说，“您放心吧，又不是小孩子了。”
　　林敏华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又念了句“早点睡”便回身进了她的房间。
　　林恩眨了眨眼，低头看见手心握着的还带着些微寒意的钥匙。

　　天气愈发寒冷，钟森岐的求婚大业一直在铺垫，却怎么都没开始实施，转眼快到新年，钟文熙好奇便找钟森澜打听，不过钟森澜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好像是因为图敏姐明年年头有两场很重要的考试，哥不敢打扰她复习。”
　　钟文熙偏过头，一脸“我就说吧”的表情冲丈夫眨了眨眼。
　　钟森澜兀自笑了笑，低头滑着手机屏幕。
　　@所思慢_lllle：我回老家啦［图片］
　　@中二无所不及：捕捉！这是在高铁上吗？
　　@气球不见啦：prprprpr手好好看！
　　@听一场雨：手好好看，休年假了？小叻太太是工作党吗？
　　“走吧，怎么又在开手机？”钟文熙挽着侄子的手臂抱怨道，“怎么，你也有女朋友吗？”
　　“啊？”
　　“说你呢，你哥现在因为要跟图敏求婚的事弄得成天心不在焉，你怎么也魂不守舍的？”
　　钟森澜摸了摸鼻子，正色道：“没有，刚刚只是没听清楚您说话。”
　　“还骗我呢，”钟文熙道，“那林家那个小外甥女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钟森澜这次是真没反应过来。
　　“若深啊，那个在一中读书的女孩子啊，据说是念艺术生的，不是跟你一个学校吗？”
　　“……她啊？”钟森澜说，“我跟她又不熟。”
　　“怎么说起她就那么不耐烦？”
　　“我不耐烦？哪有？”
　　钟文熙一脸高深莫测的笑。
　　钟森澜莫名心虚，转头去找他哥，发现钟森岐在跟姑父谈话，估计不好打断，转身看见钟文熙一边笑一边招手叫他，钟森澜眼皮隐约跳了几下，呼噜两下头发重新走了回去。
　　“咱还是别去打扰那俩大忙人好了，”钟文熙道，“忙着呢，商量你哥新公司的事。”
　　钟森澜说：“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待会吧，他们商量不完也不会走的。”
　　“不是说姚先生轻易不会客？晚到会有什么影响吗？”
　　“正要给姚家一个下马威呢。”钟文熙笑眯眯道，“我们这次虽然要托他们家办事，但也不是全靠姚家，他们也有要拜托我们的地方，你姑丈打算给他们提个醒……不说他了，倒是你，真被小姑说中了？谈恋爱了吧你？”
　　钟森澜说：“没有。”
　　钟文熙压根没信：“还想瞒我？你可别忘记你小时候还是我带大的呢，屁股一撅我都知道你要拉的——”
　　“行了行了行了……”钟森澜一脸不忍，“别扯那些了，单恋，只是单恋。”
　　哪知钟文熙更加激动：“啊？不是吧？单恋？？？你呀？！——哎哟你要我说什么好！钟森岐！钟森岐？你快给我过来！”
　　钟森岐活生生被小姑打断思路，走过来时恼火得很，“嚷什么啊，什么事？正忙着呢——”
　　“你娶老婆娶到自己弟弟都忘了？”钟文熙气势汹汹，“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你弟？”
　　“照顾他？”钟森岐惊了，“他还需要我照顾？你看清楚他现在多大？不是吧他都十八了你们还要我像小时候那样牵着他的手去二楼玩具房一起看动画片吗？”
　　“还顶嘴？还敢顶嘴！！你根本没有好好关心你弟！你——”
　　一下子二人嗓门扯得一个比一个高，钟森澜默默退出，溜去客厅，恰好看见他姑丈。
　　两个人尴尬对视，钟森澜低声咳了咳，喊了声“姑父。”
　　“那又怎么了？您管他这点破事干嘛啊？”钟森岐高声嚷嚷清晰传至客厅，“再说人家那是一起长大的感情，您说您还用得着操心他俩搞不搞得到一起吗？”
　　“一起长大？”姑丈先是笑着望着窗外听老婆说话，闻言略一思忖便觉不妥，“你小时候有女孩和你一起长大？我记得没有啊……啊！不会是林家那个小姑娘吧？”
　　“没，不是，别猜了，我哥乱说的。”钟森澜放下水杯，压着一肚子火气又走出去，钟森岐一见他又嚷嚷着让他来跟小姑解释。
　　“放过我吧，”钟森岐苦着脸道，“一个个见到我就差点上来扯我头发了，刚刚小姑要揪我耳朵来着，揪耳朵啊！小姑到底怎么想的？他知道我已经大学毕业了吗？”
　　“图敏姐扯你头发了？”钟森澜敏锐觉察到关键字。
　　“……没有，我是说小姑，”钟森岐一脸警惕，“你快去跟小姑解释。”
　　他一边拍着裤子上的灰尘一边往前走，嘴上还抱怨个没完，钟森澜走过去递给他一瓶饮料，钟森岐挑一挑眉，意外道：“哟，知道孝敬我了，不错不错！”
　　“哥，”他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格外低哑，“你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