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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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该知道吗？”钟森岐笑道，“很明显了，你没发现吗？”
“……”
很明显吗？钟森澜自问，答案似乎还很模糊。
如果是那样，是不是表示林恩那边早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意。
二人至今仍旧保持亲密无间的关系，是否验证了林恩那边也默许了自己的不合正统的感情。
这个猜测使钟森澜浑身一激灵，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马上就赶到林恩面前。
跟他表白，说出自己的心意，到时被拒也好，看他呆愣惊愕也好，甚至幸运的话，就能看到他惊喜而发亮的眼睛了。
钟森澜激动得手指微颤，等钟森岐喊了好几遍他的名字才反应过来。
“发什么呆呢你，”钟森岐道，“上车吧，小姑在催了。”
钟森澜只好暂且按下那些暗色隐晦的喜色，跟在大哥身后上了车。
路上想了许多，还是坐立不安。到了姚家，有人出来接他们，钟森澜站在小姑身边，方便小姑挽着他的手臂，自己还在兀自走神。等姚家大儿子带领他们进了客厅，钟森澜才发现已经进了屋子里。
两个穿着休闲的老人刚好坐在沙发正中喝茶看报，一个看着头发半白，穿着宽松舒适的上衣，另一个穿着黑色衬衣，头发近全白，都是上了年纪的模样，穿衬衣的率先看见了钟文熙，笑着起身打招呼握手。
“钟小姐来了，快请坐。”
钟文熙得体笑着和老者握手，钟森澜则伸了两只手出去，老者笑眯眯拍了拍他的肩膀，钟文熙拉他到自己身边坐下，钟森澜便把搭在手臂的围巾放到小姑腿边，刚好帮钟文熙遮住了她露出的膝盖。
钟森澜一直心不在焉，不过他天生自带生人勿近的气质，长相俊朗眉目间却透着冰冷淡漠，男孩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年纪，鸦羽般的长睫带着自然的弧度微微下垂，恰好隐隐遮住漆黑的瞳孔，投下一小片扇形阴影，不出一言，只坐在小姑身边，还知道拿围巾帮坐下来的小姑遮住膝盖，极具绅士风度。
姚竭一直拿余光瞥坐在钟文熙身边帅气乖巧，不爱作声的钟森澜，觉得十分有趣。
“小竭，”姚老先生道，“去帮我把楼上阳台茶壶拿下来。”
钟森澜听见这声“小婕”自然以为是个女孩，漫不经心地抬眼看见不说人高马大，但也已经有一米八的大男孩应声站前，脸上虽不动声色，眼中不免闪过“不会吧是个男的”的情绪。
姚竭本来就心不在焉的，一直在瞥帅哥，听见爷爷叫他下意识应了一声，眼睛还在往钟森澜那边瞥，一眼看见他脸上虽波澜不惊，眼底却出卖一切，一恼火帅哥也不看了，毕竟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只要有外人在家，爷爷一叫他，他站起来，客人就一副“怎么是你站起来”的模样。
转念一想这帅哥已经很不错了，起码没有把惊讶表现得过于喜，哦不，“惊”形于色。
姚竭默默在记仇的小本本上给钟森澜记了一道，对这帅哥已经没有多大兴趣。
夜晚的风越发冷了，钟森澜在小姑身后上车，钟文熙递给他一瓶热水，催促他快喝。
“我不渴。”钟森澜道，拧开盖子发现不是热水而是中药或者类似凉茶黑乎乎的东西，便把瓶子递还钟文熙。
“噢，我都忘了，得让你哥喝，他胃不好。”
钟森澜点了点头，开门下车给钟森岐送了去。
钟森岐正站在车子旁边和姚家大儿子说话，看见瓶子一愣，回过神立马接过来，喝了一口旋即神情一顿，继而表情古怪地望着瓶身。
钟森澜知道这瓶疑似中药的物品一定有古怪，不过懒得站在寒风里听他哥吹水，回身看见钟文熙笑眯眯探出个头观察这边，大概嫌车子外面太冷，又太想看热闹。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那瓶中药啊。”
“噢，”钟森澜点点头，“是中药啊，我还以为是凉茶。”
“凉茶？我不知道，图敏是广东人，我也不知道她搞的这是中药还是凉茶，”钟文熙坐回车子里，往手上呵了一口气，漫不经心道，“横竖喝不死你哥就对了嘛。”
钟森澜：……
“那是图敏姐准备的东西？”
“是啊。”
“真吵架了？”钟森澜喃喃道，回头看了一眼正一个个和姚家人握手告别的钟森岐，那人表情专注，丝毫不见平日吊儿郎当的气质，“……所以图敏姐是用这玩意来求和？”
“那倒不是。”钟文熙耸肩道，“怕他胃不好又折磨得晚上睡不着罢了。”
“那……”
钟森澜正想说些什么，猝不及防一阵冷风扑来，冷得浑身发抖，马上跳上车关了门，搓了搓快没有知觉的膝盖，猛然想到早上刚看了日本横滨的天气预报，那边正好有冷空气侵袭，也不知林恩今晚什么时候到。
“阿嚏——”
钟文熙吸了吸鼻子，精神恹恹地看手机。
日本。
“阿嚏！”
“感冒了？”林敏华倒了杯热水送过来，“喝点吧，怎么那么容易感冒，今晚记得穿着长袖睡觉。”
“哦。”林恩答应着，漫不经心地看手机。
“看什么呢，感冒了精神不好，快点去洗澡然后睡觉。”
“嗯。”
林恩依言放下手机，收了几件衣服打算去浴室，林敏华在他身后自言自语道：“怎么看着呆呆的？让做什么做什么？真生病了？有发烧吗？”
林恩无奈转头，道：“不是你让我去洗澡的吗？”
林敏华一愣，马上笑道：“对对对是妈妈让你去洗的，怎么啦，就说你几句话就那么不耐烦，快点钱洗吧，妈妈待会还要跟同事去外面走走，你早点睡，明天就能出来玩了。”
“你们去吧，我不去。”
“嗯？也不去泡温泉吗？”
“还有作业啊。”林恩如实道，“我刚刚在那边看见一架钢琴，待会想玩玩。”
“别弹太久，知道吗。”
林敏华说着走到林恩身边，林恩下意识步子往后一退，林敏华却没发觉，只是仍旧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林敏华温暖的手心忽然贴上吹了一天冷风的微凉前额，林恩眨了眨眼睛，觉得这场景甚是熟悉，只听林敏华道：“你看你这小脸蛋红得，没准真得感冒，弹琴太劳心神，别弹太久。”
旧时光里那些似模糊或清晰的画面纷涌出现，小林恩难受得嘟嘴，呼吸都是热的，林敏华一边念叨他的不注意，一遍又一遍把手心覆在他额头。
林恩天生体温稍高于旁人，一开始林敏华得用温度计量他确切体温才能知道他有没有在发烧，几年之后那点细微的差别她用手心就能捕捉。
并且林恩只要身体不舒服就会话少，在沙发上懒坐，看起来又乖又蔫，这个时候林敏华一摸他额头，立马能察觉到会比平时热上那么一两度，那不是林恩正常的体温，正确答案便是儿子林恩生病了。
“倒是没有发烧，如果明天起来有什么问题，让你雯姨带我们去看医生。”
“为什么是雯姨啊？”林恩说。
“你雯姨日语好，”林敏华笑道，“妈妈只会英语，你呢，又只会卡哇伊得和阿里嘎多。”
林恩笑了起来：“好吧，其实我也不是只会阿里嘎多。”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