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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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敏华向来在关乎儿子的事情上即说即行，第二天就带着林恩去看了中医，这还是林恩第一次看中医，据说这个老中医轻易不接诊，这还是因为林敏华和姚家有交情才能过来看不大不小一个胃病，不过林恩也不太关注这些，只是跟着林敏华来到姚家，先是坐在姚家客厅，乖乖坐在林敏华身边陪着她和姚家人聊天，过了一会才被带到里间二楼的接诊室。
一进门就闻到了淡淡的药香，林恩不太好意思打量四周，礼貌又拘束地坐下后也没东张西望，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见已有了年纪的姚医生过来给他又是把脉又是用小手电看喉咙，觉得还挺有趣。
“高三是吧，”老人说，“学习可以拼一点，但也不能耽误身体健康啊，有条件的话让你妈以后给你送晚饭去学校，就别吃食堂的了。”
林恩答应了是，却没真放在心上。
老人开始写药方了，执笔姿势看着有点像握毛笔，林恩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这个姿势写字，忍不住凑近了，看到纸上刚写出来的两行字瞬间惊呆了。
等老人抬起头来，发现刚才还只是一脸乖巧的男孩已经是满眼崇拜望着自己：“您的字好漂亮啊，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字，您有写书法吧？”
这话姚屏其实已经听习惯了，微微笑了一下：“略有涉猎而已，拿着吧，让外面小张给你拆药去。”
林恩却不太想走了，说：“真好看，我以后还要来。”
老人家不免失笑：“来什么啊，还想多生几遭病不成？”
“收集您的药方啊，现在很多医生，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都很少开这样漂亮的方子了。”
林恩长相乖巧，姚屏倒愿意跟这小孩聊几句天
“人家工作辛苦，一天接诊上百人，医嘱肯定潦草，我不一样啊，闷头老朽一个，接看到的人也不多，至于药方嘛，写好了自己心情也好，不就娱人娱己了？”
林恩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闻言喃喃道：“这样真好……我以后也想学中医。”
姚屏道：“行啊，以后学了中医，也可以多跟你妈来家里玩。”
林恩乐呵呵地应了，回家路上坐在车子里，把姚屏跟他的对话说给他妈妈听，刚跟林敏华说了个开头，正在等绿灯的林敏华激动得转头看他，“真的？姚先生那么好说话？”
“……嗯，怎么了？他还挺和蔼的。”
“你不知道，姚家地位高，我和她小儿媳妇在一个部门，人家低调得不得了，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她竟然嫁进了姚家，怎么能那么低调，哎，是不是不想让人麻烦她办事，所以才遮遮掩掩的连老公的身份都不肯说呢……”
林恩垂下眼帘，有些无聊地抠弄自己外套的拉链：“唔……是吗……”
“没想到姚先生那么好说话，”林敏华喜滋滋道，“不过我和赵霖关系还不错，她也知道你在一中读书，成绩也好，说不定她跟姚老先生提过呢！真好真好，下次还可以来拜访。”
林恩随意应了声，说：“妈，你把我在前面地铁站放下吧，我去一趟市图书馆，借几本科幻小说。”
林敏华不太赞同道：“小说还是得少看，那是会上瘾的……不过反正现在是寒假，那就去吧，借两三本就够了，不要借太多，你看不完的。”
“好。”林恩答应道。
下车之后热浪竟然迎面而来，林恩有些不适应，但就是不愿意再回车上和他老妈一起回家。
南方城市——尤其是广粤地区就是这样，即使快过年了，天气还是说热就热。
进了地铁站，一个人靠着扶手，挤在人群里，耳机播放着早就不再新颖的老歌，眼前刚好有个男子几乎和他面对面站着，林恩先是微微侧头，最后假寐般闭上了眼睛。
将要到站时他心想待会得睁眼了，不过还没等他动作忽然感觉到有人碰了碰他的手臂。
他睁开眼睛，看见是个穿着校服的小女孩。
手机导航显示已经到站了，他不经常坐这条线，所以才开了导航，小女孩估计是看见他亮起来的手机屏幕才提醒他。
林恩冲她感激地一笑，出了车厢，乘电梯到了地面，空气虽然依旧沉闷——午后都是这样——但心里那股烦躁早就没有了。
他借了同一个作者的两本短篇小说集，在图书馆待到傍晚，出馆后才看手机消息，五条林敏华发的，两条钟森澜发的。
他先点开林敏华的，都是吩咐他空调不要调太低、记得喝水、记得收衣服、冰箱有牛奶柜子有坚果饿了不要吃零食云云，最后一条说晚上临时有应酬，会比较晚回，她会给林恩点外卖，让林恩不用自己点了。
林恩回复了个“好”字，便去看钟森澜的信息。
【钟森澜：在干嘛？要不要来我家打游戏？】
【钟森澜：我在图书馆，你三体早看熟了吧，要帮你借书吗，等会应该可以经过你家。】
林恩眉头一舒，按住语音键道：“钟森澜，我就在图书馆啊。”
“不用你帮我借，我快回去了。”
“去你家打游戏什么的还是算了吧，这几天有点累，还是窝在家里睡觉看小说比较舒服。”
【钟森澜：哈哈哈回个头】
【钟森澜：看你】
【钟森澜：后面】
林恩一愣，打字：
【林恩：别告诉我你现在在我后面？】
【钟森澜：哈哈】
【钟森澜：就是这么巧】
【钟森澜：今天运气就是这么挺好】
林恩：……
他怀里还抱着书，却不知从哪生出的别扭劲，就是不想回头，继续打字：
【林恩：看你个头】
【林恩：累死我了今天】
【林恩：你看着我抱那么多东西也不赶紧上来帮一把】
“来帮你了，”钟森澜已经走到他身后，眼中笑意温柔，“给我几本。”
林恩毫不客气地把全部都分给了他，说：“拿着吧，给你锻炼身体。”
又上下打量他的打扮，看惯了钟森澜穿校服的模样，如今换上私服，看起来倒更为帅气成熟几分。
林恩说：“你怎么在这里？”
钟森澜道：“跟我哥过来看场地，他要结婚了。”
林恩睁圆了眼睛：“结婚？跟图敏师姐吗？”
“嗯。”
“都没听她提起哎……”
“哦不对，”钟森澜反应过来，说，“还没结，刚要求婚。”
“……那不应该看求婚婚戒吗？看什么场地啊？”
钟森澜笑：“唔……我哥那个二货，跟正常人的思路比起来的确很不一样，根本就没想过图敏姐要是不答应怎么办。”
林恩说：“他们不是交往很久了吗？答应的概率应该很高吧，提前看一下婚礼场地也无可厚非。”过一下瘾嘛，再说，说不定身临其境更能激发出钟森澜大哥的策划创意也说不定。
钟森澜说：“那万一图敏姐还有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顾虑呢？到时婚戒买好了，场地也看好了，一起摆在女方面前，那岂不是赶鸭子上架？”
“怎么会呢？”林恩说，“他们有爱啊！”
“有什么？”
“爱，他们之间有爱啊！”
钟森澜微笑不语，看起来更像是不置可否。
林恩说：“现在是你大哥跟图敏姐求婚，换位思考一下，要是图敏姐要跟你大哥求婚，戒指买好了场地也看好了，你哥知道了会怎么想？只会感受到恋人对自己的热烈爱意吧？因为太喜欢，所以忍不住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只等对方宣布判决。”
“判决？”
林恩眨了眨眼，似乎有点疑惑：“嗯？”
钟森澜道：“恋人之间的地位是平等的，怎么能说是判决呢？”
林恩垂下眼帘，笑道：“原来你说这个……是平等的吧，我也没说什么不平等啊。”
“不然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钟森澜似有所觉，道：“不然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