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成眷属》幽优南山

13、13

　　“素素，早上好~心情怎么样？来尝尝老娘亲手煮的粥！”许慕芯盛了一整碗粥给林素。“心情不怎么样，你闹钟吵得我头疼。”林素嚼着许慕芯从满洲城带来的萝卜干，心里才有些舒适。有一说一，许慕芯妈妈腌的萝卜干是真的不错。“我刚刚出去跑步，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许慕芯笑眯眯地看着林素。“我哪里知道，我早上9点之前都不出门，哪里知道大早上外头有什么？”林素昨晚喝了酒，早上喝了这粥真是香啊。“我看到了...”“小素啊！我来给你送菜了~”许慕芯纳闷了，今天怎么一到说重点就被人打断了？正准备把嘴边的话说完，林素就站起身去开门了。“来了来了，苏奶奶我这就来。”
　　苏奶奶拎着布袋子给林素送了大半袋子的菜，顺便带了一饭盒早上炸的春卷给林素和许慕芯。“来尝尝，还热着呢！”苏奶奶把饭盒放到桌上，让林素和许慕芯趁热吃，又去厨房帮林素把菜拿出来放到盆子里。
　　“啊，你是小素朋友吧，小姑娘长得真俊俏，好看！”昨天听完容老板讲了关于苏奶奶的故事，还没再回味呢，现在苏奶奶出现在面前，真是亲切。“您好您好！素素和我提起过您，说一个好心肠的奶奶会帮着素素做饭吃，我一来看着素素圆润了不少，肯定是您烧的饭菜好吃！”对人说人话，这是许慕芯的特点。夹起一根春卷，大口咬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差点没挂住。真是太淡了！林素也尝了一口，好家伙，这馅真是一如既往的淡，估计要不是春卷好油，苏奶奶连油都不想放。“苏奶奶，这春卷真香！里面的馅儿真是实在！我好久没吃到这么地道的春卷了！谢谢苏奶奶！”许慕芯借口不爱吃太油腻的，就吃了一个就不吃了。林素知道许慕芯好重口，这春卷压根不合她口味，明明早上连臊子面都能吃的人，还不能吃油腻的
　　苏奶奶脸上露出了喜色，诶哟，这姑娘好，难怪身材保持的那么好，合着饮食健康着呢。“那这样，我中午留下来给你们烧个中饭！”苏奶奶一高兴，想着留下来给两个年轻姑娘烧个饭，也表表自己对林素是真的好，顺便...也能稍微了解到林素来小镇之前的生活。这可把许慕芯吓坏了，这么清淡的菜吃的真是味同嚼蜡啊。许慕芯偏头笑眯眯的向林素使眼色，“谢谢苏奶奶~不过我们等等要把花架打起来，还要上油漆，加上通风什么的，一股子油漆味不太想在家吃，正好我带着她去吃吃桃沅的特色，不用您烧饭啦~”林素向苏奶奶说明了今天的计划，苏奶奶一想，也是，油漆味那么重也不健康，也不强求了，就叮嘱要好好吃饭，把饭盒洗了就回家了。
　　两人吃完早饭，就蹲到小院里，把院门一关，又开始清零哐啷。林素拆开油漆，把漆料搅匀了，拿了几把刷子，按着图纸的卡通形象，在秋千的椅子上画了几个人物，很可爱。两人一个打花架，一个上油漆，干活干的不亦乐乎。是个好时机了，谁也不能打断许慕芯说话了。
　　“素素，你知道书铺老板的名字不？”许慕芯拿过图纸当掩护，不去看林素转过来的脸。“不知道，也没机会问。”“我今天去他那里买了本书，要到了他联系方式~”许慕芯拿过刨刀，开始刮手上的木料，制造点噪音不让气氛变得紧张。“啧，你打什么主意呢？”林素听出来了，有点东西，于是转了个方向，面朝许慕芯。“我问出他名字了，叫谢凛生。”名字被刨刀的声音给盖住了。“没听清。”“谢凛生！”许慕芯停下手里的刨刀，又说了一遍。林素手里的刷子涂偏了，把樱桃小丸子的辫子覆盖住了。
　　谢凛生？那就不奇怪了，谢崇生曾经和自己聊过家人，说自己有个哥哥长得和自己有点像，但是性子很冷漠，和自己关系也不是很融洽。哥哥离开家很早，自己上一年级的时候哥哥就去外地和外婆过了，一般逢年过节爸妈带自己去看外婆才会和哥哥见一面。自己在家里提起过哥哥，可是爸妈从来都是一笔带过，就说哥哥要考外婆那里的学校，直接去那里上学政策上有支持。从那以后就也没怎么提过哥哥。现在看来，如果名字都这么相似，那可能就是哥哥了。林素放下手里的刷子，也不管冷不冷，就坐在了地上。
　　“快别停下来，你赶快把油漆刷完，省的干了。等你刷完了，我们去书铺里当面问清楚。”许慕芯看林素想到了关联，嘴里催促道。林素深吸一口气，提起来精神，蘸了一刷子油漆，直接把樱桃小丸子整个形象给覆盖了，将秋千的座椅整个涂成暖黄色，确保平整了，就把油漆收拾掉，站在敲钉子的许慕芯面前，一言不发的等着。“行了行了，现在就去现在就去！”手里的活还没干完，但林素这么盯着自己，面无表情，实在吓人。
　　两人来到书铺门口，没开门。两人又去学堂，也大门紧闭。林素心头突然一紧，慌张的情绪冒了出来。当初和谢崇生吵完架后，过几天就发现谢崇生失踪了，和当时的心情一样，肾上腺素分泌过多，心跳加快，又无从释放，林素突然蹲了下来，抱住了头。好慌张，又消失了？这么大的线索断了？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林素抓住一同蹲下来满面担忧的许慕芯肩膀，带着哭腔说着“找到他！许慕芯找到他！”许慕芯一面点头，一面掏出电话打给谢凛生。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不是挂电话，是压根没人接。无边无际的无助感包围了林素，“再打！打！”当初林素坐在谢崇生门口时候一言不发，手里的手机被纂的紧紧的，谁来了都没法和林素对话。那时候，许慕芯就各种找谢崇生，但没有人脉也没有关系，找人如同大海捞针。现在不一样了，林素还能说话，许慕芯有了人脉。“素素，你告诉我，谢凛生还和什么人有过关系？”“和...和...啊！他在满洲城读的博士，物理学博士！”许慕芯心算了一下，满洲城大学虽然多，但有物理学博士点的还真的没几个。群发了几个消息之后，立马得到了回复。“素素！找到了！他是三年前毕业的！毕业了就不知道去哪里了，本来导师希望他留校，但不知什么原因，他拒绝了，还断了和同学的联系，谁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这些消息有什么用，林素要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这太为难许慕芯了，哪怕让她去打听哪家公司的总裁在哪里她都有办法，现在找个普通人，这怎么找？“谢氏管家！我知道了！找谢氏管家！这书铺是谢氏的，如果谢先生有事离开肯定会挂通知牌，不会贸然离去！谢氏管家肯定知情！”但是去哪里找管家呢？都说谢氏的管家就住在小镇，可谁也不知道管家是谁。
　　“苏奶奶肯定知道！”好在容老板和自己讲了苏奶奶的故事，太好了，一切都太巧了！柳暗花明又一村！
　　“你说谢氏管家吗？你找他什么事情啊？”苏奶奶看两个女孩子来势冲冲，很急迫。“苏奶奶，我早上去书铺买书的时候，把一个很贵重的耳钉掉在那里了，可是书铺无缘无故关门了，我打电话给老板，也没有人接，我现在急着找耳钉，想问问谢氏管家知不知道老板去哪里了。”许慕芯张口就来。“诶哟，那不得了，贵重物品啊！我来问问谢氏的管家，等等啊等等啊。”苏奶奶去卧室找手机，许慕芯就拉着林素的手安慰着。
　　“诶呀，管家说小谢家里有些事情，上午就走了，如果不放心，很急着要的话，就找锁匠把门撬开。”苏奶奶转达了管家的话。“不是不放心啦~看谢先生那样子也不是坏人，那就等他回来吧。苏奶奶，管家有说老板去哪里了吗？”许慕芯带着如释重负的假笑问道。“没有，管家说应该是很急的事情，甚至都没来得及找替补的人帮忙看书店。”苏奶奶也皱着眉摇了摇头。“行吧~叨扰您了苏奶奶，我们就先回去啦~”许慕芯拉着林素和苏奶奶出门了。
　　“对了，素素，我今天早上还看到一个老太太去书店买书！说是帮孙女买书！”许慕芯一个机灵，想到了那个八卦眼神的老人！“给孙女买书啊，是不是冯瑶瑶奶奶啊？”苏奶奶把两人送出门，听着许慕芯说道，也就搭了一句。“哝，诶，就在路对面那个，手里拎着肉的那个。诶！冯老妹！”刚说完，冯奶奶就在眼前了。
　　看到了冯奶奶，许慕芯也不藏着掖着了。“奶奶您好，我是上午去买书的人，您还记得我吗？”“记得记得，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能没印象！当时我以为你是小谢的女朋友呢？”冯奶奶喜气洋洋的看着许慕芯。“哈哈，我是对老板...谢先生有想法呢，就是不知道他怎么想，至今不表态，唉。我上午离开书铺说下午来问他答复，结果现在去找他他也不在，打电话也不接。他要是不喜欢我也不用这样躲着我呀，唉。”许慕芯知道冯奶奶八卦，这戏演一演，冯奶奶肯定能说点有用的。“啊呀，姑娘可不能误会啊，小谢可不是不答复你。他呀，我上午刚买完书，他接了个电话，说什么，人死了，得立刻回家什么的...我听的也是不懂，但估计是急事，你别放心里！等他回来，你再找他！小谢人很好的...”冯奶奶话是说不完了。“冯奶奶，您知道他去哪里了吗？”林素打断了冯奶奶。“不知道...”
　　断了，又断了。难道打电话给殡仪馆问吗？难道打电话给医生问有没有人死了吗？别傻了，算了吧。林素混混沌沌的走回了家。“如果知道你那么难受，我就不告诉你了。”许慕芯也傻，林素就是为了这个来小镇的，不告诉不就南辕北辙了吗？“林素，我说句难听的，你们的缘分可能真的断了，上天都不让你找到他，和他有关的一切你都找不到。当年他离开，正好是毕业季，他离开就真的半点线索也不留，就连他同班同学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你想想，现在这个可能有关系的人又突然走了，真的，林素，别找了。”许慕芯为林素感到不值得。
　　当初谢崇生喜欢林素，给林素烧了一星期的饭，动不动就给林素买礼物，送惊喜。当时自己还想不明白来着，明明自己好看，这帅哥怎么就看上了林素？后来看着自己闺蜜渐渐也喜欢上了这帅哥，自己也就没有多余的想法。两人后来是甜甜蜜蜜的合租了，林素搬到了对门，虽然每天还是和许慕芯聊天，但晚上林素会花更多时间来陪谢崇生。那时候许慕芯都觉得是不是谢崇生研究生毕业就要娶林素。没想到变故发生的那么快。
　　谢崇生快要毕业了，和林素商量以后的工作。谢崇生说自己签的公司在国外有分部，自己要去国外，并且希望林素也能一起去。但林素不想去，不想出国，奶奶年纪也大了，病痛也开始缠身，指不定哪一天出大问题父亲不能及时到场，自己还能照顾奶奶。谢崇生忙着毕业，事情越来越多，每天在学校都留到很晚才回来。林素都睡了，谢崇生才回来。
　　渐渐地，两人生出嫌隙了。谢崇生的桌上摆满了资料，林素连自己公司的资料都没有地方放。拿起资料一看，都是国外公司的文件，明知道自己不会去国外，还让自己看到这些资料赌气吗？林素开始冷战，一段时间后发觉没有意思，但还是不想说分手，只是和谢崇生说不打扰你学习，我先搬回去。谢崇生没有拦，反而态度很随意。许慕芯当时还气恼了，这什么态度？合着女人就该为了男人放弃事业？
　　谢崇生拿到毕业证书的那天问林素，真的不愿意和自己去国外吗？自己赚的钱够养活两个人，不要林素在国外打拼，每天过舒服日子就好了。林素越听越气。当初谢崇生怎么说的？“我就喜欢你努力上进的样子，我喜欢你为自己梦想拼搏的样子。我也觉得靠家庭背景活下去始终不是个有志青年该做的事情，我们要一起努力！”现在是什么？我林素是废物吗需要你养？国外的分部总管位置还不是你爸妈给你找关系弄的？你和我说的都是什么废话？“谢崇生，你怎么好意思在我面前洋洋得意的说你爸妈给你寻了个好差事？你怎么好意思让我依靠你？你以前说的话都是放屁吗？你明明知道我讨厌男人不作为不负责无主张，你现在在干嘛？你要是想分手你说啊，你至于这么恶习我吗？我以为你和什么一无所成的富二代有很大的差别，怎么现在变成这副鬼样子，恶心死了！谢崇生，我们分手吧，你不配。”自诩清高脱离家庭的林素说完就出门了，其实这哪里是主要原因呢？只是林素再也忍受不了了，一开始和自己志趣相投的少年怎么就变了，林素害怕自己最后也变成这样。
　　就这样，林素一周没和谢崇生联系。一周后，林素觉得冷静下来了，可以去找谢崇生把话好好说清楚了，谢崇生失踪了。一开始林素以为谢崇生因为尊严所以不主动和自己联系，可再一打电话，电话是空号；打开对面的门，里面空荡荡的。谢崇生走了。林素有些慌了，哪有人吵完架就走了？就算自己提了分手难道不该挽回一下吗？是自己的话说重了吗？可是一声不吭的走是什么意思？
　　许慕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房东打了电话，下了定论：“房东说他去国外，三天前搬走了。”林素支撑不住了。他谢崇生能这么快斩断感情，林素不行啊。林素还在深爱的时候，被一刀斩断了情丝，想都没法想。林素甚至开始后悔自己说过的话了。许慕芯看着一言不发的林素，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嘴上说道：“他就是个负心汉，他就是垃圾，他就是杂碎，说话不算话...”许慕芯骂了很多，林素都没有反应。从那之后，林素就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工作照做，生活照过，只是对男人没有了兴趣，许慕芯甚至不敢给他介绍男朋友。直到有一天，林素的奶奶去世了，林素和自己说，要去找到谢崇生，问清楚为什么说走就走，只要问清楚，就回来好好生活，重新开始。许慕芯没有挽留，就让林素这么去了。
　　现在线索又断了，林素的心结还是没有解开。许慕芯和林素一同回了家，林素一言不发去洗菜，许慕芯犹豫了片刻，还是去院子里把花架打好，上完漆，期间两人都没有交流过。许慕芯现在还藏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真在现在这个情况下说，自己和禽兽就没什么区别了。但公司来了电话，自己明天下午就要回满洲城了，再不说，怕是都来不及看林素的反应就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