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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耀光一时无话,他看着白苏眼神躲闪着往周围瞟,不敢看他,他有这么可怕吗?
突然听到了长长的叹气声,白苏悄悄地回过头,却正好被习耀光抓了个正着,他似乎有些烦躁,胡乱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说:“刚才我是有点失控。”
“别想多了。”习耀光放下手看着她道,“不是些听不得的话,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白苏慌忙地点着头,嘴上说着:“谢谢谢谢……”习耀光真是个大好人,白苏心里肯定。
习耀光无力地发出笑声,“哈哈哈哈……”
为什么白苏要对他道谢啊,他只觉得十分尴尬。
站在掌门门口说话也不好,习耀光随便指了个方向,提议道:“出去再说吧。”
再看白苏,她点头如捣蒜,习耀光再次挂起礼貌的笑容,刚才他就觉得奇怪,白苏和之前好像不太一样。
白苏没有察觉到习耀光的心思,跟着他走了几步,就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回头一看,发现身后真的跟了个人。
“虞余?!”白苏惊呼出声,想起虞余是跟着她一起来的。出了地道之后,他们想找习耀光问一下实情,于是拜托saber寻找rider的踪迹,一路找过来,所以才有了偷听这一事件。
没错,偷听之事虞余也是有份的。白苏不免有些怨念,撅着嘴说:“你跑的可真快。”
“嘿嘿,一般啦。”虞余笑呵呵的说着,毫无反省的意思,他以为白苏在夸他。
白苏看着他的笑容,眉头也随之舒展开,那点小小的不满也跟着消失。
“真是的,下不为例。”
习耀光后背灼热,身后乐呵的笑声与他格格不入,门外有两个人在偷听,他居然一个也没察觉到。他不忍直视地闭上眼睛,后背也悄悄地弯了弯,他是真的被情绪冲昏了头脑。
他试着探查周围的魔力,但是除了白苏微不可闻的魔力之外,什么也探不到。习耀光冷汗涔涔,其实他的魔术也不怎么样吗?完全无法探查出其他人的实力。
“那个……”他试图插.入两人的谈话,“还有其他人吗?”
两人的交谈瞬间停下,白苏晃着脑袋在四周找了找,没有看到其他人影,不禁奇怪,“saber没在,是灵体化了吗?”
习耀光略微放心,多一个saber也不多,于是问:“你们听到了多少?”
“不知道。”
习耀光眉头一抽,看向白苏问:“你说什么?”
“大概是距离太远了叭,听不清楚。”
虞余抬手抹了抹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不禁后退一步,心虚地看了一眼习耀光,结果被对上的眼神吓了一跳,直摇头摆手,结巴道:“我我……”
习耀光也被吓了一跳,而后对自己的形象进行反思,“我有那么可怕?”
虞余急忙否认,“不可怕不可怕!”
习耀光:“……”那也不必如此着急地否定,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刚才也说过,我跟掌门之间的对话没有不可告人的。”习耀光觉得没有对他们深究的必要,拿出邢步的信递给白苏说,“现在能称得上线索的也就只有这封信。”
白苏接过信打开,一看里面文绉绉的字符,脑袋里就乱成一团浆糊,但一想到这个是重要的线索,就猛地瞪大了眼看。
习耀光:“没有能一击破阵的线索。接下来我打算组织灭灵门的人去勘察,找到阵眼破阵。”
白苏抬起头来问:“阵眼……要怎么找?”
习耀光指着信上的“断龙”两字,说:“我觉得可能跟灵脉有关,不是泰崇山而是分散在三柳市的各个地方的灵脉,一两个人的人力根本不够。”
灭灵门的弟子已经在私底下对他说三道四,他也不具备足够的威信,执行起来肯定不容易。
“不过这也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说不定是错的,所以你们不必放在心上。如果发现有用的线索,我会跟你们说。”
“为什么耀光哥哥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又要说它是错的?”一旁的虞余问道。
“这不是没有证据吗?”
“嗯……”虞余皱着眉头思考着刚才的话,但是怎么也想不通,于是脸越来越皱吧,他很快放弃了思考,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习耀光说:“我相信耀光哥哥!”
“耀光哥哥很厉害,所以我相信你没有错!”
习耀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三御家一直是合作与竞争并存的,他对虞余也一直抱有戒备的心理。之前看到虞余毫无戒备的天真时,除了怀疑他是装的心思之外,还有一丝胜利的愉悦,他自觉比虞余成熟许多。但是现在,他的这种想法消失殆尽,只觉得自愧不如。
分开后,白苏看到了从远处走来的saber,她才知道saber没有灵体化,跑过去把刚才的事说了,然后问:“那么我应该做什么?也要去找那个阵眼?”
saber没有回答,而是哈哈笑了几声,这让捧着词典严阵以待的白苏不解,疑惑地问:“你笑什么?”
saber只说:“儿戏。”
“这不是儿戏,我们在认真地思考解决的方法。”
saber脸上的笑容消失,沉吟道:“尔敢反乎?为臣则服于帝前以待令,帝不语,则学文而习之。”
白苏被saber的语气吓到,他在斥责她?为了否定这个想法,她快速地翻起字典,但是理解了前面的四个字之后,就没有必要继续翻下去了。她知道自己很没用,但是她在saber面前连说话的资格也没有吗?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就会让saber觉得是在反对他。
她没有再和saber说话,漫无目的地走着,saber斥责似的语气始终在她耳边绕,她一页一页地翻着词典,saber说的的每一个字也一个一个地砸在她身上,让她感觉心里空荡地直灌冷风。
“师父……悦之……”她开始想念两个人,但是现在她孤身一人。
回过神来,她已经站在门前。现在的灭灵门关闭了迷阵,也不见有人巡逻,她无意间就走到了小道长的院子。
白苏抬起手在门上叩了叩,等了许久也没人开门,她想起昨晚悦之来这里时,看见有几个人在照顾小道长,虚弱地躺着,应该是生病了。
“我进来了。”白苏推开门,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穿过客厅,有一条小路向前延伸至枯木林的尽头。白苏沿着小路走,久违地听到了鸟的叫声和飞动的声音,越往里深入,见到的绿意也越来越多。
尽头是一株巨大的柳树,比周围的任何建筑都要高大,茂密而深绿的柳枝静静垂下。有风从她身边吹过,只带起最末端的枝梢微微摆动,枝梢之下的人不只是黑发全被扬起,连人也晃了晃,似乎一不留神就会倒下。
白苏立即跑过去扶住她的肩膀,手中的骨感让她瞬间联想到一个人,她问:“你没事吧?”
那人转过头,金色的眼睛慢一拍地看上来,略显呆滞,却透露着一股莫名的威严,使白苏下意识地敛下眼不敢对视,不过这张脸,确实是小道长没错。
白苏往下看的时候,才注意到小道长坐在一口井上面,手搭在井边,双脚却垂在井里。
“赶紧下来,这样太危险了。”白苏把手下移挽着她的胳膊想扶她下来,小道长却不为所动。
白苏不敢用力,反问说:“你就不怕掉……”下去两个字卡在喉咙,白苏见小道长一直在注视着她,突然就说不出话。
“你……是谁?”
小道长说得慢又懒,白苏以为她没睡醒,说:“我是白苏啊。”怕小道长忘记了,想起前几天看到的,就顺便帮她回忆,“前几天你还帮我疗伤。”
“有什么事吗?”习悦石又问,瞳孔的金光淡去,恢复为原来的漆黑。
白苏以为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确定小道长的眼睛颜色变了,就听小道长又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苏一怔,回答说:“没事。”
习悦石眨了眨眼,透露出疑惑,“你真奇怪,没事来这儿找我。”
白苏不服,“这怎么就奇怪了?”
“就是很奇怪。”习悦石丢下这一句,就扭回头不搭理她。
白苏满头问号,也不想继续这种莫名其妙的话题。她见小道长没有走的意思,再劝也没有用,坐上井沿,看着深不见底的黑色,心里一怵,顺着井沿坐在草地上。这样也是一伸手就能捞到小道长,不用担心她被风一吹就倒了。
小道长旁若无人地看着柳树发呆,白苏看着她,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她的病好了没有,比如她的眼睛是不是魔眼,比如她为什么坐在这里发呆……
但是她没有问出口,看着这样的小道长,她不会陷入无言的尴尬,心境莫名地恢复平静,她觉得不应该打破小道长的这份平静。
白苏把所有问题都抛之脑后,拿起词典翻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