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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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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cer,掩护我。”虞余抬起刻有令咒的手,发出命令,声音沉稳而有力,魔力瞬间爆发。
在场的魔术师都能感知到,有一场冲突要爆发了。
但是,为什么这么突然?
她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白苏回忆着。至于突然开打吗,还要叫上从者?虞余之前的表现都是装的吗,为什么气势突然变了?
一大堆难以想明的问题冒出来,但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眼玄瑶子,他依旧瘫坐在沙发上,战战兢兢,后面的小徒弟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能感觉到情况不妙,表情各异。
不能在这里闹大,但再不行动地话后果会更惨。
白苏暗自运气,思考着解决的方法。虞余说的lancer,应该是昨天打伤saber的红发lancer。昨天她只看到了几招几式,但也足够判断出,lancer的武术造诣比她高上许多,不能直接对上。
她把目标转移到虞余身后的那群人上,一个踏步冲了过去。右手朝老头伸过去,气随之运转,“蛊手。”
现在只有把老头抓住,才有谈说的资本。气同血液一般流转,但又保持着一定的规律,一发端萌芽,二崭露头角,三功业小成,四事物再进,五圆满成功,六事物终极,盛极必衰,回位为一。周而复始,是为静。
眼看白苏即将擒住老头,功业小成,“三”盛极之时,“虞余”挡住了她的攻势,格住她的手臂借力抡了一圈,把她格退一步。
白苏只能收回攻势,暂时放过老头,把注意力放到“虞余”身上,此时,是“四”盛极之时,裕父之蛊,往见吝。
但“虞余”的状况看上去并不好,面唇惨白。感受到身后冷月儿气息的波动,白苏猜测可能是冷月儿的蛊发挥作用了。
白苏改变计划,将气完全释放,达到事物终极,使“六”盛极。重阴必阳,重阳必阴,她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睽势。”
小心翼翼地朝着“虞余”靠近,实际上是在观察。
“虞余”身姿笔直,举手投足之间似乎游刃有余,不把白苏放在眼里。他也发现了身体的一样,随意地瞟了白苏一眼后,把目光放到她后面的人中,然后,眼睛定格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
不等他动手,白苏先一步迈出,一掌拍向他的胸部。“虞余”侧身躲过,撑手为掌,往白苏的脑袋袭去。但他的动作未免太快了,躲得太早,白苏乘着这个间隙矮下身段,化掌为鞭,朝“虞余”的胸部打去。
只是普通的一击,“虞余”却像是受了致命伤一样,所有的攻势瞬间消弭,捂着胸口咳出一大口血,腥臭味瞬间弥散开来。
蛊虫果然在胸部。白苏毕竟是被下过蛊的,不能从症状上判断蛊的位置,也能根据冷月儿的习惯猜测一二。
这一击她只是推波助澜,“虞余”的伤本质上是蛊虫造成的,她只不过是让对方提前发现症状所在。
“哼。”身后传来冷月儿不屑地一声轻哼。
白苏无奈地笑了笑,但她们的配合可能到此为止了。她干扰了冷月儿的计划,已经惹人生气,冷月儿不会随便出手协助她了。
她捡起地上的无返剑,刚才被“虞余”阻挠,现在再想偷袭老头已经来不及了。凝聚的魔力近在眼前,lancer即将出现。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她真正的搭档只有saber,即使天各一方,她附丽的对象也只能是saber,“离式。”只要有saber在,她就能逢凶化吉。
白苏一手持剑,一手握而为拳,朝凭空出现的黑影打去。但在即将打到对方的时候,一股恶寒涌入她体内。白苏直觉不妙,立即偏离方向,闪到一边。
出现在她眼前的lancer并不是昨天的那个人,这人身上被泥泞的污泥染得漆黑,双目无神,毫无生气。被召唤出来后也没有任何敌意,双腿一弯,跪坐到地上就没有其他动作。
什么情况?
白苏转头看向虞余和老头一群人,他们也一脸惊愕,似乎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其中一个女人开始发出哭腔,然后愈演愈烈,那群人也被感染,都开始沉浸在悲伤之中。
白苏被这情形整懵了,她好像是赢了,赢地很轻巧,但对方也太弱了。不止是弱,简直就是上来送死,二话不说就开打,还以为有多厉害,结果master不怎么厉害,召唤的servant也没开打就倒下了。
现在白苏也没打算对他们怎么样,怎么就开始哭了?
白苏看着一旁咳得生不如死的虞余,觉得这家人应该还是很疼惜虞余的,所以哭得这么伤心,于是走到冷月儿旁边,提醒她说:“我们赢了,到此为止吧。”
冷月儿却不同意,“到此为止?那个人可是御主,不杀他,之后又跟野鸡从者凑一对。必须永绝后患。”
“那完全可以不下杀手,送到泰崇寺的住持那里,虞余就相当于退场了。”
冷月儿白了她一眼,冷声道:“你怎么肯定?去那里只会让本姑娘更难下手,但阻止不了他偷偷逃出来。”
“你就这么冷血?!”白苏气愤,但也拿冷月儿没办法,往虞余的方向走去。事到如今,只能她自己尝试救虞余。她的治疗方法只在自己身上用过,人与人之间的气血并不相通,不能直接给虞余渡气,就算协助不练气的虞余运气,也只是事倍功半,可能根本灭不了蛊虫,但现在也只能试一下了。
没走几步,她就感觉到身后异样的杀气,刚回过头去,一把匕首也已经抵在她的脖颈上。低头看着面色阴冷的冷月儿,白苏开口,“没有archer的话,你杀不了我。”
“那又怎样?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你要跟我为敌吗?我们现在可是同盟。”冷月儿没有气恼,“你再走一步,同盟关系就不复存在,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如果archer不在这里,冷月儿不会有这种底气,但到现在都没出现......archer是觉得不需要现身吗?还是说,他受伤了,不宜战斗?
“那我就逃,哪里人多我往哪里逃。暴露在大众视野,殃及到别人,就算你真的能长命百岁,协会也不会放过随意杀生的你。”白苏说完,不再和她争辩,继续往虞余的方向走。
身后的冷月儿冷笑着,“你有本事,你圣母,倒是自己想办法别殃及到别人啊?伪善者。”
冷月儿没有追上来,继续冷嘲热讽,“哼,你自己下手把那小子打成这副模样,演戏给谁看呢。”
白苏看着虞余的其中一个家人,这时回过头来恶狠狠得瞪着她,似乎在警告她不要再继续靠近。的确,在别人眼里,是她把虞余打成这样,而冷月儿没有靠近过虞余。
她握着拳头的手紧了紧,说:“我的心法不是为了打杀。”止戈为武,她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有能力做更多的事,才会练习心法。
但是她没办法阻止,或者说她根本没想到,在团团围住虞余的家人之中,会有人亲手结束虞余的生命。
“这小子不会是捡来的吧。”冷月儿漫不经心地说,“倒是给本姑娘省事。”
冷月儿走到她面前,幸灾乐祸地端详着她的脸,“你不是要救他吗?”
“哈哈哈哈。”冷月儿嘲笑着举起手张望,“你到底救了个什么?我怎么看不见。”
“我现在知道了,为什么这几天打得跟过家家似的。就是因为你们这群假惺惺的人。”
“这不是游戏,这是难得的机遇。”冷月儿后退一步,双手摊开,脸上的笑容也随着她的动作消失,“谁都知道比起servant,master最容易杀又有效。你为什么不肯这么做?因为你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肯承认自己的私.欲,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为了打杀,那你为什么来这里?”
“哈,本姑娘才不会义愤填膺地说你这种人占用名额,倒不如说,你这种人越多越好。我都不用担心自己的生死,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你们就耗着吧,下次见面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冷月儿说完,转身离开了这里。
虞余一家人以及lancer,不知什么时候也撤了。
白苏想起这里还有玄瑶子他们,不再想其他,转过身来安抚,“现在没事了。”
玄瑶子和几个小徒弟仍旧处在惊恐之中,不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能安抚的。
“这里现在不怎么安全,我先带你们到安全的地方。”白苏说完,准备带他们出去,但她伸出手的时候,玄瑶子避开了。
白苏咬牙,知道他们受到了惊吓,收回手说了声:“还站得起来吗?跟我走吧。”
玄瑶子没有动作,过了许久,才呆滞地回话说:“是我错了。”
“我想把你拉到我们的阵营,让你知道我们的喜和苦,让你站在我们这边。”玄瑶子的声音颤抖着,似乎只是说出来就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但有一种未知的力量在推动着他,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错了,我彻底错了......其他人就算了,为什么你......你要在这里打起来?”
“你就不怕殃及到我们?对了,你有什么好怕的......我怕极了,我好想逃,从这里跳这里跳下去也不待在这里。你们魔术师根本不会顾及到我们会怎么样。”
玄瑶子抱着头竭力大喊,惊恐的眼泪不断地滴到地上。
等他们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能站起来走动,速度虽然不快,但这就足够了。只要走到楼下,白苏就能拦到计程车,把他们送到住持那里。
“现在想起来,你师傅一开始就说了慌,你根本不是资质极差的流浪魔术师。重轩宗不是野鸡门派吧?我被骗了,我还傻得以为捡了个便宜。”玄瑶子的眼神暗淡无光,死死的盯着白苏,“骗我好玩吗?”
现在即使解释,玄瑶子也不可能听进去。
“对不起。”
果然,这句话后,玄瑶子放声大笑,“好,好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