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七十四、故 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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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骨笛声再次响起，素和千霂的身影出现在了洞口处，他慢慢走了进来，却没有出声打断猫又。
直到过了很久，直到猫又放下了白色的骨笛。
笛声，戛然而止。
“你也和残一样，好奇我的身份，对吗？”随手将骨笛别回腰间，猫又盘着腿浮在半空中，突然出声道。
他歪了歪脑袋，看向素和千霂，神情一下子又变回了少年模样：“而且，你也想知道残的身份。”笃定的语气，丝毫没有犹豫，仿佛在讲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般。
素和千霂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是素和千霂呆在这个岩洞的第七天。而残除了四天前醒来过一次，其余时间都在沉睡中。随着他沉睡的时间越久，他额头正中那颗金光流转的珠子力量波动越大，纯正的妖气与那金光几乎如搏命般激烈地斗争着，每斗争一分残的表情便更痛苦一分。
至于猫又，是昨夜突然出现的，尽管素和千霂已经在外面布置了隐匿的结界和用以迷惑的幻境，可他依然毫不费力地寻到了这里。
那个时候，正是自己无法压制珀光身上那股妖气纯正的奇怪波动，忽来得骨笛声呜呜响起，竟渐渐安抚下那股不受控制的力量。自己回头，便看见了一个浮在半空中，有一双红色眼眸的黑发少年。丝毫未破坏自己所设的结界，仿佛凭空出现一般。
第一眼看见他，素和千霂便认出了他。不久前，也是这个骨笛声，无数的游魂……
还有，这个少年。
那时他口中的“残美人”，原来指的就是……珀光……
而这个奇怪的少年，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
“好巧啊~原来是你。”
放下骨笛，他对着自己笑眯了双眼，露出了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然后，他就这样留了下来。
此时见素和千霂没有说话，猫又也不在意，转头看了看他自己身边的残，抬起手支住了下巴，自顾自地继续问：“外面的妖是不是忽然之间多出了不少？”
微微点头，素和千霂依然没有说话，虽然黑发少年说的确实是实情。尽管布置的结界已经隐匿了珀光与自己的气息，但这几日来徘徊在林中的妖明显增多，它们大多数都是面带疑惑，却在周围游走不肯离开。以至于这几日，自己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加强结界的力量。
这一切，素和千霂自然心有疑惑，而眼前的这个奇怪少年似乎知道原因。
“你是仙遥派的掌门，也是残的师父。若我问你，如果残他真的是妖，你会怎么做？”重新将目光落在素和千霂的身上，猫又没有急着解释什么，仍旧问着仿佛毫不相干的问题。
这个问题，就连素和千霂自己也问过自己，如今被猫又这么直白地问出来，却还是无法立刻回答。
“算了，还是我自己说吧。”摆了摆手，猫又调整了一下姿势，才开口，“先跟你讲一个故事，一个很长的故事……”
“愿意听吗？”
***
“从前有一个很笨的小妖，他喜欢上了神族的嫡长皇子……”
“他一次次用命……为了追逐那个神族嫡长皇子……修行了七千多年，他终于成为了妖界之王……”
“……神族嫡长皇子在人界历练的百年里，那个很笨的小妖，一直留在人界找他……好不容易找到了，笨小妖用了一个假名去接近他……”
“魅……那个笨小妖说，若能真的魅惑了他喜欢的那人，那么他就真的是‘魅’又何妨……”
“……二十年的相守……神族的嫡长皇子成为了神王，很自然地便忘记了在人界时的一切……只有那个很笨的小妖，固执地不愿忘记……”
猫又轻轻的叙述着，语气淡然而平静，仿佛真的只是在讲一个很长的故事。只有他的眼睛，一点一点浮涌出回忆，变得遥远而深沉。
素和千霂静静听着，没有打断他。
“后来，那个很笨的小妖死了。”迷离的目光重新聚焦，猫又毫无预兆地转过头望向一直听着他说话的素和千霂，直视男子的眼睛。
黑色的眼眸，深处暗红色的流光变幻莫名，仿佛要直直看入他的灵魂深处。
一个不是结尾的结尾，黑发少年的故事就这样突然讲完了。
“知道为什么那个很笨的小妖会死吗？因为他是妖王，因为妖族祸乱人界，因为……神王绝不允许妖族破坏人界。”
“自古以来，六界互不干涉……尤其是人界，更是其他五界的禁忌，触者，死。”
“况且，人界的修士一直和妖族是死敌，基本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知道你一直在怀疑残的身份，毕竟他身上那么纯正的妖气根本无法再隐瞒下去，而且，你应该也看见过他那双紫色的眼睛。”
“所以我才会问你，身为仙遥派的掌门，又是残的师父……”看着素和千霂，猫又的眼神渐渐变得凌厉，隐隐的威严给人以无地遁形的压迫感。
“如果残他真的是妖，你会怎么选择，会不会……也要残的命？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七十四、故 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