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七十三、父 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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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时有时无的低语交谈，那个自己熟悉的泊淡声音仿佛很远，又仿佛很近……
无梦的沉睡，似乎连那撕裂般的痛也变得飘渺，竟异常的安心……
***
“……我回派中，你……小师侄……打算……怎么……”
“……我留下……等……醒来……”
师父和云长老？
离开？留下？
谁离开……又是谁留下……
别丢下我，素和……千霂……
“……外面……妖……小心……”
妖？又来了吗？
不要……不要再让我离开他……不要再分开了……
骨笛声……
“……你……谁……结界……无效……”
又有谁？
那种撕裂的痛，慢慢消失了……
熟悉的气息……好像，和自己血脉相同的熟悉感……
混沌之中，似乎有什么从记忆深处涌出……
零碎的片段，看不清……
“……真不容易……我找……残美人……”
残美人？
***
是……猫又……
仿佛得了一个信号，当残辨认出周身忽现的那个气息是属于某个黑发少年时，竟然慢慢睁开了眼。
模糊的视线慢慢聚集，待看清时果不其然看见某人一脸被抛弃的委屈表情，湿漉漉的双眼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
“猫又……”
微微愣神，残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唤出声。
然后残突然发现，那如蛆附骨的剧痛竟莫名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原本暗流汹涌的湖水忽一下子变得死寂般的安静。
全身如被巨石碾过一般，完全使不出任何的力气，除了虚软的感觉之外完全没有了任何的痛觉。
“残美人，你终于醒啦~”猫又瘪着嘴，眼睛泛出粼粼水光，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你怎么能那么狠心地不告而别就丢下我一个人在那个破林子里你可知我回去的时候没找到你有多担心多伤心多……”
下一刻，他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委屈抱怨，竟然没有丝毫停顿。
“猫又。”又是一声轻唤，黑发少年的话猝然被打断。
“你怎么找到我的？”看着头顶上方的暗色岩石，残轻轻问道。紫色的眼，在茫然出神，却又清澈得仿佛知道一切。
依然还是在岩洞内，奇怪的是，此时白衣掌门不知去向。
闻言，猫又一愣。
黑色的眼睛有一瞬间黑得异常深沉，看着静静躺着的残，黑发少年停止了说话。连表情，也慢慢变成了全然不符他年龄的沉默。
一时间，洞内寂静弥漫。
不知过了多久，残慢慢转头，将目光落在了低着头正漫不经心玩转着手中骨笛的黑发少年身上。敛去了那些夸张表情的他，犹如这世间最浓重沉静的黑色，深得令人完全无法看透……
似乎感觉到了残的目光，猫又抬头，静静与他对视。
“你说过，你不会骗我。”残轻轻道，看着他，紫色的眸子一片清明，“在无禁之林时，你找上我……也不是偶然，对吗？”
微微地抿了抿嘴，猫又依旧沉默，无声地扭头望向了洞外。闭上眼思考了很久，他才睁开，带着一丝仿佛妥协般的无奈，没有否认：“嗯。”
丝毫与他那少年模样不符，语气一下子变得沉稳而内敛，猫又缓缓道：“只要我想找到你，不论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
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残没有说话。因为自己知道，不论出自什么原因，猫又绝不会害自己。
昏迷时，自己在他的骨笛声中，感觉到了一种来自血脉的熟悉……
“不过，你的那个师父，倒是将你保护得很好。”转头再次看向残，猫又忽然一笑。
当看见残的表情因为自己的话而浮出淡淡的不解困惑，猫又又是一笑。黑色眼睛宛如蕴藏浩瀚无垠的星辰，黑得包容而深沉，恍然间令人错觉那眼眸深处似有一丝柔软。
“他在洞外五丈之内都布下了结界，就连我……在找到你之前，也费了不少功夫。”
“猫又，你究竟是谁……”无力抵抗身体的疲惫，残慢慢闭上眼，“为什么我会觉得你……”
“很熟悉……”
那种令人安心的强大，和毫无条件的包容……
“就好像……父亲……”
最后两个字，几乎毫无意识地无声的轻喃，残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而猫又，似乎从他的唇形中辨别出了“父亲”二字，看着闭上眼的残，目光中一片沉静的深邃。
伸手替残掖了掖盖在他身上的白色外套，沉默了片刻，猫又将骨笛递至唇边，闭上眼轻轻吹奏起来。
宁静而悠远的曲子，仿佛回忆，在洞中萦绕，有一种无言的哀伤。
连同记忆一起埋在心中永远都不打算说出口的秘密，似乎都在这笛声中，尽情地叙述于天地之间。
父亲……
紫苍，当初你封印了残所有的力量和记忆……只怕，随着力量的觉醒……
他也快想起一切了……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七十三、父 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