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七十五、妖 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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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残他真的是妖，你会怎么选择，会不会……也要残的命？
猫又的问题直白而尖锐，就连素和千霂也不得不集中所有的精神，没有轻易就回答他。
可是答案呢？
身为仙遥派掌门的自己，根本无法置天下苍生不顾。只要自己还是仙遥派弟子，那么就有自己必须恪守的誓言和必须承担的责任……
苍生为任，万死无悔……遇妖，必除……
而珀光，却是自己本身无法放下的责任……
一个是大义，一个是私心。
大义和私心，如何舍取？他想问自己的，就是这个吧……明白了黑发少年逼问的缘由，素和千霂缓缓闭上眼，陷入了沉默。
见状，猫又自然也没有再继续逼他，静静等待素和千霂的答案。
“若珀光真的是妖……”不知过了多久，白衣掌门睁开了眼睛，忽开口道。玄色的眼睛认真地看向猫又，目光湛然如水，无波无澜。
“身为他师父，我自当替他负起所有的责任。”他的声音很缓慢，仿佛思量斟酌了许久后的平静，再没有丝毫的犹豫迟疑。
淡然，却是坚定而无悔。
舍身相陪……这就是你的答案吗？瞬间的愕然，猫又立刻明白了素和千霂言中之意。下一刻，微微弯腰，仿佛无法自控般低低地笑了起来。
浮空的身子慢慢落下，黑发少年无声地坐到了残的身边。
“好吧，既然这就是你的回答，那么我想……有些东西我应该能告诉你了。”脑袋一歪，猫又看着某位至始至终都异常平静的白衣男子，笑嘻嘻道。
随着他忽绽的灿烂笑容，自然而然地露出了两颗尖尖的虎牙，原先那股威压立刻散得无影无踪。
“正如你所疑惑的，结界之外的那些妖，全都是被残吸引过来的。”调整了一下姿势，猫又略略理了理思路，这才缓缓开口道。
左手托腮，猫又抬起右指了指自己额头正中的位置，表情认真了几分：“原因就是这个……”
“在残额头上的，妖印。”
“妖印？”姣好的眉不由得微微蹙起，素和千霂轻声重复了这二字，心中一沉。目光，落在了残额头正中那颗金光流转的珠子上。
“你可知妖界的无禁之林？”没有给素和千霂太多细想的时间，猫又再次问道。
而素和千霂只是点了点头，未出言打断。
“在妖界，想要得到妖印就必须去无禁之林。只有在那里得到妖印，才又资格成为妖界之王。可是，得到妖印的却未必能成为妖王……”
“‘妖印开花，即成王印’，只有拥有绝对实力让妖印变成妖王之印的，才能成为妖界真正的王。”
“得妖印者，要么成王，要么死。”
“因为得妖印者，六界皆可杀之。”猫又看着素和千霂，缓缓道，“尤其，对于妖族来说，拥有妖印的人就是它们所有妖的死敌。”
“这就是为什么周围的妖会不停增多的原因，同样，也是我会出现的原因。”
“那么，珀光身上的妖印……为何又会有神族的灵力波动？”听到了猫又得解释，素和千霂终将心头的疑惑问出口。
“在六界，仙族和鬼族，神族和妖族，这两对的力量是天生的相生相克。残会用神族的灵力克制妖印也就不足为奇，况且……他本身就有一半的血统是属于神族的。”猫又低低道。
闻言，玄色的眼猛然一缩，饶是素和千霂也不免惊讶万分！
珀光身上竟然会有一半的神族血统？！那另一半呢……
震惊过后，隐隐约约素和千霂有点明白过来，为何对方最初会和自己讲一段看似毫无关系的故事。妖王，神王……珀光的来历……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可素和千霂依然觉得还欠些什么，心中的疑问不减反增。
而猫又并没有在意素和千霂的反应，转头看向沉睡中的残，继续自顾说着：“残身上的妖印并不是他自己得到的，而是有人留给他……”
“若残身上的妖印开花，成为‘妖王之印’，那么……”
那么，他只能成为妖界之王。
后面半句，猫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事实上，关于残身上的妖印，他也只透露了一半。
当初紫苍留给残的，并不仅仅是妖印，而是“妖王之印”。那意味着，一旦残身上的封印解除，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成为新的妖王……
可猫又没有想到的是，残会用他本身另一半的神族灵力硬生生去克制“妖王之印”，反而令其退变回了“妖印”。
对于残而言，这无异于他一半的灵魂与另一半灵魂之间的，一场厮杀……
若非清晰的感觉到残身上的灵魂暴动，只怕身为鬼王，在素和千霂布置了结界的情况下，猫又也无法这么快就找到他。
这一切，猫又自然没有同素和千霂说。
岩洞内，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安静。而素和千霂听到黑发少年说的最后一句话，带着连他都能感觉到的凝重，轻轻喃道。
“为了克制妖印，想来残也快到极限了……”
***
夜临——
岩洞内，橙色的火光跳动，在冰冷的夜色中落下的一层暖色。
守在残的身边，猫又安静地吹着骨笛。十指灵动，悠悠的笛声流泻，有着能安抚世间一切灵魂的力量。
而素和千霂，不知去向。
不知过了多久，笛声悄然止息。
“残，你比那个傻瓜……要幸运呢……”垂眸看着沉睡中的残，很久后猫又伸手轻轻抚过他微蹙的眉头，如同自语般低语了一句。
嘴角淡淡的一丝微笑，仿佛欣慰，却又仿佛哀伤。
“舍身相陪……但愿他不会让我失望……”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七十五、妖 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