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裴小姐》妖叁

10、第 10 章

　　这谁啊？我刚想退出那软件就有人冒了出来，那软件事实上，上去没多久就一定会有陌生人来打招呼，可见寂寞孤独的女同性恋还是很多的。

　　“聊什么？”我那天心情不佳，本也想找人疏解下情绪。“恕我冒昧，你多大？”我不想和太小的小朋友聊这些有的没的，直接了当地问道。

　　“是挺冒昧的，你多大？”那个名叫菀菀的女人问道。

　　“30出头。”我如实告知。

　　“我也一样。”

　　其实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躺在床上，敷衍地回着，却不时点开微信，想看看裴亦之有没有给我发信息，她这么晚回家了吗？可裴亦之的头像却一直安静如鸡。

　　“你是喜欢女人吗？”那个菀菀问道。

　　“废话，上这儿的不是喜欢女人还喜欢男人吗？”我回完才发现自己语气不太好，不过那个菀菀似乎没怎么在意，只是又说道，“女人怎么会喜欢女人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和体验？”

　　又是一个直女想要体验来玩的，我在心里吐槽，已经不想搭理这个叫菀菀的女人了，只是那人却依然依依不舍地说道：男人可真不是一个东西，女人会好一点吗？她又陆陆续续发了很多，关于她失败的婚姻，对男人失去了信心如此之类，我没了兴致，直接退出了账号，其实男男女女都一样，当然大概率，男人还是要不行一些，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地睡不着，想到今晚和裴亦之不欢而散的酒局，心里烦躁不堪，翻身起来换了一套衣服就出了门，来到别墅门口，那人脸识别直接就把我给放了进去，我一时惶恐，才想起第一次裴亦之请我上她家里吃螃蟹喝黄酒，喝得晕乎乎的，她非得拿她的手机把我的脸给录了进去，我现在倒是没怎么费周折地就进去了，可来到裴亦之那院前花园我就迈不进去了，是我想太多了吧，一直以来都因为我对人家有好感，我喜欢她，才会想太多，或许人家仅仅只是觉得交我这个朋友不错，可今晚裴亦之确确实实是不开心了，就因为我那句话吗？还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她是因为别的事不开心而不是因为我那句话？

　　我心里愁得很，眉间也拧作一团，像个神经病一样望着裴亦之的家门，不过她家里似乎没有亮灯，是真的有事没回来还是已经睡下了？不行，这真的太神经病太变态了，我摇了摇头，准备折身回去，回过身差点魂都被吓没了，裴亦之不知在我身后站了多久，我尴尬而又受惊地捂着心口往后退了两步，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一直站这儿望什么呢？你小心巡逻的保安把你当成嫌疑份子。”

　　为什么每次自己偷偷跑到她家里来都能被她逮到？上次在小区外还能辩解说路过而已，那这次呢，都到人家家门口了，难不成来别人别墅区旅游来了？打卡景点？我说不出口，再劣质的谎言也编不下去。

　　裴亦之略过我，往小院里开门去了，我站外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恨不能给自己两耳光，就窝在家里不好吗？非要上这儿来受这抓心挠肺的罪。

　　见我站原地没动，裴亦之开了门侧过身来问道：不是来找我的吗？还真是跑我院前来欣赏我小院的花吗？

　　我没办法，只好悻悻地进了裴亦之的屋，裴亦之依然还是很客气地给我倒了水，可我见她满脸通红，酒气扑鼻，想必和我分开后又去赴了别的酒局，她家里和我上次来的时候还是有些不一样，那些属于小孩子的玩具全都已经收拾干净，想必这段时间她妹妹也没有再来，我见她一手撑着眉心，抬了抬眸，问着我，“这么晚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我不好一直站立在客厅中央，只好坐在沙发的另一头，离裴亦之离得也挺远的，我反手摸着自己的后颈有些紧张，脑子空白得，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找补，只好如实说道，“我.....”我双手交叉着，一直把玩着手指，“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刚在那儿喝酒是不是我说错话让你不高兴了？”

　　“哪句？”裴亦之挑了挑眉，那已经有些迷离而又梦幻的眼睛直视着我，又瞬间凛冽起来。

　　我再不敢说，只是追问道，“我喜欢女人，让你不舒服了吗？”事实上，我也已经越界了，这一晚上一切都该结束，就算不清楚什么理由和裴亦之不欢而散，但成年人已经懒得去追究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只是我心有不甘，这一整晚，拧巴劲犯上来，非得想要来搞个清楚，要不然我今晚连觉都没法睡。

　　“没有啊，我都说了没有。”裴亦之依然轻描淡写地回到，她整个人往后靠了靠，看起来不是很舒服，我想我是不是今晚来的不是时机，我现在问裴亦之是不是也太不好了？觉得裴亦之语气里有些不耐，又看她醉酒成这个样子，我只好收回自己想问的话，起身道，“你又去喝了不少酒吗？那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打扰了今天，我改天再来找你。”

　　裴亦之软软地躺在沙发上，因为喝过酒，气息有些急，听说我要走，她把腿放了下来，直起了身子，有些不忿地质问着我，“严文，你这个人一直就是这样吗？”

　　“我怎么了？”我不明所以，只觉得今晚气氛一直很怪，可能那天诸事不宜。

　　“说话说一半，总黏黏糊糊的，你这么晚来找我不就是有事，有话要说吗？”

　　“是啊，我说了啊，我就问你刚喝酒的时候是不是生我气了。”

　　“是！”裴亦之半眯着眼，斩钉截铁地说道。

　　她如此直接，倒让我一时无话了。

　　“就因为我说我不会喜欢你？”我这人没什么优点，但观察力还是很惊人的，“为什么？你是直女，我开玩笑说这句话不应该让你有安全感吗？好些个直女不都听到谁是同性恋就怕别人喜欢上她吗？我......我只是害怕，怕你恐同，怕你也像其他的直女一样，以为我们同性恋见到一个女的，就会喜欢，我怕......失去你这个朋友，仅此而已，但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因为确实一整晚的气氛就是从我那句话开始就急转直下。

　　“你对直女有偏见。”裴亦之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也不知道她要干嘛，只有些踉跄地朝我走来，“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人吗？你竟然这样想我。”裴亦之有些哀怨地凝视着我，她一双眼雾蒙蒙的，可能喝醉酒的身子没什么力气，她只得一手撑在旁边的书架上，懒洋洋地说了一句，“再说谁告诉你我是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