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诸公子分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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谬监令人带走魏七子。林姝对谬监道：“大监，我有重要事情禀告大王，请大监代为通传。”
林姝得到通传进去就把自己审讯井监和采蘩的详情告知秦王驷，请秦王驷严肃处理。秦王驷面无表情地看着魏良人。魏良人不安地跪下，泣道：“大王，妾是冤枉的，妾怎敢做这样的事情，是王后诬陷妾身……”
林姝怒道：“铁证如山，你还乱攀扯！你作恶多端，反而理直气壮地诬陷受害者，我倒是想撕下你惺惺作态的伪装，看看你里面到底是什么货色？心肠是不是黑透了，才会这样不停地害人？”
秦王驷叹了口气对魏良人道：“你还有何话要说？”
魏良人额头沁汗，惶恐失措，大声哭泣：“妾身不知，妾身冤枉……”这时内府来人禀告，魏七子已认罪，称所有事情都是她干的，扬言做错太多。无颜苟存触柱自尽了。魏良人听到小魏良人自尽，惊得晕过去。
林姝问秦王驷怎么处置魏良人。秦王驷目光凌厉道：“褫夺魏良人夫人之位，幽禁披香殿。”
林姝不服气魏良人只是被废，想要说话。秦王驷不耐烦地斥退众人。
审讯的结果是魏七子扛下所有的罪行，被赐死，魏良人只是被废为庶人，幽禁披香殿。玳瑁不服气道：“真是太便宜她了，罪痕累累也没能要了她的命！”
林姝也不高兴：“大王念着旧情呢，怎舍得她死，只是不知道那人会不会感激他的心软？我们折腾一番，竟是一场笑话。大王明明门儿清，所有事情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却包庇她。若不是他的纵容，魏氏会胆大包天到贿赂外臣，勾结朝臣？纵容得魏良人欲壑难填，胆大包天。大王处事不公，却还要求我给他一个平静的后宫！”林姝和亲来秦路上被魏良人设计刺杀，林姝一直想报此仇，筹谋一番，正想趁此除去魏良人，不料却失败了。
珍珠安慰道：“王后请宽心，那魏氏已被废，唐夫人不管事，其他魏女不成气候，后宫如今谁也无法与您争锋，以后谁也不敢欺负您了。”
玳瑁提醒说：“还有个芈月要提防。”林姝皱眉打断玳瑁的话：“难道姑姑想要我变成下一个魏氏？一辈子都盯着后妃争宠，费尽心机，用尽手段，争得满手是血，一身肮脏吗？再多的手段心术都不及君王之威，父王一句话就能禁足母后，大王一次审问就让魏氏半生布局化为乌有。从楚宫再到秦宫，这样的戏码不断地上演，我实在不想再走这样的路。我已是王后，又有子傍身，没必要主动害人。在这方面，唐夫人才是聪明人呢，位高有子，不荣不辱，不管是魏姬得势，还是楚女得势，她都平安无事。我们应该都像她学习才是。”
玳瑁面露不屑：“她们如何能与王后相提并论。”
林姝警告她：“姑姑是母后安排照顾我的，但姑姑也不要以为我年轻不懂事，就随意替我拿主意办事，你私下若是做什么大事还是要先禀告我同意才行。不然你私下办事，行差踏错，就算本意为我好，我也容不得你。”
玳瑁欲言又止，最后低头答应。林姝警示椒房殿的人要戒奢戒骄，低调做事。
林姝转身抱起儿子，看着胖嘟嘟的儿子对自己裂开嘴笑，林姝心中的火气慢慢熄灭，开心地挑逗儿子。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魏氏一事刚落，秦王驷派出的人抓不到逃跑的公孙衍。秦王驷大怒，下令严查，魏国在咸阳城的据点被连根拔起，人员全被抓捕。魏氏听到消息脸色惨白，浑身哆嗦，最后站起来想去求见秦王驷，却是连披香殿都出不去。魏氏不甘心，用了一夜时间写下血书，托人带去给秦王驷，期望秦王驷念及旧情和儿子子华，给她一个改过翻身的机会。不过血书被原封不动地送回给她。魏氏看着血书，心如坠冰，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软软地倒下。
魏氏费劲心机，利用小魏良人的葬礼，让小魏良人的婢女带着珍宝求助张仪。待婢女回来带回张仪的话后，魏氏上书，请秦王驷以公子华为监军，与张仪共同伐魏；秦王驷终于见她。玳瑁和其他媵女担心魏氏死灰复燃，都来找林姝想对策打击魏氏。林姝最近心思都放在儿子和修炼或打理空间上，林姝处理打理大公主的婚事，让她风光大嫁，忙得不可开交，便跟她们说，魏氏翻不起大风浪，不必管她，对付她反而会惹得秦王驷怜惜，那她才是有可能复起。
公元前328年，张仪与公子华伐魏大胜。公子华为母求情，秦王驷将魏氏晋位良人。几日后，林姝给儿子准备了隆重的周岁礼。林姝早前派人向秦王驷禀告公子荡周岁生日的事情，秦王驷没有来，和芈月离宫出巡了。林姝也不管他来不来，喜气洋洋地给公子荡过生日。玳瑁骂芈月狐媚，其余媵妾也说着酸溜溜的话挑拨离间。林姝环视一周，不悦道：“大王不来，难道我儿就不能过生辰了吗？你们若不想为我儿庆祝就离去。”诸姬才呐呐闭嘴。
林姝为公子荡精心准备宴会，抓周、歌舞杂耍、投壶猜字，闹得热火朝天。嬴荡双眼应接不暇，
在乳母怀里闹腾起来，双手双腿挥来蹬去，乳母都抱不住他，看到热闹就想参与其中，奶萌奶萌的样子逗得众人哈哈大笑。林姝从乳母手中接过儿子，抱着他去玩游戏。大家闹到天黑才尽兴回宫。已回宫的秦王驷站在承明殿，隐隐听到椒房殿传来的欢声笑语。
秦王驷心情很不好，大监也是心惊胆跳。每年的这天，秦王驷心情都不痛快。秦王驷想起林姝说的，公子荡生辰与今天凭吊的故人生辰是同一天，秦王驷心中五味陈杂，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公子荡。秦王驷到椒房殿时，嬴荡已经睡下了。看着睡得香甜的儿子，秦王驷眉眼逐渐舒展，抬头对林姝道：“这孩子长大了不少。”
林姝看着儿子，忍不住笑道：“这小子，力气大，就喜欢闹腾，今天是玩累了。”
秦王驷高兴道：“荡儿天生神力，将来定能驰骋四方。”秦王驷见林姝心情不错，就说起有意分封诸公子之事。林姝一愣，自己没有如原著般让芈月想办法册封嬴荡为太子，芈月想出分封诸公子办法，留在咸阳的嫡子嬴荡就很容易成为太子。林姝不知秦王驷为什么会有这个打算，便问秦王驷：“大王是说说而已，还是真的分封诸公子？”
“自然是真的分封出去。”名分早定，消弭许多人的欲望，省得他们上蹿下跳。林姝笑道：“诸公子年岁不一，生母出身地位荣宠不一，但皆大王之子嗣，若是分封，大王可要一碗水端平呀。而且大王春秋正盛，想必还会再填子嗣，应留余地，等诸公子中谁立了功或再有子嗣，再加封。”
秦王驷点头：“王后说的是。”
林姝试探问：“年长的公子分封后就立即前往封地吗？其母是否也跟着去？”
秦王驷见林姝一身红衣，脖子上戴着的珍珠，更衬她肌肤欺霜赛雪，莹然生晕，头上挽着繁复好看的发髻，步摇簪子相宜间布其间，雍容华丽而又清丽出尘，灵秀飘逸。林姝见秦王驷不语，只好低头给儿子压压被角。秦王驷有些厌恶道：“魏良人自然是跟着子华去封地，其余者，带寡人百年之后，可以跟着诸公子去封地受他们的奉养。”
林姝嘴角压不住弧度，欣然道：“子华在诸公子中是最出色的，封地也一定最大，魏良人跟着这么出息的儿子在一起，想必也是得偿所愿。”秦王驷拉着林姝双手笑道：“依寡人看，王后也是得偿所愿。”把诸公子分封出去，只剩嬴荡，就是他没有被立为太子，也会成为大家心目中的储君。
林姝忙抽出手敛衽行礼：“让魏良人随子华去封地，可是大王同意的，妾身可没注意提议过。”
秦王驷扶起她，走向寝殿，道：“不说她了，寡人见你最近比荡儿还折腾，弄来石磨研磨黎米为粉末，再制成什么馒头面条之类易于咀嚼的事物，嗯，还有饺子……还有给荡儿的各种稀奇的玩具……”
林姝解释说：“民以食为天，妾身研究这些也受益于民。再说妾身未嫁之时就爱研究器物，大王该是知道的，大王可不能夺了妾身的爱好啊。妾身还想制作一件特殊的礼物送给你做万寿节礼物。”
秦王驷好奇道：“不知王后要给寡人什么礼物？”林姝保持神秘，只说：“到时你就知道了，只给你透露一点，跟时间有关。这是我三年前就想做出来了，制作演变多次，还是做不好，修修改改，请教了许多能工巧匠，换了好多次工艺，时至今日才做出个稍微满意的样品。我还要再改改，完善一下。”
秦王驷开怀大笑：“就算做得不好，有王后这份心意，寡人已满足。”
秦王驷提前分封的消息一出，魏良人气得狂砸室中器物，怒不可遏：“提前分封，就这么想把我的子华踢出局吗？孟芈这个贱人，肯定是她在大王面前挑拨离间，她在做梦！”魏良人绞尽脑汁想破局，于菊园偶遇赏花的秦王驷，卖惨装可怜，说是看破后宫之争，请求远离宫廷，随公子华去封地。企图引起秦王驷的怜惜，扳回被公孙衍离秦的负面影响，重获宠爱，继而公子华得到重用，而不是被分封出去。魏良人唱念俱佳，秦王驷应允。魏良人傻眼了，看着秦王驷似笑非笑的眼神，只好咬牙谢恩。
诸公子分封，年长的公子要去封地，有些舍不得孩子的妃嫔也请求随子去封地。魏良人像是打不死的小强，让公子华向秦王驷求情让她留在秦宫。秦王驷不知道怎么想的，看着声泪俱下的公子华，最后同意了。
时间暗逝，转眼芈月怀孕，秦王驷大喜，将其托付给唐夫人照料。林姝在秦王驷来看公子荡的时候提议晋封芈月位份，让她安心养胎。秦王驷笑道：“王后大度，乃寡人之福。那就晋位为美人吧。其实季芈是你妹妹，也算是你的媵女，交给你照料更合适。”
林姝推辞：“椒房殿已经住了太多人，我还想做个游乐园给荡儿玩，妹妹到我这里反倒会住着不舒服，唐夫人生养过孩子，性子稳重，经验丰富，由她照料也合适。我先指派医女挚照料她安胎吧。若是有什么不得当的再向我求助也不迟。”
秦王驷手中抱着公子荡，闻言皱眉道：“游乐园？王后可不要过于溺爱孩子，须知玩物会丧志！”
林姝解释道：“不会溺爱孩子，只是强身益智的游乐园，这里有我画的设想图，我拿给你看看是否可行？”秦王驷听着林姝说的寓教于乐，强身健体的理念，结合设计图，听着林姝说要培养孩子全面发展，似乎不错，也就不反对了。不过心里打算着等孩子大一点，还是放在自己身边教养比较好。
芈月独处惯了，并不去唐夫人的常宁殿居住，而是居住在蕙院。玳瑁劝说林姝对芈月下毒手，被林姝训斥一番。玳瑁觉得林姝过于心慈，芈月不是向氏，她深知自己的生母、养母皆惨死于威后之手，自己也差点惨遭杀害，对着威后之女，岂能没有报复之心。因此在芈月临产前设计让照料芈月的医女挚外出采药被绑架。入夜时分，芈月喝了有问题的安胎药早产加难产。芈月的宫女薜荔一路大声凄厉地喊王后救命，芈美人难产……芈月身边没有威后指派监视她的侍女薜荔、女萝。不过芈月把秦王驷赐给她的侍女也取名为薜荔、女萝。
声音自远而近，椒房殿陆续灯亮。林姝哄睡好嬴荡，正准备就寝，就听见有人喊救命。林姝转动神识探知，喊叫的宫女向玳瑁求救，芈月早产难产，玳瑁阻止宫女大叫，并命人捆绑宫女，并塞上嘴巴。林姝心中一个咯噔，气道：“玳瑁，你真是糊涂！”林姝急走出来，令人放开那宫女。玳瑁解释道：“这宫女该死，深夜大声喧哗，扰了王后休息。”
林姝甩了个冷冷的眼刀子让她闭嘴，那宫女嘴里的白布一除，顾不得身上的绳子，跪下嘶哑地叫道：“王后救命，芈美人难产了，求王后快派太医去救命啊……”林姝面上忧心忡忡道：“你放心，我一定派人救芈美人的。”说完就命珍珠带上令符出宫找太医，自己带着医女真和宫人前往蕙院。
蕙院中的芈月已经痛得昏厥过去。女萝心急地走来走去。听见林姝仪仗到来，想跑出去求助又不敢离开芈月半步。林姝走进芈月的产房，满屋子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女萝扑通一声跪下，求王后救命。林姝安抚她道：“我已命人出宫找太医，现在先由我带来的医女看看季芈吧。”女萝担忧王后趁机下毒手，不相信王后带来的医女，想等太医来再行医治，阻止医女看芈月。
林姝怒道：“你这是防着我吗？我若害她干脆闭上殿门不理会便是，何须多此一举？众目睽睽之下，我的医女若是害了芈美人，于我有何好处！”女萝人微言轻，终是不敢再阻拦，只好一眼不错地盯着医女搭脉施针，心都提到嗓子眼。芈月悠悠醒来，又因宫缩疼痛起来。医女真医术高明，喂她吃下腓腓给林姝的秘药，提升精气，引导芈月生孩子。林姝冷言顺便吩咐玳瑁带人整顿一下蕙院，蕙院人员杂乱无章，物件东倒西歪的，需要人镇定。
芈月在药物和医女真的指引下，血被止住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后，孩子顺利生出来。孩子不足月，体弱但不衰弱，哭声微弱。林姝看了一眼，让人抱去给芈月看。芈月爱怜地看了一眼孩子，轻吁一声，累得闭眼过去。
薜荔和女萝急得要大叫，林姝喝止她们，叫进宫后就站在一旁的太医李醯给芈月把脉诊看，得知芈月只是产后累极睡昏过去，并无大碍。林姝吩咐医女真留在蕙院，方便随时照顾芈月母子。然后带着人返回椒房殿。
林姝坐在内室，留下玳瑁，撤退所有人。林姝看着站在下方的玳瑁，说：“今夜之事，是你所为？”虽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玳瑁一脸忠心耿耿的模样：“王后不该救芈月母子。您应该要以您的母后为鉴，当年向氏险些逼得您母后失去王后之位，险些逼得您的王兄失去太子之位，季芈像她的母亲一样善于媚惑君王，您再心软不作为，只会让宠妃僭越。”
林姝心烦意乱，反感玳瑁总是跟她说这样的话，如今还擅自布局伤害芈月，真以为自己能只手遮天吗？林姝斥道：“你别再说这些了。母后、王兄差点失去尊位是父王想约束母后，令她有所忌惮，父王的庶出子女得以保全，王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是王兄的才能不足以让父王满意。王兄若是才能卓越，就是向氏再能吹枕头风，父王再怎么厌弃母后，母后依然可以母凭子贵。在父王眼里，芈氏宗庙才是最重要的。你以为做的事情滴水不漏吗？我能猜出是你做的，大王为什么不能？季芈身边的宫女都看出是椒房殿所为，所以才一路嚎叫，引人侧目。我曾经警告过你，别私下胆大妄为，你还是执迷不悟，过段时间，你还是随我寄送礼物回楚国的队伍回国去吧。”
玳瑁惊道：“这如何使得？威后让我随您入秦，就是为了辅佐王后在秦宫应付妃嫔，那芈月是霸星出生，不可不防，当年若不是您求情，威后是不可能留下她的。再者就是他们怀疑，没有证据，也拿我们没办法。”
林姝冷笑道：“真要惩治你，何须证据，存疑就行，就算不处置你，大王也会认为是我授意你这样做的，因此厌恶了我，跟处置也没什么区别了。”玳瑁心急道：“王后，真到那步，奴婢会揽下所有罪名。不会让王后损伤分毫！”
林姝听得心火顿起：“你揽下所有罪名，说得轻巧，在外人看来，你做的和我做的，有区别吗？姑姑，你如此冥顽不灵，还是准备就回楚国吧。我不需要你！”
玳瑁急了：“王后，您不能赶我走啊，您总是太过心善，我若走了，没人护着您，只怕您会被她们陷害的。至于芈月，您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她就是个妖孽！”玳瑁把过去那些年想害死芈月的手段都说了，但芈月就是没事，也把威后对莒姬和向氏做的事情都说了。她的生母、养母及弟弟皆死于威后之手，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季芈岂会善罢甘休。
林姝盯着玳瑁：“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无能吗？她想害我也得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今天的事，就算你再怎么收尾，芈月难产一事，椒房殿是脱不了干系的，你若想活命，还是回楚国吧。你为母后尽忠半生，也该享享儿女福，难道你不想他们吗？”
玳瑁被触动心事，深藏于底的怀念瞬间涌现，看着自己亲手带大的公主，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无邪，若自己不护着点，只怕在后宫倾轧中，连渣滓都不剩啊。玳瑁最终叹气道：“奴婢想，但奴婢更放心不下王后。那芈月心机手段了得，对威后和你又有怨恨之心，你太过心善，若是她对你有报复之心，你躲得了吗？”
林姝听完已不想再斥责玳瑁了，只说：“这段时间你就待在椒房殿，不要外出了，我也不需要你在跟前侍候，你做好准备回楚国了。”玳瑁心有不愿，想继续劝服林姝，林姝已不耐烦地甩袖示意她出去。
天还未亮，林姝正想躺下休息，侍女珍珠告诉林姝，大王突然回宫，已在蕙院。林姝好奇秦王驷不是到东郊春祭吗？他是怎么得到消息赶回来的？林姝披上衣服急匆匆赶来蕙院。
秦王驷怀里抱着体弱的孩子，心中又喜又怒，看着林姝冒夜赶来，只道：“大晚上的，王后怎么过来了？”林姝行礼完毕：“妾身在季芈生产完刚回宫，还未就寝，听到大王回来就赶往蕙院，妾身担心季芈母子有什么突发症状，就赶过来了。”林姝见秦王驷没有发难她，应该是医女真见到秦王驷，就在薜荔、女萝开口前抢住话语权，把林姝照料季芈难产的辛苦事说了。纵使秦王驷疑心，秦王驷也不会立马认为是林姝所为。毕竟谁也料想不到被伏的医女挚会被救出，医女挚只闯他的行宫禀告此事。医女挚是林姝的人，林姝若想害季芈，为何不在平时照料季芈的时候动手脚，而是弄出劫持医女挚这么拙劣的手段来？或是有人想栽赃陷害王后？
忽听得冷笑一声，便见虢夫人姗姗而来，冷笑道：“此前季芈的侍女满宫叫着季芈难产王后救命，整个后宫都惊动了，只是这季芈好好的，怎就突然早产了呢？”林姝训斥道：“虢夫人，你行礼了吗？还有，我怎知季芈会突然早产？”虢夫人撇撇嘴，慢腾腾上前行礼，礼罢站起来：“妾身禀告大王，季芈安胎期间一直没事，大王离宫春祭，人就出事了，照料季芈的还是王后指派的医女挚，真要下点什么催产药让季芈提前发动，关键时刻医女挚又不在身边，季芈无人相助，便是一尸两命，也是无人知晓了。”
林姝怒道：“放肆！你这是在说我陷害季芈吗？我若要害她，为何还命人出宫找太医，还让自己的医女真救治季芈？真要害她，干脆让医女挚平日里照顾时下药，或在季芈生产时让医女真下毒手便是，何必转这么多，关键时刻又救季芈？虢夫人，你要想清楚，诬陷王后可是大罪。”
虢夫人一怔，辩解道：“反正季芈无故早产，总归有猫腻。大王将后宫交与王后，王后又派人照顾季芈，如今季芈受害，你总脱不了干系？”
林姝闻言责问：“你口口声声说我陷害芈美人，依我看，是有人设计要陷害我才是，虢夫人急着定我罪名，不知安的什么心？”
虢夫人被将一军，只好摆脱嫌疑说：“王后这是欲拿妾身顶罪，才污蔑妾身。”林姝道：“你也说是污蔑？捕风捉影，空穴来风，没有证据就空口白牙污蔑小童，你该当何罪？”
秦王驷冷喝道：“你们都别吵！”他怀里的婴儿受不了喧哗，弱声哭泣。秦王驷忙给乳母抱下。
秦王驷转身对虢夫人道：“你一来就不安生，听风就是雨，王后岂是你随意攀扯的？你退下，这里不需要你！”虢夫人自自杀未遂后，养了许久身子才恢复，不过宠爱也稀疏单薄了，这一切都是楚女的错，如今被秦王驷呵斥，虢夫人眼圈一红，哭唧唧地走了。此时天已亮，唐夫人和卫美人等人匆匆赶来。唐夫人心中有事，当日秦王驷委托她照料芈月，她畏事畏祸，故意放出消息，袖手旁观，致使芈月出事，且在芈月难产时没有到跟前帮忙，现在生完了，大王回来了，自己才得到消息赶来，像是做表面功夫一样。唐夫人心中愧怍。唐夫人问林姝：“季芈情况如何了？”
林姝回答：“季芈早产，不过已平安诞下子嗣，母子平安。”唐夫人闻言放心不少，不禁对秦王驷说：“大王，妾请大王允准，让妾照顾季芈。”随着林姝而来媵女季昭氏讥讽道：“唐夫人您若是真关心季芈，早干什么去了，这会子您又不是女医，照顾有何用？且王后还在这呢，如此越俎代庖，这是不把王后放眼里。”
秦王驷不耐烦斥责道：“昨夜只有王后照应，今天倒都挤在这里揍什么热闹？除王后和唐氏，其他人都回宫去。”
诸姬见此情景，哪敢再站，纷纷行礼退出。唐夫人向林姝告罪。秦王驷看向林姝：“此事，你打算怎么做？”秦王驷对医女挚的话也是将信将疑，对林姝并不全信任，只是个中细节不得而知，这样问也是一种试探，芈月出事，她也是受牵连的。林姝面色愧疚道：“芈月难产也是小童的失职，唐夫人经验丰富，由她来照顾，小童很放心。”秦王驷看着林姝表情不似作伪，点头同意，令唐夫人留下照顾芈月。当下秦王驷与林姝一同离开蕙院，各自归宫。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诸公子分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