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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风雨欲来__正途? ...

  •   5 风雨欲来__正途?

      ……一天后,王庙镇。由于如今天下的动荡局面几乎已经人尽皆知,就连这个以庙会出名的小镇子也显得有些萧条,不过相比与周围的小村落,这众多的商贩与店家依然是显得比较热闹,毕竟乱世归乱世,生活不能不过了不是。
      村旁一家驿站,冷冷清清坐着几个人,木桌上的茶杯飘散着徐徐的热气,靳岫和牛涛二人便在此落脚。一天前牛涛说要给靳岫换一件衣服,便带他到了王庙镇,相较之下王庙镇的确算是一个商品比较全面的镇子,而且庙会在即,商家确实很多。
      “咱们组织啊,水很深。我已经加进来十几年了,除了经常联络任务的几个人外我一人都不识的,总之一切都要靠你以后自己摸索,现在你还小,多多修炼日后总会明白的。”牛涛还是在耐心给靳岫解释影组织,就这么边走边解释了一日,也慢慢走到了王庙镇,也终于给靳岫解释了个大概。
      靳岫也听出了一些门道。首先,牛涛其实知道也不多,并且他也算不上是什么高层,跟自己一样都是底层群众,只是实力强了一些。第二个就是,影组织的人及其神秘,即便是连牛涛也只认识几个与自己交接任务的人,甚至连自己的上司是谁都不知道。第三个就是,影组织本身也及其神秘,没有人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收人条件极低,几乎想加就能进。就像刚刚,在王庙镇的关口,二人在一间黑漆漆的屋子里进行了登记。甚至都不问自己的出处,只需要签上自己的名字就证明自己是影的人了。这破屋旁边就是一些驿站小商贩什么的,人来人往,似乎对这里进行的事情习以为常。好歹你也是个情报组织,这么招摇过市的是怎么回事?而且还极其迅速的拿到了证明自己身份的玉简,简直好像是传销组织一般,你敢进我就敢收。那玉简说是枚玉简,但那黄白相间的颜色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简单的花纹,一看便是批量制作。大大的“靳岫”二字竖刻在玉简之上,甚至还能看到上面的玉沫,明显就是现刻上去的,这令靳岫颇为无语。
      这期间也并未出什么小插曲,一切都那么行云流水,明明该地下进行的东西似乎并没有人感到忌讳。是因为这里偏远还是影真的是无所顾忌呢?靳岫对组织越来越感兴趣了。当然刚刚制作玉简还是发生了一些坎坷,那大腹便便的接客大叔要求靳岫分别向两块玉简输送真力的时候,靳岫只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自己没有真气。那大叔的表情一时很精彩,估计这辈子还没见过这种人。靳岫早已习惯,直视着那大叔,而牛涛懒得解释,一时陷入僵局。最后那大叔只好给了靳岫一个没收录真气的玉简当做身份证,而另一个本应该存于组织的备份玉简也没有录到任何信息。二人便拿着那枚本应该履行身份作用的玉简走了。说白了他手上的玉简只写着自己的名字,甚至都不认他这个主人,而自己在影组织内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记录。组织的底层人物好歹还叫群众,自己这连群众都轮不上了,这叫什么?临时工?靳岫有些蛋疼,他似乎第一次体验到了没有真气的坏处,他希望这只是个个例。
      但是底层的群众得不到任何关于组织的信息。而且组织内还有较为丰厚的奖赏系统,可以去接任务,完成后再去组织的据点领取奖励。就这么来看,自己似乎对自己所在的组织一无所知,这二日大部分就这么听牛涛将自己的“光辉事迹”了。
      二人已经到了商镇的中心,说是商镇,不过也是一些络绎不绝的小贩而已,真正的有钱人是不会从这种地摊门头买衣服的。
      ……片刻后,二人从一家衣店走出来,此时的靳岫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一席黑衣,黑裤黑鞋,略显枯黄的头发盘在头上,倒显得也有些帅气,一身黑色俨然与身旁的牛涛一般无二,显然正是牛涛给他挑的衣服。而牛涛的手中则多了两顶斗笠,两大件黑袍。
      “出来行走江湖总是要留三分的。”牛涛如是对靳岫解释,“我本意是出来散散心,没想到却遇上了你,也不知该说是运气好还是天意弄人。”牛涛的话有欣赏之意,却也有感慨的意味。
      靳岫听得出他话中有话,但是却听不出他在感慨些什么,而且他现在对自己更没有明确的定位,便也没细问。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靳岫对这个还是比较关心的,自己有了上司,有了组织,接下来的事情虽然不用操心,但是对自己拿来吃饭的东西报以热情总是没错的。
      “我们,先去接部分任务吧,手头的钱有一些紧,何况钱多了总不是坏事。这路上我会教你一些功法,你细心去学。”
      靳岫点了点头,这之前他已知道组织中有不少悬赏任务,牛涛只需要对那枚标着自己名字的玉简传进去一丝真气就可以查看组织里的即时消息,自然也包括任务。相比身旁的牛涛,那深黄色的玉简显然比自己的高级一些,不过也不知是牛涛的玉简级别高便能如此使用还是自己没有真气的缘故。显然对于靳岫来说,真气还是“奢侈品”,只好去小破屋的悬榜上看任务了。比起牛涛随时随地的更新任务和查看信息,靳岫眼馋不已。
      悬赏最高的便数人命任务,各种保人杀人层出不穷,对象也是从朝廷官员到下阶市民。各种名字和赏金一齐放在悬榜之上,看的靳岫心惊肉跳。此时他更有些疑惑,影组织究竟是个什么的组织?领导人究竟是谁?连这种见不得市面的东西在榜上随处安放,就不怕朝廷除了他们?而且当政者好像对这个组织的存在并不感到威胁,这才是最令人费解的地方。
      悬榜的任务自然不止是杀人的,杂七杂八的任务更是多了去了。什么给王二狗子的杂货店抬货,一天奖励五块碎银;给花店老板的花地浇水施肥,甚至连看孩子的任务都有,看的靳岫眼花缭乱,也让靳岫大开了眼界。
      很快二人便分别接到了自己的任务。牛涛接到的是监视某个店掌柜的任务,而具体的信息榜上并未给出,需要等待片刻自己去与发布人商议。而靳岫没那本事,随便找了个打杂的任务就走了。
      ……某家酒楼之内。“小二,拿两壶热酒!”……“小二,结账结账!”……“快点收拾桌子了!我们都来这一刻钟了都没坐下过!”……一路路的人马进入又涌出,显得热闹非凡。说来也是,王庙镇此时正处于庙会期间,如此热闹一点也不夸张。
      此时的靳岫忙的焦头烂额,光倒酒便倒了不下千次,看着身旁的众多来打杂的小二们,自己不过是其中之一。他是看到榜单上的悬赏金额一天有20碎银,相较于其他的悬赏高了许多才来到这里的,看到眼前这忙碌的场景,不得不说这20碎银店家付的并不亏。为了钱,拼了!不过若是从前的自己要在王家人赚二十碎银,差不多要一周时间,不得不说加入了组织赚钱能力的确提高了!当然累点也是正常了。虽然这也是庙会的原因,很难说庙会过后还会不会有如此光景,而且如今这个世道,再往后也很难有安定的日子。
      ……靳岫也不再多想,乱世之下他只想安定的活着,天塌了有高个顶着,也不必太过操心,何况自己也无能为力,这才是最现实的。
      ……
      中午过去,来吃饭的人终于变得少了起来,靳岫也得以清闲一会。此时他方才有时间打量一下这家店,的确很大,三层的木楼,每层都有将近两百平,而且它装修的并不算是特别豪华,算是平民类型的酒店,这得以让许多来庙会游玩的百姓支付得起。
      靳岫惬意的与酒店掌柜闲聊,谈及乱世,掌柜倒也洒脱,对其说道:“担心有个屁用!买卖能做就做,做不了就逃,我这贱命一条,谁都不会关心的。”掌柜虽是商人一名,倒也是看得通透。不过他也说的是实话,如今天下乱的很,朝廷那边依旧是一方巨无霸,而剩下的势力鱼目混杂、参差不齐,想要短时间撼动这王朝的统治还是很难的。但是无论是朝廷还是地方势力,所图不过就是钱权力这些东西,对于生活在这偏远羊角镇与王庙镇的百姓来说,谁做统治者意义不大,而对于那些统治阶级的人来说,这些偏远地方就根本没有夺取的必要,其实这么一说这二镇几乎不会引来战争的硝烟。
      ……下午过后,吃饭的人就没有那么多了,实际上中午的人大部分也是在在王庙镇吃最后一顿饭而已,饭后便踏上了回乡的路途……这对于靳岫来说当然是好,毕竟是按天来计,若是人少他当然会更开心。如此一来,第一天的打工仔的日子便结束了,这一天的活虽然多,但是都是轻活,并不算累,靳岫倒也没感到太过疲劳。至于晚饭,更是人丁稀少,靳岫和其他伙计都闲了下来,不大不小的店内零星坐着几个客官,只有当他们喊的时候靳岫便上前收拾桌子或是上菜。这样一来庙会也算是完全过去了,王庙镇又成了一个平凡的小镇。
      刚出店家的门,便看到了牛涛迎面走来,黑色斗篷披在身上,斗笠的帽檐压得极低,若不是靳岫识得那衣服,恐怕不会认得出来。
      “怎样?”牛涛随口一问。
      “还好,不算很累。”靳岫也不知他问的是什么,便也随口一答。
      “嗯。”牛涛不再说话,转身离去,靳岫便迅速跟上。
      ……片刻,二人走入一家客栈内,虽然说店内装饰很一般,但是的确是非常便宜,连靳岫这般的穷鬼也住得起。
      “我给你的东西勤看,长点本事总不是坏处。”牛涛开完房间,说了一句话便走了。靳岫便点点头,牛涛在昨日的行程中给了靳岫几本泛黄的书,大多都是习武的基础武技与功法,和他在羊角镇学堂中学习的差不多,大都是没头没脑的理论知识,至于真正能否用得上,那得真刀真枪干一番才知道,但是如果就靠这些东西估计几个回合脑袋都让人搬下来了。
      靳岫也到了自己的房间中,开始做起了俯卧撑。虽说看不懂那些长篇大论,但是稍微增强身体素质也能给保命点帮助,虽然靳岫人废,但变强的心还是有的。颇有意思的是似乎这店家也是一个江湖中人,仅有着一张床与一张桌子的房间内,角落居然还摆放着一个木人桩,靳岫颇感兴趣,毕竟在学堂时期都没见过这种东西。那破落的羊角镇虽说基础知识教育还算全面,器具、武技靳岫都有过学习,但是一想到那瘦骨嶙峋的草人与毛刺遍身的木剑,靳岫还是苦笑一声,毕竟还是个小破村落啊。但是靳岫现在不知不觉也花钱阔绰了起来,光这旅店的价格便是往日数顿饭的价格了,当然其实他也不担心什么,毕竟现在有上司有组织,也算是有一点靠山,不过他倒是还是不知道牛涛到底看上他哪点了,令靳岫摸不着头脑。
      ……一番每日例行的锻炼过后,靳岫长舒一口气,每天的任务量不瘟不火,但也算是细水长流,保持一个好的习惯也算是对自己的坚守。掏出牛涛的的几本书来看,当然他是根本学不进那些理论知识的,他的脑子可不算灵光。令他比较感兴趣的是牛涛的几本手札本,一本算是牛涛的个人体会,不过显然有些年头了,纸张泛黄的厉害,墨迹也有些模糊不清,而且显然是他年轻的时候写的,不过似乎他慢慢变强以后没有了写感悟的习惯,靳岫并没有找到他其他时期的笔记。从这本破笔记本上靳岫也算是大开了眼界,各种功法名录层出不穷,各种江湖“事迹”,似乎全是牛涛的亲身经历。什么今日与何人于何地战几回,便出现了不下几十次。而牛涛似乎只记录着那几招令他感到威胁的武技名称,其他的不是他认不出便是“一挥”“一闪”而过,煞是草率。
      但是靳岫能从这简短的字眼中看出了这其中的不寻常。其中便有“……战至酣处,流击敌一人;欲追,二人突起,夹攻数几,吾未缚之;稍不留神,已远遁,吾悔矣。”……“三日追之,敌疲,令流嗜之,叹曰‘虽为一劲敌,不去之终心有患矣。’”……这样的描述也比比皆是,看的靳岫惊心动魄,虽然靳岫早就看得出牛涛绝不算是善类,但也没想过他手中能握着几条人命。擦擦头上的汗,靳岫不禁有些担心起来,自己现在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对他又不熟悉,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但反之一想,虽然这牛涛行为不明,但是自己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孤家寡人一个,有什么好惦记的呢。通过这几本破本子靳岫也算是有些心理准备了,似乎这江湖上的奇人异事并不算少,有拿兽尸做武器的“傀儡师”,亦有拿自己的做盾牌的“人肉盾”,但是比较多的还是一些在修炼大众武技的武者,就像牛涛,从文中靳岫得知,他竟是修炼的“雷电”的武者。这在平日中靳岫可没有看出,当然靳岫一想也了然,雷元素对平日生活似乎并没有什么加持,而牛涛那扎实的肌肉也只能看出他是名武者,其他还真没见他流露过什么。不过靳岫想当然的把牛涛当成了一个标准的战斗力爆表型的武者,同时也是一个标准的恐怖分子。那文中的“流”估计就是牛涛手中的雷电流吧。靳岫估摸着牛涛虽然一头黑发无比飘逸,但看那眼睛中的浑浊应该也有个四十多岁了,再从他的文中的年龄来推断,大概是在二三十年前的事情了,这么一算那时候算是大战乱的后期,神禾王朝形成的前期,但他那么年轻便一人闯荡江湖,实在是令靳岫吃惊。不过话说回来,牛涛把这些记录拿给自己也有些亮肌肉的意思,但是好像自己这废样子没必要威胁自己什么吧?估计应该是想先在自己这个新人身上树立威信吧。
      靳岫挠挠头,不太明白牛涛想做什么。至于其他的东西,几乎已是滚瓜烂熟的东西,而他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聚不出真力,一想到满江湖的强大武者,靳岫便头皮发麻,果然江湖不太适合自己这种人,还是做一条咸鱼比较安全。
      想到此靳岫便又看得开了,天色矣不早,牛涛没有说明天要做什么,八成还得靠自己养活自己,也不知那牛涛现在又在搞什么鬼。之前牛涛刚见自己时还殷勤的很,如今到了王庙镇似乎一下子变了,话说也不知道他在接什么任务,一想他之前给自己两个银元宝的果断,好像他还蛮富裕的。之前他说过自己有教头头衔,从牛涛的文中靳岫也明白了,这世上对于修者有五个头衔,从低到高分别为教练、教头、武师、大师、宗师。头衔可以从朝廷考证,也可以去与朝廷有合作关系的势力去考证,算是当今天下武者的一种实力象征,不过现在这个局势也不知道朝廷还有没有功夫办这事。靳岫可从没听说过这些,不过一想那偏僻的羊角镇,不过总共几百户的小破村,那几个老骨头说也挺正常的,要不是这天下还有义务教育的政策,说不定自己是连学堂都不会上的。
      ……没等想至深处,靳岫便已睡着。
      ……清晨,还未等至鸡鸣,靳岫只觉着自己从高处坠了下来。“唉,又是这样的梦。”靳岫心里直嘀咕,一般来讲做完这般的梦境这觉也睡不好了。但是还没等抱怨完,靳岫只觉着自己摔到了床上。一睁眼,迎面而来的便是那个一头熟悉的黑色长发。
      “呃?”靳岫一愣,牛涛闲的没事进自己房间干什么?还把自己摔着玩。随后他又想到昨天笔记上那个凶神恶煞的人,心里打起鼓来。
      “穿上衣服,出门习武。”牛涛的话倒是干净利落,说完便走出了房门。
      ……片刻后,客栈院内。刚刚靳岫还想出门从那园中央的日晷上看看是几时,结果发现连太阳都未出,只能接着天空上的淡淡光芒分辨了一下,大概是四五点钟。此时园中也没有人,靳岫盘腿坐在了牛涛面前的地上,而牛涛坐在石凳上闭目养神。
      “一日之计在于晨,日后你记得要晨起炼身。”牛涛眼也不争便开始了说教,“我想你也应该习过几部功法吧?”
      靳岫点点头,他在学堂时期是学过几部简单的功法,靳岫习得也算是刻苦。“学过;学过‘练气’、‘体技’、‘化气’等等。”
      牛涛摇摇头,道:“这并不算是功法,勉强算是基础,看来你们那小镇子也真算是够烂的了,十几岁的人了,就教些破这个玩意?不过你体质特殊,只要遇到我之前练什么都无所谓。”
      靳岫也明白,那些书基本上都是些有年头的典籍了,而且就连靳岫都认为太过简单了,之前也有一个老师专门教棍法,对于靳岫这样没有真气的人来说他还颇感兴趣,可惜的是还未开课靳岫便走了。当然牛涛应该也会教自己,肯定会比学堂高等的多就是。
      “我的履历也给你看了一点,那是我年轻气盛的时候写得,有些东西你也就当看故事看看就行了,不必当真。但你应该也看得出,我修炼的是何种功法?”
      说实话靳岫脑袋中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少得可怜,沉默半晌好不容易吐出一个字:“雷?”
      “是雷。”牛涛未否认。“我的功法以御雷术为基础,这门功法是我从我的师辈学来的,后来又结合我历练所得的经验我自己改为的一门全新功法……”说到此牛涛睁开了眼,目光中有些些许得意。“其名为——奔流!”
      靳岫略感震惊,这牛涛竟能自己改功法?若想要完全改变一门功法其实难度不比自创一门功法难度低,照这么看他还是一号人物了啊。
      “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是结合了众多功法,融合而成的最适合自己的武技而已。”牛涛似乎看出了靳岫的想法,说到。
      “你仔细看好,或许对你日后有益。”牛涛说罢,伸出右掌,掌心朝天,忽然,只见一抹蓝光闪过。未等靳岫看清,一团蓝色的光团在牛涛手中闪烁。定睛一看,竟真的是一小块雷团,在牛涛手中跃动不停。
      靳岫咽口唾沫,虽然牛涛手中的雷团很小,好像感觉上也是那么无害,但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毕竟可是自然中最暴躁的东西之一。
      “感受一下。”牛涛说完,食指一弹,竟将一小块雷电弹向了靳岫。
      靳岫心中一凉,下意识的闭上了眼。料想中的那感觉并没有出现,只感觉到了脸上一麻,待他睁眼一看,只看到了缓慢消散于眼前的蓝光。
      “即便是雷元素,也并不是只能用于战斗,刚刚这便是没有威力的雷,我已经把能量压到了最低,就跟平时的静电差不多。”
      靳岫若有所悟的点点头,但是转念一想,老大我可是一个废人啊,你的最小威力没准就能干掉我了,你二话不说就抛过来了电死我咋办?靳岫不禁有些后怕,或许以后牛涛教自己功法该编两个稻草人?
      “接下来……闪远一点。”牛涛缓缓起身,走到了小院中央。靳岫估计他是要开大招了,丝毫不敢怠慢,撒丫子狂奔,麻溜的躲到了一根石柱的后面。
      牛涛单掌伸出,略一虚压,只见掌下光芒闪动,一小团雷团便顺势飞出,进入地下。靳岫只见眼前蓝光一闪,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同时耳边“嘶嘶”声响起,靳岫好奇的睁眼一看,便见到整个小院都笼罩在了蓝光之中,不断有雷电闪过,而牛涛站在院落中央,那黑发依旧飘逸的迎风飘扬,像极了一个雷电法王。
      靳岫四目打量,院子中央哪还有石桌石凳,全都化作了齑粉。那雷电覆盖的区域不过离自己数米,若不是牛涛控制的好估计自己的下场也会跟那石桌一般。靳岫暗暗咽口唾沫,虽然这小院不过几十米大小,但牛涛同样也是未全力施展,不过是给自己表演一番罢了。估计他的真实实力要比这高得多。真不愧是雷元素,也真不亏是自己老大啊。
      院子中的电光逐渐消散,空气重归平静。牛涛破有些得意,自己有多少年没有给小白普及功课了?刚想再坐下跟靳岫授教,却发现石凳让自己给蒸发掉了,有些无语。靳岫倒是很兴奋,毕竟学堂可没有这般 “华丽”的表演。
      “老大,这东西我能学不?”靳岫兴致勃勃的问道,毕竟自己曾经虽然很废,但是那群老头也没教多少东西,没准牛涛教给自己的就能学会呢。
      “呃,严格意义上讲这也是真气运用的一种,以你的资质可能不太适合。不过不用担心,我有十成的信心会教给你最适合你的功法。”牛涛信心满满的说。
      靳岫心想,我要真是废物,最适合自己的应该是种地了,不过这方面估计我比你还要强啊?
      “这几本书给你。”牛涛甩给靳岫一个布兜,与靳岫第一日见牛涛时他背的那黑布兜如出一辙。
      打开包来,又是一番熟悉的画面:几本破破烂烂的泛黄的书,还有几本牛涛的笔记本。那几本烂书几乎连个书皮都没有,不同于之前的那些书本,这几本书各种字体都有,靳岫大半都不认得,仅有半张书皮的那本书上“天衍”二字颇为明显,而上半部分已经丢失,无从得知它的真正名录。
      “这便是最适合你的功法。虽然书烂了点,但经过我的研究,功法的修炼方式还是全的,而且我会指导你做出最合适的改进。”
      牛涛说的倒很轻松,但靳岫还是只信了一半,毕竟自己活这么久了还没感应到真气的存在过。“功法的名字叫什么?”
      “不知道,我拿到它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我一直称其为‘天衍’。”
      天衍?怎么听起来像是那些算命的江湖骗子的伎俩?靳岫暗自腹诽。
      ”我会简单给你讲解。写这本书的人绝对算是个高手,其眼界之远是我辈完全不能所及的。我也从来没有体会过“真气涣散”的感觉,恐怕其中的门道大多需要你自己摸索了。”说罢,瞥了靳岫一眼。
      靳岫有些无语,那眼神怎么看上去都是在鄙视自己,不过靳岫也是脸皮极厚,根本无视了牛涛的眼神。不过好在也算是从牛涛手中讨来一本功法,以后也算是有个目标可以奋斗。
      此时天边才翻起鱼肚白,客房里也有人陆续的出门,客人们对这站在院落中的一老一少似乎也有些诧异,但很快便去忙自己的了。
      “你近日便先找些事情做,我接手了一项任务,待完成了便计划下一步行程。”
      靳岫点点头。自己找些事情无非就是再从组织那里揽点活了,现在靳岫觉着赚钱似乎颇为轻松,当然也因为他的消费低的离谱。二人便又自此别过,靳岫也并未多问牛涛接的什么任务,估计也不是什么容易干的差事,起码比自己这种杂工是要麻烦多了。
      ****
      ……晚上,靳岫刚在新东家吃过晚饭,伸了个懒腰,坐在床榻上,拿出牛涛那几本破书看了起来。……他运气也够好,去那个小破屋看更新的任务的时候,刚好一张新任务贴上榜。而如今靳岫便是正在王庙镇的一家大户人家,职业是给人放牛,这种农活也算是靳岫的老本行了。一看不要紧,人家大户人家还是有钱,从前在羊角镇的王家人不过也只有五头牛而已,而自己现在这东家,光牛棚就有半个客栈大小,里面的牛估计得有个二三十头。靳岫诧异如今还养这么多牛干什么,再看了一下那家偌大的田野,靳岫便已明了。这人与人差别也是大,几乎所有人都在准备迎接乱世了,人家这边还在放宽心过日子,也不知道真到了那个时候还能不能过得下去。不过这也轮不到靳岫操心,他是来赚钱的,人家放个牛都肯出大价钱,估计也是不在乎钱的主,那靳岫可要好好把握机会了。
      倒是牛涛给的那几本书,靳岫粗略看了一下,不得不说牛涛说适合自己还是有些道理的。“天衍”说是一种功法,倒不如说是一套功法。里面几乎都是一些奇葩的功法收录,其中便有如自己这般“不需真气”即可修炼的功法。也不知写这书的人究竟是谁,他如果不是一个理想派作家估计就是有收集癖。靳岫估计这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作者八成也没验证过,整篇书都是理论,几乎没有成功案例,也难免此书难成大道。
      要知道,当今的强大功法几乎都是有主的,事实上往往是是某个强大的武者出名之后,他的功法便也因此被人熟知,若是一个菜鸡修炼再顶级的功法,恐怕也没人会对此感兴趣。
      “……无气御法,可忽略自身限制,借助天地真气,天人合一。”
      “……此法逆天而行,相较其他法门反其道而行之。理论而言体内真气俞少,效果俞好。理论上,无真气者为最优。”
      “……此法尚在预计阶段,真实性难辨,谨慎修习。”
      靳岫冷哼一声,这类似真实性难辨的字眼在书中出现不下几十次了,这东西到底靠不靠谱?牛涛之前大言不惭的对自己说的一套一套的和书中如出一辙,估计他也是照着这书搬来的,自己到底要不要练一下?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没什么好怕的,不练也是废人一个,练了又不会少块肉。
      下定决心那一刻靳岫仿佛觉着自己有些悲壮,竟然真的成了书中的“最优体质”,估计连作者都没想过真的会存在自己这种一点真气都没有的奇葩体质吧。此时靳岫真想问候一下牛涛的列祖列宗,之前说的那么信誓旦旦,结果是不知道从哪个野路子杂书中看来的,自己这是被忽悠了啊?
      但是再转念一想,哼,我靳岫也算是开创了人类历史先河。想到此不由得有些得意,物以稀为贵嘛,极有可能他是天下独一份的存在。
      日头已经消失在西方天际,靳岫不再思索,按照书的第一章“吸著”练了起来。感觉也没什么特别的,“吸著”是让修炼者切实感应到天地间真气的实体,从而借助天地之力辅助自己,取天地之长而补己身之短。书中对于这一步的描写并不多,估计也是因为几乎所有修者都有属于自己的真气,而自己的真气再去感应天地间真气的过程便简短了很多。但对于靳岫来说,这反而成了最难的一步,自己是没有真气的,就像一个哑巴对于言语的陌生一般,靳岫一头雾水完全无从下手。书中所写常人只需三个时辰便可掌握吸著,从而进行下一步的修炼。靳岫嘴角一抽,自己这种的能三个月掌握估计都是奇迹了……
      靳岫一时心一狠,哼,我就不信了,我好不容易能开始学功法了,我全力修习还能比别人差?
      就这般,靳岫开启了令他痛苦无比的习武旅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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