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之内皆江湖》沙碧豆

4、4 风雨欲来_我是？

　　4 风雨欲来_我是？

　　大哥你说了两句话就要拐走我了？人贩子现在都使用语言攻击了吗？不过你这种言辞就想骗我，也太小儿科了吧。。靳岫如是想到。
　　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家伙就一骗子，连骗人都这么不靠谱，还是走为上策！靳岫这么想着边退后了两步，打算趁他一个不注意溜走，但想一下似乎这人的身手并不算自己这样的废柴能够跑得了的，一时又陷入了僵局。
　　“怎么样小兄弟，是不是心动了？”
　　“呃？啊。。”心动你妹。。信你个老骗子就出鬼了。靳岫一边应付一边想着该怎么逃跑，毕竟此人实力似乎真的比自己稍微高那么几十倍。
　　“太好了，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牛涛喜形于色，激动的一掌拍到了靳岫肩膀上，而靳岫靳岫此时心里在打小九九，突如其来的一掌也是出乎他的意料，没有防备下竟“噗通”一声跪到了牛涛面前。
　　“呃。。” 二人都十分尴尬，均未料到对方怎么还有这么一手，靳岫站起来也不是，跪着更不是，而牛涛手还按在靳岫肩膀上，抽回来也不太好，放着又有点显得动机不良。
　　“咳，”二人沉默一会后还是老道的牛涛打破了尴尬的局面，“虽说你现在也算是我的弟子了，但是现在行跪拜礼还是有些为时过早，应该找个更正式点的场合来的，算了，看在你是我徒弟的份上我也就勉强应了，起来吧，爱徒。”说完还道貌岸然的捋了一下长长的胡子，顿时更像一个江湖骗子了。
　　卧槽？？圈套！这一定是圈套！他明知道二人有实力上的差距，一定是故意的！靳岫此刻都快哭出来了，二人见面还不到一刻钟，自己就已经被人拐走了。算了不如现实一点吧，直接把实情告诉他没准他会放过自己！靳岫想到这一咬牙，猛的站起来说:“这位大哥，我就废人一个，顶多种种地什么的，也长得不帅，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哦这有个还没吃完的饼，要不您先拿去？”
　　这次轮到牛涛楞了一下，他没想到靳岫说话能这么光棍。“什么乱七八糟的？给你一刻钟时间，回去收拾你的东西，我不管你家人愿不愿意。算了我跟你一起回去，哦对了给你这个，先把衣服换了，别给我丢人。”牛涛又根本没听靳岫说了些什么，直接从布包里掏出两个有棱有角的东西抛了过来，由于强大的手劲，直接丢成了残影。
　　靳岫手忙脚乱的把飞过来的东西接住，低头一看不要紧，竟是两个闪闪发光的银元宝。
　　“！！？”靳岫这次眼睛瞪大了，他这辈子手上拿过最大的钱就是几锭碎银子，这两个元宝的分量说白了都能把自己给买下来了！怎么，现在人贩子连拐卖人口还要给当事人钱了？但是这两个元宝确实是看上去很令人眼馋啊，怎么办自己要不要跟此人走呢，虽然看上去不是好人，但是这人一出手就这么阔绰，就是把自己拐了也愿意了，怎么办？怎么办？
　　“你好了没，磨磨唧唧的，还走不走了？”牛涛冲着还在纠结的靳岫说到。
　　“嗯。。”留在这一刹那，靳岫飞快的衡量了一下利弊，如果不是要自己命的事情感觉让自己做苦力也无所谓了，对，他一定是缺个干活的！哎呀这可找对了人，我靳岫虽然实力差但我勤快呀，跑个腿什么的还不办的妥妥的？想到这靳岫又小心翼翼的问到:“敢问阁下要我做点什么？”
　　“现在你不用知道这么多，又要不了你命，跟着我走就行了。又不会亏待你，等你以后有资格了再告诉你，赶紧走，别耽误老子时间！”牛涛果然还是一副江湖骗子的语气……
　　靳岫瞬间放宽了心，快步追上了牛涛，“以后我就跟你混了，大哥！”
　　“小混蛋，没大没小的，要叫师傅！”
　　“行你说啥就啥，师傅。”
　　牛涛倒也没管那么多，带着靳岫再次一步三丈的跃回了村头。
　　“你家在哪呢？”牛涛放下靳岫对他说到。
　　“就在那边的角上。”靳岫一指远处那四面漏风的破屋说到。
　　牛涛眯着眼看了一会，倒也是识别了那破屋，毕竟方圆几百米也就那一个破屋茕茕孑立。“可真够破的。”牛涛直白的说到。
　　“嗯，有一点。”靳岫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
　　未几，二人走到了那破屋前。
　　“你一个人住？”牛涛问靳岫，倒不是牛涛在猜测靳岫的身世，而且这屋每个窟窿都能把屋里情形看个遍了，这简直是明摆着的事情，除了那铺着脏兮兮的棉被的炕，这屋里一件东西都没有，这么看起来靳岫身上的衣服穿得还真算是体面了。
　　“嗯，我一个人住。”靳岫回道
　　“你家人呢？”
　　“都没见过。”靳岫对这种问题已经不知道回答了多少遍了，轻车熟路的答到。
　　“嗯，也好。”牛涛捋捋胡子说到。
　　靳岫不知道自己没家人有什么好的，也估摸不清他究竟说的是哪方面好，也没法回答，便保持了沉默。话说回来自己还真没什么好拿的，这床被倒是陪了自己十几年，要不要把他带走呢？
　　牛涛仿佛看透了靳岫在想什么，嘴角抽搐了两下说到:“你该不会想拿这个东西走吧？”
　　“嗯，有问题吗？”
　　牛涛无语的扶了扶额头，拽着靳岫就出了屋。“行了别给我丢人了，以后你想买什么被都行，赶紧走吧。”
　　靳岫被他提着像小鸡一样，没有反抗的机会就被提出了屋。“诶诶，等一下，起码让我道个别吧？”
　　牛涛停住脚步， “你不是一个人吗，你跟谁道别？”
　　这么一说也是，而且徐谦刚刚被其他门派的人给揽走了，还有谁呢。老孙？对，老孙也算是自己的长辈，对自己关怀颇多，理应去道个别。想着靳岫就快步跑向了王户人家的大院，牛涛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说来也巧，老孙正在那门口坐着抽旱烟。
　　“老孙！”靳岫隔了老远就冲着老孙喊到。老孙一愣，抬头一看，见是靳岫，同时也看到了身后的牛涛。
　　“小靳？你刚刚哪去了？”同时又看了一眼牛涛，低声对靳岫问：“这人是谁？”
　　“呃。。这个一时半会有点难解释。你先听我说，我这就要走了，以后可能都不会再回来了，你多保重，也带我向王家道别，感谢你们这么久的照顾了。”靳岫此时一语道出，免不了还是有点伤感，毕竟是自己住了十几年的故乡啊。但说实话自己就因为两个元宝把自己卖了是不是有点草率了？算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是，徐谦说的对呀，人生总要有点追求的，自己这辈子的理想就是要赚大把大把的钱！上个球的学，拿个屁的文凭！
　　“等会，你要往哪走啊？”老孙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呃。。这个也有点难解释，总之我要走了，嗯。。你等下，这个给你。”靳岫考虑了一会，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个元宝，递给了老孙。
　　老孙一皱眉，“你哪来的这么多钱？老实交代你到底要干什么去？”
　　靳岫不禁有些鼻头一酸，老孙也是看着自己长到这么大的，论感情丝毫不比亲人差，此时说走就走了，还是难免有些留恋。
　　“没有，有组织看中我了，这是一部分工资。嘿嘿，怎么样厉害吧？”靳岫忍着泪意说到。
　　“组织？”老孙抬头看了看远处孤零零的牛涛一人，没有再说话，二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良久，老孙把一双大手搭到了靳岫的肩头，语重心长的说到：“小靳啊，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屑于待在这小村庄当农民，想到外面闯一闯，说实话吧我觉着这农民有啥不好的？远离战争，自己种着这点田，衣食自足，无忧无虑，要是再有了妻儿也算是奔小康了。但我现在还有个老娘，也算是生活有点向往。”老孙望着炎炎的烈日，磕了磕烟灰，继续说，“我啊，粗人一个，也没找个老婆，也没人看得上我。我也没有出过这小镇子，外面的事情我也不太了解，总之我就跟你说一句话，小靳啊，这世道乱的很，要好好保护自己，但是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心，要去做一个好人！”老孙重重的拍了拍靳岫的肩膀。
　　“嗯。”靳岫悉心听着老孙的教诲，毕竟这次后二人可能就再难相聚了。
　　过了一会，这憨厚的种田汉说完了，与其说的说完了不如说是词穷了。说来说去也就是保重自己的话，也没讲出什么大道理。二人再度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嘿嘿一笑。
　　“走了！”靳岫爽快的一挥手，扭头就走。老爷们要什么七言八语的道别？干脆一点反而更省去了伤心。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老孙和身后的村子，冲着牛涛走了过去。
　　“好了吧？”
　　“好了。不过老大，可不可以先告诉我我应该干点什么？”靳岫还是抛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毕竟自己相当于给人打工，工头也没有说要做什么，自己总要表现的积极一点。
　　“嗯，可以先告诉你一点。你知道这天下要变天了吧？”牛涛边走边说，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多少听说过一点，好像现在的皇帝口风不太好？”靳岫小心翼翼的问道，毕竟他还不知道牛涛到底是哪边的人，一句话说的相当的保守。
　　“哼，岂止是口风不好，现在天下简直乱成了一锅粥，打天下不治天下，反而把实权交给一些只知道贪图享乐的大臣，根本没人去关心百姓生活。这不，报应了吧？天下现在都反了天了，看起来好像还是那个皇帝家，实际上王室的人，都是一群饭桶！”牛涛愤愤说到。
　　“哦。。”靳岫倒是知道现在天下不太安定，这么看起来牛涛不像是官方那边的人？那就是一些地头实力了，这样的势力更好，给他们干活可比在那些这个官那个官手下轻松多了，也容易受到提拔。
　　“影你知道吧？”牛涛转头问道。
　　“影子吗？知道啊。”
　　“不是影子，是一个组织，名字叫做影。罢了看来你并不知道，我先给你说一说吧。”牛涛说罢清了清嗓子，在村头外找了块石头坐下，嫣然一副即将长篇大论的模样。
　　靳岫也在他面前席地而坐，有些规矩他还是懂的。就像是在王家人家时，自己和老孙是不会和王家人一个桌子用餐，他们两个都是在一间简陋的西屋中解决吃饭问题的。现在牛涛相当于自己的头儿了，自然不能跟他平起平坐。
　　牛涛倒是对这些礼仪并不在意，开口讲到“就现在的天下而言，和平只是表象，虽然战争还没有爆发，但是你无法看到现在暗地里有多少势力在积蓄力量。”这个靳岫倒也有所明了，早上英门派还来招过人，看样子大小势力都早已嗅到了动荡的气息。而自己如今也被这传说中的影所招揽，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哪一点出众呢？
　　“而我们影，说白了就是一个势力，而且——”此时牛涛突然话音一转，把脸凑近了靳岫，“是天下第一势力！”
　　靳岫一愣，“天下第一势力？天下第一不应该是朝廷吗？”靳岫心想这牛涛口气倒够大的，张口就是天下第一，要是哪个势力敢声称自己是天下第一不被朝廷灭了？
　　“哼，朝廷算个屁！”牛涛语出惊人，吓得靳岫赶紧回头看了两眼，确定四周无人才继续竖起耳朵听；毕竟牛涛是上司，他愿意说什么自己听着就是了，何况大家对这朝廷的评价也真的是不咋地，不过也就是只敢私下里说说罢了。
　　“要说咱们影啊，可是一个非常神秘的组织，没有人能够说清它是从何时发展起来的，也没有人知道影的真正领导人是谁，甚至每个分部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头领是谁。而要说组织成员，那就更加的难以预计了，据说整个天下有五分之一的人都是咱们影的人。小到卖菜商贩，大到朝廷官员、地方势力，这才真可称为天下第一势力。而我身为影第一百二十分部的成员，唯一知道的就是一个分部联络地址，其他的一概不知，你说够神秘不？”牛涛说到此，不禁咂了咂嘴，似乎为这神奇的组织而感叹。
　　人数这么浩荡的组织我咋没听说过？还整个人类的五分之一……也太夸张了。而且老大你刚刚好像第一句就说是自己是影的人啊，这么神秘的组织应该保密身份才对吧？靳岫有些无语，就现在看来这位老大怎么看都像是脑袋一根筋的人，自己真的应该跟他走么。。
　　“老大？”靳岫不禁插了一句嘴，“咱们影究竟是干什么的？连朝廷官员都是咱们的成员，朝廷就不担心掀起叛乱？”
　　“嘿，这你真是问到点子上了。咱们影主要做的就是收集情报，其他的还真没多大涉及。至于叛乱什么的，自影成立这些年来还真没发生过，每代的皇帝老儿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朝廷根本无从下手，就像我说的那样，连影成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上司是谁，外人又怎么知道呢？何况组织内还有非常丰厚的待遇，对于提供重要情报的人加以提拔和奖赏，许多大能也加入了影内，咱组织，水深的很，朝廷也没办法阻止。”
　　靳岫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就这么看来影还算是一个和平的组织，而且还有奖赏，打探情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没准自己就此踏上赚钱之道？
　　牛涛拍了拍靳岫的肩膀，“好好表现，日后肯定大有前途！”
　　靳岫好像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赶紧问道：“那个…老大？你为什么选中我呢？是不是我的身体有一些……？”靳岫并未把话说完，毕竟刚刚牛涛试探过自己的经脉了，应该比自己更清楚，而他给自己的身体做个定义也比自己瞎摸索要好得多，想一想还有些小激动。
　　“是，就是因为你的身体。”牛涛毫不避讳的说到。
　　“那……还有救吗？”靳岫有些激动，虽然自己过废人生活已经过了十几年已经对此不在意了，但若是能修炼真气当然是更好的。
　　“什么？”牛涛被他问的有一些发蒙，不禁回口问道。
　　“就是我的身体啊，以后还能不能练武？”
　　“为什么不能？”牛涛疑惑的皱起了眉毛，“哼，我跟你明说了吧，以我的眼光来看，你小子的体质极其特殊，先天无法凝聚真力，但是体内经脉却畅通无阻，这看似是一种病症，其实不然，自己身体里没有真气才是最好的沟通天地间真气的媒介，这种体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体质，我把它称为——”牛涛说着把脸凑了过来，犀利的眼光凝视着靳岫，仿佛要把他看破一般。
　　靳岫本来正耐心的听着，此时牛涛突然把脸凑了过来，倒是没反应过来，不禁顺着他的话答道：“……称作什么？”
　　“最优体质。”牛涛重重的吐出几个字，一扫之前的形象，神情严肃。
　　“最优体质？”靳岫呆呆的复读一遍，实际上牛涛今天讲的话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过，也无法判断对错，不过这名字听起来就很有范啊，难不成其实他们那些修炼真气的才是小儿科，自己这种牛逼的体质就应该没有真气？
　　“现在跟你说也没用，以后你就明白你的体质有多强了。当然，你也有弱点，你的本体无法修习真气功法，只能学习武技。但是待到你修至大成，完全可以沟通天地，借助天地中的真气操纵万物，你既为天地，完全可以忽略自身的限制。”
　　靳岫有些晕，什么沟通天地，自己只知道活了十七年了，还没感受过真气是什么感觉，至于成为天地那都不知道什么猴年马月了，还是说等自己死了埋在土里便成了所谓“沟通天地”？靳岫无语，毕竟牛涛说的离现在的自己有一些遥远。
　　“现在跟你说这些也没用，以后你练练就明白了，时间还早，年轻人有的是时间。呃……虽然你已经过了练武的最好时候了，但是你体质特殊，现在开始抓起也不晚。”牛涛说着，从石头上跳起，走向了远处，靳岫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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