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缺失的一角（伏哈）》moxiruoling

60、60 观察

　　哈利翻开自己的日记本，将这一天惊心动魄、匪夷所思的经历记录下来，他担心会遗忘某个关键字或者关键环节。
　　虽然在Voldemort表示会站在他身前、保护他后，少年已经宽慰许多，但小狮子绝不甘心只当一个碌碌无为的“易碎品”，他一直想要和Voldemort并肩前行，成为男巫的有力帮手！
　　哈利盯着本子上的字迹，他再次感到荒谬和好笑——他连黑魔王长什么样都没见过，这个预言居然会说他们必然陷入爱欲？他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会喜欢一个爱好杀人、血统至上、崇尚力量的邪恶黑巫师呢？
　　少年忍不住回想这些年报纸上关于神秘人组织的报道，这下他惊讶的发现，这个初次浮出水面就以一场杀戮宣告自身存在感的黑巫师组织，近段时间竟然恶迹寥寥，虽然仍有一些比较吓人的新闻，但更多的是抨击某某主张、被曝参与某某救援小巫师活动、公开招募侍秘者等等较为和缓的消息。
　　黑魔王转作风了？还是他意识到，单纯的杀戮无法达成自己的目的？或者只是作恶但没被人发现？
　　哈利揣测着这个预言中将与他共赴爱河的神秘黑巫师首领，到目前为止，这个强大而邪恶的男巫仍未暴露真实面貌，神秘人组织喜欢在行动的时候统一着装，他们一身黑袍、一张银色骷髅面具，除了最开始暴露的两个蠢货外，再无人知晓他们的来历。（两人其中一人在Voldemort召开讲座时被当场击毙，另一人下落不明，已被魔法部列为逃犯）
　　——不，那个重新修缮经营的酒吧应该是唯一能准确找到侍秘者的地方。
　　哈利准备再翻翻老报纸，他发现自己对这个酒吧的名字记得不甚清楚。少年丢掉羽毛笔，心情有些烦乱，他以为绯闻对象是艾琳已经是一件可怕的事，但没想到，未来某一天他还能和黑魔王传绯闻。
　　假如这个完整的预言被更多人知晓，他们会怎么看自己？
　　一个能够引诱魔鬼向善的媚娃？
　　哈利不由打了个寒战，为自己可怕的想象。在他天马行空的思绪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后，少年听到有人在门口叫他：“哈利，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可以和你说说话吗？”
　　是艾伦！
　　哈利猛地从椅子上坐直身体，被平放在桌面的日记本倏地消失不见。少年环顾四周，发现没什么疏漏后，他怀着复杂的心情给艾伦打开帐篷门（它本来上了一把魔法锁）。

　　小预言家情绪低落，勉强冲着哈利笑了笑后，艾伦在沙发上坐下。哈利不明所以，他坐在另一侧，透过被风吹动的门帘，少年看到外面已经夜色深沉、星河高悬，虽然还有零星的欢呼声在远处传来，但几不可闻。
　　起码是凌晨。
　　哈利暗自汗颜自己充分想象的时间有点长，他看着从进来后就一言不发的艾伦，终于按耐不住好奇，问道：“你不是说要和我说说话吗？保持沉默可聊不起来。”
　　“唉，我只是有点难受。”艾伦叹了口气，终于开口：“……从斯莱特林先生那里出来后，我就兴奋的和曾祖母联系，但一直没有接通。但在刚刚，爸爸告诉我，曾祖母已经去世，就在我遇到你们的时候。”
　　哈利深吸一口气，他干巴巴地道：“抱歉，我只能说节哀。”少年犹豫一下，不知道继续追问的话，会不会让艾伦更加难受。
　　大概看出朋友的纠结，艾伦哀愁的道：“你不用太顾虑，事实上整件事我都一头雾水，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说出预言的工具，也许每个特里劳妮处于今天那种场景，都会身不由己的做出预言。”
　　“……”哈利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
　　艾伦仿佛被打开了话匣子，他自顾自的接着道：“曾祖母为什么会让我在那里等候呢？她到底预知到什么？未来对于每个真正的预言家来说都充满着迷雾，没人能够看破一切，曾祖母一定发现了什么，所以才特意安排我驻守在那里，直到命运拐角的到来。”
　　哈利终于找到机会插了一句：“那你觉得，没有拐弯的命运会通向哪里？”
　　艾伦没有立刻答话，他注视着虚空，半晌后，他才神秘兮兮的道：“我不知道，但我以为，和爱欲相对的，便是仇恨，也许，在本来的路途上，你会和神秘人结仇，然后踏上一条复仇的道路。”
　　哈利干笑一声，他嘀咕道：“如果是这样，那我宁愿世间只有爱。”
　　“……谢谢你，哈利，我觉得心里舒服多了。”艾伦站起身，他特意过来这趟，像是只为说方才那些话。小占卜家深深看了哈利一眼，他最后道：“占卜能得出的结论，只是未来最有可能的一种；但预言不同，真正的预言最终都会实现，哪怕当事人再怎么挣扎，都会戏剧性地被命运玩弄。”
　　“不过，也许你还有机会？因为命运并不希望这个结果出现。”艾伦耸了耸肩，他一边说一边向外走：“不打扰你了哈利，以后小心一点，你的安全非常重要。”
　　哈利送走小伙伴，他总觉得艾伦的话意有所指，但对方并未清楚的说明。就和听得人云里雾里的占卜课一样，历史上的占卜家从来不能准确地说出一个结果，而总是用似是而非的话做结论。
　　——这让人忍不住怀疑，那些被证实是真的预言，到底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还是确有其事？
　　和艾伦一番谈话后，哈利觉得心情更为舒缓。
　　他突然觉得，所谓“陷入爱欲”也不是什么令人难堪的事，毕竟，比起仇恨这些词语来说，爱欲尚能算是一个偏向正途的好词？
　　哈利为这个理解笑出了声，他对预言的抗拒和抵触一下子消减了大半，只剩下一层挥之不去的阴翳与单纯的好奇——他与黑魔王到底会怎么相遇？
　　纠结于感情问题的小狮子，不免忽略了一个关键点。

　　次日的魁地奇开幕式和表演赛精彩无比，这吸引了哈利的全部注意力，少年再顾不上什么预言。包厢里不乏狂热的球迷，哈利的表现尚算正常，除了偶尔会因为精彩激烈的战况而站起身以外，没有过分惊扰到Voldemort。
　　男巫挂着标准的社交微笑，随着大众鼓鼓掌就作罢。耳边海啸般的欢呼对他简直是一种折磨，食死徒首领分神想着自己的计划，余光一直落在哈利的身上。
　　随着当初的男婴渐渐长大，Voldemort发现他对哈利的认知也在逐渐更改。但在昨夜之前，他只是将对方视为不同成长阶段的、需要他照顾关爱的幼崽，而不是一个可以平视的对象。
　　没有正常人会对孩子产生成人才会有的感情，除了变态。
　　Voldemort自认没有某种癖好，所以他再是观察哈利，也找不出一个会让自己动心的理由——偶尔的亲密接触也统统能够归类于正常的父子互动。至于那个意外的吻，也只是源于救人心切，压根算不上什么。
　　接下来整个魁地奇世界杯，都在哈利认真观看比赛、Voldemort研究哈利中渡过。艾伦由食死徒负责送回家，返程的时候哈利非常愉快开心，但男巫却有点落落寡欢，因为他仍未发现，哈利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或者他所不了解的力量，能够让他着迷。
　　……这也可能是因为不了解，所以未可知？
　　Voldemort终于暂时放弃研究哈利这个课题，浪费了十数日时间，他得尽快赶到霍格沃兹，与邓布利多进行新学期开始前最后的谈话，白巫师已经催过他一次。
　　还有卡珊德拉大师的死讯，作为挂名食死徒神秘事物解密司首席顾问的知名巫师，卡珊德拉的死亡让Voldemort的事业布局出现一点紊乱，本已经后顾无忧的男巫不得不召见阿布拉克萨斯，向他安排新的工作，秘密与现任魔法部长威尔米娜·塔夫特的儿子伊格内修斯·塔夫特联络，寻求食死徒与魔法部的新合作。
　　卡珊德拉的死过于凑巧，Voldemort心中难免有些怀疑。但根据他与特里劳妮家族联系的情况来看，这位预言大师似乎并未留下什么于他不利的东西，这让男巫稍稍放心——但他仍然决定，有机会的话，要亲自去探一探特里劳妮家族的底细，而艾伦就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Voldemort目前正在试探进行的举措是暗中掌控魔法部神秘事务司，尤其是预言厅这个关键点，以便牢牢把守住预言球，防止邓布利多知道完整预言。
　　这个方面男巫不是特别着急，因为白巫师绕不过哈利，只要他看好少年，就不会让邓布利多如愿，而对神秘事务司的布局，只是出于他一贯以来的谨慎。

　　回到Voldemort庄园的时候，距离新学期开学日仅剩下一天时间。
　　男巫没有上楼，在一楼客厅的玄关处，他已经停下脚步，向哈利询问道：“我和邓布利多校长有个谈话，你是准备坐火车去学校，还是现在就和我一起走？”
　　“一起走。”哈利不假思索的道。
　　“那我等你收拾行李。”Voldemort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在少年上楼之后，他取出一条事先准备好的魔法丝带绑在窗帘的挂钩上。男巫走近画像，V先生仍然一如既往的在看书，在交换过最新的知识情报后，画中人讶异的问道：“你确定？”
　　“确定。”
　　“我可不敢担保，不会出任何差错。”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
　　Voldemort勾起唇角，这个笑容既迷人又狡猾，他轻声道：“事实上，也许用不到你这个保障。但我总得想的多一点，才不会露出马脚。”
　　一人一画像交流完毕，哈利换了一身衣服从楼上冲下来，行礼已经被他用缩小咒打包放进口袋。少年跑到Voldemort身边，利落的把手递给监护人，他微微喘气道：“好了，爸爸，等着急了吗？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
　　男巫握住那只手，温暖的感觉一下子充斥他的掌心。
　　Voldemort轻轻颔首，他没有再多说，带着哈利，他们在下一刻幻影移形到霍格沃兹城堡的外围。凤凰福克斯已经在此等候多时，它鸣叫一声，振翅飞在前方，给终于出现的两位客人引路。
　　新的战斗开始了。
　　食死徒首领暗自道，他可不会被动等待邓布利多出招。而哈利……Voldemort微微侧首，在少年看不到的地方，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也许，他得试试更多的和哈利相处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