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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六章 长路漫漫 ...

  •   我靠在凉亭里的小软榻上,漫不经心的看着池子里游来游去的鱼儿,疏影在一旁给我扇着扇子,已是入夏,空气开始流淌起炙热的味道。

      方儿端着食盘快步走来,将食盘放到石桌上,盛了碗冰镇酸梅汤给我,“四小姐要过来也不先知会一声,主子这会儿刚刚睡下,怕是要些时候才会起。”

      我捧着酸梅汤美滋滋的吃起来,“没事,本就不是来找他的。”

      “您是来找暗香姑娘的吧。刚才我已经唤人去请了。”方儿眨眨眼睛,笑嘻嘻的邀功。

      一碗下肚,将碗一搁,“聪明的丫头。不过赏赐你找你家主子要去吧,呵呵。”方儿到是不以为意,捂着嘴轻笑起来,仿佛早已习惯我这样的话语。

      谈话间,暗香随着莫语一同走来,莫言莫语和莫心是三胞兄弟,从小就被训练成为北堂岚的贴身护卫,在很久以前,大哥莫言不知道为什么跟着皇长子北堂浩闯荡江湖去了,所以到现在为止我还未见过莫言,据说他们三兄弟站在一块儿,就连他们的娘亲都分不清谁是谁。如今暗香拜武功最好的莫语为师,在太子府习武。

      “小姐。”

      “四小姐。”他们一起行了礼。

      “莫语啊,我家暗香可以出师了吗?”

      “暗香姑娘的天资很高,一点就通,如今一般的高手已不是她的对手了。”

      “跟你比呢?”

      “呃。”莫语呵呵一笑,“四小姐可要我们比试一番么?”

      “不必了。”我站起来,“既然暗香已经出师,现在就可以随我回府么?”

      “这个……”莫语似乎有点犹豫的样子。暗香笑嘻嘻的接话道,“小姐,奴婢还没给太子爷辞行呢!”

      我呵呵一笑,“是啊,是我唐突了,最近有点犯糊涂了呢。”

      目光所及,只见北堂岚大步朝这里走来,他衣冠打理得一丝不苟,一点都不像是才起来的模样。“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家里不忙吗?”他看了看亭子里的暗香,“你对这丫头到是上心,亲自过来接。”说着他摆了摆手,方儿一干人便行礼退了下去。

      我以手支颌,“这个时候你不是在午睡么?”

      北堂岚挑挑眉毛,“你不会故意挑这个时候来的吧?”

      我眨了眨眼,“没。我嫌家里吵,出来走走。”

      “你姐姐要远嫁,去祝贺的人自然不会少。”

      我没有说话,莫名的有些烦躁,姐姐要远嫁,除了我们谁都觉得是喜事,只有我们知道,这一别可能便是永别。皱了皱眉头,转头去看水里的鱼。

      “你,果然还是很在意。”他叹了口气到我身边坐下。

      “嗯,她是我姐姐。”抬起头看他,这些年可能是离得近了,所以一直没有注意到,他早已退去了初见时的青涩,如今的他已然是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叹了口气,“对了,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怎么不记得?那时候跟墨涵比赛猜灯谜,猜了好多呢,那时你好小,不过吃得倒不少。”他勾起嘴角,凤眼微微眯起来,有一点魅惑的味道。

      我悄悄的别开眼,“那你记得那时你猜到的那盏宫灯么?”

      “说起那个宫灯,前些日子段潜来我这儿作客,偏偏看中了,于是便送了他。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轻声喃呢,“你知道么,那个宫灯我家里亦有一盏,是二哥猜到的送给了姐姐。”

      抬头看向天空,此时天上几乎没有云朵,太阳直射着眼睛,我抬手挡了挡,忽然微风带起了一丝微凉,一个高大的身型挡住了刺眼的阳光,他背光而立,阳光在其周身似镶了道金边,虽然只是这样闲闲的站着,可是那种从小便渗透到骨子里的尊贵之气缓缓的散发出来,晕染了四周,仿若神邸。我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会问道,“岚哥哥,你相信命运吗?”

      “信。我更感谢命运把你和墨涵带到我身边。”

      我站了起来与他平视,“我也信。”微微一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喏,生日礼物,提前给你。”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起,也许是五岁的时候吧,每年固定会给他和哥哥绣一个荷包作为生日礼物。

      他接过细细的看了看,将去年的那个换下收到袖子里,“嫣儿的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怎么提早了这么多?”

      “嗯,我提前做好了。反正现在过来了就顺便给你咯。”

      他挑挑眉毛看着我满脸的不信。

      我垂下眼睑随手卷着衣角,“谁知道我哪天会不会也被一道圣旨给嫁掉了?”

      猛地被一股力气拉到他面前,他双手死死扣住我的肩膀,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严肃,直直的看着我,好像要看我的心底一样,我被他看着有些心慌,“岚哥哥?”

      “你怎么会这么想?”忽然他的表情柔和起来,很温柔很温柔的说,“不会的,你与你姐姐不同……”

      “哪里不同了?我们都姓洛!”我冷冷的打断,轻轻挣开,别开眼,或许现在我的确有点无理取闹,可是那人是我亲姐姐啊!我亦知道“洛”这个姓会给我带来什么,会让我失去什么。这么些年,我几乎从没有反对抵抗过,我不知道这到底是算在享受还是在逃避……我以为我仅仅是以旁观者的眼光看着“别人”的生活,可是我忘记了,我早已身在局中,何来观望之说?

      他缓了缓情绪才说,“嫣儿,你从小就对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十分执拗,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执拗什么?”

      “……我也不知道。”执拗什么呢?呵呵,我自己都快要忘记了。抬头对他微微一笑,“我回去了。”

      走了两步又被他叫住,“嫣儿,让我来保护你吧!墨涵曾用生命承诺过保护我,而今,我向你承诺,我愿意用生命护你一辈子!”

      说话的时候他很是认真,眼眸深处有种执着的味道,看着此时的他,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悄悄的改变了,轻轻笑了起来,我听到自己说,“好啊。”

      *******

      在往蜀洲的官道上,一架马车正缓缓行驶着,走走停停,似乎并不急于去哪里。

      此时我正靠在马车里看着车窗外,蓝蓝的天空,高远辽阔,看上去离我好远好远,但用心去感觉又觉得其实离自己好近好近,仿佛唾手可得。时不时飘来几丝夹杂着青草味道的风,深深呼吸,仿佛感觉自己被净化了。

      “四小姐,我们今天就在前面的镇子住下可好?”隔着帘子传来车夫的莫心的声音。

      “随你安排吧。”

      “是。”马车离开官道缓缓驶向前方不远的城镇。

      放下帘子,靠在软榻上,微微眯着眼睛假寐,这样的生活实在惬意,一晃眼已然两月有余。也许是因为姐姐的远嫁,我再次深刻的体会到,我,我的家族,甚至所有的臣民皆为皇室的棋子,若我信上帝,我会推脱的说皇室是上帝的棋子,可我并不信上帝,所以我只能说皇室是历史的棋子,是必须顺应的规律。既是如此何必做无谓的挣扎?在这里作为女子我能为自己争取的实在太有限。

      掀起帘子的一角,看到莫心在认真的驾着车,放下帘子……

      两个月前,我忽然很想出去看看这个世界,这个想法来的太突然,突然到我自己都没有准备好,只有一腔热切的期望,于是带上了疏影和暗香离开了王府,去哪里?不知道,不过想出去走走,随便看看也好,权当作旅行。

      刚刚出城门就被北堂岚拦截了下来,我知道定会有人来拦,暗暗希望是平日里最疼自己的二哥,可没想到来人却是北堂岚。

      那日的北堂岚眉头紧锁,紧紧的捉住我的手腕,问我为何离去。

      我笑,“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他不言,就这么静静的站着,忽然他轻轻的抱住我,“不许玩的太久。”

      “我难得出去一次。”

      “或者,等我闲时陪你一起去,你想去哪里都行。”

      我轻轻推开他,“岚哥哥,你有闲时么?”

      他又静默了一阵,对我郑重的点头,“我保证。”说罢他将随身的玉佩放到我手里,唤来莫心随行保护。

      临别时他说,“嫣儿,等你回帝都……”

      一路上走走停停,没有特别目的地,或许,只为留一份回忆。若说还有什么别的目的,就是想去蜀洲,蜀洲有座山,名为华山。不管此山是否就是前世的那座,我都想去看看。

      几日后,当我们一行人来到华山脚下,已是黄昏,于是在山脚下的客栈里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我特地穿上了件白色的轻衣纱裙,带着满满一篮子菊花花瓣和一瓶酒便与暗香一起上了山顶。

      黎明的华山,巍峨之中又带有圣洁的气息,虽是盛夏,可山中的风带着独特的花草气息,扑面而来,叫人神清气爽。暗香将东西放好后就体贴的退开。

      此时太阳离我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够着,晨曦的光芒洒在层层云海之上,似海在咆哮,似火在奔驰,壮丽得无以言表。

      这便是华山了,我终于到了华山!没有预兆的,眼前又浮现出死亡的那一刻,此刻几乎又感觉到父母温暖的怀抱,我不禁抱臂,闭上眼睛,静静的聆听,好像又听到了他们的心跳声。一行眼泪迅速滑下,没入衣襟,抬袖擦去,执起酒举过头顶,倾倒在万丈深渊之中,又将花瓣洒下。我呆呆的看着天空,爸爸妈妈,对不起,请原谅女儿迟到了13年的祭奠,不知你们在天堂可好?

      此时,耳边竟传来了管弦之声,此声犹若清泉般清越,又如丝般柔和,心里的悲伤之情不经意间已被化去大半。循声望去,只见数丈外有两位公子,一位鼓瑟,一位吹笛。鼓瑟的那位公子,身着一件浅灰色儒衫,剑眉星目,腰间别了一把宝剑,很有儒侠的气质。而吹笛的公子身着白色长衫,容貌温雅,气质淡定,嘴边噙着微笑,腰间白色的腰带上挂着一个通体幽绿的玉佩。
      细心听他们的演奏,我不禁恻然,先不说瑟弹奏起来十分的复杂,可在他的指下仿若行云流水,琴声如他的人一般,豪气干云。笛声随着琴声时起时伏,不同于琴声的豪爽,显得柔和,可是柔中带刚,且有一番洒脱隐于其中。气质迥然的两个人,却合奏的十分和谐,想必是常年的默契吧。

      一曲奏完,那两位公子也朝我看过来,我对着二人微微一礼,“公子雅奏。”

      他们抱了抱拳,那个吹笛的公子冲我笑笑说,“仙女散花,岂可无乐?”

      “仙女散花?”我微愣,看到他含笑看着我手里的篮子,才反应过来,呵呵一笑,“公子见笑了。”

      那位鼓瑟的公子道,“今日我与师弟在此比试,幸遇姑娘,不知姑娘可否品评一二?”

      看着他的容貌没来由的有了几分好感,于是道,“小女子愚见,既是爱乐之人,又何必执着于输赢。所思所感能与乐器融合,且借以乐器倾出便是佳曲。”

      鼓瑟的公子笑道:“姑娘所言甚是!哈哈,若不嫌弃请再听一曲吧。”说罢他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听,自顾自的弹奏起来,此时的琴声较之刚才有着微妙的差异,添了一份豁然。一曲弹完,他抱起瑟说,“今日得遇姑娘甚为欢喜,茗轩,每年今日的比试就此作罢。告辞了。”话音刚落,他人已远去,只留吹笛的公子一脸无可奈何的冲我笑笑。看着他离去的身形我微微一愣,或许对他的“好感”并不是没有来由。

      暗香此时走过来,从我手中接过了竹篮,与他又行一礼,往山下走去。

      回到客栈,已近午时,略微梳洗了一下,换了身鹅黄色的衣衫便去了大堂,说来也巧,刚到大堂又碰见了那位吹笛子的公子。

      “姑娘你也住这儿。”

      “是的,好巧。”

      他拱手道,“在下郑茗轩,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风随然。”风随然,这个埋藏在心底十三年的名字。既然离开了帝都,便想舍弃某些羁绊,既然只是一份回忆,便想让回忆更纯粹些。

      “风随然,如风般随意悠然,好名字。”郑茗轩笑着说。

      我心下微震,迅速的看了他一眼,含笑点头。

      “爸爸,你为什么要给我取名风随然?幼儿园的同学都说我的名字好奇怪。”

      “风,就是要悠然的随意的飞嘛,爸爸妈妈希望你能活的更自在一些,然然喜欢吗?”

      “喜欢!”

      “乖。”

      呵,这是谁的回忆,熟悉又陌生……

      此时疏影暗自拉了拉我的衣袖,打断了我的回忆,神色古怪的指了指门口,只见一个男子走了进来,看到他,我一阵错愕,之所以没有跳起来,那是因为我已经震惊得忘记了跳了。来人大概二十岁出头,小麦色皮肤,长的有些帅气,一头利落的短发,染成了深棕色发根处已经长出了黑色的头发。穿着一件亚麻色印有祥云的长衫,手腕上戴着块手表,脚下穿一双运动鞋,那模样让叫别人开来是怪异,在我看来实在是搞笑的很。他完全不顾及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迅速扫视了四周,看到郑茗轩后兴高采烈的走过来,“总算找到你们了!咦,你那个师兄呢?”

      “他回去了。”

      “啊?也不说一声。”他嘟囔了一声,随即看到了我们一行,便问道,“你们也是小郑的朋友吗?”

      从震惊中缓过劲来,我尽量的平静的说,“我们和郑公子刚刚认识,不过认识你,我很高兴。”

      他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有点急切道,“你不怕我?”

      “何惧之有?”

      他显得很兴奋,“你是第二个不怕我的人,谢谢。”同时习惯性的伸出手,“你好,我叫徐谦。”然后貌似微微一愣,尴尬的笑笑,便讪讪的往回收。

      我迅速的伸手握住,开心的笑道,“你好,我是风随然。”

      他很是吃惊,瞪大眼睛打量我,“你……”

      我故作不知,偏头问,“什么?”

      “呃,没什么,呵呵。认识你很高兴,真的,虽然你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他的眼神里透着明显的失望,却又很快被平静代替,“今天请你吃饭。”

      “好。”

      “小姐。”疏影指了指靠窗的一桌酒菜说,“奴婢已经准备好了午膳,不知……”

      “唔,如此也好。常说相遇是缘,若二位不嫌弃,今日小女子来做东如何?”

      郑茗轩道和徐谦对望一眼,郑茗轩道,“如此便叨唠了。”

      边吃边聊,原来郑公子是江南人士,出自商贾之家,两年前单枪匹马来到蜀洲,欲打拼出一份事业来。今天早上在山顶遇到的那人是他的师兄,名为忘尘,好武善琴。郑茗轩自幼拜忘尘之母为师,据说她是个极有才情的女子,通晓各种乐器,也精通医理。本来我对他的那个师兄很感兴趣,旁敲侧击的打探都被郑茗轩云笑烟轻的迂回开去,于是不再找没趣,转头与徐谦聊得起劲。

      徐谦是两个月前遇到了郑茗轩,两人成为朋友,如今在郑茗轩旗下的酒楼里做“顾问”。

      饭后,郑茗轩先回了房间,疏影等人也被我打发离开。我则拐带了徐谦来到一处僻静之地。
      徐谦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我道:“呃,那个,请问……”

      一时之间我忽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平复了一下兴奋而紧张的心情,道出一句废话来,“徐谦,我知道你也是穿过来的。”

      他激动的猛的看向我,激动的情绪使他的声音有点发颤,“你,你是说……你也是?”
      我赶紧点点头,“是的。”

      “真的?!”他激动的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哈哈,真的,太好了,哈哈,今天真高兴!”

      “我也好高兴,刚刚在酒楼看到你进来,被吓了一跳,没想到会遇到你。”

      “哎,是啊,刚刚我就怀疑你了,不过后来又觉得不像,但是看到你就觉得特亲切,真的!”

      我忙解释,“刚刚在酒楼里人太多了,我不便说出来,所以才单独拉你出来。”

      他点点头,“嗯,我知道。你身边的人肯定也是不知道你是穿的。”说着他苦笑一下,摇摇头,“哎!没人理解的日子,真是难受极了。幸而今天遇到你,我们也算是‘接头’了吧?哈哈。”

      我呵呵的笑起来,“是啊,同志,哎,你是怎么和郑茗轩一路的?”

      徐谦叹了口气,“不过多亏了他,要不我早就横死街头了,哎,老天真不公平,我来了被人当怪物,还差点饿死,怎么你就这么有钱呢,还三个跟班?”

      “我跟你的情况有点不同。我死了,就到了这里。”

      “呃?”

      “呵呵,那个世界的风随然便是我的前世。”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错愕的看着我,我一笑,自顾自的说下去,“可能是孟婆偷了个懒,未让我喝下汤药,我到了这里,却记得前世的那个世界。”

      “风随然……你……”

      “是呀,我投胎到了这个疑似中国古代的地方。”

      “为什么会?那,那边你还有亲人吗?”

      我垂下眼帘,摇摇头,“都死了,我记得很清楚是XX年XX月的XX日,我们一家去华山旅游,结果在XX高速公路上发生了车祸……”

      “啊,那个事我知道。报上登过那则消息,高速上出的事,死了好多人。”他小心的看看我放低了声音,“你会不会很难过?”

      我转了个身,望向直入天际的华山,“没有当时知道真相的时候难过了,时间真的是个不可思议的东西。”转头对他莞尔一笑,“今天其实是来华山祭奠的,在这里遇到你,可能是命运的安排呢。”

      徐谦走进我,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小然,过去的就过去了,你现在有了新的家吧?看上去生活得不错。”他的动作让我微微一愣,自离家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对我做如此亲昵的动作了。呵呵一笑,拿开他的手,“你当我是流浪猫吗?今天只是来还愿的,倒是你比较像需要安慰吧。你是怎么来的?”

      “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就来到了这里,真的。”他叹了口气,“是小郑救了我。”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回去!”

      回去……一个离我多么遥远的词汇,曾经的曾经,我也曾这么想过、努力过,看到他的坚定我毫不犹豫的说,“我会帮你的!”

      “我知道。”望着他我会欣的笑起来,他也笑,我们之前不必过多的交流,自然而然的有一种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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