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渣攻才不洗白》青冥高天

25、开通直播间

　　能赚钱的机会，路之野从来不放过。

　　他昨天刚决定要开直播间带头学习，今天下午就已经架好收音和摄像设备，登上国内流量最多的直播平台，打开直播间。

　　直播间他昨天就已经注册好，名字是他昨天想好的【我将带头学习】。
　　摄像头放在书桌正前方，将路之野上半身的动作拍摄得一清二楚。

　　少年发型利落干净，耳廓白得透明，五官已初具Alpha俊美无铸的雏形，又不失昂扬挺拔的少年气。

　　这般出众的容颜体态，即使隔着镜头看，也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致命吸引力。

　　路之野并不是蛮干，他昨天想出这个想法后，就让郎渊帮他在认识的学生圈子里宣传了一番。

　　郎渊的成绩和盛意不相上下，两个人认识最多的是混日子的学渣。
　　这宣传本质上聊胜于无，没起什么水花。

　　路之野也知道不靠谱，但他又想到一个人——成俊，成俊学习成绩名列前茅，但有一群学酥小弟。
　　正好是路之野的发展对象。

　　成俊虽然不明白盛意为什么要搞那么无聊的写题直播，但他这个人热心肠，无论是谁找他帮忙，他都会力所能及地帮一把。
　　即使是平素和他不对付的盛意，他还是答应下来。

　　除了成俊以外，路之野还开通了微博账号，用这个新的不能再新的账号发布了一条直播公告。

　　人们对帅哥总会格外关注一些，再加上他之前曾渣上热搜过。
　　他新账号没多久后，便开始涨粉，连带着直播公告也有了小小的热度。

　　很多头疼假期学习的人，纷纷在路之野微博底下留言支持。

　　所以今天路之野一打开直播间画面，观众便开始涌入，一个小新人的直播间热度一开始便很高。

　　路之野并不是第一次在直播镜头下了，相比于第一次，他这一次更加从容淡定，大大方方地朝镜头挥了挥手。

　　弹幕回应热烈：
　　“吸一口帅哥延年益寿。”
　　“学生党的福音，就着这样的颜值，我能做四道数学大题（确信）。”

　　但也有不和谐的声音。
　　“哗众取宠，肯定是为了出道铺路吧，小小年纪心机就这么深。”
　　“肯定是高中上不成了，出来卖脸。”

　　路之野稍微扫了一眼弹幕，看到上面恶意的揣测，眼皮掀了掀，发送了一条弹幕出去。

　　主播：“批评200元/一次，辱骂500元/一次。
　　小本经营，该不赊账，违者小狗。”

　　路之野发动身边人做的宣传，直播间里很大一部分都是学生。
　　多数人都比较腼腆，不擅长怼人，就算是想维护朋友，也更倾向于摆事实讲道理。

　　这样的方式在蓄意中伤别人的人面前，太温和，行不通。

　　只有同样不讲理的人，才能战胜这一类人。

　　路之野恰好不讲理，而且他还不要脸只要钱。

　　只要花钱，怎么骂都行。

　　不给钱，还在弹幕上阴阳怪气，路之野可不惯着这样白嫖的人。

　　“违者小狗！哈哈哈，盛意也太可爱了吧。”

　　“没进弟弟的鱼塘，我太亏了呜呜呜。”

　　“可盐可奶可可爱爱的Alpha！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

　　路之野所播的这一类型的直播间，在直播板块有个专门的区域，名叫陪伴学习区。
　　不过这类直播名气小，知道的人并不多。

　　陪伴学习讲究安静，这一类的主播基本上不说话，通常通过弹幕或者写字和观众交流。
　　路之野想在这一行干的出色，自然要遵循约定俗成的潜规则。

　　路之野翻开书，等了半分钟，没等到那几个发出不和谐弹幕的ID刷礼物，他耸耸肩。

　　虽然他没说话，但是那个宽容大度的表情明晃晃地告诉众人：
　　他不和小狗计较。

　　弹幕又是一阵哈哈哈笑开。

　　“弟弟太可爱了吧，抱走抱走。”

　　“劝嘴臭的多刷刷牙，熏到我家可爱弟弟了。”

　　“麻烦楼上自重，这是我家弟弟。”

　　……

　　那几个ID背后的人估计这会儿已经恼羞成怒了，但路之野上一条弹幕说的明白，要么花钱刷礼物骂，要么承认自己是小狗。

　　这几个人既不舍得花钱，又不想被羞辱，只能忍气吞声，沉寂下去。

　　路之野见弹幕里不和谐的声音消失后，便正式开始了写题直播。

　　鼻尖擦过纸张‘沙沙——’的声音，以及少年清浅的呼吸声，通过声孔传递到屏幕那端。

　　这种沉浸式的写题体验，加上少年低头认真书写的表情，让人不由自主产生了一起学习的想法。

　　很多奔着边看直播，边写作业目的来的学酥们，自觉掏出了笔。

　　他们很多时候没动力学习，是因为一个人的时候太容易分心。

　　当有人陪着他们一起学后，那种学习的氛围感便一下子提升了。

　　弹幕逐渐减少，直播间的热度却没降低。
　　大家都投入到自己的学习中去了。

　　一直到一阵推门声响起，打破这安静的学习氛围后。
　　铆足劲写题的路之野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陆明斐都放学回来了。

　　而他的寒假作业，满满当当写了八页纸。

　　这时候直播间已经没有弹幕，热度却在持续升温中，路之野没惊动直播间那头的观众，悄悄下了播。

　　他从书桌前站起身，拉伸了一下胳膊，按揉了一番泛酸的手臂。

　　陆明斐今天抱了一大摞书回来，大部分是外文编写的。
　　他一个人抱着书走了那么长的路，累得气喘吁吁。

　　路之野走过去，轻松接过陆明斐怀里的书，放到了书桌侧边角落。
　　“带这么多书回来干什么？”

　　陆明斐揉了揉用力过度的手肘，眼睛寸步不离地跟着盛意。
　　“集训队放假，我向导师借了一点资料回来看。”

　　一点？

　　路之野看着眼前与自己小腿齐高的资料，有点想象不出这么多资料才‘一点’，那陆明斐平时得学多少东西？
　　什么叫细思极恐，这个就叫。

　　陆明斐今天实在是累，放下书包后没多久，用力过度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都这样了，他还往身上套了围裙，准备进厨房做饭。

　　路之野连忙扯住陆明斐的围裙系带，将人拉回来。

　　陆明斐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路之野说道："别忙了，我们出去吃。"

　　陆明斐是半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他听到盛意这样说，还以为他想吃学校门口的那几家餐馆了。

　　他有些为难地说:“校门口的餐馆都关店了，店主们回家过年去了。”

　　学校地处城郊，腊月二十七，离过年不到四天。
　　这附近的店铺，别说餐馆了，连个人经营的超市都关了一个。

　　出去吃，不现实。

　　“没关系，我们去市里。”

　　路之野不由分说地解开陆明斐围裙系带，他高大的身形将陆明斐完全笼罩，浅淡的雪松信息素味道将陆明斐完全包裹住。

　　他情不自禁地往盛意怀中凑近，手指小心翼翼地探出，他不敢拥抱。
　　能攥住盛意的一截衣角，他就会非常满足。

　　但陆明斐的算盘落空了。

　　他先是听到一声轻笑，然后整个人便被拥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盛意……

　　盛意将他揽入怀中。

　　陆明斐指尖收紧，接着猛地使力回抱盛意，他手肘一直颤着，却怎么也不愿放开。

　　陆明斐眼眶微红，片刻后，路之野听到他抽了抽鼻子。

　　“小哭包，不许哭。”

　　盛意低沉悠扬的声音，在陆明斐耳边轻轻震颤。

　　“你要笑。
　　这种时候，你要学会笑。”

　　陆明斐努力闭了闭眼，将眼泪憋回去，挤出一个双眸湿润的笑脸来。

　　陆明斐的笑是无声的，哭也是一样。

　　有人定义过，无声的哭，是最痛彻心扉的哭泣。
　　那无声的笑，是否表明这个人已经开心到极致？

　　路之野抬起手，揉了揉陆明斐的头发。

　　这小孩或许永远无法像别人那样，用爽朗大笑来表达快乐。
　　永远含蓄而内敛，在人多的地方像一道影子，容易被忽视。

　　和人群焦点的他完全不一样，但路之野偏偏觉得这样很不错。

　　繁华散去后，他知道有人始终在原地，安静地等他。

　　“走吧，去吃饭。”
　　两人依偎了一会儿，路之野穿好外套，拿起手机，带着陆明斐出了门。

　　市区灯火霓虹，喧哗成一片热闹的景象。

　　两人在市区最大商场前下了车。

　　陆明斐现在书读的多了，也认识了很多博学的人，去过国际化大都会。
　　但这般豪华气派的大商场，他从未踏足过。

　　陆明斐站在商场路口处，不由得有些拘谨。

　　路之野看到陆明斐的神色变化，并没有像以前进餐馆一样直接拉着他进去，而是带着陆明斐在商场前面的摊位上逛起来。

　　陆明斐不自觉神情一松。

　　这些摊位上大多是精致的小饰品，适合爱美的Omega，以及Beta女性。

　　路之野和陆明斐两个男高中生，对这些自然不感兴趣。

　　沿着星星灯串点缀的回廊走到尽头，终于出现了一家不是卖饰品的店。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坐在矮凳上，身前摆放着两个花篮，花束稀疏地摆放着，只剩下蔚蓝色满天星，白玫瑰和向日葵。
　　看得出来老奶奶生意很好。

　　卖花的摊位在回廊尽头，这里只有半块挡风板，寒风不时呼啸而过。
　　看到他们两人走过来，老奶奶往里缩了缩，脸上的笑容格外温和慈爱。
　　“你们两个年纪这么小，还在上学吧？”

　　陆明斐点点头。

　　老奶奶笑了笑，俯身从花篮里取出两朵灿烂开放的向日葵，递到陆明斐和路之野面前。

　　老奶奶:“快过年了，奶奶没什么能送你们的，这两只花给你们。不要钱。”

　　这怎么能拿？
　　路之野和陆明斐都摆着手拒绝。

　　人上了年纪，未免有些唠叨。

　　老奶奶念叨道:
　　“我孙子算算年龄，也和你们一样大了。这个年纪得学生哪里有钱，奶奶给你们花，把买花的钱省下来买点吃的喝的，也长身体呀……”

　　老奶奶说起话来，似乎止都止不住。
　　路之野听得耳朵里嗡嗡响，他赶紧接过了向日葵。

　　看他们收了花，老奶奶顿时满意了，慢慢坐回去，寒风被她挡在身后。

　　陆明斐看着盛意手中的向日葵，手指伸向口袋里的钱币，说什么都不能免费拿老人的东西。

　　他正想找个机会，把钱塞到老奶奶的花篮里。

　　便听到盛意说:
　　“剩下来的这些，也都包起来吧。
　　我爸想给我妈一个惊喜。”

　　老奶奶有些愣，剩下来的花虽然不多，却也不少，算算价格要小六百呢。

　　在老奶奶朴素的金钱观里，一个高中生就算能掏出这么多的钱，那也是要肉疼许久的。
　　不可能用来买这些华而不实的花。

　　她想到这里，便没再多想，只以为真如这高个子孩子所说，是孩子父亲要买的。

　　于是她打包了剩下来的花，卖给了高个子孩子。

　　老奶奶抹去了零头，要了一个寓意极好的数字价格——520元。

　　路之野付了钱，抱着一大束花 ，和陆明斐走出回廊。

　　陆明斐和盛意朝夕相处，自然知道他刚才说的不是真的。

　　陆明斐在路之野身侧走着，心里骄傲地想:他男朋友拥有钻石般璀璨的善良。

　　在两人离开回廊不久，一个扎着马尾辫的身影匆匆跑到卖花摊位。

　　看着眼前这两个空空如也的大花篮，李婄有些震惊，她看这里的老奶奶可怜，从父母那里软磨硬泡，好不容易得来两百块准备买花。

　　这么就被人捷足先登了呢？

　　这年头，做好人好事都内卷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