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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重生 ...

  •   那一年突发地震和金融危机,整个国家的经济市场也遭受了很大的影响,企业公司基本都是艰难生存的状态,小家小户更是金融危机了。

      杨工枯家也不出意外,这样的农户家庭本就是靠着仅有一亩三分地来养活这一大家子。如今这样的外部环境下,吃饱穿暖这样基本的生存需求都变成了困难。

      纪白在这个家里已经呆了差不多两年了,不算长久的两年,却足够产生嵌入骨子的亲情,再加上杨家人都将她视为己出,妹妹杨云儿更是特别依靠她,甚至纪白感觉和云儿那是一种超越友情,甚至是超越亲情的疼爱。可是就算是这般温暖的家,纪白还是不敢忘掉自己真正的定位与身份。

      七月正值盛夏,天色渐晚,杨家一家正坐在院里吃晚饭,由于靠近玉米地,一阵一阵的草香味不断传来,头顶屋檐下蜡黄的灯泡也随着风摇晃着,照着人影不停的变幻。舒服的环境,总是有一种惬意的慵懒,纪白拉着妹妹的手,两人挤在一张靠椅上,仰着头看着天上稀稀落落的星星和刚上地平线白白的月牙儿。

      杨云儿时不时的用毛茸茸的脑袋蹭蹭纪白,稚嫩的声音问纪白:“姐姐,下学期开学你就五年级了,要去乡上了,而我还在村里小学,姐姐会不会就会慢慢不喜欢我了?”

      察觉到旁边妹妹的神情幼稚而严肃,纪白笑了笑,侧着看白儿,大大的眼睛,微微上翘的睫毛,像极了可可爱爱的小猫,纪白揉了揉杨云儿的头发:“怎么可能,我是你姐姐,一辈子的姐姐,你啊一天到晚想啥呢?”

      杨云儿被纪白看似暴力的揉了揉头发,回过神来,委屈巴巴地看着纪白。两人还在嬉戏打闹时,杨工枯一脸愁容地走过来坐在了饭桌前,纪白见状很有眼色的收住了场,拉回杨云儿静静地坐下来,等待着一如既往的饭前谈话。

      吕春菊端着一个冒着热气大锅子走了过来,杨云儿急忙跳下椅子迎了上去,纪白也随着起身去取碗筷。再次回到桌前,纪白看着杨云儿失落的撅着小嘴,再看看锅里,原来还是“面水”(北方一些地方的饮食,在水撒点面粉,浆糊状),纪白自然也是有些失落的,连着吃了两周的“面水”都快要吃吐了,可是纪白明白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否则也不会是这样。

      杨工枯喝了几口“面水”后,放下了碗筷,犹豫了片刻说:“白儿,云儿,爸爸想和你们商量个事。”

      “叔叔你说吧!”纪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端坐好认真听杨工枯讲话。

      杨云儿不以为然地端着小碗喝着汤,空暇之余偏着小脑袋说:“啥事,你说吧爸爸!”

      杨工枯和吕春菊相视了一眼,吕春菊朝着杨工枯点了点头,杨工枯顿了几秒也点了点头,咬了咬干燥起皮的嘴唇开口:“白儿,云儿,今年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整个村里人都没啥吃的了,我们想着…….要不你们上学的事先缓一缓,等明年我们有钱了,再上学,你们看行吗?”

      纪白被杨工枯的话震惊到,虽然不难看出杨家是经济紧张些,可是让两个孩子都不上学,这样的境况是纪白没有料想到的。自己倒也是无所谓,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杨叔叔一直供她上学算是大义之举,可让杨云儿不上学却是万万不能的,农村的孩子都靠着上学来改变命运,若是断了这条路…….不!自己是决不允许云儿一辈子过着这样的生活的。

      可是纪白又何尝不明白,杨叔叔的决定一定是实在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自己毫无作为,又怎能反驳?

      杨云儿还小,自然也不会考虑那么多,只是单纯的想着不上学就是好的,小孩子基本都是不爱学习的,不上学一天到晚的玩耍才是追求,再加上,如果不上学,纪白就不会去乡里上五年级,这样自己又可以天天和姐姐一起玩儿。所以,杨云儿是些窃喜的,自然便会支持着父亲的决定。

      杨工枯看着两个孩子都没有很大的意见,甚至还有些高兴,自己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继续无味的咂巴着手里的面汤。

      可是那一夜,纪白怎么都睡不着,回想着在杨家的这两年时间,杨叔叔,婶子,云儿都对她那么好,就是邻里邻居的村民都是把她当做杨家的孩子,见面都要随口寒暄上几句。这个民风淳朴的村子,这般和谐,而这个本就贫穷的家庭也为她这样一个陌生人,付出了太多太多,现下到了这种地步,她却什么都帮不了。

      这两年来,纪白目睹了太多农村的孩子辍学,年少时放羊做饭,成年就成家,她虽小,可却明白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更不能是云儿以后的生活。如果真的不上学,这一生就是和他们一样的出路了。或许自己无所谓,可是云儿一定不能这样。

      思虑至深夜,屋内是伸手不见五指,纪白紧簇的眉头慢慢舒展开,脸上的愁虑也渐渐平缓散去。这一夜,年仅九岁的小姑娘做了人生第一个决定,也想好了未来要走坎坷孤独的旅程。

      第二天,杨叔叔一如既往地早起上山挖野菜,纪白心里装着事也睡不安稳,打算起床。看着身边的云儿还在四仰八叉地熟睡着,纪白蹑手蹑脚的下炕,坐在了书桌前,轻轻打开了小灯,抽出中间的小抽屉,取出了一支笔一张纸,一笔一划的写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听着杨叔叔回来的脚步声,纪白知道下一步杨叔叔就该去县城卖野菜了,纪白伸手将自己脖子上的吊坠取了下来,放在手心里轻抚着,那贴身的吊坠还带着自己的温度,紫色的莹石还微微发着光。这是妈妈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视如珍宝,可是……现在…….

      收养无以为报,疼爱无法弥补,纪白只能将唯一属于自己的物件,留给自己视如珍宝的人。

      听着叔叔往外走的声音,纪白将吊坠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纸上,折了几下,遮住了那微弱的紫光,起身轻轻关了小台灯,走到门口时,又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不舍地看着还在熟睡的云儿和这个黯淡发黄的屋子,默默地说了句:“云儿,不要怨姐姐,对不起”。接着慌乱地擦掉了滑至脸颊的泪,仓促地追上杨工枯。

      “叔叔等等我!”

      “白儿,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睡不着,想跟叔叔去县里转一转。”

      “难得你想去县里,走吧,走不动了告诉叔叔,我背你!”

      “恩,好,叔叔”。

      纪白一副脚底生风的样子,蹦蹦跳跳着笑着唱着,唯恐被别人发现她眼里的泪和控制不住下撇的嘴角,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视线里渐渐缩小和模糊的“家”,极力地想要把这条路,这个家刻在脑海里。心想:这一别便是永远了吧。

      这一路走的很快,快到纪白都没有来得及再三确认自己的计划,就已经到县里了,杨叔叔照例在一个大桥的路边蹲下,摊开了自己的包袱,里面蔫兮兮的野菜毫无生机的展露着,纪白躲在叔叔身边,偷瞄着他的表情,来确保自己是否能按照记忆中的路线顺利地“逃跑。”

      不一会儿,叔叔摊前的人越来越多,多是些中年和老年的妇女,蹲在布摊子前,把那些蔫了吧唧的野菜挑来挑去。纪白看叔叔忙着招呼,便瞅准机会借口向叔叔说,想去河边捡些好看的石头,回家可以带给妹妹,叔叔忙,随口安顿着纪白,不要跑远了。

      纪白见叔叔没有起疑心,面若坦然地站起身向河边走去。可真正走到桥头时,纪白又多么希望叔叔可以抬头看看她,然后叫她回去,可是……怎么可以……自己一个外来的孩子,怎能这样自私,毁了人家亲生女儿的一生…….纪白止不住地大声抽泣着,这是离别的泪,是愧疚的痛,心里的遗憾和不甘犹如匕首一般,刀刀刺在心尖。

      站了片刻,纪白朝着那模糊的身影深深的鞠了一躬。转身狂奔……

      纪白按几年前妈妈带她来过的路,一路跌跌撞撞跑到那福利院前,想着妈妈临走前的那一晚告诉过她的话。

      “白儿,以后妈妈不在家,就来这。”

      原来,妈妈早就安排好了所有的事,只是,当年的纪白还不明白妈妈举动和意思,等到再记起时,自己已经生活在另一个美满幸福的家里了,说是忘记了,到不如说是假装忘记,那幸福的幻影,总是将人迷的眩晕,不舍得离开,直到万不得已。

      这原本幸福的幻影却险些因为自己的贪心破灭,人性的善良,又或者是妈妈的教育,纪白明白自己不能这么做,如果保全在乎的人,代价是孤独,那么不算是大的代价,所以纪白在昨晚就决定好了,不在拖累别人,好好踏上妈妈安排的路。

      纪白来到福利院前,看着陌生的门,好像记忆中,这扇门当年并没有这般恐怖冷清,现下看着像极了童话里的地狱之门,踱步许久依旧不愿进去。离开了幸福的“家”,重新来到另外一个容身之处,与其说是害怕,倒不如说是绝望,对眼前的生活毫无向往和憧憬。纪白呆坐在门口,心里又懊悔着自己的不告而别,想来叔叔这会一定急疯了。

      是啊!桥那边的杨工枯发现纪白不见后,丢下自己手里的包裹,开始发疯似的找人,拉住路人就问小女孩,可是街上的小女孩那么多,谁能留意到纪白呢。

      天色渐晚,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吕春菊和杨云儿还在门口张望着杨工枯,平时都是中午或者下午就回来了,可是今天活生生等到了晚上,都不见归来的人影,杨云儿还小不懂得什么变故,还抱怨着姐姐不告诉她一声,一个人去县里,可吕春菊右眼皮不停地跳了一天,总觉得会出点什么事,但做不了什么,也只能是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不停地来回渡步。

      又过了好一会,天都全黑了,吕春菊才看到远远回来的身影,拉着杨云儿上前迎过去。

      杨工枯面露疲惫,满身狼狈。

      吕春菊看到这副模样,瞬间被紧张和心疼的情绪包围着。“咋的了?白儿呢?出什么事了呀?”

      杨云儿不敢出声,站在一旁怔怔地看着父亲。

      “白儿……白儿她……丢了。”说罢,杨工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不停地揉搓着面颊。

      “什么……丢……丢了……什么丢了,你把话说清楚啊。”吕春菊语无伦次的问着,颤抖着手推搡着坐在地上的男人。

      “今天上午,她说她要去河边捡石头……可……等我再找她的时候,就怎么都找不见了?我找了好久好久……..可是……”杨工枯再次抽泣着,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间。

      吕春菊吓得连连退了几步,这两年来,对纪白,他们一直都是视如己出,这样突然失去一个女儿的打击,对每一个父母来说都是五雷轰顶啊。

      杨云儿傻傻地站在一边,不懂什么是丢了,也不愿露出悲伤的表情来面对这件事。霎时间,突然记起今天在屋里玩的时候,隐约看见了姐姐贴身的吊坠,难道……

      杨云儿突然往自己屋里跑,爸爸妈妈一看这局势,还以为云儿闹脾气,急忙相互搀扶着起身,紧跟着孩子跑进房里。

      冲进屋里时,杨云儿放慢了脚步,走到熟悉的书桌前,夜光发亮的吊坠还静静的躺在一张皱皱巴巴的纸上,杨云儿轻轻拨开吊坠,拿起了桌上的那张纸。

      “叔叔,婶子,云儿,谢谢你们这两年来对白儿的照顾,谢谢你们让我明白了家的温暖,可如今,白儿要走了,不过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出事的,我只是要回自己的家了。叔叔婶子,请你们一定坚持让云儿好好上学,这是改变命运的唯一出路,我希望未来的云儿是幸福的。”

      “云儿,姐姐对不起你,姐姐说好陪你的,可是姐姐也有自己的家,姐姐不能这么自私拖累你们,也不能自私的留下我的父母,云儿,你好好上学,姐姐会等你的。这条项链是妈妈给我的,是我最宝贝的东西,现在姐姐把它送给你,你一定要好好留着,将来再见时亲自还给姐姐。”

      “叔叔婶子,再次谢谢您们,收养之恩,白儿不会忘的。我们一定会再见的!你们一定照顾好自己,等着白儿回来!”

      ――纪白

      杨云儿结结巴巴地念着信,可是从哽咽到抽泣再到大哭的情绪掩饰不了,她气自己今天没能醒来留住姐姐,更气姐姐这样不告而别。可是,正如姐姐信里所说,姐姐也有爸爸妈妈,如果姐姐不回去,姐姐的爸爸妈妈也会很着急,本着这样将心比心的体谅,杨云儿才勉强将气愤转为悲伤,伤心着以后再也没有姐姐的生活。

      小孩子想的不多,她只安慰着自己,只是生命中失去一个本就不会出现的人。可那种空空落寞的感觉,竟然会这样难受。

      杨云儿再次开始适应着自己一个人的生活。而那个陪了她整整两年,给了她无尽宠爱的姐姐,从那以后便只能是她的信仰。而往后的每一天她都在期待,期待再次相遇见面。

      杨云儿不知晓纪白之前的遭遇,可是杨工枯和吕春菊却是知道的,当初救她回来,纪白就是满身的伤,初见他们时,那受惊的样子像极了流浪的小猫,杨家夫妇两人不知是用了多少耐心和关爱,才让纪白放下警惕,愿意吐露过去的遭遇。

      当纪白满目失落的说出那些过去时,夫妻两人心疼得像是在滴血,看看自己的女儿,再看看纪白,那种同情和疼爱的欲望,告诉他们一定要给这个孩子一个温暖的家,这两年,他们做到了,可是……纪白还是那般懂事,为了不拖累他们,最终还是自己一个人走了,甚至为了不让妹妹担心,干脆说是回家,可是她哪有家啊?

      杨工枯和吕春菊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责里,可为了不让云儿过于伤心和怀疑,夫妻两人只能故作镇定,时不时地撒谎,告诉云儿,姐姐回家了,姐姐家里很富裕还会过的很开心的。

      这真真假假的应付,时间长了,杨云儿便深信不疑了,渐渐期盼着姐姐能生活幸福,也暗暗发誓会努力去见姐姐。

      而那一晚,纪白在福利院门口坐了一夜,心中五味陈杂,不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否是对的,可既然已经是这样了,那也只能往前走。星辰下,纪白回忆着过往的种种,有快要忘记的爸爸妈妈在一起幸福的记忆,有爸妈打架继而家暴她的记忆,可更多的是那个温馨的家啊,那个忙碌的叔叔婶子,那个可爱粘人的妹妹。

      夏日的夜里,阵阵凉风吹的纪白冷得直哆嗦,只有那记忆中的温馨犹如一张暖被包围着她。

      第二天一大早,纪白被院里的吵闹声惊醒,却依旧不愿主动踏进那个地方,经过昨晚一夜的思虑,纪白顿悟了许多,人情世故也似变得通透了许多,人性善恶更是不予理会,冷冷地靠在墙角,不知在等着什么,只是意识渐渐有些模糊,身体也越来越冷。不知又过了多久,纪白被一个女人拨弄着身子。

      “小姑娘醒醒”。

      纪白迷迷糊糊地睁眼,眼皮有些抬不起来,没等看清眼前的人就再次闭上了,直到彻底昏睡过去。

      “滚!”纪路狠狠地推开白琼。

      白琼立马收了自己狂躁的模样,跪在地上抱着纪路的大腿歇斯底里地哭嚎着:“老公我错了,你别走,……你不要说离婚……我……我改,你看我们还有白儿啊……”

      “滚啊,你们娘俩真的是一个德行,快滚啊”纪路一脸嫌弃地踢开了脚下的白琼,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白琼先是哭喊着骂着,渐渐开始失神,又过了许久,她突然起身笑着走向纪白,手里拿着扔在沙发上的床刷,一把揪住了纪白的头发……

      “妈妈!”纪白从睡梦中惊醒,熟悉的恐惧感吓得她腿都在抖,只剩独自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纪白,你醒了?”一个年轻的女士走过来,轻抚着纪白的头发。

      纪白渐渐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停顿了几秒,突然想到:纪白?她是谁?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看着纪白惊恐的眼神,毕湘察觉到了她的慌张,缓缓放下了自己的手,微笑着说:“纪白,你把我忘了吗,我是你湘阿姨,当年差点就是你干妈呢。”

      “湘阿姨?你怎么会在这儿?我又怎么会在这?”纪白一听是毕湘,缓缓卸下了自己的防备之心。

      毕湘是白琼最好的闺密,两人是同一所高中上学,接着又在同一所大学毕业,之后,毕湘到白家的公司里上班干财务,几年后存了点积蓄,就一心想着搞公益了,白琼还一直在背后给予她资金支持。后来各自忙着自己的事业,毕湘开了多家福利院,白琼也熟练了公司的各项事务,不过白琼更是情场得意,不到三年功夫就结婚生子了。

      当年,纪白刚满一岁的时候,白琼想着让纪白认毕湘做干妈的,可是一岁的纪白硬是一看见毕湘就哭,后来算命先生说是八字不合,不能认亲,这才罢了的。

      再后来白家遇事,毕湘还一直在生活上照料着白琼,时不时地帮忙带带纪白。但毕湘一直都不看好纪路这个人,觉得此人过于圆滑和凉薄,当初白琼结婚时,毕湘就很反对,可是毕竟是人家的婚姻,自己的建议都只是建议而已,改变不了什么。不过既然结婚了,毕湘也就不再评论什么了,只是经常劝诫白琼不能过于相信这个男人,让白琼留个后手。

      果不其然,几年后这个男人人渣般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当时,毕湘第一时间赶来保护白琼,可是白琼却恶狠狠地将她赶了出去,还扬言断了联系,不再来往。

      两人都不是肯低头的人,没有道歉,没有解释,就这样一直冷暴力着。直到白琼跳楼前的那一晚,毕湘收到了白琼的微信。

      湘儿,对不起,这么多年来一直欠你一句道歉,当年是我的不对,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为我好,是在保护我,可是当时陷入爱情的我,完全就是个傻子,把你赶出去,与其说是气你那些诅咒的话,倒不如说是我恼羞成怒,后悔自己不听你的劝,落得那副下场。所以我只能那样来保全自己唯一的那些幻想。

      可如今不会了,我清醒了,也明白了,无论我做什么都回不去了,从头到尾都是他的计谋而已。我走了以后,白儿会去你那里,还麻烦你照顾好她,我先说声谢谢了。

      东西我已经发你邮箱了,你好好留着,等白儿成年以后就给她吧!

      毕湘,谢谢你!对不起!

      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毕湘还在另一个县城,刚组织完一场公益活动的她,发疯似的开车来白琼家。尽管超速了好几个站点,可等毕湘来的时候,白琼已经躺在医院太平间了。

      毕湘忍着万千悲痛处理完后事,可是心里怎么都气不过,自己好好的闺密,被纪路那个人渣折磨成这样,毕湘暗自联系了老股东,发起了一场声讨。可是,忙于发泄报复的毕湘,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找纪白。

      好在上天有眼,两年时间,纪白回来了,早上一个老师出门时看见门口的小女孩,急急忙忙地将她抱进来,待毕湘看清孩子的面容时,满心的喜悦都涌了上来,纪白找到了,总算是了结了白琼的心愿,自己也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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