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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揭怨 ...

  •   十年后……

      青春洋溢的大学生活将要画上句号,纪白已经是应届毕业生中的一员了,杨云儿还在懵懵懂懂的迷茫着大三大四的毕业既是失业的难题。

      大学期间,纪白遇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喜欢的男孩子“童博”,两人恋爱时间,满打满算也有整整三年了。

      纪白本就属于“冰山美人”的类型,再加上她“学霸”的标签,在学校里争得个“校花”的头衔是轻而易举的。尽管,她无意也懒得去争那些,可大众的认同,却是一点儿都不假的。这样优秀的条件,追她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其中就有“校草”级的童博。

      那年初遇,以出糗和尴尬开始。

      那是夏日运动会的一个中午,纪白穿着白衬衣抱着一沓号码牌,班里制定了轮流值班的制度,每人都要在运动会的时候,负责一个项目,纪白正好安排负责号码牌。

      运动会的第一天,上午举行了开幕式,中午的时候,上面体育部才将各个运动员的号码牌发下来,纪白掐着时间去体育部领东西。出门时,看着天气还是万里无云,结果从体育馆抱着号码牌出来时,就下起了阵雨。这种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是降水量却不比一场阴雨天气的少。运动会标配的白衬衣,被淋了个透,女孩子最尴尬的就是底衣透出来,衬衣湿得仿佛只穿了一个比基尼一样。

      纪白尴尬地蹲在原地蜷缩着,不知如何是好,前面必经的地方是学校的食堂,这会正是人多的时候,这副样子过去,恐怕得成了明天的校园新闻头条。低头看看时间,体育委员还在教学楼前等她,总不能一直这样等着衣服晾干吧。

      纪白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站起身来,将怀里的号码牌紧紧的遮在胸前,低着头,尽量不让别人看见自己此刻羞红的脸。可是一路走着,还是能听见旁边时不时传来的议论声和笑声,纪白只好将头压得更低,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得放快。

      突然被挡住了去路,纪白不敢抬头,慌乱地避让了几步,可前面的步子也紧跟着她的动作,这样低着头看,像是在步步紧逼。纪白本就尴尬,再遇到这样状况时,瞬间羞耻和愤怒一股脑的涌上来。仰起了气得通红的脸,怒视着眼前的男生。

      童博看纪白这又羞又怒的表情,自己到是轻笑了一下,继而不紧不慢地取下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外套,披在了纪白的身上,还特意将外套的领口拉了拉紧,然后随即自然地转身站在了纪白的右边,伸出左手半环着纪白。

      旁人看这男生目视前方,坚定的目光,便纷纷动身,让出了一条道来。童博转头看了看纪白渐渐恢复正常的神色,轻笑了一下:“走吧,我送你回去!”

      纪白本以为是登徒浪子的捉弄之举,不料却是这样暖心绅士的维护,顿时心里有些愧疚刚刚那不友好的怒视,可是一贯不苟言笑的她,自然也是将歉意留在心里,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冷冷地说了句,“谢谢”。

      忙完了自己的任务,纪白准备独自先回寝室,结果回去的路上,真巧遇上了正在田径比赛的童博,为了让开跑道,纪白就站在原地,等着这一批运动员跑过去,可谁知,她站的地方正是终点位置,童博远远的就看见了纪白,还以为纪白是为了感谢中午的解围之恩,特意来迎接他的,心里偷乐着还谋划着好好表现,冲刺到第一呢。

      突然童博脚底一软,在终点的位置上摔了过去,不偏不倚的撞到了纪白,巨大的冲击力将纪白狠狠地撞在了身下。

      纪白莫名其妙的被人撞飞,心里满满的火气,狠狠地推开了压在身上的童博,站起身拍着自己衣服上的尘土,继而恶狠狠地盯着童博,就这样盯了好一会,童博被着眼神盯的,感觉像是聚光点的灼烧一样,顿了顿,踉踉跄跄地起身,挠着后脑勺:“对不起啊,我……我刚刚腿抽筋了……你没事吧。”

      纪白没有讲话,再次目光凌厉地看了童博一眼,转身离开。

      童博跟在后面,瘸着腿一跳一跳地喊着纪白:“喂,同学,什么意思呀,不是道歉了么,怎么这样小心眼?”

      纪白仍旧冷着脸,没有讲话,只是在进宿舍门的时候,偷喵了一眼旁边的男孩,那阳光帅气的笑容让人有些慌乱,纪白急忙下意识地避开了相对的眼神,匆匆推开宿舍楼的大门,走了进去。

      从那以后,童博几乎是天天来找纪白,甚至是一天到晚的守在宿舍楼前等着她。刚开始,纪白很反感,突然出现的人这样打乱了自己的生活,可是时间一长,纪白反而习惯了,这样被人重视和偏爱的感觉,总是令人上瘾的。终于,在童博一个月风吹不动的死缠烂打,不依不饶的追求下,纪白开始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关于爱情的悸动和悲剧。

      两个人的相处,总是由最初的端着,慢慢变得熟悉,到最后的无感。

      最初在一起的半年时间,纪白依旧那般冷漠,或许是习惯了这样与别人相处的模式,而童博不等于“别人”,所以纪白觉得和童博这样相处有些别扭,本着珍惜的态度,自己也在慢慢地改变自己原本特有的莫名其妙的冷漠。

      待到一年后,纪白渐渐开朗起来了,欢声笑语也成了不足为怪,可是童博好像并不太喜欢这样落入凡尘的纪白了,两人之间的争吵与闹腾也愈加频繁。

      直到最后一年的时候,那种不可言喻的的相处方式,已经都让彼此窒息了,可是恋爱中,往往都是在乎的那一方受伤,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是,那样的冰山美人,竟然也会为了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童博失了自己的自尊,落得那般卑微。

      纪白一遍遍的拨打着童博的电话,电话的那端先是“嘟……嘟……嘟……”然后又是冷冷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挂断电话,继续打,不知是倔强还是伤心,纪白这样固执的样子,像极了当年的那个人。

      终于,电话那端的人,被一遍遍的手机铃声吵得没了耐心,接起电话:“有完没完,说了我在忙啊,你自己去啊!”

      “博,你下来,我们聊一聊啊!”

      “不了,没必要了,再别打了,我真的很忙!”

      “博,你给我……”

      “嘟嘟嘟……”

      纪白被挂了电话,但依旧心有不甘的站在男生宿舍楼下等着,过来过往的人都注意着她,这样校花校草间的恋爱,本就引人注意,再加上她这“冰山美女”已经在男生宿舍楼下等了好几天了。

      这样心知肚明的事,大学恋情么,不就是互相被甩的结局么,不过好歹也是校花级别的人,还是大四的了,这样卑微,还真的闹的不体面啊。旁人看得格外明白。

      晚上回去后,毕湘打来电话让纪白回去一趟,说是有事要商量,纪白不好将这事闹到湘阿姨面前,收拾收拾就准备回家一趟。

      其实这样难看的局面,学校早就往家里打电话了,所以毕湘早就知道这事儿了,可是自己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情情爱爱的事,旁人不好说什么,而且也觉得,都是小女孩的骨气罢了,闹几天就过去了,可不料,这都一个多月了,学校往家里打了好几次电话,毕湘思前想后都觉得不对对劲。回想到当年的白琼,毕湘不经的后脊发凉,想着,也该是时候告诉纪白,当年的一切了,也唯独这样,才能不让她重蹈白琼的覆辙了。

      纪白连夜赶火车回院里。熟悉的那条路,那个院子,只是自己好似不再是几年前的那个纪白了。进门以后,顺着一条偏僻的石子路,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小房子前,那是毕湘的办公室,这么多年来,毕湘都是将自己所有的财力、物力都投生于公益,所吃所用,所行所住都是能简就简。

      纪白虽然一直生活在福利院里,毕湘也一直在这里,照顾着院里的孩子们,可不知为什么,纪白总觉得和湘阿姨之间,有一层莫名的隔阂,自己尊敬湘阿姨,是因为她是母亲的朋友,收养自己,又或是因为,于名义上毕湘是她的抚养人和老师。

      纪白尝试过对毕湘敞开心扉,像当年的吕春菊一样,将她视若亲母。可不知是心里那个位置已经有人替代了,还是怎样,纪白对毕湘一直都是毕恭毕敬的,少了些许亲近感。

      毕湘也是如此,无数次地尝试着走进这个孩子的心里,可是这孩子总有一种抗拒感,她越努力靠近,纪白就越排斥,久而久之,害怕真的与孩子疏远了关系,毕湘也不在强求孩子的想法。只是,想想当年那算命先生说的,她们两人相克,不可过于亲近,想来,或许是真的有这样的说法!

      听着门外皮箱滚轮的声音,毕湘沉着脸放下了手中的笔,合上了早就准备好的一沓文件,取下眼镜,揉了揉眉头,看着桌上她们当年宿舍四人的毕业照,毕湘看着窗外无奈地说:“哎!还是逃不了啊!”

      “湘阿姨,我回来了。”纪白提着行李箱往里走。

      毕湘站起身,一边帮纪白提行李,一边抱怨着:“又不是放假,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这不马上毕业了,早点往家里拿回来点东西,不然到时候拿不回来,就得扔了,多可惜。”

      “也是!”毕湘放好了行李,推着纪白坐在自己办公桌前的椅子上,“阿姨和你说些事”。

      纪白怕毕湘知道自己学校的事,有些心虚的回避着毕湘的眼神。

      “白儿,你谈恋爱啦?”毕湘试探性的问。

      “……嗯。”

      “正常,你都大四了,当年我大一就有男朋友了呢。”毕湘察觉纪白慌张的神情,刻意地缓解有些紧张的氛围。

      “白儿,你成年了,而且马上就要进入社会了,有些事,你有知道的权利,而且这是你妈妈的意思。”

      纪白听到“妈妈”两个字的时候,明显神情有些慌张,这么多年来,纪白和毕湘像是约定好的一般,从来没有谁主动提起过白琼,两人心里都明白,无论是谁,白琼这个名字都是会让对方陷入痛苦的起由。

      时隔这么多年,毕湘突然提起这个名字,肯定是迫不得已的情况,纪白意识到了这次面谈的严肃和正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阿姨,你说吧!”

      毕湘转过身,背对着纪白,停顿了几秒钟,慢慢开口:“你妈妈本来……是要我在你成年的时候告知你的,可是我不愿意打破你原有的生活,但是……我知道了你和童博的事,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当年的事了”。

      纪白在听到阿姨说到童博这个名字时,羞愧和不安已经无法掩饰了。

      讲真的,纪白很怕很怕,很怕湘阿姨知道自己这般模样,很怕湘阿姨觉得自己丢人现眼了,但无奈,纸包不住火,何况这件事闹成这幅样子……

      纪白心虚的低下头扣着自己的手,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红着脸一声不吭。

      毕湘继续开口:“当年我极力反对你母亲和你父亲在一起,你外公也是如此反对,其实,当年我还不知晓,为何白叔叔会这般讨厌纪路,我只知道我讨厌纪路,是因为他行事圆滑,妄想借高枝到达人生巅峰,甚至还来调戏……调戏我。”

      其实用“调戏”这个词,已经算是对白琼极大的尊重了,和对纪路仅存的一丝善意了。

      毕湘顿了顿,继续说:“后来因为他,我和你母亲就闹翻了,直到……你母亲跳楼前那一晚,给我发了消息,还给我邮箱发了一份邮件……我才知晓……”

      “原来,当年纪路一点都不喜欢你母亲,但是为了白家的财力,装模装样地爱你母亲,然后结婚,等白叔叔去世以后,你母亲做回家庭主妇,那个畜生……就理所当然的找了别的女人。”

      纪白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流,手指攥的发白。时隔多年,她依旧没有勇气再次面对过往。

      毕湘仍旧背对着纪白,平静又坎坷的讲话,可是,此刻她的心里又怎会好受,时隔多年,再次回忆起,她也还是会心痛,还是会一遍遍的自责,为什么当年没有一直陪在白琼的身边?那该死的骨气,让她错过了救白琼的时机。毕湘闭着眼仰了仰头,悄悄擦去了滚落鼻尖的眼泪。

      “和你妈妈闹翻以后,我便很少关注她的生活了,也不知后来的她……竟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还有你外公……他的死…”

      纪白看着毕湘抽搐着的背影和微微发抖的身子,心不由地颤了一下,努力地去平复心情,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狼狈,看似平淡地等待着毕湘接下去的话。

      “罢了!”

      毕湘转过身来,拿起桌上的文件,递给了纪白:“这是你母亲当年给我的,今天按她所愿,我都交给你,但愿……你能懂你母亲,不怨她,不似她!”

      纪白颤颤巍巍地双手接过一沓文件,迟疑地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白氏集团财务表”,纪白学的就是财务管理,这样老式简单的财务表,对于她来说不难看懂。

      一行行的看过去,纪白明白了当年妈妈的意图,错漏百出的财务表,不难看出,都是公司的公款,往纪路和一个叫杜晓敏的私人账户里移。杜晓敏正是当年那恶毒的女人,再看看日期,这账户的移动时间,竟然在纪白还没有出生前就开始了。所以当年爸爸从来就没有爱过妈妈?一切都是阴谋?

      纪白继续翻着文件,连续好几页都是账务问题,日期的终点是白琼自杀前的那一天。纪白失控地又攥紧了拳头,莫大的悲伤与痛苦几乎将她吞噬。

      再往下是白琼的日记。大概分为三个内容:新婚时的恩爱,家暴时的痛苦还有遗言。

      前面好多页,都是白琼写的与纪路的恩爱时光,可现在,在纪白看来,是多么讽刺,从一开始,母亲就是那个男人向上爬的梯子,这文中的恩爱幸福都是假的。纪白看着不由的苦笑着,妈妈当年知道这些事,该有多绝望?

      后面是白琼对感情突变的日记,有充满歉意的自责,有满篇抱怨丧气的咒骂,更有颓废堕落的想法。纪白看到这,情绪终于控制不住了,想起当年那些场景,妈妈的歇斯底里,爸爸的冷漠无情,还有自己当年的懦弱无能……那些挥之不去的阴影……

      最后两页是白琼的遗书,大大的两个字,纪白的心犹如被万剑穿心般地刺着,疼而不敢言,强撑着往下看。

      湘,你看到这些的时候,我已经不在,千言万语那是那句道歉,对不起。结婚这些年,我一直如履薄冰守护着最初的誓言,可后来啊,我才发现都是假的。我后悔不该听你的,他打了我这么多年,我发疯,然后打白儿,时不时的意识模糊,我知道,我精神已经严重有问题了,算了,不治了,这样的日子,我活不下去了,不想再痛苦了,更不想白儿再受伤了,我走了,求你一定帮我照顾好白儿,她会去找你的。

      还有白儿,求你不要怨妈妈,妈妈很爱你,很爱很爱,可是,妈妈总是发病,就会不认识你,还会打你,等到清醒时,看到你的伤时,我真的恨不得掐死自己,白儿,妈妈实在太累了,以后没有妈妈的日子,你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能重蹈妈妈的覆辙,还有,白儿,答应我,看完u盘,一定不要有复仇的想法。算是妈妈求你,妈妈爱你爸爸,无论怎样都爱他,对他最后的温柔,就是求你放过他。

      纪白缓缓合上文件,嘴唇颤抖地难以开口,为持冷静,只能拼命地恨恨咬着,咬到满嘴的鲜血。

      看着桌上的u盘,纪白害怕,到底是什么内容,妈妈会觉得我不会放过他?会这样求我放过他?

      “白儿,你妈妈希望你放过任何人,自己活得开心。”毕湘看着面色苍白,嘴角滴血的纪白,心疼地上前半拥着她。

      “阿姨,我会听妈妈的话,所以……u盘里到底是什么?”纪白盯着桌上的u盘,冷冷地问。

      毕湘缓缓松开了纪白:“你自己看吧……只是,阿姨希望,你能记住你答应你妈妈的请求就好!”

      纪白愈发恐惧这事由,犹豫着上前拿起了桌上的u盘,插空了好几次,才准确地插在了毕湘的电脑上。

      打开u盘后,显示了一个文件夹,纪白点开后,有好多视频。

      平静的家里,白琼还在陪自己玩,突然爸爸进来,他们开始争吵,然后就是妈妈发疯似的样子,爸爸狠狠的一耳光,妈妈挣扎着去反抗,不成,接着就是砸东西,下死手的家暴。随后是爸爸出门,妈妈发疯似的狂笑,然后过来打纪白。

      这噩梦一般的场景重现,纪白还是忍不住的发抖心悸,脑子开始嗡嗡作响,不知是害怕恐惧,还是痛苦悲伤,纪白也有些意识模糊,强忍着自己剧烈的不适感,纪白一条条的往下看。就连毕湘都攥着拳头,满目凌厉地看着那些她看过无数次的视频。

      终于,到了最后一条视频,毕湘有些迟疑地看着纪白,纠结着这条视频该不该让纪白看,来不及阻止,毕湘眼睁睁看着纪白点开了视频,无奈地转过身闭着眼安慰着自己:“算了,还是知道的好,毕竟……是她亲外公”

      视频刚开始,画面中是一条安静的医院长廊,许久后,一位女士从一个房间出去,又过了很久,出现了一个男子,那渐渐走进的身影,纪白确定了是纪路,纪路抱着一束花,走进了一个房间,然后中间将近有十多分钟没有画面,时不时的有几个医生护士走过,过了一会儿,纪路慌乱地从房间里出来,前顾后盼地往外跑。接着女士回来,那正面走近的身影,纪白也再次确定,是妈妈,看着视频中的妈妈提着东西,进了病房,然后慌乱的冲出来,像是在叫着什么,不一会医生就都来了,进去不到几分钟,医生又再次全部出来了,又一会儿,纪路又再次回来,进了病房,拥着白琼出来,看着护士推着一张床出来,床上的人盖着白布。

      这起起伏伏的过程,纪白明白了因果,记得刚刚在妈妈日记中提到的,外公过世时,妈妈很伤心,纪路第一时间去医院。

      这样想来,难道……外公的死,不是意外?不,就算不是他做了什么,外公的死一定是和他有关联的。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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