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内普ooc]利巴修·格兰杰》小M同学

20、圣芒戈医院

　　圣芒戈的单人病房里，邓布利多和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马修的病床前。
　　“关于下学期到霍格沃兹任教的事，我答应了。”中年男子说。他穿着极其破旧的男巫长袍，好几个地方打着补丁。
　　“那就好。”邓布利多点点头，看向病床上昏睡的马修。
　　“这个孩子是？”中年男子问。
　　“他进入了密室，救了金妮·韦斯莱和哈利·波特一命，但中了恶咒。”邓布利多说，“你认识他吗？”
　　中年男子摇摇头。
　　邓布利多的目光又转向身边的中年男子，说道：“马修·斯卡曼德，是萨拉·斯卡曼德的儿子，今年十二岁，和哈利同级。”
　　中年男子仔仔细细地端详着马修，喃喃地说：“这不可能，萨拉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
　　邓布利多观察着男子的表情，叹口气：“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孩子就在这儿。他之前跟萨拉的叔叔，约翰·斯卡曼德一起生活。后来约翰去世了，这孩子才得知他的母亲是萨拉。”
　　中年男子仍然不相信地看着床上的男孩。
　　“我记得你们那时候关系不错。关于他的父亲，你有没有什么线索？”邓布利多问。
　　男子又摇摇头：“虽然我们上学时常在一块儿，但毕业后见面的次数不多。你知道那时候我常常一走就是好几个月。”他凝视着男孩的面容仔细回忆了下，说道：“那时候萨拉和小天狼…布莱克走得很近，布莱克…也有一头黑发，也很英俊，会不会…”他没法继续说了，小天狼星·布莱克被认为是他们中的叛徒，还在阿兹卡班里关着。

　　“莱姆斯·卢平，”斯内普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手里端着魔药瓶，站在他们身后冷笑着，“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莱姆斯·卢平条件反射地去摸口袋里的魔杖，被邓布利多制止了。
　　“你又来这里干什么？”卢平反问。
　　斯内普跨过卢平，把药放在柜子上，继续用那种恼人的腔调说，“如你所见，我来送药。身为斯莱特林院长，照看斯卡曼德先生也在我的工作范围内。”

　　卢平又和邓布利多交流了一些近况，走出医院时，夕阳已经把街道撒上一层金粉。人们步履匆匆地经过，带着一天的疲惫赶回家。
　　“卢平。”卢平刚出圣芒戈医院没几步，就被斯内普叫住了。
　　“什么事？”卢平问，即使在麻瓜街道上，他也摸了摸口袋里的魔杖。他那比实际年龄沧桑得多的脸暗示了这些年他的日子并不好过。
　　斯内普从阴影里走出来，尽量用平稳的声音问：“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什么？”卢平一头雾水。
　　“介于我们不久的将来要成为同事，”斯内普用深不见底的黑眼睛盯着卢平，说，“你最好对我说实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关于萨拉的事。”斯内普提醒他，“1980年前后，她真的和布莱克走得很近？”
　　卢平有些诧异地看着斯内普，他不明白斯内普问这个的目的，不过他还是回答了：“是的，他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关系一直很好。”
　　斯内普有一瞬间想对卢平用摄魂取念，但他放弃了，他们都还在霍格沃兹念书时，萨拉就和布莱克关系非凡，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萨拉离开他后，布莱克还找过他，警告他离萨拉远点儿，因为他们那时已经完完全全是两个阵营的人。而斯内普不用布莱克提醒也绝不会再去挽回那段破碎的感情。

　　路过的行人奇怪地看着这个站在街道中间的黑衣男人，他好像忍受了极大的痛苦似的，全身都在轻轻颤抖。直到一个好心人上前询问斯内普是否需要帮助，斯内普才恍然发现自己身处麻瓜人群中，摇摇头，消失在阴影里。

　　马修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头痛和肩膀都钝钝地疼，一抬头，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但看到正靠着床沿小憩的斯内普教授，他的疼痛突然减轻了许多。
　　马修想坐起来，但他的左肩膀和左胳膊都缠了厚厚的绷带。他一动斯内普就醒了。
　　“教授——”马修看向斯内普，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记得他上一秒还在霍格沃兹地下的密室里。
　　斯内普的目光不小心接触到马修的，很快挪开视线，他边用魔杖检查马修的身体状况边说：“不得不称赞你的运气，只身犯险，中了恶咒，却在血流个干净前被发现送来了圣芒戈。”然后他快步走出病房去叫治疗师。
　　马修闻言有些羞赧。他小心地活动一下身体，感觉除了左臂和头还痛以外，别的地方都安然无恙的。

　　他的病房门被推开，马修还以为是斯内普回来了，结果是赫敏——真是意外的惊喜。
　　“马修！”赫敏在门口只看了他一眼，就哭着扑到他身上，“我以为，我以为你…”
　　“你压到我左臂了。”马修勉强笑着抱抱他身上的赫敏。赫敏一下子弹起来，脸上还挂着泪珠。
　　“好啦，我没事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马修向赫敏展示了一下他除了左臂都完好无损的身体。
　　赫敏擦擦眼泪，恶狠狠地瞪了马修一眼：“你哪里好好的？斯内普教授和邓布利多花了好大力气才救下你。我听庞弗雷夫人说，你左肩膀血流不止，还不停地做噩梦，他们怕你清醒时情况更糟，一直给你服用超剂量的生死水。直到今天血止住了，才敢让你醒来。”
　　马修赶忙转移话题：“你怎么来圣芒戈了？庞弗雷夫人不是说曼德拉草药水就能治疗好你吗？”
　　“我早就喝了曼德拉草药水，没有任何持久性的伤害。是我求了庞弗雷夫人，才来圣芒戈看你的。”赫敏说道。
　　“那就好。哈利还好吗？蛇怪呢？里德尔的日记本呢？”马修松了口气，紧接着问道。
　　“哈利没事。哈利杀死了蛇怪、毁掉了日记本，就连金妮也早就没事了。”赫敏说着又想哭了，“只有你，把自己弄成这样。”
　　“好啦，你去帮我看看斯内普教授去哪了，好吗？”马修的笑容有些僵硬，说了这么会儿话后他觉得很累，头也越来越沉，但他不想让赫敏继续担心。
　　赫敏担忧地看着他，点点头：“那你先休息会吧，我这就去。”

　　又过了好些天，治疗师确认马修终于完全恢复了，准许他出院。马修想到上次斯内普教授不善的语气，内心不免怯怯，结果却是庞弗雷夫人来接他回霍格沃兹。算算日期，都快放假了。
　　“我需要补考期末考试吗？”马修惴惴不安地问庞弗雷夫人。他这学期最后一段时间都在医院度过，治疗师一个字也不让他看，只让他休息。
　　“噢，期末考试取消了，放心吧。”庞弗雷夫人笑眯眯地回答。
　　马修长吁一口气，又觉得有些遗憾。
　　他马上又意识到一个令人惶恐的问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不知道学校里会怎么议论他呢。他烦躁地挠挠头顶，不小心牵扯到刚拆了绷带的左肩，“啊——”地叫出声，疼得龇牙咧嘴。
　　“没事吧？”庞弗雷夫人紧张地看着他，急忙查看他的肩膀。
　　“没事没事，只是牵扯了一下而已。”疼痛很快消退，马修小心地把胳膊放回原来的姿势。
　　庞弗雷夫人确认了没事，皱着眉头责怪道：“你这孩子，小心点！”

　　意料之外，马修发现他的同学们对他受伤的原因一无所知。布雷斯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下次小心些，别再把自己弄伤了。”
　　“谢谢。”马修边含糊地回答，边指挥着所有东西排队跳进行李箱——真是惨，刚到学校，椅子都没坐热，又要回家了。收拾完行李，他坐下来给纽特写信，想问问暑假里是否可以去拜访他。又拿出之前爷爷还在世时给他的信封，数了数里面的麻瓜纸币，突然想起这学期刚开学的时候，赫敏说他可以申请学校补助。因此从猫头鹰棚回宿舍的路上，他顺道去了趟斯内普的办公室。

　　“进。”斯内普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阴沉。马修推开门时他头都没抬。
　　“教授，”马修说，“感谢您之前在圣芒戈对我的照顾。”
　　“嗯。”斯内普埋头核算学生每次作业的分数，以作为这学期的成绩——期末考试取消了，但学生应当知道自己这学期的表现如何糟糕。
　　“我的爷爷去世了，父母也都不在。我想问问我能不能申请学校的补助金？”马修接着问。
　　“你缺钱吗？”斯内普教授终于停下手中的笔，但他没有抬头。
　　“当然。”马修低头看看自己短了一大截的裤子和快要开裂的皮鞋，还好当初买的长袍够长，遮盖住了那些难堪。他也许该用纽特送的那张服装店代金券去添置些衣物。
　　“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申请的。”
　　“谢谢您。”马修还以为自己要和在麻瓜学校时一样，要填一大堆申请表格呢，没想到这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