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星》乌台

36、第 36 章

　　许阿星又去了海大，傍晚人工湖的夕阳好看的要命，落在湖面上的夕阳波光粼粼，泛着细碎闪动的光。许阿星裹紧了鹅黄色的外套，站在人工湖上吹风，发着呆。过了好久身边站了个人，是白廷杉。
　　“你在这站了很久。”
　　许阿星深深地望着他，直到看的对方感到不自在，她才收回目光。
　　“我以为你会跳湖呢。”
　　许阿星皱皱眉，又回头看他。
　　白廷杉摆摆手，“我不是…我看你好像心情不好。我怕你会跳进去。”
　　“我不会游泳，我救不了你。”
　　许阿星对他的话不感兴趣，转身问他：“这个人工湖很久以前就建了吗？”
　　白廷杉愣了愣，点头。
　　“18几几年就建了。”
　　时间很远，许阿星确定是自己忘记了。
　　她顿了顿，又问：“你是不是开大牛啊？”
　　白廷杉瞬间就变了脸色，退后了几步，多了几分警惕，“你调查我？”
　　果然如此。
　　一阵风秋风吹过，许阿星裹紧了衣服，沉默的走了。留白廷杉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是怎么？本来就不想跳吗？”
　　自言自语完也觉得好笑，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看许阿星的背影。不知是否是夕阳日落的原因，衬的那个纤瘦身影如此落寞。白廷杉挠挠头，走远了。
　　许阿星一回去就看到殷景落再给那束白玫瑰浇水，白玫瑰早就蔫了，边缘枯萎难看，一点活力都没有，完全是死气沉沉。
　　“拿出去吧，感觉会生虫子。你不是已经拍了很多照片吗？”
　　话是那么说，不过是让殷景落把花从客厅移到自己卧室。
　　在这段感情里，许阿星更像那个不懂情趣的糙汉子，还是最糙最糙的那种。
　　随着天气渐冷，许阿星就不太愿意出去了，一整天什么也不干的看着超长的电视剧消磨日子。
　　算算日子，已经两个月没见白袍子了。诅咒像是被特殊的殷景落封存，没有人追赶，日子变得格外平静安逸。
　　除了许阿星心里的谜。
　　殷景落一回来就看到许阿星蜷缩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回来啦。”
　　有那种丈夫工作归来看到妻子在等的那种温暖，暖的心底一塌糊涂。
　　殷景落坐到沙发上把她搂在怀里。不出意料的冰凉。
　　许阿星一直都是寒凉体质，上高中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的刺骨，热水袋也捂不暖。
　　“天那么冷怎么不开空调。”
　　许阿星在他怀里挪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看电视。
　　“我不喜欢吹空调。”
　　于是殷景落给她套上毛绒袜，把她的脚藏在怀里。试图一寸一寸焐热。
　　两人就像一对老夫老妻，动作熟稔的像是做了一千遍。
　　“你好像快放假了。”许阿星说。
　　又是一个寒假。
　　殷景落说：“是啊，又要放假了。”
　　“这个寒假会回江城吗？”她问。
　　殷景落把她的脚往怀里抻抻。
　　“你要回去吗？”他反问许阿星。
　　许阿星生硬的笑笑，“我不能回去啊。”
　　“那我也不会回去。”
　　就这样简短迅速的定下。
　　一月份的时候天气格外的冷，殷景落和许阿星只会偶尔出去一趟补补货，然后两个人宅在家里，许阿星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殷景落就站在客厅边边看着她画油彩画。
　　“说真的，阿星你没有什么兴趣爱好吗？一天到晚看电视对眼睛不好。”
　　许阿星抱着薯片认真的想呀想，还真没有。
　　许阿星把薯片塞到嘴里，摇摇头。
　　“兴趣爱好就是混吃等死。”
　　殷景落被逗笑了。
　　许阿星起身去看他的画，画里是她。
　　所有爱和不爱对绘画者都很直白吗？
　　像你爱我，像她爱你。
　　许阿星想了想，提起宋宁。
　　“海大汇演的前两天，你们院系有举办一个画展。我去看了，遇到宋宁了。”
　　殷景落蘸着黄色在画上点点涂涂，“然后呢？”
　　“里面有宋宁的画，画很好看，对于我这种外行人来讲，真的很好看很精致，画里是你。”
　　殷景落放下了笔，看着许阿星。
　　“真的很可惜，你没看到。”许阿星说。她的表情里是真的有很多可惜，皱着眉头的样子让人想伸手把她所有烦恼熨平。
　　殷景落却笑了，他眼里似藏大海，有波浪掀涌。
　　“看到或者没看到都是一样的。心意传达到或者没传达到，都改变不了结局。没有什么可惜的。”
　　“爱一个人，本来很多时候就是一个人的事情。”
　　这样的话，由殷景落说出口一点都不过分。同时也把许阿星想说的那句“她真的很喜欢你”堵在胸口。
　　她恹恹道：“我感觉现在的你和高中完全不一样。”
　　高中的殷景落也是有很多女孩子喜欢的，送情书送巧克力的也有很多。殷景落会豁达坦荡的拍着女孩的肩膀说：“谢谢你的喜欢，可是我现在不想谈恋爱，不好意思啦。”
　　高中时肆意张扬，却也给足尊重。
　　可现在，有的只是冷淡。
　　“那是高中时候的我好，还是现在的我好？”殷景落反问她。
　　许阿星歪歪头，正如宋宁所说，高中时的殷景落干净阳光，热烈坦荡，犹如奔涌的大海，会一路飞奔向你，而现在的殷景落寂静温柔，像是天上的一轮弯月，把所有温柔洒给她。
　　前者和许阿星并无瓜葛，后者却丝丝缕缕和她缠在一起。
　　“现在的更好。”她听见自己说。
　　那样热烈坦荡的不止殷景落一个，林诸也是，可这样温柔寂静，会让人心疼的殷景落只有一个，是许阿星的。
　　殷景落笑的很温柔，望着她时眼里有细碎的星光，看得人心悸。
　　“我们晚上出去玩好不好？”
　　许阿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