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同人：殊途》许千夏

33、33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 HERMES一个重重的抱拳，引得ARES和悠然同时转头看向他。
　　HERMES难得的严肃面孔，问ARES：“还记得我们之前讨论过ENYO的精神状态问题吗，ARES，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用EVOL对你洗脑怎么办？从前我们没有往这个方向考虑，是因为众所周知ARES没有任何弱点。但是现在……”
　　悠然的手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被ARES牵过去牢牢地握在手心里：“你觉得，你都想到的事情，我会忽略？”
　　HERMES：“……”
　　“这个问题以前不需要，现在也不需要想。她不会是我的弱点，ENYO即便动了对我洗脑的念头，也不可能成功。”
　　“ARES，我觉得一涉及到悠然你就很不谨慎……”
　　“HERMES，这种质疑太可笑了。” ARES打断他，“我不会将没有把握的结论宣之于众。”
　　“可是……”HERMES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又看看ARES，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
　　ARES微微点头。
　　HERMES先是不可置信的直摇头，然后他极力模仿着ARES一贯冷淡的语气——虽然除了他自己没人觉得像：“‘绝对信任是不存在的’，也不知道这句话当初是谁说的？”
　　ARES径自牵着悠然离开了，悠然有些抱歉，却也只是乖乖地跟着ARES离开，丢下HEREMS一个人在原地。
　　就这么落单的HERMES有些羞恼，但更多的是欣慰。
　　曾几何时，他曾担忧过ARES可能永远保持着冷酷和孤傲，终此一生与他的实验为伴。截至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他从不敢期待的奢望。但看来，命运终究会做出最好的安排。
　　悠然一路都默不作声，甚至走着走着，还赌气般踢开了脚边的一颗小石子。
　　ARES差点被她这孩子气的别扭模样逗笑：“怎么生气了？”
　　悠然瞪他：“之前某些人还因为我冒可能被洗脑的危险而生气，结果呢，轮到自己，还不是一样。”她气鼓鼓地往前走，却察觉到身边的人突然停住了。
　　悠然疑惑地一回头，看见ARES站在原地凝视着她。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是渴望和呐喊，是久旱逢甘露，是身陷无尽深渊却试图攥紧最后的一束光。
　　悠然浑身的血液仿佛一瞬间涌到脸庞，被那样目光钉在了原地。
　　她看着ARES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完全不一样。”
　　ARES的内心剖白突如其来，却郑重其事。
　　“就像HERMES说的那样，绝对信任是不存在的，我一直这么坚信着——直到你的出现。”
　　“从前你对我来说只是QUEEN，是这个世界进化进程中唯一的奇迹。但现在，你只是悠然，是我的世界里最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的意外。”
　　“我曾经为了把你带回来，计划让你爱上我。我以为我的计划不会有偏差，我也不会对此有任何动摇。但你是唯一能够打破我的原则、改变我的世界的人。”
　　“和白起对峙的那一天，你从我身边离开，走向他的那一刻，我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嫉妒的滋味——我知道你不爱他，但你信任他。即便你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即便你面对的是他指向你的枪口，但是你仍然相信他不会伤害你。”
　　“那时起，我的想法就改变了。”
　　“从前我不会相信，我也有被预感牵着鼻子走的一天。但我发自内心地感觉到，如果我学不会信任，我会永远失去你。”
　　说到这里，ARES闭上眼睛。悠然看见他的眼睫在轻轻地颤抖，她想安抚他，手却没能听话地抬起。伴随着眼眶的湿润，她屏住呼吸，认真地听着ARES接下来说的每一字，每一句。
　　“这不是冒险，这是已经被印证的结论。”
　　悠然一开始没有领会这句话的意思，好一会儿才睁圆了眼睛。
　　“你看过特遣署内部的信息，是不是写着ENYO的洗脑没有成功逃脱的先例？那是因为消息没有传出去。事实上，第一个成功的人，是我。”
　　“ENYO很早就试过了，在她第一次怀疑我为你动摇的时候。”
　　“那么早……”悠然低声说，“你这么早，就能完全信任我了吗？”
　　“坦白地说，不能。”ARES苦笑，“那时，怀疑对于我来说几乎是生存本能。但值得庆幸的是，毫无漏洞的感情不止一种，所以我选择了另辟蹊径。”
　　悠然的手开始抖。
　　“我无法做到毫无保留的信任，但我可以做到全盘包容。只要是你的意愿，无论你想给什么回应，想做什么事情，都是你的自由。我可以接受你的任何决定，为你挡下任何伤害，帮你达成任何愿望。”
　　“只要是你。”
　　悠然不想在这个时候流泪，太像三流的煽情电影了。但她根本克制不住沿着脸颊争先恐后滚落的泪水。
　　“但你还是超出了我的预计。”ARES为她擦去眼泪，“你向我证明了，绝对信任是存在的。从那时起，我的世界就是全新的面貌了。”
　　“现在在我面前哭个不停的这个小姑娘，成了我的全部。”
　　他面前的小姑娘哭得抽抽噎噎的，说出的话都碎地不成样子：“那你……还和我决裂……还要……离开我……”
　　“因为，这是唯一能保护你不受任何伤害的办法。”
　　“居然背着我私下和KING接触？她怎么敢？她怎么敢！”HERA语气森然，HESTIA站在她面前，垂着眼睛一声不吭。
　　“我居然会相信她，简直就是个笑话！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让组织里的其他人知道了，简直能成为我人生中最大的污点！”
　　HERA转过头，眼也不眨地盯着HESTIA：“你之前知道这件事吗？”
　　HESTIA一怔，但没等她开口，HERA已经自言自语地回答了自己：“你当然不知道，你如果知道，怎么会不告诉我呢。这个死丫头藏得可真深。”
　　因为出离的震惊和愤怒，HERA面容扭曲而可怖，HESTIA别开眼睛：“HERA，不要这样。”
　　“不要哪样？”HERA阴森地反问。
　　“一个棋子而已，有这个必要吗？” 陌生的男声传了出来。
　　看不见人影，也听不出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声音，这足以把一般人吓出一身鸡皮疙瘩的场景，房间里的两个人却都早已习以为常。
　　“这样的棋子你也看得上眼，还亲自执棋？” HERA冷笑，“既然只是棋子，反正QUEEN已经加入组织，她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舍弃了如何？”
　　男声没有回答。
　　HERA露出“果然被我说中”的了然表情：“怎么？舍不得了？”
　　HESTIA忍不住拉了拉她。
　　“随便你。”男声无所谓地说，“你可是HERA，这种不影响大局的小事情，你决定就好。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这颗棋子现在归你了。”
　　HERA那一点就炸的情绪仿佛被他这一番言论安抚了下来。
　　男声又交代了几句，就消失了。感受到空气中一阵熟悉的波动之后，HERA露出一个冷笑：“死性不改。”
　　太了解HERA之后会做什么，HESTIA面露不忍，这个神色立刻就被HERA捕捉到。
　　“HESTIA。”HERA摊开双手面朝上，那是一个祈求的姿态。“你是我唯一的姐妹，连你也不站在我这一边吗？”
　　HESTIA叹了口气，默默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