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同人：殊途》许千夏

31、31

　　悠然疑惑地看着面前拦住自己去路的人。
　　看起来年纪不大，完全是个大男孩。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T恤，印着银色的骷髅图案，衣服的下摆松松垮垮地束在裤子里，裤子上满都是不规则的破洞。长长地黑发整齐地梳在脑后，在一个极低的位置扎了个马尾。他走在人群中，姿态一派轻松写意，和BLACK SWAN 整体的气氛格格不入，路过的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悄悄打量他，但他却视若无睹，只是饶有兴致地，用一种扫描仪的眼神，仔仔细细看着悠然：“你就是传说中的QUEEN？”
　　传说中……悠然的脑袋上滑下了一排黑线。虽然不习惯这样的目光，但她还是冷淡而礼貌地应了一声：“传说不敢当，不过我确实是QUEEN。”
　　悠然以为对面的人会礼尚往来地自我介绍，谁知他却变本加厉地围着她转了好几圈，上瘾似地左看右看。悠然一开始还由着他，但逐渐脸色也由一开始的镇定变成了嫌弃：“你在干嘛？”
　　男人直起身，在悠然的面前站定，碎碎念道：“唔，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嘛。”他自以为声音很小，但是悠然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QUEEN偏过头，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你觉得应该有什么特别的？”
　　没预料到面前的人会听见他的话，甚至还直接当面一个直球反问过来，他尴尬地呆了一瞬。正要开口回答的时候，被身后传来的女声打断了：“POSEIDON，你怎么还是这样冒失，一点都没变。”
　　两个人循声望去，HERA款步走了过来。她脸上是一贯的温柔笑意，还带着不常有的亲昵。
　　QUEEN看着她揽过POSEIDON的肩膀：“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被大洋彼岸什么迷人的……研究课题勾住了魂。”
　　POSEIDON撅起嘴：“HERA姐，你那可疑的停顿是什么意思？”
　　“诶呦，还生气了。”HERA捏了捏他的鼻子，“还不是知道你这个小疯子一做起感兴趣的课题来就什么都能忘得干干净净，你自己算算你有多久没有回来了，嗯？”
　　POSEIDON掰起了手指头开始算日子，可是越算越迷糊，算到最后他果然不负众望地把自己给算懵了，最后只能苦着脸向HERA讨饶：“诶，HERA姐我错了，你一召唤我这不就回来了么，就当这一页翻篇了吧。”
　　他偷偷地瞄了一眼QUEEN，对着HERA咬耳朵：“你之前和我说要让我加入的新课题，是不是说可以研究QUEEN啊？”
　　大概没有太多聊悄悄话的经验，POSEIDON完全没有控制音量，以至于HERA看着QUEEN，笑容显得有些尴尬。
　　QUEEN：“POSEIDON，你是不是对悄悄话的音量有什么误解。”
　　“咦，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POSEIDON一脸惊讶。
　　“……”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除了研究课题，其他方面完全就是傻的。HERA一瞬间有些怀疑自己叫他回来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刚刚HERA喊了你的名字……”QUEEN也出现了短暂地失语。
　　“对哦。”POSEIDON恍然大悟。
　　“你呀。”HERA揉了揉POSEIDON的头。POSEIDON却将头偏了偏：“HERA姐，说了多少次了，我的发型是绝对不能弄乱的！”HERA笑着收回手道歉。
　　QUEEN冷眼旁观着他们在自己面前上演亲情戏码。
　　唯一的观众不配合，戏便很快落了幕。
　　“怎么，你专程招POSEIDON回来就是为了让他加入研究我的课题？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件事？”
　　“那你现在听说了也不晚呀。”呛声插话的是POSEIDON。
　　QUEEN没有理会，只是盯着HERA。
　　HERA冲她笑了笑：“POSEIDON，这件事我来解释，你刚刚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赶回来也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可是……”POSEIDON还想说什么，却被HERA一个眼神制止了。POSEIDON委屈地撇了撇嘴，又恋恋不舍地看了QUEEN一眼，怏怏地转身离开了。
　　一直到确定POSEIDON完全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HERA才转头看向QUEEN。她的表情瞬间就发生了变化，就像亮出了利刃的猎手。
　　“还以为你有多信任POSEIDON呢，原来都是假的，他才刚走远你就完全换了副面孔。”QUEEN嘲讽地说。
　　HERA不以为意：“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行事原则，不要以为几句话就能够轻易动摇我。”
　　被看穿了的话，就不说了，QUEEN也顺势换了个话题：“但我记得我说过，我只会接受ARES的研究。这么快就想反悔？你的承诺还真是一文不值。”
　　HERA也不生气：“亲爱的，我也不想这样，但是ARES的动作实在是太慢了，以他的效率不可能到现在连一点进展都没有汇报。我没有理由怀疑他的能力，所以只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用心。”
　　看见QUEEN皱眉，HERA又补充道：“当然，ARES始终都是研究的主要负责人。如果他能及时给我们交上满意的答卷，我们就不会插手他的事务。但如果他不能，那我想，POSEIDON一定能够助他一臂之力。所以，” HERA微微一笑，“如果QUEEN你能帮我们督促一下他的进展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QUEEN陷入了思考，HERA看似镇静，手指却暗暗捏紧。半晌，QUEEN像是下定了决心，向HERA点点头：“我会的，不过，你最好少让不相干的人在我面前多晃悠，看着很让人心烦。”
　　HERA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一贯温柔的笑容：“那是当然，只要你们能够交出成果，我可以安排POSEIDON去完成别的任务。”
　　“看来你是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所说的不相干的人，可不仅仅是POSEIDON。”QUEEN补充，“还有ENYO。”
　　“ENYO？”HERA这下是真的惊讶了，她谨慎地挑选着措辞，“我以为你们的关系……还算融洽？”
　　“破坏这份融洽的人可不是我，ENYO行事未免太过莫名其妙。”像是想起了什么，QUEEN的神色流露出些许愤怒。
　　HERA略带宽慰的语气低哄：“比如说呢？”
　　“如果不是我恰好路过，她就会伤害一个只不过是不小心撞到她的孩子。”QUEEN从HERA错愕的神色上扫过，“我怎么不知道，BLACK SWAN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样的境地了，这和□□有什么不同？”
　　HERA想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但是面对QUEEN满是寒意的眼神，想起了ENYO三番两次的情绪失控，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
　　“还有她那个藏头露尾，遮遮掩掩的同伴。如果连露出真面目这点诚意都拿不出来，那就没有什么详谈的必要。她正在破坏我对她的信任，我很怀疑她的真实目的。”
　　HERA骤然突变的表情吓了QUEEN一跳，她几乎是咬紧了唇，才克制自己不露出异样。
　　“她带你见了谁？”像是从咬紧的牙关中漏出的破碎的问话。
　　“我不知道，这正是让我生气的地方。” QUEEN说，“总之，比起POSEIDON，你最好多盯着点ENYO。”
　　短暂的沉默之后，HERA深吸一口气，压下了所有的情绪，又戴上了她完美的假面。这让目睹了全程的QUEEN感叹她惊人的情绪控制力。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HERA甚至没有来得及道别，就急匆匆地离开，留下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QUE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