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同人：殊途》许千夏

13、13

　　因为悠然的临时回国，童话主题的策划中止，所有人都陆续撤回了国内。
　　“老板的状态不对头。”韩野压低声音偷偷摸摸地对着顾梦咬耳朵。顾梦朝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好吧，还用你说？”
　　又被怼了一脸，韩野有些委屈地退了回来。但还没有安分超过两分钟，他又嘀咕了起来：“要不还是去问一下吧？我看她的黑眼圈都快赶上国家珍惜保护动物了？”
　　“那你去？”顾梦说。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韩野有些愤愤不平。
　　不知道是谁从后面暗暗地推了一把，韩野没站稳，一个踉跄往前扑了一下。
　　他有些生气地回过头，没有找到罪魁祸首，却看见所有人或是光明正大，或是隐晦躲藏，但都无一例外盯着悠然的办公室门，露出担心的神色，还是硬着头皮上阵了。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韩野在心里给自己鼓劲，然后在众人目光的洗礼中，伸出了打算敲门的手。
　　韩野被群众赶鸭子上架的时候，悠然正在看手机。
　　她收到了一条信息，内容再简洁不过，只有两个字：“谢谢”。
　　但她却看了很久。
　　有人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件事你没有办法挽留，一个是匆匆流逝的时间，一个是去意已决不会再爱你的人。
　　不对，有李泽言在，连时间都可以被暂停。那有人铁了心要从另一个人生命里退场，大概是这世上唯一让人束手无策的事。
　　那天许墨走地太快，悠然只好在隔天将大箱子寄了出去。箱子在家里放了许久，地方突然空出来的时候，总是让人很不习惯。悠然买了许多的盆栽来摆放，但心上的空洞却始终无法填补。
　　每一天回到家，看见那些盆栽，悠然总是忍不住长久地看着它们走神，回想起那段温馨的时光。
　　关于他的所有痕迹被彻底从自己的生活中抹去，悠然反而抛却了所有的干扰，放纵自己去反复回忆。
　　悠然轻轻地伸出手，触碰屏幕上的“许墨”两个字。
　　敲门声响起，悠然迅速收拾心情，并将手机反扣：“进来。”
　　韩野探进来半个脑袋。
　　这画面真是异常眼熟……悠然扶额。
　　第一百零一次成功安抚被派遣进来的眼泪汪汪的先锋军，悠然十分怀疑，自己到底是招了个员工，还是找了个祖宗。
　　关上门回过头，悠然被迎面吹来的一阵风逼的闭上了眼睛。
　　怕是有人发现有窗开着，就又不肯好好走门了。
　　挡住了直冲脸吹来的风，悠然无奈地睁开眼，看着面前穿着一身制服的人：“学长……门设计出来就是让人走的。”
　　“抱歉。”白起一看就是匆匆忙忙地赶来的，他甚至在风中出了一身汗，最后站在悠然面前的时候还在大口地喘着气。
　　“你没有怎么样吧？我接到消息，BLACK SWAN里有人专程放消息诱你回国想对你下手。是我不好，没有及时拦住你让你卷进了BLACK SWAN的内讧。虽然知道你已经安然无恙但我还是很担心，今天终于抽出空来就过来看看……”
　　入耳的关键词拨动了悠然的心弦，她不动声色，给白起倒了一杯水：“学长别急，慢慢说。”
　　白起端起水杯就灌了一大口，结果因为喝的太急，呛得直咳嗽。悠然即便是心里焦躁，也禁不住哭笑不得。
　　“学长，你的EVOL怎么样了？”悠然已经直面了那股极具冲击力的风，猜到多半已经解决了，但还是想听白起亲口确认，才能更放心。
　　白起压下了自己的咳嗽，稳定了气息，才开口回答：“我接受了军部的手术，EVOL不仅稳定了，还得到了强化。”他边说边仔细地上下打量悠然，确定她确实没受到伤害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确定你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最近有什么外出的任务尽量派给公司里的其他人吧，你老老实实地哪里也别去，这样才能保证你的安全，有什么消息我会再通知你的。”
　　一口气说完了这些，白起像是完成了一个任务似的长出了口气，便打算告辞了：“那就先这样，我还有事情要忙，我先走了。”
　　下一秒，伴随着悠然的一声“等等”，他的衣角就被一只手拽住了。
　　白起迟疑了一瞬，才回过头：“怎么了？”
　　悠然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BLACK SWAN的内讧……你是怎么知道的？”她视线中意外的压迫力让白起心里一紧，随即干咳了一声:“我可是警察，自然有自己的线人。”
　　悠然紧迫盯人的追问：“我有危险，也是他通知你的吗？”
　　白起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是。”
　　悠然没有再说话，白起以为这就算是蒙混过去了，暗暗松了口气:“没什么问题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但衣角上的力道却一直没有松，白起根本走不脱。他无奈地转过身：“悠然，我的衣服要被你拉坏了。”
　　“我和你的工作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线人居然连这个都通知你，看来很关心我的安危啊——他认识我吗？”这一句话如同惊雷炸飞了白起的理智，他一瞬间就结巴起来，绞尽脑汁想要怎么圆过去。
　　“你是不是想说，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最好不要知道太多？”
　　对！就是这样！白起眼前一亮，但这句应答还未出口就被悠然带着怒气的话打断。
　　“不要敷衍我！”
　　白起有些怔忪，看着极少在他面前发泄负面情绪的悠然，如同突然间被打开了情感的阀门。
　　“你们总是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对我来说有危险，所以什么都不让我知道。我就像被关在与世隔绝的象牙塔里，对自己的处境，对周遭发生的一切，全都一无所知，你觉得这像话吗！更何况，你们能让我被隔绝一辈子吗，如果我运气不好，真的……”
　　“你不会有事！”白起截住了她的话。
　　“你拿什么保证！你连自己的EVOL都……”白起骤然变化的表情惊醒了悠然，她立刻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已经说出口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
　　悠然后悔地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一瞬间冷静了下来，收回了如同井喷般汹涌的情绪，也收回了手，有些无措地放开了白起。
　　但她坚持的想法没有变，她有些紧张地绞着手。
　　“我只是不想到了最后一刻，还觉得自己像个傻子……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如果今天你不告诉我真相的话，我是不会放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