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局重启》情书写给山鬼

56、亲吻

　　宋江辰是跟在搬了一箱啤酒的服务员一起进的包厢。
　　“我去，你们谁这么缺德，这不得喝死啊？”宋江辰搬了个凳子，坐在了顾北身边。
　　“你爸爸我。”易千说道。
　　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要跟易千喝个你死我活，易千非常爽快的应战了，这桌就唐尧一个女生，还有陈允思有胃病，他们两个享受特殊待遇，和汽水，避开战斗。
　　宋江辰脱下羽绒服，问他：“千儿你今天是不是招着什么了？”
　　“？”易千看着他明白他想问什么：“我不像能请你们吃饭的人？”
　　屋里好几个人异口同声：“不像。”
　　“我就看着那么抠门儿？”易千用起瓶器开了一瓶：“我明天就去美国念书了，你们今天不喝趴下，谁也别想回去。”
　　“什么时候决定的要去美国念书了？”宋江辰瞪大眼睛。
　　“昨天晚上。”易千说：“可别怪我瞒着你们。”
　　“都给我喝。”
　　“今天喝完这一箱，酒精中毒先不提，直接肝就硬化。”顾北看着那箱啤酒，咽了下口水。
　　“先灌宋江辰，他一杯就多。”易千对着宋江辰挑挑眉毛。
　　“谁一杯多？谁一杯多？”宋江辰看着那箱酒：“明明是一瓶多！”
　　易千“哼”笑了一下：“噢，那你进步了。”

　　宋江辰不负众望，一瓶啤酒下肚就脸与饭菜肩并肩。
　　“不行了。”顾北摆摆手，揉着肚子：“不能再喝了，再喝直接肝硬化了。”
　　杨海从菜上全了就使用了“旋风筷子”技能，横扫一切。
　　易千和陈允思两人一起上都没抢过杨海。
　　杨海吊着肉片笑的摇头晃脑的。
　　“你瞅你笑的那个贱劲儿啊。”易千骂了一句。
　　“你们学学宋江辰直接喝，喝完就睡。”

　　本来是吃饭，但这帮人像商量好了一样轮着灌易千，还有喝多的让陈允思喝。
　　陈允思接过酒杯寻思着趁别人不注意倒了，谁知易千直接抢过酒杯一口喝进肚子里，大声说道：“都别灌陈允思，他不能喝！”
　　“你也别喝了。”陈允思对着易千说道。
　　“都别喝了！”屋子里不知道谁喊了声。
　　大家劝酒的声音瞬间停了下来。顾北黝黑的脸上带着两个红脸蛋，看起来滑稽又好笑。
　　“我不行了。”那个男生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真晦气，”顾北把那坨高原红向易千逼近，却被陈允思一巴掌推了出去：“来易千，咱哥俩继续！”
　　唐尧看他们喝多的这样笑的不行，一连拍了好多张照片。
　　“来来来，陈允思，我俩也喝！”唐尧举起杯，笑着看陈允思。
　　“山楂汁又不能喝多。”她又跟了句。
　　“干杯。”陈允思跟她碰了个杯。

　　桌子上那么多菜，易千却能精准的找到陈允思点的那盘芝士虾球。
　　“怎么专吃这个？再要一盘？”陈允思问他：“别喝了，明天起床头疼。”
　　“好吃，你点的。”肯定句。
　　“这么多人你怎么知道是我点的？”陈允思一手拄着脑袋，笑着看他。
　　“直觉。”
　　直觉真准。

　　喝到最后，屋里没喝多的实在太少，光去卫生间吐的人就有三个，怎么回学校都是个问题。
　　商讨了半天，最后大家还是决定翻墙。
　　陈允思开始担心他们的安全问题。
　　好在散场的时候宋江辰醒了，跟没喝一样。
　　“那他们拜托你了。”陈允思说道。
　　宋江辰一手抱两个，后面背一个，唐尧还跟着扶了两个。
　　易千站在陈允思身边，他喝的也不少，本身皮肤就白，喝完酒脸蛋涨的通红，仿佛能滴出血一样。
　　他不知道耍什么酒疯，伸着手掐陈允思的脸，陈允思就那么任凭易千搓着他的脸：“不去结账？”
　　“对！”易千重重的点了下头：“我请客！”
　　陈允思不放心的跟着出去，看到还能记住微信支付密码的易千，放心了不少。

　　“回我那儿吧。”陈允思说道：“往回走还是打车？”
　　“走！”易千快走了几步，把陈允思甩在身后。
　　其实陈允思很快就能追上他，但他看见前面这小屁孩儿蹦蹦哒哒的比平时活泼了不少。
　　如果不能一直陪着他，多看看他也是好的。
　　这样就好。
　　“哎呀！”易千抱怨的说道：“陈允思！你怎么走得这么慢啊？”
　　他跑回来，一把抓住陈允思：“快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啊？”陈允思被他拉着往前跑：“慢点。”
　　“走了你不就知道啦，快走！”

　　两人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一个湖边，湖上有一座凉亭，湖边上有好几个长椅。池边种着银杏树和梧桐树，已经光秃秃的了。椅子上已经落上了雪花还没来得及清理。
　　湖中开着夏季剩下的荷花，叶子已经枯黄发黄，被冻在了湖里。再也没有原来那般好看。
　　“你还记得这个湖吗？”易千秀气的眉眼，闪着耀眼的光辉。
　　陈允思摇摇头：“不记得。”
　　他都没来过。
　　易千估计是走累了，也不管长椅上干净埋汰，一屁股坐了下去。
　　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路灯照下了昏黄的灯光。
　　易千又指了指不远处亮着的霓虹灯：“那个网吧呢？”
　　陈允思眯着眼睛看过去：战神网咖。
　　有这么土气名字的网吧他就去过一个，易千撞到他的那家。
　　陈允思顺势坐到易千身边：“记得。”
　　那天陈允思心情算不上好，被阳光照的甚至有些烦躁。本来是想拖时间晚点回SBL的，想了半天也没有地方可去，便随便找了家网吧打游戏。
　　也是那天，易千从楼上跑下来，撞到了陈允思。
　　意外又不意外。
　　“你有想过谈恋爱吗？”易千问。
　　“想过。”陈允思淡淡的答道。
　　“准备在什么时候谈恋爱？”
　　“不知道。”陈允思笑笑：“谁知道他能不能看上我。”
　　易千揉揉眼睛：“你长这么帅，会照顾人又会做饭，游戏打的那么好，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那你喜欢我吗？”

　　陈允思被问的一愣，没说话。
　　易千看见他没反应，自嘲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
　　“你喝酒了。”陈允思说道。
　　易千固执的摇摇头：“我很清醒。”
　　“陈允思，我喜欢你。”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可能是一起看世锦赛的时候，可能是第一次去你家的时候，也许是在上边遇到黄毛的那次，可能是运动会的时候，也可能是在迪士尼的时候。”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荒唐，很可笑，甚至是很……”恶心。
　　“我……”易千还想继续说下去。
　　“想听我唱歌吗？”陈允思转过头看着他，“不想算了。”
　　“想。”
　　陈允思清了清嗓子，唱的是水星记。
　　等到看你银色满际
　　等到分不清季节更替
　　才敢说沉溺
　　还要多远才能进入你的心
　　还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
　　咫尺远近却
　　无法靠近的那个人
　　也等着和你相遇
　　“环游的行星，”易千看着他，眼睛比平时还要亮：“怎么可以，拥有你。”
　　被易千接了一句，陈允思没再继续唱下去。
　　“我是被拒绝了吗？”
　　“为什么？”陈允思想问问他为什么这么想。
　　“水星只能环绕太阳他们永远无法在一起。”
　　“只要是你，不管多远我都会想办法和你在一起。”陈允思说：“你还记得我运动会的时候跟你说我有喜欢的人了吗？”
　　“当然记得。”当时他为这件事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
　　“那个人是你。”陈允思抿着嘴笑笑：“易千，我也喜欢你啊。”

　　陈允思凑过去，用他的唇轻轻的印在了他的唇上，两个人脸靠的很近，呼吸慢慢变得灼热。
　　易千情不自禁的颤了一下，陈允思看见他眼里的水汽漫了上来。

　　陈允思抬手摸了摸易千的头发：“下次亲你之前和你打招呼。”
　　易千愣了一下，凑上前去，又啄了陈允思一下。
　　“不管你去美国多久，我都在这边等你回来，好不好？”
　　“好。”易千笑着点点头。
　　“这、这个……”易千伸手把自己随身携带的戒指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把其中的一个带在陈允思的无名指上，另一个带在自己无名指手上：“这个戒指是和手链一起买的，现在才送给你。”
　　“好，我不会摘下来，我永远是你的。”
　　要怎么探寻
　　要多么幸运
　　才敢让你发觉你并不孤寂
　　当我还可以再跟你飞行
　　环游是无趣
　　至少可以
　　陪着你
　　……

　　易雯雯拿着一个米色小包包直接推开了陈佳艺办公室的门。
　　陈佳艺看着她，给她推了个小凳子出来。
　　陈佳艺看见易雯雯眼睛红红，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怎么哭啦？”
　　“心情不好么？”
　　“佳艺，我想吃糖。”易雯雯把包递给他：“包里有一块。”
　　陈佳艺把包打开，最明显的是一盒布洛芬。
　　“感冒了？”
　　易雯雯摇摇头：“没有啊。”
　　“噢。”陈佳艺点点头，给她剥了块糖喂到嘴里。
　　陈佳艺站起身，拿上自己的杯子，摸摸易雯雯的头：“我出去一下啊。”
　　“要是有人进来就让他等一会儿。”
　　“好。”易雯雯乖乖应道。

　　陈佳艺在进来的时候手里的水杯已经装满了水，他把水杯推到易雯雯面前：“趁热喝。”
　　“刚才有没有人来过呀？”
　　易雯雯看到水杯里冒着热气的红糖水，鼻子一酸，红了眼睛：“没有。”
　　“雯雯？怎么啦？是不是肚子疼？”陈佳艺拿了纸巾给易雯雯擦眼泪：“下次生理期的时候就不要穿裙子了啊，太冷了，女孩子不能冻到。”
　　“佳艺……”易雯雯哭的更凶了。
　　“诶呦，不哭不哭啦雯雯。”陈佳艺看她哭，心都碎了。
　　“我、我被公司调到美国了……”
　　“佳艺……”
　　“雯雯。”陈佳艺擦掉易雯雯的眼泪：“哭什么啊？是不是太累了？”
　　“能去美国是好事啊。”
　　“没关系，有我在呢，我哪也不去。”
　　“可是……”易雯雯吸吸鼻涕：“我舍不得你啊。”
　　“我也舍不得你雯雯。”陈佳艺把她拉进怀里：“所以啊，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师傅，麻烦你快点开。”
　　“祖宗。”陈允思把手接在易千嘴巴的下方，温声哄道：“千万别吐人家车上，再忍忍啊。”
　　易千倒在陈允思怀里，不满的哼哼了两声。
　　出租车司机哈哈一笑：“吐一口二百。”
　　“我家小孩很听话，不能吐在车上。”

　　“慢点慢点。”陈允思把易千带回了自己家，半扶半抱的上了二楼。
　　他把易千放在床上，小心翼翼的脱下了易千的棉服，又拧了个热毛巾，给易千擦了擦脸蛋。
　　弄完这些，陈允思静悄悄的下了楼。

　　凌晨两点多，陈允思手里拿着五六个小打包盒，在家里寻找易千的包。
　　“我记得他把包放我这儿了啊。”陈允思皱着眉，最后在客厅沙发下面找到了易千的书包。
　　“乱扔东西。”
　　他自己有东西从哪拿的放回哪去，易千就没有这个习惯。
　　陈允思把那几个小盒放进易千书包里，有从他书包里拿出来个本，扯了一页下来，在上面刷刷刷的写下些什么。
　　他又想了想，拿出手机在[SBL一队]这个群里发了消息。
　　[moonquakes]：@Coke你们睡了没？
　　[Coke]：肖宁请吃夜宵来着，还没睡。
　　[Coke]：怎么了？
　　[moonquakes]：我一会儿回去一趟，有点事拜托你们。

　　“就这事啊？”安乐拿着笔在本子上洋洋洒洒的写了几笔：“你也不至于自己跑一趟吧？”
　　于潇光和刘亦洋穿着睡衣，困得只打哈欠。
　　“干嘛大半夜把我叫起来啊。”刘亦洋困得眼皮子直打架。
　　于潇光也拿了串烧烤：“你光哥老了，再也不是那个能训练16个小时的年轻人了，我需要睡眠。”
　　“吃宵夜么？”肖宁问他：“还有一点。”
　　“等过两天我请你们吃饭，这么晚还把你们叫起来。”陈允思收起自己带来的那个浅蓝色皮面的本子，“不吃了。”
　　“大晚上的吃烧烤别马上睡觉，不利于消化。”
　　“走了。”
　　“大晚上的，注意安全。”

　　“嘶……”易千揉着脑袋坐了起来，他是怎么回来的来着？
　　昨晚我干什么了来着？
　　“醒了？”陈允思系着围裙，看样子也才刚起来：“吃早饭吧。”
　　“陈允思。”
　　“嗯？”
　　“我……”易千顿了一下：“我昨天晚上干什么不该干的事了么？”
　　“比如说？”
　　“说什么奇怪的话。”
　　“没有。”陈允思说道：“就是喝多了，回来就睡了。”
　　既然他不记得了，这样的说法是能全身而退的最好的办法，如果他还愿意把话说出来，我也愿意陪着他。
　　“噢。”易千这才磨磨蹭蹭的下楼去吃饭。
　　“几点的飞机？”陈允思问他。
　　“十一点。”易千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
　　“嗯，一会儿我送你过去。”
　　“陈允思。”
　　“嗯？”
　　“别送了。”易千笑着说道：“你送我就送不走了。”
　　陈允思不动声色的咬了下嘴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