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唯我独尊》江南海北

51、香蜜沉沉烬如霜

　　天帝和楚墨寒暄了两句，众仙家便开始谈轮转之法，商六界要务。楚墨打了个哈欠，趴在认真聆听太巳仙人讲话的洛霖耳边，低声对他道：“爹爹，好无聊哦，我要出去了哟。”

　　洛霖微微蹙眉，但嘴角还是勾起宠溺的笑，哄着楚墨道：“锦宁，乖乖听话了。”他只是想着，虽然天界大小仙家都在这里这九霄殿，但锦宁怎么说也是初次来天界，一旦迷了路或有违天界的规矩，也是不妥。

　　“爹爹，我想要出去啦。”楚墨撅着嘴，拽着洛霖的衣袖开始撒娇。

　　对于锦宁的撒娇，，洛霖一时间还是有些手足无措。他摸了摸楚墨有些毛茸茸的头发，面对小姑娘的撒娇无奈妥协，“好了，锦宁。爹爹答应你。不过，锦宁你要乖乖的，在九霄殿附近走走就好了。不要到处乱跑，也不要接近拴在殿前的天兽仙禽，不要随便闯入别人的宫殿哦！”

　　楚墨见洛霖啰嗦关切了一大堆，无奈一笑，拍着洛霖的肩膀安慰道：“爹爹放心了，你女儿我这么聪明懂事，一定会听爹爹的话的。”

　　说完，楚墨就挥挥手从众神仙的身后跑了出去。她正站在广阔的殿前广场欣赏早晨霞光，月下仙人忽然出现在楚墨的身前，低下头对楚墨道：“小锦宁，你果然是个小机灵！你这么小，遁跑战术就有我当年的风采啊。咱俩果然是臭味相投啊！”

　　“臭味相投？”楚墨的眉毛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她昂起头对月下仙人道：“听说你真身是一只狐狸，狐狸身上，貌似只有风骚味，再说，本姑娘美貌如花，玉体生香，怎么会和你臭味相投？认真来说，我们叫志同道合，要知道，无论是何种事业，都可以将其发扬光大。你可要加油，说不定未来会成为逃遁派开山祖师哦。”

　　天宫的地面到处都弥漫着缭绕不散的雾气，楚墨和月下仙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说着话。月下仙人拽着自己束发的红线，极欢喜地对楚墨道:“小锦宁，你就去我的姻缘府上坐上一坐。保管你会会欢喜。你小，可千万别听你爹爹说的话，你爹爹最会骗小孩子了。”

　　“好啦，你别再花言巧语欺骗于我，我随你去就是了。这九霄殿虽巍峨辉煌，可我已看惯了，但愿你的姻缘府有些新意，不会叫我失望。”楚墨念着新学的咒语，驱散了脚下的云雾，指着不远一处红彤彤的宫殿道。

　　月下仙人拍着手欢欣鼓舞道:“真不愧是我看中的人，眼力如此精准，一指便指出姻缘府来。宁儿你尽可放心，我这姻缘府华丽辉煌虽比不得九霄殿，可论情调论奇特，我的府邸称第二，这天宫之上无人敢称第一。”

　　楚墨抿着嘴，眼里划过小狐狸狡黠的光芒，跟着月下仙人往他的姻缘府走去。两人一路腾云驾雾，不出一炷香的工夫，便轻飘飘地落在了姻缘府的门前。

　　姻缘府的门匾大红描金，上刻三个秀雅缠绵的大字，“姻缘府。”月下仙人斜着眼冲楚墨笑，“宁儿，这门匾可是我亲手说书，你以为如何？”

　　楚墨眨着大眼睛看了半天，偏头望着月下仙人满脸期待的模样，眼神里满是“快夸夸我”的暗示，托着腮磨蹭半天才认真道:“这三字，写得没我爹爹的好。不过，倒也是一绝。”

　　月下仙人先是一悲，接着一喜，眉眼都张扬起来，偕着楚墨进去，嘴里不停夸奖她道:“宁儿当真是好眼光，水神的字飘逸清奇，与他性格身份相符。而我呢，是月下仙人，凡人也称我月老。我掌的是痴男怨女，风月之事，这字自然要缠绵婉转，数不尽相思意才好。”

　　楚墨听他说得有理有据，头头是道，于是频频点头，深以为然。

　　“要我说，这情，乃是世间最妙之事。”楚墨蹦跳着走进姻缘府的正殿，未等主人邀请客气，便
　　一屁股坐到了客座上。

　　月下仙人坐下，笑嘻嘻地拿出了一大把红线，对她道:“宁儿，你出落得如此标致，将来必定会招引狂粉浪蝶，这红线，我就送给你备用。”

　　说完，他手一挥，红线绳便纷纷跑到了楚墨的脚下。楚墨拽起裙摆一看，伸手将它们都扯了下来，任性道:“你这红绳，定是不管用的。我看《六界神录》，月老只司人妖情事，管不了神仙的。我虽来历不明，可已入了神籍，这红线自然对我无用。再者，我从来不相信什么缘分，我只相信眼睛和心，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

　　“说得不错，宁儿。我这月老不管神仙与魔族，若是管了，这六界就乱了。”月下仙人呵呵一笑，令姻缘府的仙侍奉了茶来，请楚墨用。

　　“我不喜喝茶，你可有果酒花露？”楚墨端起茶杯在鼻下一闻，望着绿澄澄的水色，嘟着嘴对月下仙人不满道。

　　“果酒，花露？”月下仙人先是挠挠头，又摊手无奈道:“因着天帝和花神间的一番纠葛，花神回花界，断了与天界的往来，离开天界之前，一怒之下毁了天界的花花草草，天上连朵花都没有，哪里来的果子花露？”

　　“噢，”闻言，楚墨脸上有些失望，对着杯子抿了一口茶便放在了桌上。

　　“啧啧啧，”月下仙人灌了半口茶，托着右边脸蛋道:“宁儿，我下一出戏的本子已想好了，就写你爹爹与花神的爱恨情仇。你那爹爹水神，那样神仙出尘的人物，也掺和了这桩风流冤孽，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月下仙人真是好闲的心思，若有空闲议论我的事，倒不如好好处理自己的事儿。”月下仙人话音刚落，便传来爹爹的声音。楚墨转个头向外看去，洛霖走了进来，眉毛打着结，仍然风度翩翩。

　　“爹爹，你怎么过来了？”楚墨一见洛霖，便立马战了起来，朝着他跑去。

　　“朝会已经结束了，宁儿，我们回家去吧。”洛霖蹲下身，对楚墨很柔和道。只是，他的眼底掩着深深的疲惫，也不知在九霄殿遭遇了什么。

　　“好，”楚墨乖巧地点头，任由爹爹宽厚温暖的大掌牵着自己的小手，临出门前，还冲呼天抢地，悲痛欲绝的月下仙人挥手再见。

　　楚墨跟着爹爹出了姻缘府朱红色大门，月下仙人突然追了出来，挥舞着小手绢和楚墨再见，口里还嘱咐着，“宁儿，你可千万别忘了我，我等着你。”

　　洛霖牵着楚墨的手腾云走了，出了姻缘府好远，洛霖看着楚墨活泼是模样，在心底叹道:“宁儿，为父未成想，天帝竟谋划至斯，早知，就不该将你记入神仙谱。可你既认我为父，入神仙谱方是名正言顺的水神长女。罢罢罢，且看宁儿你与那天帝长子的缘分，若是不成，为父无论如何，也要为你解除这桩婚约。”

　　如此一想，洛霖收起心中的担忧，看着楚墨欢喜可爱的样子，也为她的心情所感染。他抚摸着楚墨披肩的乌黑长发，问道:“宁儿，今日晚膳你想吃什么？”

　　楚墨拿手指抵着下颌想了半天，才道:“爹爹，今晚，我要吃小鸡炖蘑菇，清蒸鲤鱼，红烧排骨，还有……”

　　“好，你可真是个小馋猫。”洛霖的嘴角展开文雅的笑，携着楚墨往洛湘府飞去。洛霖广袖飘飘，平日温雅如水的模样，添了红尘气息。

　　年年岁岁花花相似，这年洛湘府的花开得灿若朝霞。星徳君代了水神来陪楚墨赏花，这对忘年交正和乐之时，锦绣繁花落了一地，没开的也紧敛花瓣，垂首不开。

　　星徳君的眼里划过一丝慌乱，他慢慢拂下衣裳上的落花，仰头望着晦暗无辉的天色，良久才叹一声，“要出大事了。”

　　花神主花，如今洛湘府的花都纷纷谢落，不知花神梓芬情况如何。

　　对于花神，星徳君的心情很复杂。洛霖无父无母，从小由他照看着，视他如自己命一般。可洛霖为了花神这误入轮回，本该泯灭于世间的半瓣莲，平白担了因果。花神与洛霖相恋后又离了他，让可怜的孩子伤神至今。如今，花神已逝，星徳君对花神的所有情绪也化为灰烟，随清风而散了。

　　楚墨可爱的小脸上也收起了笑，眼中划过一抹深沉之色。花神仙逝却对外隐瞒，润玉也快要被带入天宫，她要叮嘱爹爹，早早做些准备。

　　楚墨蹲在星徳君对面，认真地问道:“星徳伯伯，爹爹他，他不会有事吧？”

　　“宁儿放心，你爹爹不会有事的。”星徳君爱怜地揉揉楚墨的发，“你爹爹她有你，还有风神仙上，不会有事的。”

　　这些年，洛霖虽有了宁儿，也娶了风神。可他与风神，不过空有夫妻之名，两人相敬如宾，数百年不见一面。答应与风神的婚约，也不过碍于天帝的面子。至于宁儿，也只是他的女儿，即使再亲，可这心里的情伤是治愈不了的。

　　星徳君叹了一口气，哄着楚墨去别处玩了。

　　沐江阁落花飘飘洒洒，随着清风在湛蓝晴空飞舞，仿佛在叙述着一个浪漫凄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