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唯我独尊》江南海北

50、香蜜沉沉烬如霜

　　这日，楚墨在洛霖的书房翻一些书，好找出一个既好又快的修炼法子来时，守在门口的白芨走了进来，对楚墨道:“少神，仙上回来了。他精神不大好，您去劝慰一二。”

　　“呃，”楚墨顿了顿，从椅子上爬了下来，边走边问 “白芨，爹爹在哪？他今日一早便不在，可是出了什么事？”

　　“仙上他，许是去了花界。”白芨两只手掌不安分地握着，过了会儿才犹豫道。花神和他们仙上之间的纠葛，他们这些仙侍也知晓一二，可是星徳君从来不让他们谈论，更别说告诉小主人了。

　　白芨想到这，飘忽不定的目光落到了楚墨身上。仙上倾心花神，那小主人是仙上和谁的孩子？思及此，白芨看向楚墨的目光有些复杂。

　　“爹爹，你可回来了。”楚墨一见洛霖走进了潇湘殿，便迫不及待地向洛霖跑去，口里不停呼喊着他，十分亲切。

　　洛霖唇角勾起一丝笑，却很勉强苦涩。他拉着楚墨肉乎乎的小手走到书房里，看见摆了一桌的书，由衷夸赞道:“……你可真乖，都会自己看书了。”

　　洛霖忽然想起女儿还没有名字，只好以你称呼了。他抱着楚墨坐到了檀木座椅上，提起精神道:“女儿，你有名字没有？”

　　楚墨老老实实摇摇头，任务世界的名字就是她的代号，她现在寄居的这具身体没有记忆，没有名字。

　　“那爹爹给你起一个。”水神爹爹神色温和道。他想着想着，忽然想起了什么，眉头一皱，神色愈加沉重了。楚墨也不吭声，安静地呆在他怀里。

　　“繁花似锦觅安宁，淡云流水度此生。”洛霖英俊的脸上带着颓然，口里缓缓念出这句诗来。他想要和梓芬携手过风轻云淡的日子，可终究，二人还是有缘无分。

　　“女儿，你便唤锦宁吧。为父只愿你这一生，平平安安，无忧无虑。”洛霖将楚墨搂在怀里，眼中带着无法轻易化开的哀愁。

　　“锦宁，这个名字我很喜欢，爹爹。”楚墨点点头，高兴地回答道。她接着站在椅子上，拿了桌上的毛笔，在纸上写了“锦宁”二字，对洛霖得意道:“爹爹，看我写的怎么样？”

　　楚墨在现代时，没有接受过国学教育。之前经历的几个任务世界，她也没有机会去练字。所以，这是她毛笔书法的处女作。

　　洛霖看了看，虽然笔锋勾勒之处不尽人意，但字体大气，线条流畅，写得也工整认真。这样的字，对于孩子来说，已是上佳。洛霖按了按楚墨的小脑袋，微笑着称赞她,说她若勤加练习，必成一代大家。

　　得到洛霖的认可，楚墨很欢喜。她看过洛霖挂在书房里的书法作品，笔墨横姿，有游云惊龙之意。尽管知道洛霖对她的夸奖有夸大的成分，但楚墨还是很高兴。

　　谁叫她现在是个单纯的小孩。

　　洛霖发觉小锦宁爱学习后，便亲自教授她书法与修炼心法。有时见她学得拼命了些，洛霖便巴不得她是个惫懒的性子，实在看不过去的话，便强制性地勒令她出去玩耍玩耍。洛霖沉稳老成但性子良善，养了楚墨这一年，对她尽心尽力，俨然是当作亲生女儿了。

　　楚墨在洛湘府安养几月，仍旧活泼可爱，身量变得纤细。洛霖见她落落大方，天真娇憨，在每隔四十九日的朝会上，便领了她去拜见众仙家。

　　九霄殿巍峨高耸，在漂浮的云朵间若隐若现。这天上，倒与楚墨在上个世界见到的天界没什么差异，所以她倒也没探头东张西望的。洛霖见到楚墨稳重的样子，又是欣慰又是不忍。

　　“锦宁，随我进去吧。”洛霖拉着楚墨的手，经过目不斜视的天兵，泰然自若地走进了九霄殿。

　　水神来得不算早，他和楚墨进去时，殿里已站了许多仙家。洛霖牵着楚墨，在众仙好奇目光的注视下，走到左列第一排站着。

　　“爹爹，您这么靠前，看来水神是个位高权重的仙阶。”许是托生到小孩的身体里，楚墨现在很皮。她一见洛霖站得挺直，面容严肃到一丝不苟的样子，就忍不住想逗逗他。

　　“呀，水神，这是你从哪儿拐来的小娃娃，这么玉雪可爱，招人喜欢。”洛霖还未回答，一个穿着红衣的秀气男子走到楚墨面前，看着楚墨招人喜欢的样子，禁不住上前摸摸她的头。

　　“我才不是被爹爹拐来的，是爹爹被我拐来的。”楚墨躲过红衣男子的爪子，猜测这个神仙便是天帝胞弟，月下仙人丹朱。

　　楚墨很认真地在陈述一个事实，丹朱却扑哧笑了。他捂着肚子，衣袖间红线浮动，荡出缠绵的弧度，给这庄重严肃的大殿添了几分风月之情。

　　月下仙人摇着挂满红线的宽袖，也不顾洛霖微蹙的眉，拉着他的水袖晃着，“水神，你这女儿真是个宝贝。等朝会散后，我请她去姻缘府做客。”

　　洛霖极有礼貌，不动声色地慢慢收回了自己的袖子，对他道:“多谢月下仙人了，锦宁她年纪尚小，去你姻缘府不大妥当。”

　　爹爹拒绝得干脆利落又直接，月下仙人却捂着心口一副痛心欲绝的样子，指着洛霖控诉道:“水神，你行云布雨是为天下苍生。可我这姻缘之事，乃为天下苍生千秋万代的传承，没有男女交欢，生灵如何繁衍？所以，本仙人我，掌管的是天下至关紧要之事。”

　　楚墨眨了眨眼，没想到这月下仙人伶牙俐齿，脾气挺对她的口味。这副样子落在洛霖的眼里，就在呆愣懵懂的模样。洛霖眉眼愠怒，训斥月色仙人的语气仍是平和的，“月下仙人，锦宁她只是个小孩子，你那姻缘府不是她该去的地方。什么交……咳双`修，锦宁她还不该知道。”

　　“我知道，交欢就是男女双`修，双`修就是……”楚墨捣举起手，像幼儿园坐在小板凳上举手回答问题的乖宝宝。只是她还没说完，就被月下仙人捂了嘴。

　　“双`修就是……生小宝宝的。”楚墨挣脱月下仙人的手，在月下仙人紧张的目光中和洛霖的注视下，把话接了下去。

　　系统空间里，猫七鼓起腮帮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它觉得主人变幼稚了，但是也更可爱了。

　　月下仙人干笑两声，对洛霖夸赞道:“水神，你这个女儿还真是早慧。”

　　洛霖心神一紧，目光一凉，把楚墨拽到自己身前几天好与后面的月下仙人隔开。楚墨乖巧地站好，过一会儿，等水神爹爹不注意她时，又悄悄地背过身，拽了拽月下仙人的红衣。月下仙人弯下身来来，对楚墨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的微笑。

　　“等我。”楚墨压低了声音道。她见月下仙人眨眨眼，便知道他收到自己的话。楚墨回以同样灿烂的笑容后，便心满意足地回过身去。

　　正当楚墨等得不耐烦时，天帝天后终于姗姗来迟。待他俩坐定，楚墨仰起小脑袋，观察着座上的一对男女。天帝中年模样，长得五官端正，眼眸透出一股多情和傲气。天后如花似玉，却是掩饰不了的尖酸刻薄。一双倒三角眼射出凶狠的光，让楚墨怕怕的。她望了一眼坦然自若的水神爹爹，挺直了瘦弱的胸膛，决心一定不能丢爹爹的脸。

　　天后居高临下，俯视着楚墨。她正准备开口时，却被天帝截了话头。天帝饶有兴趣地盯着楚墨，和善地问爹爹，“水神，这便是你的女儿吗？”

　　“回禀天帝，这便是锦宁。臣带她上九霄殿，乃是为将她记入神仙谱。”水神出列，拱手对天帝恭敬道。

　　“锦宁，好。”天帝神色一喜，挥手令仙侍呈上神仙谱来。天后皱眉厉声道:“水神，此女是你与谁之女？你说他是你的女儿，她便是你的女儿吗？要上神仙谱，要先看此女是否为水神正统血脉。”

　　“锦宁与我并无血缘关系，但我视她为亲女。我形灭归去之后，这水神之位可传于锦宁。”水神神色肃穆，一字一眼说得极为认真。

　　“真是荒唐可笑！”天后冷笑一声，眼中更喜，“水神掌管天下江海河湖，有行云布雨之责，肩当万千生灵性命。水神之位尊贵，岂由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继任？”

　　楚墨的嘴角勾起笑，显得天真可爱，眼里却冷意泠泠。她上前一步，先施一礼，而后道:“锦宁不才，初读《六界神录》，有事还需请教天后一二。听闻天后已故之父懿德公，乃是德高望重功勋显赫之人，神魔之战中勇冠全军，是天族第一勇将。可锦宁实在疑惑，难道懿德公如此勇武，皆来自他的义父吗？”

　　众所周知，懿德公来历神秘，认了当时的鸟族首领做义父。这位义父原是一只黑雕，可这义父虽然强壮威武，却是个草包。他无子嗣继位，便收了一堆义子，他去世后，懿德公从众多义子中脱颖而出，一举掌握鸟族大权。有懿德公，这鸟族才能从天后的手里传到她现今的孔雀外甥女手里。

　　天后本来很满意锦宁的恭维，可一听她最后的话，整个脸都黑了。她若说是，便是睁着眼说瞎话，若说不是，便无法否定锦宁，还背上个背恩的罪名。再怎么说，那位鸟族头领也是养了她爹长大，给了她爹好的资源环境。

　　“你这野种，真是牙尖嘴利，胆敢诋毁懿德公和先鸟族头领，这是大……”天后气急败坏，强扯出理由来定楚墨的罪。

　　楚墨笑意璀璨，一脸天真无辜的样子。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天帝看。她一听天后的口气更凶恶了，竟瑟瑟发抖，躲到了水神爹爹的身后，口里喊着，“爹爹我怕，天后娘娘她好凶哦，好像老巫婆。”

　　她低声细语，水神和月下仙人都听到了。天后虽然没听到，但却看清楚了楚墨的口型，于是怒气更盛。这场景落在众仙眼里，便是天后凶神恶煞，逼迫着小丫头，把人家都吓哭了。

　　“行了，此事原有先例，水神既然愿意，便将锦宁记上。”天帝不悦地瞥了天后一眼，迫使她闭了嘴，这才做起了和事佬。

　　锦宁、水神和天帝各自在神仙谱上写下名字后，楚墨欢欢喜喜地冲天帝一拱手，“多谢天帝，锦宁甚是感激。”

　　天帝看着楚墨高兴的模样，慈眉善目地对她说话。末了，还赐给锦宁丰厚的赏赐。毕竟，水神统率六界水族，势力极盛，拉拢他的女儿便是拉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