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唯我独尊》江南海北

144、知否

　　龙座上白发苍苍的陛下身体病弱，看着一疯一静的两人，长长叹息一声，正要开口说话，外边内监闯入来报，“陛下，国舅爷荣昌携其女荣飞燕在宫外敲登闻鼓，说有冤情呈于陛下御前。”

　　老皇帝听清人名，确认是荣妃之妹荣飞燕之后，诧异道:“她好好的，怎么要敲登闻鼓？”

　　闻此惊天消息，众臣诧异，邕王却是满面惊慌，明明，明明下属告诉他荣飞燕逃跑慌不择路，一时跌落山崖死了，怎会来敲登闻鼓？

　　齐衡上前禀告道:“陛下，半月之前元宵灯会，荣飞燕在看大鳌山时被人掳走，巡防营封城搜索贼人竟一无所获，最后只在城外寻回了一具女尸，女子面容俱毁，因在尸体上发现了荣飞燕的饰物，才断定荣飞燕已死。因陛下病笃，这才未告知陛下。五天前，家母上紫云山游玩，偶然救回了跌落山崖的女子，细问之下才知道她才是真正的荣飞燕。荣飞燕敲登闻鼓，还请陛下允许她上殿，申诉冤枉。”

　　“宣！”老皇帝怒拍龙椅。荣妃就是先太子的生母，除皇后外最让皇帝怜惜，皇帝又时常心疼她出身寒微，从小无母，对她那个天真活泼的妹妹也一向宠爱，还昵称她为“小飞燕”，没想到小姑娘竟遭遇了这么多的事。

　　皇帝一声令下，静等不久后，众臣纷纷回望，看着荣飞燕一瘸一拐地走进殿来，跟在旁边的她的父亲国舅爷荣昌要扶他，可`荣飞燕甩开手，硬是自己一步步挪进了殿里。

　　她到皇帝面前福身行了礼道：“臣女荣飞燕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邕王权势熏天，其妻邕王妃姚氏倚仗邕王权势和王妃之尊，在元宵灯会当晚将王府护卫扮成贼人将我掳走，我侥幸逃脱之时，不幸从山上滚落，幸为隐居之人所救，这才留了一条命得以上堂状告邕王恶行。”荣飞燕眼睛红肿，一字血一字泪将自己半月的遭遇告知于众人，恨不得将邕王生吞活剥。

　　邕王气得发抖，抬手怒气冲冲地指责荣飞燕，“你胡说八道！堂堂王妃之尊，为何要诬陷你一个小女子？你休要胡搅蛮缠！”骂完荣飞燕，邕王又转向皇帝哭道：“皇上，您休要听信他人的诬陷，臣得皇上赏识祭天，不知遭了多少流言蜚语，一介女子之言，岂可听信？”

　　荣飞燕脸上仍是愤怒，听到邕王的话除了气愤外，就是庆幸楚公子料事如神，提前让她想好了说辞。

　　荣飞燕安慰了下被气得面红耳赤说不出一句话的爹爹，再上前一步以手指天，发誓道：“臣女以荣氏一族起誓，在朝堂之上若有半句虚言，叫我全族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个誓言一出，邕王的脸就气成了猪肝色。他昨日才被雷劈，今天荣飞燕就以天雷赌咒起誓，她肯定是故意的。

　　赌咒之后，荣飞燕落落大方，坦坦荡荡道：“皇上，臣女家原不过是泥瓦匠出身，只因姐姐得陛下的宠爱才有今日的荣光，姐姐膝下并无陛下的子嗣，臣女没有任何理由诬陷如日中天的邕王殿下。邕王方才说，以姚氏的王妃之尊没有理由陷害臣女，起初臣女得知是邕王妃派人将我掳走，要毁我清白，也十分疑惑，可臣女为郡主娘娘所救之后，终于知晓了其中内情。”

　　内侍又禀告道：“陛下，平宁郡主已在殿外等候，可要宣召？荣妃娘娘也在殿外，请求皇上进殿听判。”

　　皇帝叹息一声，让两人都进来，昏暗却精明的眼神投到了邕王身上。邕王的心瑟缩成一团，他知道，若今日荣飞燕状告成功，他绝对与储位无缘了。

　　荣妃在后宫中得知妹妹进宫敲登闻鼓，就忙来前朝，看着可怜的妹妹想要冲进去抱住她，最终还是忍住。荣妃得宠至此，不只是因为她的美貌，更重要的是温柔识大体，知进退。她一直等着皇上宣召，才迫不及待，哀哀戚戚地进去。荣妃虽然哭着，却并不出声，打扮素净却不乱，心疼妹妹也顾着礼节，完完全全一个无辜可怜的苦主形象，非但没有引起臣子们的反感，而且博得了好感与同情。

　　楚墨进殿来施了礼，玉立于众人面前，一人不发，只是精神疲倦，面容消瘦，看起来好像生了一场大病。

　　众臣看到平宁郡主，只觉她举止大方，身姿挺直，萧萧肃肃，有林下之风。皇帝看向楚墨，也觉得这孩子与之前大不相同。

　　韩大相公韩章出言代皇帝询问：“郡主，荣飞燕说您知道其中内情，若知道什么，请在朝堂之上一一禀明。”

　　“齐衡出身齐国公府，身份显贵，凤表龙姿，温文尔雅又博学上进，汴京众多女子倾心于他，荣飞燕和嘉成县主也在其中。”楚墨一开口，就先夸起齐元若来，十分的骄傲自得。

　　众臣颇为无语，但望向齐衡的脸，想起他的风评，也不得不承认平宁郡主说得是实话，有的想起自家那糟心儿子，要脸没脸，要才华没才华，顿时一阵长吁短叹。

　　但现在是在朝堂之上，是在审案子，在这说自家儿子优秀是怎么回事。连齐衡也被夸得脸红，偷偷叫了一声，让她赶快转入正题。

　　楚墨并不慌张，见众人都默认了齐衡优秀的事实，继续慢悠悠道：“是以，三个月之前，荣妃数次召我进宫，明里暗里说了好几次，要将其妹荣飞燕许配给齐衡，我不同意，荣妃也只好作罢。之后，邕王妃也要将嘉成县主许配给齐衡，我又不同意，说已有了正当人选，邕王妃打听出荣妃有嫁妹之意，又风闻衡儿倾心盛家女，就痛下杀手。”

　　到这，楚墨顿了下继续道：“邕王妃打量不准衡儿到底要娶谁，就对两边都下了杀手。盛家女在陪盛家老太太回宥阳老家探亲途中，数次遭遇流寇袭击，得亏衡儿有先见之明，派了家中护卫去护送，后据护卫调查禀告，那几次流寇袭击中，只有一伙是真正的盗贼流寇，其余则是邕王府护卫假扮。对于荣飞燕，邕王妃亦是如此。邕王妃扮盗贼袭击盛家女不成，昨天趁老齐回家将人抢进了王府，名为待客，实为幽禁，欲以老齐威胁衡儿签下婚书，更放言说盛家一区区五品小官，不过是邕王指下的蝼蚁，抬指即可覆灭，更以来日富贵权势相诱。昨夜我闯入王府，将人抢回，不慎惊吓了邕王妃和嘉成县主，还请王爷见谅。”

　　楚墨给邕王致歉之后，旋即变色，声音冷寒道：“陛下，我已请了邕王家眷来。邕王妃倚仗权势，假扮流寇，坑害无辜性命，谋害臣女，欺凌大臣。这种种罪行，没有邕王授意，姚氏有何能犯下此等滔天大案？”

　　荣妃也抽泣道：“陛下，求您为飞燕做主，臣妾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天真活泼，正值韶华，若非上天庇佑，岂非要遭了这灭顶之灾？是臣妾糊涂，非要把飞燕许配给齐小公爷，臣妾若知有今日，宁愿让飞燕绞了头发做姑子，也绝不会动此心思。”

　　荣飞燕目光清凌凌，不再哭泣反倒安慰起姐姐来，后撑着病体下跪，朗声申诉道：“陛下，恕臣女大胆妄议朝政，祭天之职只有品德端正之皇亲宗室才可担任，邕王这样无德无行，自私自利的宗室纵容妻女犯下如此恶行，实在担不起这样的大任，他刚得陛下宠爱就敢欺压齐国公府这样的功勋重臣，来日如何，臣女实在不敢想象。”

　　“飞燕，不可胡言乱语。”荣妃单等妹妹说完，才佯装恼怒斥责，又福身请罪，“陛下，请念在飞燕遭遇大变，心神混乱的面上不要治罪。”

　　皇帝摆手示意无妨，荣妃这才低头抱着荣飞燕无声哭泣，埋在衣衫里的脸上勾出一丝报复的笑容。邕王一家有胆量欺压她的妹妹，就该付出同等的代价。

　　邕王一党的一个臣子出班辩解道：“陛下，此案到此处，全是荣妃及齐国公府的一家之言，被告邕王妻女尚未在场，他们只有证词而无证据，居心实在可疑。”

　　这话说得在理，不少臣子又动摇了。本来，他们听平宁郡主的儿子如此优秀，荣妃和邕王妃抢着嫁妹嫁女，都是很正常的。小公爷天人一样的相貌，又是那样的人品家世，谁家不眼热心红，若是他们家有邕王这样的权势，又有个疼如宝珠的女儿，也定要想法子把女儿嫁给小公爷的，虽会用些手段，可哪敢像邕王妃这样害了好好女儿家的清白，绑架当朝国公，女儿未来的公爹。

　　可是现在没有证据，只有受害者一家之辞，这案子可审不下去。

　　那臣子见荣妃等都沉默不语，手执笏板禀奏，“陛下，邕王在皇室中是最年长的宗室，一向德高望重，令人敬佩，荣妃一家及平宁郡主空口白牙，血口翻张来污人清白，现在时局变幻莫测，系危急存亡之秋，他们于此时状告王爷，可见居心不良。”

　　没有证据，那臣子一张利口就可以颠倒是非，倒转黑白。不过他也没有将话说死，未免后面真定了邕王的罪过，他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不过这臣子有一点倒是说对了，楚墨和荣家确实是居心不良，要生生把邕王从如今的尊位上拽下来呢。

　　有了那臣子的辩白，邕王一颗心安定了下来，仿佛孤舟找到了归宿。他跪下请罪道：“陛下，侄臣对妻女的确太过宠溺，可是她们两个都是柔弱不堪的女子，安有胆量犯下这样的罪过？荣姑娘和郡主定是一时糊涂，弄错了，还请陛下不要怪罪她们。”

　　说完这话，邕王的脑子竟异常的平静了下来。他仔细想想，派出去的护卫都是极信任的人，荣飞燕一个小姑娘怎能认出他们，只要找不到人，这事就没办法审。

　　邕王一边后悔，一边打定了主意，怎么都不承认，抵死都不认。

　　荣飞燕冷笑一声，控制不住自己的小暴脾气想要上前骂邕王，却被荣妃拦住。荣妃进宫多年，也知晓了一些朝政，她知道妹妹哭诉的冤屈已经足够，现在事件已经升级到邕王德行是否能承继储位的高度，储位之事，自有大臣出头，她们只要安安静静地看好戏即可。

　　果不其然，韩章道：“陛下，郡主娘娘说请来了王妃和嘉成县主，臣请宣召。”

　　皇帝看着眼前这状况，擦擦脑门上的汗，无力地靠在靠垫上，让人宣召，片刻后又道：“有什么人证，一并宣进来。”

　　内侍出去，宣了乌泱泱一群人进来，除了邕王一大家子，还有身着一袭白衣的年少公子，丰神俊秀，宛若神人，竟比小公爷还要俊朗，行走间风流潇洒，看呆了一殿人。

　　荣飞燕向皇上解释，“陛下，这就是救了飞燕的楚公子。当时飞燕只剩了一口气，若没有遇到楚公子，我是死定了。”

　　楚公子行至前施礼，在皇帝之前也面不改色，仍旧飘逸若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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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楚公子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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