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唯我独尊》江南海北

143、知否

　　夜深，无月。

　　齐国公府，女使进来禀报，语气极为担忧急切道：“郡主，公爷回来了，车回来了，但人没回来。”

　　楚墨沉稳道：“急什么？去叫小厮把详情说来。”

　　小厮忙进房来回道：“国公爷下朝路过邕王府，忽然府门大开，邕王迎门而出，非要拉着进去吃茶叙旧，街口围满了王府的家丁，我们实在走不得，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齐衡急道：“后来呢？”

　　小厮道：“小的也只是在角门边等着，直到天黑了，才有人叫小的回来报信，说是公爷在王府做客宴饮，喝多了行动不便，就不回了，请郡主和小公爷好自为之。”

　　齐衡气道：“皇城门内，天子脚下，竟有贵胄亲王公然做了贼人绑匪了。”

　　楚墨挥手叫小厮退了下去，冷笑一声道：“手段虽然算不上光明，可是对付你最有效了。邕王打的好算盘，今夜是他代官家祭祀承天，此刻已封了祭门，这下是找人对质都不成了。”

　　齐衡看向楚墨，楚墨起身，唇角勾起一缕让他极冷寒的笑，道：“走吧，先去进宫求皇后，若是正途不成，别怪我非法了。”

　　楚墨眼中划过一抹阴鸷，邕王在她这阴谋家的祖宗面前耍花招，还是嫩了点儿。何况，除了她，目前还无人敢动齐国公府，老齐还是她的人呢。

　　下人早就备好了马车，楚墨却是先去书房取了佩剑，齐衡有些吃惊地看着她。毕竟，楚墨从未如此锋芒毕露过，现在的楚墨，由内而外都透露出逆鳞被侵犯的气势。

　　得罪她的人，想必会死得很惨。

　　楚墨进宫去求皇后，不卑不亢，皇后着朱内监的义子小四去问了，却一无所获。楚墨看向皇后，皇后无奈道：“这样吧，我让朱内监拿着我的懿旨亲去王府搜查，他是我的心腹，王妃不会怠慢他的。”

　　“不必了，”楚墨摆手制止了，“多谢皇后好意，平宁告辞。”

　　皇后这态度，是无奈也是放弃了。一则，邕王既然有胆子拿下老齐，就是翻了王府的地皮，短时间内也不会让人找到。二则，皇后出于自己的利益，绝对不会冒着撕破面子去得罪最有可能继位的下一任皇帝，何况去的只是朱内监，哪敢得罪如日中天的邕王府，怕是只会敷衍了事了。

　　走前，楚墨回望皇后一眼，近乎质问道：“皇后娘娘，邕王这样德行败坏的宗室，即使为宗室最长，又儿女众多，但他何德何能可承继祭天之职，可承嗣大位？”

　　“你大胆放肆！”皇后此刻也恼了，这平宁也忒不懂规矩了。

　　楚墨璀璨一笑道：“不容我放肆我也放肆了，皇后娘娘既不管了，那就只好用我的法子了。”

　　“平宁，你要干什么？”皇后有些慌乱道，生怕这近年来越发离经叛道的孩子干出什么无法无天的事情。

　　“皇后，我告辞了！”楚墨转身，带起一股冷风，气势凌然，毫不遮掩。

　　皇后被吓了一遭，身子软了下来，好似看到了一尊杀神，也像发怒时君临天下的陛下。就像老虎再温和，他也是百兽之王，不可侵犯其威严。

　　楚墨面色清冷，从烛下走到阴暗处，与夜色融为一体，宛若暗夜的使者。走到殿外，辽阔夜幕上的几点星星在上点缀闪烁，楚墨抬起头，一双眼睛灿若繁星，眸子中闪现着危险神秘的光芒，还带着厉光，让人不不寒而栗。

　　“郡主，皇后娘娘为难，您还是先回府等消息去吧。另外，郡主您可别做什么出格的事，否则皇后也保不了您啊。”朱内监奉皇后命追了出来，苦口婆心地劝道。

　　“呵，”楚墨冷哼一声，望向不远处的祭天宫殿，讥诮笑道：“有成龙的心思，却没化龙的命数，德不配位，必遭灾殃。”

　　话音刚落，夜空上一道闪电划过，天上降下几道粗壮的天雷，直直向祭天宫殿劈去。其震慑之势连宫外的人都惊动了，更不用说在近处的朱内监。

　　朱内监惶恐地抖了下身子，跌倒在地。直到片刻的雷击消散，朱内监才平静下来，看向没有一丝震惊之色的楚墨，忙垂下了头，不敢多言一语。

　　其后听到声音追出来的皇后一看从天而降的天雷，嚎啕一声就晕了过去。内监宫女手忙脚乱将人搬回了宫，也就没空管楚墨到底做什么了。

　　楚墨独个儿提着灯出了宫，看向两队数十人的护卫队伍，看向齐衡，“元宝，你爹被邕王妃困住了，官家病重，皇后不管，敢不敢闯邕王府将你爹救出来？”

　　齐衡握了剑，眼神放出坚定锐利的光，毫不犹豫道：“为了爹娘，我可以拼了这条性命，便是要我上刀山下火海也无妨，何况是一个邕王府！”

　　言罢，楚墨和齐衡跃上马，吆喝一声就向离皇城不远的邕王府驶去，身后数十护卫骑着宝马随行，马蹄纷杂踏过长街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尤为响亮。

　　离邕王府还有数百米远时，楚墨便令护卫下了马步行，这些人说是护卫，却是按照一等暗卫的标准培养的。楚墨一声令下，暗卫便如黑鸦一般，悄无声息地隐没在房舍的黑影中。

　　齐衡疑惑，楚墨翻身下马，手持宝剑，边用剑柄击打邕王府的大门边道:“护卫是按暗卫的标准秘密训练的。”

　　齐衡正要说话，邕王府的大门就已打开了。齐衡暗忖:果然是邕王和邕王妃已经商议好的，否则怎么就等着他们上门。

　　楚墨一进门，那看门的小厮恭恭敬敬地将人请去了正厅。正厅灯火辉煌，邕王妃正端坐以待，见楚墨、齐衡进来，面上浮现成竹在胸的笑意。

　　进门后，楚墨没等邕王妃废话便质问道:“你绑走了老齐，拿他换我齐衡的婚事，没得商量？”

　　邕王妃见出楚墨气势汹汹地走进来，本来想以好烟威逼，但见楚墨的样子，便开诚布公道:“郡主既说出来了，那我就直说了，我就嘉成这么一个掌上明珠，心心念念要嫁给小公爷，我这做娘的，也不能不满足她。 ”

　　看到楚墨身后丰神俊秀，天人之姿的齐衡，邕王妃温婉一笑，规劝道:“小公爷，你不为国公府和平宁郡主着想，也要为盛明兰想一想，你要是做错了选择，盛家一个五品小官，眨眼间便是灭顶之灾。”

　　齐衡气愤地握紧了手中的剑，面上还是君子之风，目光坚定，“明兰是我心爱之人，是我倾心求娶之人，我拼了这条命，也会护着她，绝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齐衡面色深沉，看着邕王妃，心道:娘亲说的对，有时这世上的事情，就看谁更狠，谁更豁得出去。

　　“把老齐交出来！”楚墨拔出剑，对准了邕王妃的脖子，邕王妃身子一软，强撑着镇定道:“平宁郡主，你敢？你敢动我，王爷不会放过齐国公府和襄阳侯府的。快来人！”

　　楚墨把剑又往前挪了挪，冷笑一声道:“官家还没升天，邕王还没册封太子，齐国公是一等爵位，本郡主是官家册封，一品诰命在身，只有皇帝太后才有权处置。邕王不过祭了个天，现今就想上天吗？”

　　“把人带进来。”楚墨听到外边一声哨声，就让方舟把嘉成县主和邕王的嫡子都带了进来。

　　这些县主宗子都是被没找到齐国公的暗卫从被窝里扒出来的，只有嘉成县主身上的衣服是最齐全的，其余则都穿着中衣，被方舟为首的暗卫赶进房间来，年幼的挤作一团，瑟瑟发抖，哭爹喊娘，大的几个倒是硬气的，被揍得鼻青脸肿后赶了进来。

　　“你想干什么？”邕王妃一脸惊恐地望向楚墨，抖着嗓音质问她。

　　“玩个游戏。”楚墨收回邕王妃脖子上的剑，坐到了主座上，语气淡定，“你真想把你女儿嫁给齐衡，那总要付出代价，你的命，还是你儿子的命？”

　　“你疯了！”邕王妃看着嗜血的楚墨，恐惧地大吼一声。

　　“快做选择，”楚墨不耐烦挥出一道剑气，在她最疼爱的小儿子身上割出一道口子，疼得小子哇哇大哭，“阿娘，你快答应他，我好疼，我不想呆在这里，阿娘……”

　　看着嚎啕大哭的弟弟，形容凄惨，神色恐惧的娘亲，目光锋利狠绝的楚墨，嘉成县主吓得跪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阿娘，我错了，我再也不嫁齐衡了……”

　　嘉成县主爬到楚墨跟前，哀求道:“郡主，齐国公就在父亲书房的密室里，那个青釉的花瓶就是机关，是我不知好歹，我再也不敢妄想小公爷了，求您大人大量，放过我的阿娘和哥哥弟弟们。”

　　楚墨一挥手，让方舟把邕王妃的儿子们都带了出去，以灵气治愈了幼子身上的伤口，给他们抹除记忆后让暗卫把人送了回去。至于邕王妃和嘉成县主，那些痛苦的记忆是他们应该承受的。

　　楚墨去卧房打开密室把齐国公带了出来，齐国公一整天滴水未进，嘴唇干裂的厉害，看见楚墨来救他，竟跟个小孩子一样哭了出来。

　　齐国公回家后，听儿子说夫人救他的英勇事迹，又哭得稀里哗啦，边哭边想，夫人为他这样，可见他在夫人心里地位不低。

　　安置了齐国公后，齐衡才有空问楚墨暗卫的事，还有得罪邕王府怎么善后的事情。

　　楚墨简单给齐衡提了提暗卫的内情，还告诉他以方舟为首的暗卫只是一部分，还有许多暗卫在暗处，有些人或许齐衡也见过，但他并不知他们暗卫的身份 。

　　提起邕王，楚墨冷笑一声，十分不屑道:“进宫时，几道天雷劈到了敬天殿顶上，祭门之内，唯有邕王一个龙子龙孙，这天惩的责任与罪名，自然要有人承担的。”

　　齐衡看着神色莫名的楚墨，心里有股预想，这事，似乎是阿娘做的。

　　次日一大早，齐衡去上朝，官家撑着病体上朝，过问天雷降临敬天殿一事。齐衡趁机但也如实参了邕王一本，品行不端，多行恶事，致使神灵恼怒等罪过。

　　这罪过算不了什么，可齐衡扯到天惩上，就这一点，就能否决邕王的继任储君之位。

　　邕王顶着一头雷焦的毛，怒斥齐衡，“你放屁！”

　　齐衡微微一笑，继续有理有据地反驳道:“臣昨夜陪家母进宫，亲眼看到天降神雷，正中敬天殿上，那时辰，正是邕王进入敬天祭祀神灵之时。据臣所知，天雷降世，独劈了邕王一人，连屋顶都没有损伤。”

　　邕王怒气冲冲，指着齐衡怒吼道:“胡说，你这是挟私报复！齐衡，你竟敢对本王放肆！”

　　“臣没有，还请陛下明查。”齐衡执笏板躬身，恭恭敬敬。

　　齐衡双目明亮，衣鬓整齐，口齿伶俐，逻辑清晰，作风也好。邕王却顶着一头黄毛，言辞狂悖，跟条疯狗似的。

　　相比之下，众臣都倾向了齐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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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齐衡最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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