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唯我独尊》江南海北

142、知否

　　汴京落了冷雨时，方舟回来复命，说齐衡心心念念的盛家六姑娘要回来了，瞧着齐衡眉飞色舞的，若非没有理由登盛府的门，他真是要飞到心上人面前了。

　　自楚墨把与盛老太太定下约定的事情告诉齐衡，他现在是越来越无所顾忌，越来越放飞自我了。

　　楚墨正好要去紫云山看看那些女孩子们的课业如何，就顺便把齐衡捎上了，去璞玉书院前先去玉清观上炷香 跟在那里休整的盛家人搞下偶遇。

　　齐衡路上迫不及待，老怕马太慢，去时盛家人已走了。可车夫自然按着郡主的吩咐走，结果到时，正巧遇见了站在阶下和盛家人说话的吴大娘子。

　　吴大娘子正和王大娘子、盛老太太聊家常，远远的，楚墨就能听到她叹道：“他前边几个哥哥都有了着落，只只有他呀，高不成低不就的。我得在真人面前多祝祷几回，保佑得一个称心如意的儿媳妇才好啊。”

　　说着，她头稍微偏了偏，楚墨见状笑道：“元宝，估计小六要被别人挑走了。”

　　谁知齐衡不上当，昂着头傲道：“梁六郎那样的做派，六妹妹才看不上呢，唯有我这样才貌双绝的郎君，才为良配。”

　　楚墨上前打招呼，王大娘子来问干什么，齐衡道：“父亲前些日子有些身体不适，如今已然好了，我与母亲是特来感谢真人庇佑的。”

　　仔细想了想，楚墨也没想起来到底什么时候生病的，又什么时候康复的。又一想，许是齐衡编的。

　　齐衡回了话，楚墨和她们继续寒暄。齐衡看着明兰满面好气色，似乎还吃胖了一点儿，顿时放心了。

　　盛家人走后，楚墨看着儿子烧过香，又和吴大娘子拜了真人，这才分手。离开玉清观时，楚墨问：“老齐何时病了，何时好的，我怎不知？”

　　齐衡满面惊讶，道：“病了三日，只是风寒，昨日才好，母亲竟不知吗？”

　　楚墨摇摇头，有些呆了。这老齐也不知想干什么，与她纳个美妾照顾他，他也不肯，收通房与不干。他想那啥时，楚墨只有化个傀儡出来，不多的灵力都来干这无聊事了，她很心疼的。

　　冷雨天未过，天又寒了起来，不过因年关临近，到处还是热闹的很。等到上元佳节，街上放了彩灯，扎了鳌山，还有傀儡在来回戏耍，齐衡要见盛小六，又答应了楚墨一件事，才把人请出来。

　　毕竟，楚墨这郡主身份尊贵，盛家姑娘见着行礼说话，陪伴在旁也是应该的，但齐衡身为外男，与未婚女子独处，这可就是私会了。

　　楚墨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有为人放哨的一天。不过念着齐衡要给自己画图纸，又是自己便宜儿子，街上花灯还不错，她就忍了。

　　齐衡与明兰站在几步远处，繁光远缀，火树银花，灯市如昼，衬得一对玉人如天造地设的一般。齐衡不知说了什么，明兰红着脸笑了。

　　不过这好景好时节很快被人打扰了，盛墨兰看见楚墨与齐衡就来行礼，一双眼睛直溜溜的，盯着齐衡与明兰，脸上浮现一丝嫉妒。

　　盛墨兰道：“六妹妹，我到处寻你都不着，你怎么自己跑到这里来了呢，可叫我好找。幸亏你平安，否则回家爹爹定要责罚我了。”

　　那模样委委屈屈的，齐衡离了明兰远些，靠近楚墨道：“四妹妹不必担心，六妹妹方才一直与我母亲在一起，并无大碍。”

　　楚墨不想掺和到这简单的勾心斗角里，指了摊子道：“这里有猜灯谜的，你们也来猜一猜。”

　　听了这话，盛小四忙上前，挨近了齐衡，又挡住了明兰，看着花灯上的谜语，开始显示自己的聪明才智。可她还没显露出来，就见才思敏捷的郡主一个个解出来了。

　　铺子老板先是吃惊，随后又有些勉强道：“这位娘子可真是冰雪聪明，才高八斗，小人做这么多生意，还没见过夫人这样快解谜的人。”

　　楚墨笑笑，朝下人一望，人就掏了银子给他，还道：“老板，我们郡主不会让你亏本的。”

　　老板收了银子，楚墨看着明兰道：“这花灯国公府已有许多，你们家姐妹多，就拿去分分吧。”

　　齐衡拿了一个肉嘟嘟女娃抱鱼的花灯给了明兰，笑道：“六妹妹，我看这花灯挺像你的，你就提着吧。”转而，又随便拣了一盏花灯给墨兰，“四妹妹这是给你的。”

　　楚墨又去别的铺子上解谜，后头墨兰提着花灯，看看上面才女形象的人一眼，得意一笑，又看看明兰就不高兴了。她身边丫鬟云栽劝道：“姑娘，您看六姑娘那花灯，不过是个胖女娃，小公爷不过拿她当小孩子看，您这就不同了，可是个才女呢。”

　　墨兰听了咧嘴笑，笑了会儿就不高兴了，“刚才我一道谜题都没解出来，元若哥哥是不是嫌我笨？”

　　云栽又好言好语哄道：“四姑娘，您以前与小公爷谈论诗词歌赋，姑娘的才学，小公爷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今夜郡主娘娘在，姑娘是敛才不露，哄郡主娘娘高兴罢了。”

　　丫鬟奉承的话让墨兰很高兴，她正要找齐小公爷一展才学，却见街上来了官兵驱赶行人，道：“宵禁了，宵禁了，快回家去。”

　　墨兰大为扫兴，只好催着明兰与小公爷告辞后，在家丁的护卫下回家去了，身边丫鬟随从，都提了两手的花灯。她可就等着回家跟娘说，跟如兰炫耀，气得那丫头跳脚才好。

　　楚墨正思索着剧情，一官兵到她跟前驱赶，态度颇有些不客气，霜月上前维护，“大胆，这是平宁郡主和齐小公爷，你竟敢如此无礼！”

　　官兵一看是不可得罪的人物，忙拱手请罪，态度倒也不卑不亢，“郡主，小公爷，下官素来粗野，一时无礼，还望勿怪。”

　　楚墨颔首，道：“出了何事？”

　　官兵也不明其中真相，只道：“上官说是南方叛兵，怕有贼子宵小作乱，但有人传言是丢了位贵女。”

　　那官兵说完，劝楚墨齐衡二人快回家去，就离开继续办差事去了。齐衡见街上闹哄哄的，便道：“母亲，这元宵灯会是禁了，街上乱，我们还是回家去吧，家里的灯也好看。”

　　楚墨点头上了马车，暗地里却凝出一道分`身，直往城外去。那虽不是她的本体，可维持他耗费的还是本体的精神力，为寻那位贵女，楚墨是一夜无眠。

　　次日，汴京城就闹翻了天。听人说，荣妃在后殿哭晕了三次，国舅爷荣昌在文德殿上哭得死去活来，荣家的人堵在府衙外讨要个说法，吓得汴京府尹几天没露面。

　　可是皇上病着，荣妃也不敢拿这件事去招惹他，荣家的人，只能堵，只能哭，可几天，一伙贼人把荣家姑娘的尸体抛到了大街上，身子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这案在汴京引起了轩然大波，虽然荣妃因官家病重而式微，但凭着股泼皮子劲儿闹一闹，也没查出幕后黑手的蛛丝马迹，倒是把汴京府尹逼得引咎辞官了。

　　不过死了一个人，热议了两天，汴京又恢复如常，该宴饮就宴饮，该享乐就享乐。恰宁远侯府太夫人小秦氏送了帖子，楚墨接了就去了。

　　做客的女眷中，郡主和邕亲王妃身份最为尊贵，就坐在客位的左右首。座首的小秦氏举起酒杯道、“诸位，老侯爷去世出殡，各家沿途都设了路祭凭吊，感激不尽。因为还在丧期，免去所有的披红挂彩，曲子和戏台，也只唱些思念的词调，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小秦氏一说话，那素来与她交好的一妇人便道：“秦大娘子自老侯爷去世以来，操持着偌大的顾府，劳心劳力，甚是辛苦，摆个小宴，众亲友聚一聚，乐一乐，这也是人之常情。”

　　她们自寒暄，楚墨自用饭。半晌，她淡定的样子让邕亲王妃闲不住了，朝着席末尾望去，道：“那边最末席坐的是谁家的官眷，怎么从来没见过。”

　　小秦氏也瞧了一眼，热心回道：“盛家大娘子带着的，郡主的衡哥儿不是在盛家的私塾读过书吗？两家常有来往，他们也自然跟我们认识，老侯爷去世时，盛家也是设了路祭的。”

　　眼看着一个明智故问，一个引来话题，不闲事多，煽风点火，楚墨不接都不行了。她放下筷子，接过递来的锦帕擦擦脸与手，语气淡淡道：“秦大娘子说这话就见外了，论起来，你家顾廷烨也在盛家私塾读过书，盛家自然是看在他的面上设的路祭。唉，提起这顾家二小子，如此不孝，真是枉费了你二十几年辛苦教养的功劳。”

　　提起顾廷烨，小秦氏面上的笑就僵住了，整个成了一朵纯洁白莲花。别人笑呵呵，都当郡主夸小秦氏仁善，小秦氏这心思深的，自然听出楚墨的潜台词。

　　顾廷烨如今统共才二十几岁，在她手里还是一个小娃娃，如今这浪荡模样，不孝以致气死亲生父亲，可都是她辛苦二十年的“功劳”。

　　怼完小秦氏，楚墨又对邕王妃道：“王妃，你家儿子个个婚配，剩下的又那么小，就别惦记人家的好姑娘啦。”

　　言下之意，不是不让惦记，是不配惦记。

　　留下此语，楚墨心情舒畅，悠悠然起身，邕王妃才回过味来，拍案而起。眼看纷争将起，众大娘子起身都做起了和事佬，楚墨淡淡蔑视人一眼，离了席。

　　到了席尾，楚墨停下脚步，看看特意坐到明兰身边的余嫣红，轻飘飘问道：“你坐这里说什么呢？”

　　余嫣红不敢直视她，低声道：“没说什么，”接着匆匆起身，对明兰道：“明兰，你好好吃席，我先走了。”

　　余嫣红抽身离去后，楚墨如国王巡视自己的领地和臣民般扫了众人一圈，就走了。明兰埋下头吃菜，迫于刚才的威势，竟无人来招惹她。

　　不过在群狼环伺下，明兰默默扒了会儿饭，还是出去找她的姐妹去了。

　　顾家宴上平宁郡主对盛家六姑娘明兰的维护很快传了出去，外人或羡慕嫉妒，或说风言风语，盛紘素来注重自己的名声，回了家率先就要教训明兰，齐衡却登了门，令他不得不好好对待盛小六。

　　邕王妃宴上被下了脸子，回家气得摔了一屋子东西，嘉成县主又提嫁与齐衡之事，邕王妃气道：“齐衡什么齐衡？你没看到平宁郡主那女人把为娘羞辱成什么样！”

　　气后，对上哀哀哭泣的女儿，她又心软了，忙哄道：“嘉儿，是娘不对，你别放在心中，你放心，便是平宁郡主不松口，娘也会让齐衡乖乖娶你。”

　　看着女儿破涕为笑，邕王妃面上浮现母性的光芒，想起不识好歹的平宁郡主、齐衡以及盛家，眼中划过算计的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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