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唯我独尊》江南海北

141、知否

　　书院建成了，内里建筑的匾额楹联也找书法大家题字刻成挂上了，至于书院大门的匾额，楚墨回头就进宫拜见了皇后。

　　在皇后宫里坐了不过片刻，皇上就来了，楚墨起身行了礼。皇上先说了些闲话，又道：“听说你在紫云山起了一间别院，可建成了？”

　　楚墨笑道：“不是别院，是书院，我今日进宫来，就是请陛下题匾额的。”

　　皇上和皇后都很疑惑，楚墨道：“女子书院，名为璞玉。”

　　皇帝看了楚墨半天，一笑徐徐道：“好，这字我给你题，这女子书院你可以发扬光大。”

　　皇后叫了一声，皇帝却让人拿了宣旨、笔墨来，爽快题下。楚墨收了题字离宫，皇后还问是什么原因，皇帝却道：“悦容之妆，《荟萃》之书，都显出这平宁的不同，朕极为赏识她，也喜欢她。何况，不过一家书院题字，就当让她开心了。”

　　皇帝不知，今日这璞玉书院会扬名天下，流传千古，而楚墨，更是由一介贵妇成为影响天下政局的人物。

　　璞玉书院落成后，楚墨请了女夫子就开始正式招收学生，这汴京的娘子贵妇都瞧不上，可璞玉书院乃是陛下亲手所题，她们也不敢说什么。至于去，那自是不可能了，楚墨也没想要她们。

　　次日，楚墨就让贴了满汴京的告示，招收十岁左右的女孩子，无论身份，只要有进入璞玉书院者，还另有赏银十两，不用交付任何银钱。勋贵人家是没人来，可那些贫穷人家奔着银钱去的，富商人家奔着平宁郡主的名头去的，零零碎碎凑够了五十多人。

　　这些女孩子要学习的课程有乐曲、诗词、礼仪、女红、马术、武艺等，除这外，读书识字、思修课和一套锻炼身体的拳法是必学的，就是没有女则女训课。这些课程，都由楚墨这些年来培养的十二女夫子教授。在这里，她们都是天养的女孩，自由的精灵。没有几日，有些富家小姐叫苦不迭的，没两天便走了，留下来的则是坚持学习。楚墨可不管她们怀着怎么样的目的，上了她思想修习课后，都能给她们掰到她规定的道路上。

　　自书院开门后，楚墨就几乎住在了璞玉书院的流水小筑，齐国公每日下朝回来，家里冷清清的，便也住在了流水小筑。翰林院的齐衡得了闲，也在这里住上几日。

　　一日吴大娘子上紫云山来，入璞玉书院，见这里秀木成林，奇花异草，一点儿不比汴京里勋贵家里的园林差。吴大娘子心叹，那些勋贵家贵妇说平宁郡主如何如何，可她见这郡主娘娘，才是真正心怀天下女子的人。

　　自此，吴大娘子也成了璞玉书院的常客，她也想着带六郎梁晗来学学这些贫家女子的努力，可想想自己儿子那个做派，还是放弃了。她是真怕儿子来了，反而祸害了这些女孩子，从而得罪了郡主娘娘，只可惜她没一个女儿。

　　璞玉书院进入正轨后，楚墨就做闲散的院长了。没过几天，山下就传来消息说宁远侯府顾侯过世了，楚墨就下了山，不久也是盛家二子与江宁海家的女儿结亲的日子，正好去吃喜酒。

　　喜宴当日，楚墨乘了马车，到盛府门口时，霜月与齐衡扶着她下来。盛紘和其次子长枫正在门口迎接宾客，府上挂上红绸，贴上喜字，处处结彩，既气派又有尊贵。

　　楚墨看了看，受了礼，说了恭喜的话，就被迎着进内宅了。王大娘子满面喜色，见了楚墨郡主之尊莅临她儿喜宴，更是高兴。

　　到正厅与老太太和王大娘子说了话，楚墨夸了一句四姑娘如兰，王大娘子就眉开眼笑的。提起明兰，楚墨又道：“你家六姑娘还未及笄，等到十五生辰，老太太必要看一门好亲事才配的小六这好心性。”

　　未久，新娘子来了，楚墨等宾客就在正厅观礼，可齐衡吧，这心思完全在盛明兰身上，笑吟吟地盯着人家，简直要盯死了。

　　喜宴过后，楚墨寻了个空去寿安堂见老太太，禀退了众人道：“老太太，今日你也瞧见了，齐衡一颗心全落在了你家六姑娘身上，所以我此来是提亲的。”

　　老太太惊了，茶碗都掉了下来，她确实想过小公爷和明兰能成，可这竟是没遭一点险阻，还是郡主亲自来说的，这怎么都不敢让她相信。

　　楚墨放下茶碗一笑，“外头传我离经叛道，我自不会如寻常人般只看门户地位。小六是你亲自教养长大的，品貌不凡，他们两情相悦，我自不在意门当户对之说。”

　　老太太又问一遍，“郡主可是当真？”

　　楚墨颔首，道：“只是现在还不宜外露消息，一则小六尚未及笄，二则邕王家嘉成县主也瞧上了齐衡，这桩事未解决前，传出消息只会给你盛家招来灾祸。”

　　老太太点头，又不安道：“邕王势大，又极爱这独女，若是他们强硬，郡主如何争得过？”

　　楚墨一笑，眼中透出困难无可攻克的自信光芒，“我在宫廷多年，阴谋诡计见惯了，邕王无非以强权威逼，或以权势前途诱惑，都是小事。”

　　又与老太太叙话片刻，楚墨拿出贴身玉佩放于桌上，道：“这玉佩，乃是信物。”

　　老太太忙道：“郡主有心了，有劳了。”

　　“老身斗胆问一句，郡主因何同意了这桩婚事？”楚墨要走时，活了几十年的老太太又问了一句。她不问清楚，实在是放心一向眼界高远的郡主为何看上明儿。

　　“人呢，总要后悔一次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想起齐衡母亲的许愿，楚墨叹道。

　　楚墨见老太太眼中仍透出怀疑的光芒，就笑道：“我从小长在宫里，见惯了富贵权势，人心莫测，那至纯至净的东西，恰是最值得保护的。况且，娶了小六对齐衡好。”

　　楚墨走后，老太太拿起玉佩，小心存放了起来。

　　归家途中，楚墨就把从老太太那儿听来了消息告诉了齐衡，齐衡记在心上，一笑，又拜谢了母亲一通。

　　一早，楚墨看着安然在桌上用饭的齐衡，倒吃了一惊，问道：“听说盛家小六丫头今日要回宥阳老家，没个三五月也回不来，元宝你不去送送？”

　　“什么？”齐衡高呼一声，从座上站了起来，将凳子都绊倒了。

　　“快去，你再晚会儿，船定开了。”楚墨夹了口菜，语气淡淡道，眼里却是遮不住的狡黠。

　　齐衡抚额道：“我忙糊涂了，”又急着叫，“不为，快去备马！”

　　齐衡匆匆忙忙地追了出去，齐国公看了眼故意使坏的楚墨，追在儿子身后喊道：“盛家船在码头等着，衡儿你路上当心些。”

　　见儿子身影远去，齐国公坐回原位，看了眼仍波澜无惊的楚墨，笑道：“夫人，你越来越喜欢逗衡儿了，偏这孩子平时聪明，每回遇见盛家六丫头的事就慌得不行，回回都受骗。”

　　“元宝这样，十分好玩。”楚墨放下了碗，容色倾人。

　　齐衡纵马出府，将不为丢在身后，马不停蹄地赶到码头，远远便瞧见立在盛家船头上一身淡蓝色衣裳的女子，衣角飘扬，如水上仙子一般。

　　“明兰！”齐衡声音清越，远远叫道。

　　看见策马立于岸边，衣袂飘扬的少年公子，盛明兰心中一喜，忍住要冲下船的冲动，把目光投向盛老太太，得了祖母的首肯，才矜持着慢慢走下船去。

　　齐衡脸上绽放出灿比朝阳，纯若雪莲的笑容，向前靠近明兰一步，欣喜道：“明兰，是我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明兰也笑得开心，瞳仁里放出清澈的光，微笑道：“不晚不晚，正是时候。”

　　齐衡双手局促地松松紧紧，十分不舍道：“明兰，你一走就是几个月，我舍不得你。我娘亲说，等你从宥阳回来，她便亲自上府提亲，挑个吉日为我们完婚。”

　　明兰雪白的脸颊烧得云霞一样红，手指缠着帕子转圈圈，低下头蚊呐低声道：“我知道，祖母已跟我说了，这回去宥阳，我也，也想你。”

　　齐衡看着明兰羞涩的样子，心头甚喜，又和明兰说了几句话，船上女使便来催，说是船该开了，还请六姑娘上船。

　　齐衡拿出早就备好的书信和玉佩，请小桃递给了明兰，语气温和而深情，“明兰，这玉佩是我自小佩戴的，这玉，是我的心意，这信，是我昨夜写的，你在路上看。”

　　明兰拿了玉佩和书信，紧紧握在手里，在房嬷嬷的催促下上了船。船开之时，明兰还扶着船舷望着齐衡依依不舍，齐衡挥了挥手，向船行进的方向追去，直到追不上才站在河岸边徘徊不走。

　　齐衡站在岸边，看水上只剩个朦胧的影子，心头涌起一股惆怅，许久才下定决心转身离去。结果才走了两步，就遇到了带着人马来的不为。

　　不为拱手，嘿嘿一笑道：“公子，这是郡主娘娘让我带来的护卫，个个以一顶十。郡主娘娘思及现今流寇横行，特派了方舟等大哥护送盛家姑娘一行。郡主娘娘已备了船，还说小公爷可以再护送六姑娘一程。”

　　齐衡一抚掌，高兴道：“快走，快走！”

　　不为和身后的侍卫方舟相视一笑，跟在小公爷身后上了船。齐衡站在船上跟在盛家船后边，英姿玉立，跟亭亭玉立的盛家小六遥遥对望，深情凝视。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齐衡看了点心，刚要不为划小船去给明兰送点儿，却见不远处响起了喊杀声，还有女子尖叫声。

　　齐衡先是一皱眉，后道：“不为，是水贼，赶快划船去盛家船上保护老太太和六妹妹。”

　　不为和小厮划船去了，齐府的侍卫直接施展轻功水上漂去了盛家船上，把外边女眷吓了一跳。齐衡见不为划得慢，自己也上手划，到船上看见明兰安然无恙才安了心。

　　问候了盛家老太太后，齐衡留下侍卫保护明兰，让她呆在船舱里，自己则带着剩下了侍卫去救人。

　　那富商船上几乎被掳掠个干净，水贼正在四处掠夺女子，有护主的小厮护卫被就地杀死，鲜血流了一地。因以前被楚墨领着去看过死人，齐衡还真忍住了。

　　只是杀人时，他还有些颤抖，不比那些侍卫上去一剑直中心口，很快将水贼格杀。齐衡看到一个妇人就被迫投水自杀，鼓起勇气向最近的敌人捅了一剑，又把那妇人救了上来。

　　那些水贼流寇纷纷跳入水中逃跑，以方舟为首的侍卫却拾起他们随身的弓`弩，将人一一射死。齐衡有些不忍，对复命的侍卫道：“他们既已溃逃，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方舟单膝下跪，肃然道：“公子，这些水贼并非因生活所迫而打家劫舍求生。他们所杀都是无辜之人，女子掳走被奸污害死，即便为官府所捕，也不一定能将他们正法。”

　　齐衡看着船上妇人抱着夫君尸身哭，连一个几岁小童也被砍掉了脑袋，顿时默然了。解决了流寇，齐衡等人也无事了，便对一群哭的人道：“水贼已死，你们这些人，还是上岸安置亲人尸身，之后再做打算吧。”

　　说完，齐衡留下一人相助他们，就回盛家船上，草草说了事情概况，就让盛小六好好休息，说自有他保护。

　　此夜惊险，齐衡不放心，回来船，上半夜还盯着盛家船的情况，可太累了，下半夜却睡着了。

　　次日，齐国公才发现儿子没了踪影，一问才知齐衡随船又送明兰一程。齐国公问楚墨为何特地派护卫护送，楚墨一笑，齐衡未来的媳妇儿，总不能依仗别的男人来救。

　　齐衡又送了明兰一程，经明兰再三相劝，才留下方舟都侍卫，乘船回了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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