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唯我独尊》江南海北

145、知否

　　楚公子施礼后，不待大人问询，就不慌不忙地将情况道来。众人看着他的容貌姿态，听着他的清润嗓音，只觉如行云流水，令人心旷神怡。

　　齐衡看着楚公子，只觉有点眼熟，这似乎有点像自己，又有点像阿娘。

　　在众多大人物面前，楚公子无丝毫慌乱，镇定自若道:“正月十五日亥时三刻，我于紫云山上夜观星象，下山途中却遇骑马贼人五名，为首者虏一女子，正是眼前之人荣飞燕。其后，我秘密追踪，贼人将荣姑娘带至山上古庙，听其秘语，要辱其清白后弃于街市。而后，我放火烧庙，趁乱将荣姑娘放跑，贼人穷追不舍，荣姑娘在逃跑途中不慎从山上滚落，幸而得救。贼人仍在山野搜查，无奈之下，我用自缢而死的无名女尸冒充荣姑娘，这才蒙混过关。之后，平宁郡主派人搜山，我这才将荣姑娘送还。”

　　楚公子声音清越，将情况缓缓道来，时间地点，人物行为，细节之处无一不精。

　　韩章抓住了关键，“那你如何得知那些贼人，乃是邕王府中的护卫？”

　　“令牌在此。”楚公子出示一枚上有“邕”字令牌，又道：“我天生过目不忘，记着那五个贼人的相貌，唤来邕王府的侍卫，我自能一一辨认。”

　　众臣听着这自夸的话有些耳熟，邕王浑身却汗涔涔的，嘉成县主咬着唇不语，鼓起勇气想要承认真相，却被邕王妃拦住。

　　令牌被内侍呈给皇帝，皇帝看过，将令牌扔了下去，砸到了邕王的脸上，怒骂道：“混账，你还有何话要说？”

　　邕王知道走投无路，跪了下去，磕头道：“臣无话可说，只是所有事情的主谋并非姚氏，而是臣，臣恨齐国公与平宁郡主不肯与我家结成姻亲，不愿支持立我为太子，臣才做出这种种狠毒之事，还请陛下降罪。”

　　“不！”邕王妃姚氏跪了下去，不住地磕头，流着泪道：“陛下，不要听王爷胡言乱语，此事都是罪妇一人所为，罪妇都是为了女儿才犯下此案，这事王爷丝毫不知情，连嘉成也不知道，求陛下饶过王爷，只发落罪妇。”

　　邕王一甩手，冷脸骂道：“你一介无知妇人，整日在内宅，如何能做下此事？”

　　“都是我做的！”邕王妃尖叫一声，“刺杀盛明兰，掳走荣飞燕，绑架齐国公，全是我做的。王爷疼爱我，不仅让我统管内宅，还可调动府中的侍卫，是我做下的事，那五名护卫家里各有价值百两黄金的金票，是我派人送去的，金票是荣泰钱庄的，大可去查，上面有我的私印。”

　　邕王妃招了个彻彻底底，只求不要把此事牵连到夫君儿女身上，嘉成县主哭着抱住了母亲，边哭边呜咽道:“母亲，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贪心，你也不会……”

　　“嘉儿，不要说了，你要记着，你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母亲做的，你要好好嫁人，好好生活。”邕王妃拍着女儿的背，轻声安慰她。

　　邕王妃把女儿推到了一边，擦了擦眼泪，神色坚毅道：“以上罪过，罪妇全部招认，但罪妇，也有冤屈要诉。昨夜平宁郡主带护卫闯入王府，搜查宅院，伤害我儿，逼迫世子县主，还误杀了秋侧妃之子，还请陛下以法论处。”

　　姚氏说完，恶狼一样的目光投到了楚墨身上。若非平宁郡主救回了荣飞燕，若非昨夜她抢去了齐国公。重要的是，若非齐衡引得嘉儿芳心暗动又不肯娶她，若是平宁郡主同意婚事，她如何会走到今天这地步？

　　如果不是齐衡和平宁郡主，王爷会好好登上皇位，她会母临天下，女儿也会和和美美。现在，一切都毁了。

　　姚氏眼中划过一丝疯狂的光芒，既然如此，他们齐国公府也别想独善其身，平宁郡主和齐衡惹了一身腥，平宁郡主这样持剑杀人的凶恶妇人，连她儿子也有杀人的嫌疑，她倒要看看，谁敢再嫁到他家去？

　　如果齐衡知道姚氏心中的想法，只会觉得她是个疯子，我优秀还成我的错了？他这么优秀，那么多的女子喜欢他，他难道得一个个娶回家？

　　“对哦，”楚墨无奈地一摊手，爽快道：“我认了，陛下降罪吧。”

　　姚氏惊呆，众臣惊呆。

　　良久，皇帝道：“相关凶徒还未缉拿到位，先将姚氏羁押宫中，此案容后再审，朕累了，退朝吧！”

　　皇帝撑着病体听了许久已是勉强，他现在头疼虚弱的要命，只想快快结束了这场哄闹。

　　众人躬身送走了皇帝，内侍扶着皇帝转到屏风后走了两步，结果一下子跌倒，内侍大声呼救道：“陛下，快来人，陛下晕倒了。”

　　众人纷纷惊目变色，在殿内随行伺候的太医上前把脉后，道：“快带陛下回宫，臣等立刻用药。”

　　众臣尽管心中担忧，却不得不离朝出宫归家。

　　官家在朝上晕倒过去的消息是众臣亲眼所见，邕王落罪，王妃姚氏收押的消息也传得沸沸扬扬，那些重臣都心思浮动，想着邕王算是败了，这太子之位算是落到兖王头上了。一时之间，兖王府门庭若市，兖王一党也是春风得意。

　　盛紘历经朝堂上的惊心动魄，已经成了一个怂怂，回到家后缓了许久才过来，明日照例罢朝，为了宽慰盛紘，一家孩子们便聚在一起用了宵夜。

　　盛紘看着一家子平平安安的，心也安定不少。

　　盛紘道：“也难为了郡主娘娘这般刚烈，半夜持剑闯入邕王府救出了国公爷。”盛紘的语气十分赞赏，感叹着还看向了王大娘子和林小娘，当初自己在宫里生死不明时，这两个女人还忙着内斗。

　　内心虽然艳羡，可盛紘还是觉着这一对妻妾最好，郡主虽然优秀，也敢救夫，可是他盛怂怂消受不起。盛老太太脸上却挂着担忧，官家病重，这汴京的天是要变了，平宁郡主与宫中渊源颇深，这回的皇位之位，也不知齐家会怎样，明儿和小公爷的婚事，也不知还有什么变数。

　　明兰听盛紘说国公爷被邕王妃绑走，又听郡主和小公爷夜闯邕王府，最后听说两人都平平安安的，这才松了口气。

　　墨兰温柔一笑，道：“六妹妹这样担忧元若哥哥，不如一会儿去国公府探望探望。只是郡主娘娘不慎杀了邕王之子，也不知比陛下会怎样降罪。”

　　明兰知郡主明白事理，光风霁月，看不得墨兰抹黑郡主娘娘，便道：“四姐姐说的什么话，郡主娘娘是再好不过的人，此事还没有断定，你怎么能这样说？”

　　墨兰要反驳，却被林小娘拦住了。盛紘皱着眉道：“郡主身份尊贵，便是有罪，也不是我们能随便议论的。”

　　话音刚落，外边就有小厮来报，“郡主娘娘和小公爷来了。”

　　“哎呀，快请，快请。”盛紘慌乱地起身整理衣冠，率一家人迎了出去，将郡主迎到了主位坐下，和盛老太太的坐一块，自己往下退了一个座，林小娘则无座可坐。

　　“我从宫里才出来，想着时候晚了，本不想来叨扰，可衡儿说，盛大人在朝上受了惊扰，一定要来府上拜访。”郡主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碗温和道。

　　老太太说了些话，盛紘受宠若惊道：“并未受什么惊吓，劳烦郡主跑一趟了。”

　　两人又说了些话，盛老太太看郡主有话要说，就道：“时候不早了，孩子们都去歇息吧。”

　　林小娘和墨兰还不肯走，被老太太身边的房妈妈拉走了，墨兰还眨着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伸出手臂弱弱地喊：“元若哥哥，墨兰告辞了。”

　　元若给明兰捏了一块点心，温和含笑，看向墨兰，“四妹妹慢走，元若不送了。”

　　墨兰听到这话脸都黑了，弱弱地还要再喊，走到门口的如兰听到这样的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声如铃声般欢喜，道：“六妹妹，我也走了。”

　　林小娘恨铁不成刚，拉着一顾三回首的墨兰走了。如兰走了，盛家人就剩下盛紘、王大娘子和齐衡明兰。

　　平宁郡主见该走的人都走了，这才放开了话道：“老太太，盛大人，今日来这一次，主要是商议元若和明兰的婚事。明兰聪慧，温柔良善，最要紧的是，元若欢喜她，我也欢喜她，我认准的孩子，别说是邕王，就是陛下来了我也不怕。”

　　明兰一向得郡主的喜爱，可这样明晃晃的说出来还是头一次，盛老太太和盛紘都大为感动，盛紘道：“郡主能这样赏识六丫头，是她的福分。”

　　“先前我们只交换了信物，说定了亲事，如今便把婚期商定下来，元若是个香饽饽，六丫头也是一个香饽饽，还是赶紧三媒六聘，迎娶进府，衡儿才肯放心。”郡主端了夜宵又放下，语气极为认真。

　　“这样快？”

　　此言一出，盛老太太和盛紘都十分吃惊，明兰红了脸，齐衡看着她如花美颜，羞涩神态傻傻地笑。

　　王若弗则是炸了，直接叫了出来。她现在还是接受不了明兰一个庶女嫁给小公爷为正室，可被郡主越来越厚的礼物，对明兰越来越多的宠爱打击得体无完肤，也逐渐释然，不敢起什么歪心思，就是平日里说些酸话，可是一听元若迫不及待地要办亲事，王炸炸还是柠檬了。

　　见几人都望向自己，王若弗意识到自己的失仪，忙补充道：“我是觉得，这会不会太匆忙了。”

　　“无妨，”郡主收回了目光，拿起夜宵吃了一口，十分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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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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