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画成瘦马》鱼丸拾玖

8、她是本公子的人(补更)

　　“多谢慕容公子。”赵晗拱手道“那盈娘她？”

　　“本公子的人，就不劳赵小大人忧心了。”慕容安面露不豫地说道。

　　赵晗面露担忧之色“属下不能从命，今日姑娘是因顾家卷入纷争，赵晗不能做事不理。”

　　慕容安挑眉打量着赵晗，竟是个有骨气的。沉声说道“本公子自会保她。”

　　“把她带进来”赵晗走后，慕容安望着的湖面，面无波澜地说道。

　　顾婉走了进来，坐在慕容安的对面。她今日穿着素淡，未施粉黛，清新脱俗，与昨夜之人判若两人。慕容安望着她，嘴唇的疼痛感仍在，合上眼缓缓道“简要说。”

　　“真正顾婉便是赵晗过门新妇。民女扬州瘦马盈娘。”顾婉痛快的说道。

　　“你可知罪”慕容安严肃起来，目光阴郁地说道。

　　“民女有罪，可公子也并不无辜。”顾婉毫无惧色，对上慕容安的眸子。

　　在甲板上，她与真正的顾婉交谈才知，赵晗是徐县赵知县的唯一侄子。赵知县，妻儿早夭。后辈中仅剩赵晗一人。慕容安一直未能撬开赵知县的嘴，便兜兜转转的把目光放在赵晗身上。顾婉只是她挡人耳目的工具。

　　慕容安反而笑了起来，竟被她猜到了“那你认为本公子该如何处罚于你。”

　　“民女无罪，民女为早日结案，牺牲自我，助力公子。除硕鼠，安灾民。何罪之有？”顾婉一派大义凛然的说道。只有七上八下跳动的心脏，和攥成拳头的手，知道她此时色厉内荏罢了。

　　慕容安欲扮猪吃虎，迷惑众人。恰逢周万三为救顾承，百般斡旋。听闻顾承有一正当妙龄的女儿。他便顺水推舟。

　　“哦，这么说你非但无错，反而有功了。”慕容安眯起了丹凤眼不断磨砂着手中扳指。

　　“谁派你来的？处心积虑接近于本公子，还有何企图？”

　　顾婉抬起头，笑颜如花“不是公子你让我来的吗？”若非慕容安设计，欲借顾婉红颜祸水的由头，让徽州官员对他贪财好色的名声深信不疑，借此收受贿赂，收集物证。盈娘怎会顶替顾婉入府。

　　“那到还是本公子欠你了。”慕容安面上带着一丝微笑，可顾婉却感不到半分温度。

　　慕容安沉默了半响，说道“今夜。扬州太守与我相约潇湘坊，你若能一舞胜了燕飞姑娘，此事便就此揭过。”

　　顾婉抬起头惊讶的望着慕容安，燕飞姑娘舞技绝尘，真正的盈娘或尚可与之一战。可是柳盈本尊，五音不全，完全合不上乐律。推脱道“婉儿，，没有舞衣。”

　　“无妨，不是还有你家管家吗？”慕容安甚为轻松地说道。

　　顾婉心内叫苦，果然他已全然知晓。故意为难自己，想到一般这种情况，女主都要剑走偏锋，顾婉蹙眉，坐在椅子上苦思冥想。

　　华灯初上，慕容安带着顾婉阿济前往潇湘坊赴宴。命赵晗夫妇与玉露留在船上。

　　潇湘坊是扬州最大的画舫。画舫张灯结彩，雕梁画栋。红色灯笼照亮了一池湖水。待慕容安到时，扬州太守李大人早已在等候。

　　“李大人，慕容来迟，还望大人您恕罪。”慕容安上前拱手说道。何人竟能让慕容安如此相待，顾婉惊讶地抬起头。却看到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留着络腮胡，一席灰色布衣。传闻扬州太守清廉爱民，如今竟也不能免俗。

　　“世侄客气。在下与令尊师出同门。既知世侄在此，定要好好款待，里边请。”李大人说着带领众人登上画舫。

　　“二人刚一入座，李大人就迫不急切的说道“咱们开始吧。”

　　慕容安笑了笑“世叔怎的如此着急，怎么竟一碗薄茶都不给晚辈吗？”

　　“世叔不是穷吗？”李大人无赖道“再说你候府什么没有，会少你的茶喝？”

　　慕容安无奈的笑了笑，拍了拍手。一位身着绯红色舞衣的妙龄女子走了进来。眉目如画，腰肢纤细。盈盈一拜后便开始表演。

　　燕飞脚上带着银铛，莲步轻移，发出清脆的响声。广袖舒展，玉手拿着一团白色团扇。伴随着乐曲舞动起来。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很是对得起她的名字。

　　顾婉悠闲的坐在案旁，欣赏美人舞姿。顾婉已想到制敌之策。跳到精彩处更是起身为其叫好。燕飞眉目含怒，倒是不敢发作，只做没看见。

　　很快一曲舞毕。慕容安示意顾婉上台。顾婉今晚穿了一身鹅黄长裙，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示意下人呈上笔墨纸砚，

　　乐声起，顾婉随乐而动，大约是很久不跳的原因。四肢有些僵硬。顾婉瞥见了燕飞嘴角含笑地望着她，眼里满是蔑视。而慕容安则神色如常的看着她。

　　差不多了，顾婉想着，跳到桌前，提笔蘸墨，脚下一圈圈的旋转起来，每一圈。便在宣纸上画上一笔。直到乐声停止，顾婉气息微乱，身上起了一层薄汗。下人将宣纸呈给李大人与慕容安。李大人看了一眼，撇撇嘴没说话。

　　“不知世叔认为，何人赢了？”慕容安不置可否，让李大人先行表态。

　　李大人看了看一脸得意之色的燕飞，又看了看沉静地站在一旁的顾婉。道“自是这位姑娘赢了。”
　　燕飞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了一眼顾婉，“敢问大人为何？”

　　“只因这个字，便是她赢了。”慕容安笑道，示意阿济将字示与燕飞。纸上只歪歪扭扭地写了个“寿”字。只比刚学会写字的稚子强上一些。

　　“今日是君父生辰，燕飞姑娘，今日是什么也越不过去这幅字了。”李大人解释道。

　　结果既出，这场宴会便结束了。燕飞心内不甘，顾婉心虚，不敢看燕飞的眼睛，紧跟在慕容安身旁，离开了潇湘坊。

　　第二日，在欣赏完西湖美景后，赵晗带着众人来到了清风楼。清风楼号称扬州城最好的酒楼，座无虚席。众人于一楼雅间就坐。慕容安依旧豪气的吩咐小二把酒楼的特色菜全部呈上。

　　“听说了吗？昨晚燕飞姑娘与人切磋舞技，竟败了。”有人忽然大声说道。
　　“那燕飞姑娘，可是公认的乐舞第一人。何人能赢她。”另一人一脸难以相信地问道。
　　“具体是何人不知，只听说是如意坊的瘦马。”另一个人神秘的说道。

　　酒楼隔音并不好，这话清楚的飘进了顾婉耳朵里。顾婉竖起了耳朵。

　　“当真？”似有人不信，询问道。
　　“那还有假，咱们扬州太守李大人，亲自评判的。”第一个说话的人得意地说道。
　　……

　　顾婉晦暗不明的望向慕容安，昨晚回去后，慕容安交给顾婉了一个黄花梨木盒子。

　　顾婉双手接过，满是疑惑地打开，瞳孔紧缩。里面是她的卖身契。还有一件破旧的小孩衣服。是她卖入画舫时所着。手不由得发抖“这是……”

　　“这是你应得的。”慕容安剪着烛花平静地说道。

　　“还请公子明示。”顾婉抓住慕容安的衣袖说道。周万三怎会无缘无故的交出她的卖身契。
　　慕容安并未多言，只道明日你自会知晓。

　　此时顾婉心中满是疑惑，却碍于人多，不便询问。

　　回程的马车上，顾婉端坐于一角，犹豫再三问道“公子可否为婉儿解惑？”

　　“嗯，自是周老板放出的风声。”慕容安依旧闭眼养神。

　　如意坊被潇湘坊压力这么些年，周万三好不容易抓住机会，打压潇湘坊，提升自己身价。定会不余遗力的宣扬此事。只是周万三怎会知道此事？联想到那个黄花梨吗盒子。顾婉豁然开朗“公子与周老板有交易？”

　　“没错。”慕容安痛快的承认。

　　“为了帮我拿回卖身契？”顾婉问道，说出口却又十分后悔，似乎套看得起自己了。

　　“以后叫你盈儿可好？”慕容安并未回答顾婉的问题“柳枝盈盈，扶人面。以后你便叫柳盈可好？”

　　顾婉心里咯噔一下，竟叫回了自己的本名，还是慕容安所取。“柳盈谢过公子。”

　　慕容安看着她一脸兴奋，心情也轻松起来“我与周万三有交易，本公子帮他赢过潇湘坊，从此如意坊便是这扬州首屈一指的画舫，而周万三，则给我黄金万两，已示感谢。你的卖身契则是额外赠送的。”

　　柳盈……

　　慕容安似没察绝柳盈的变化，继续说道“没有本公子，他怎么请得到李大人那个怪人，以李大人的威望，众人无不信服。”

　　至于李大人为何能被请去评审。慕容安深知李大人抠门，连自己都不放过，一件衣服可穿几年，直到不能再补。慕容安许诺他，只要他去做评审，慕容安自会上报扬州于灾情中捐赠万两黄金。至于评审结果，慕容安不会干预。慕容安把宝压在了柳盈身上。而她虽赢得投机取巧，结果是他要的便好。

　　而李大人救济灾民的万两黄金，自就是周万三允诺的那万两黄金。他从沈万三那拿走了万两黄金，周万三还要对他感恩戴德。

　　“在结案前，你仍需留在我身边陪我演完这出戏。”
　　“做你自己便好。”慕容安又轻轻说了一句。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收藏，动力十足。
还请大家多多指教。撒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