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画成瘦马》鱼丸拾玖

9、洗手做羹汤

　　回到顾家老宅已是午后，顾婉，不，现在是柳盈。很是兴奋的拉着顾婉的手走进内院。
　　顾家二老正在院子里争论不休。看见二人走近，甚是欣喜。又看到跟在身后的赵晗，不由得喜上眉梢。可当看到慕容安走来，立马将脸拉的老长。
　　“祖母，我们回来了。”顾婉快步向前扶住祖母，亲昵地说道。
　　“小娘子，莫要认错了人。”顾老夫人急忙甩开顾婉的手，一把拉住柳盈的手说道“囡囡，你可回来了，祖母……”

　　柳盈不禁莞尔“顾老夫人，一切都已经解决了。不必再演了。”
　　顾老夫人一时难以相信“当真？”随即拉着柳盈的手一脸忧色地说道“姑娘，你可还好？”

　　柳盈在顾老夫人面前转了一圈“老夫人你看，盈儿一切安好。”

　　柳盈今日，虽与昨日同样穿着，但是顾老夫人却感觉到了不同。今日的柳盈整个人很是松弛，眉眼间甚是明丽，显得整个人熠熠生辉起来。

　　“贼不走空。”顾老先生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祖父，祖母。事情确已结束，慕容公子宅心仁厚，并不似那流言所说。” 赵晗走上前与顾婉一左一右的扶住顾老夫人轻声细语地说道。

　　顾老夫人，一看到到赵晗，眉眼里都是笑意，显然是对这个孙女婿十分满意。连带着对被赵晗夸奖的慕容安都看着顺眼了些。孙女婿都替他说话了，就姑且信他是个好人吧。

　　笼罩在自家的阴霾总算散去了。顾老夫人终于去掉了心病。至于顾承，自己的儿子什么样自己还不知道吗？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做出出格的事，就暂且让他再委屈几天吧。

　　柳盈在旁边看着，只觉得今日是她来到这里后最高兴的一天。很是轻松自在。忽瞥见木盆里有几尾鲫鱼，手痒起来，笑吟吟地环顾众人“今日高兴，本姑娘下厨，为大家做鲫鱼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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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婉挽起衣袖，带着玉露跟随吴妈妈走进了厨房。厨房虽小，五脏俱全。一应用具摆列的整整齐齐。新鲜的蔬菜摆在案板旁。旁边还有被她点名要做成实物的那几尾鲫鱼。

　　柳盈望着那几尾鲫鱼，意识到一件疏忽了的事，自己不会杀鱼，以前在家，都是鱼贩处理干净后，她到家直接下锅。

　　“姑娘且远一些，老奴来吧。” 吴妈妈利落的抓住鱼，手起刀落。开膛破肚刮掉鱼鳞。期间鱼仍在不停的摆动“姑娘勿怕。这东西就这样。”周妈妈道。

　　“我不怕啊，它已经脑死亡了，只是神经抽搐。”柳盈不假思索地回答。

　　“姑娘在说什么？”吴妈妈很是疑惑。这她怎么都听不懂。

　　“呵呵，呵呵没什么。嘴瓢。”柳盈笑呵呵地不再说下去，得意忘形说的就是自己这样的吧，一放松就容易管不住嘴，一而再的嘴瓢。

　　玉露眼眸微转为柳盈添柴烧火。待锅烧干，柳盈倒入油，再放入葱姜待爆出香味。放入鲫鱼煎至两面金黄，加入清水。最后加入盐，撒上葱末。柳盈将奶白的鱼汤盛在青花瓷碗里，很是满意。

　　“来喽。”柳盈亲自端着鱼汤摆上了桌。“大家快尝尝本姑娘的手艺，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

　　慕容安望着碗里，奶白的鱼汤，已经不成型的鱼身。蹙了蹙眉。
　　在柳盈殷切的注视下，只得舀了一勺放在嘴里“味道不错。”
　　“真的？”柳盈很是开心。
　　“太难喝。”顾老先生摇着头说道“油锅火候不够，这汤中间加过水，这姜葱刀工太次，且比例不对。色泽奶白尚可，鱼肉不整,于形上减分。”

　　柳盈听着顾老先生的评价，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自己平时做的还可以，难道又关键时刻掉链子了。

　　“姑娘莫过于上心，祖父以前也算是一位名厨，要求颇高。我等普通人做成这样，已是美味。”顾婉柔声劝道。

　　柳盈对顾婉笑了笑，算是感谢她的善意。转头发现慕容安自行又盛了一碗，津津有味地吃着。突然感觉也许顾婉说的是实话。

　　“喵。”一声猫叫声传来。一只肥胖的橘猫慵懒地走了进来。
　　“哎呦，团儿回来了，吴妈妈在厨房里给你准备了小鱼干。”

　　顾婉走上前抱起了橘猫。橘猫在她的抚摸下闭上了眼，又喵喵地交流几声。

　　柳盈却被这叫声弄得浑身不自在。慕容安也抬起头望着那猫出神。

　　“哼，今日如此圆满，还不是多亏那夜老夫抱走了那只猫。”顾老先生翻了个白眼说道“谁说喝酒误事，要不是我半夜起来找酒……”

　　“你给我闭嘴。”顾老夫人瞪了大了眼睛吼道。

　　顾婉刷一下就红到了脖子，很是窘迫。原来自己的举动，并未逃过二老的眼睛。

　　“说起来，婉儿与晗哥相识，还多多亏了团儿。”顾婉帮团儿挠着痒说道“那时晗哥刚刚搬过来，这团儿也不知怎么了，日日往他家跑，我每日都要去他家找猫。才渐渐熟悉了起来。”

　　“自是有人在那里准备了鱼在等它。”慕容安幽幽说道。本是一脸幸福笑容的赵晗笑容僵在脸上，尴尬地咳了起来。

　　柳盈见顾婉一脸不解地站在那里。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人有时候笨一点，知道的少一些会更幸福。

　　当晚，柳盈和顾婉躺在顾婉的闺房里聊了整夜。从顾老夫人年轻时的泼辣果敢，到顾老先生的厨神传奇。也分享了他和赵晗的点滴。“可是顾老先生为何不能喝酒呢。”柳盈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祖父病了，手抖。再也握不了刀。他心情郁闷，借酒消愁。可是这酒又加剧他的病情。所以祖母日日监督着祖父，却又日日给他放水，让他能舒心一刻。”顾婉回道。转过身，盯着柳盈的眼睛问道“盈儿，你想过日后吗？”

　　“日后？”柳盈摇了摇头“我需回到徽州，把这场洗演完。慕容公子已经把我的卖身契给了我。结案后，我计划出去游历。”

　　“那慕容公子不带你回京城吗？”顾婉支起身子，很是意外。

　　“为何要带我？”柳盈问道。那晚，那种情境下，他尚可控制住自己，柳盈没有理由赖着他。再加上那副画。远离他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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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州此行的目的已达到，第二日，慕容安便命人收拾行李，返回徽州。

　　柳盈拉着顾婉的手，很是不舍，这是她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且从未嫌弃过自己的身份，以诚相待。又抱了抱给予自己家人温暖的顾老夫人。踏上了马车。古老先生早早地出门了，说是约好了与人垂钓。但是顾婉偷偷地告诉自己，他是见不得分别的场景。

　　马车滚滚而动。赵晗奉县令之命相送。柳盈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贪婪地想把这个令她难忘的地方更清晰地记在心中。姐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来了。

　　经过几天的路程，有一次到达了波涛汹涌的大河。柳盈叫停了马车。来到河边，从袖子中拿出一张纸，死得粉碎，撒入江中。大声喊道“我是柳盈，我自由了。去你的高低贵贱，姐生而不凡。”

　　说完，在众人的一片惊愕中，回到了马车。慕容安依旧看着手里的游记，并未抬头，只是嘴角向上勾了勾。我们的小猫没了笼子，要释放自我了。

　　马车回到随园已是半夜，慕容安为了不引人注意，特意选择在宵禁前进城。换了身衣服，去了秦王院子。

　　柳盈在屋内特意让玉露端来羊奶给自己泡手。小声嘀咕道“这么晚还去找秦王，难怪世人皆传闻……”见玉露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又将后半句咽了回去。

　　秦王院内。

　　“慕容此趟辛苦。”秦王坐在桌前说道。“你差人送来的银票，我已派人买了粮食。城外的难民已经得到妥善的安置。”

　　“我已经派人去查赵县令的亲信，算着子应是快了。只是臣听闻殿下竟日日亲自去监工堤坝的修建.”慕容安连日赶路有些疲惫，揉着眼角说道。

　　“这堤坝万不可再生事端，本王须得严管。”秦王望着慕容安轻轻笑了笑“听闻，你与那姑娘，此行颇为精彩。”

　　“传闻自是不可信。”慕容安直起身子说道“我今日乏了，明日在与你商量着扬州救济的金子怎么处理。”

　　秦王面色古怪的望了一眼慕容安说道“不必商量了，父皇命咱们悉数将黄金送入京城。”
　　“这是何意？”慕容安不解。

　　“父皇在皇宫中的道馆，尚缺银两。”秦王叹了口气说道“说是让工部给我们分批次的运来银两。”

　　当今圣上，前半生颇为勤政，后半生却沉溺于求仙问道。欲耗巨资在公中修建道馆。自己不再着帝王龙袍，每日着道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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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安睡得正香，却有缕缕饭香传入鼻中。一睁眼，柳盈正坐在桌旁，望着他。而桌子上，已然摆好了早膳。

　　“公子，您怎么醒的这样晚。盈儿已经最好了早膳，快来用膳吧。”柳盈坐在桌旁，笑语盈盈。

　　“院子里的厨子呢？”慕容安走到屏风后更衣。

　　“家里妻子即将临盆，向孙伯告假时被我听到了。本姑娘直接放了他六个月的假，还提前开了六个月的报酬给他。”柳盈得意洋洋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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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快乐撒。